为了查清徐婉铮涉案的前因后果，河川县城关派出所的陈振峰警官一早就联系了同事刘丽，两人驱车一同前往徐婉铮就读的河川中学。
他们计划从学校入手，摸清这个十七岁女孩的日常状态 —— 毕竟，一个平时连杀鸡都怕的高中生，突然被卷入谋杀案，其中必然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车子停在河川中学门口时，第一节语文课刚结束。
下课***的余韵还飘在校园上空，教学楼的走廊里就涌满了学生，喧闹声、笑声、追逐打闹的脚步声混在一起，透着青春特有的鲜活。
可这份热闹，落在陈振峰和刘丽眼里，却多了几分沉重 —— 他们要找的，正是这片鲜活里，那个据说 “内向又胆小” 的徐婉铮的线索。
两人径首走向教师办公楼，根据提前查到的信息，找到了徐婉铮的班主任梁红梅的办公室。
推开门时，梁红梅正坐在靠窗的办公桌前批改作业，红笔在作业本上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桌角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枸杞茶。
“梁老师，您好，我们是城关派出所的，我叫陈振峰，这是我同事刘丽。”
陈振峰掏出警官证递过去，语气尽量温和，“想跟您了解一下徐婉铮同学在学校的情况。”
梁红梅接过警官证看了一眼，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惊讶取代。
梁红梅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杯沿：“徐婉铮性格内向，下课总坐在座位上看书，上课很少举手，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但学习踏实，成绩中上游，不用老师操心。
要是没这事儿，考个普通大学没问题。”
她忽然皱起眉，添了句惋惜：“去年冬天她出过事，在食堂跟邻班张强打架，被打掉一颗牙。
那天我赶去时，她正捂嘴蹲在地上，指缝全是血。
后来听学生说，是她端汤洒了张强校服，道歉了对方还不依不饶，推搡间张强一拳砸在她脸上。”
“之后她有变化吗？
跟谁结过怨？”
刘丽追问。
“请假一周回来后更沉默了，见了张强就躲。
她那性子，受了委屈也不会主动结仇。”
梁红梅摇头，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她跟三班苏漾走得近，放学常一起走，课间也凑着说话，算是她少有的朋友。”
陈振峰也起身，跟梁红梅握了握手：“麻烦您了，如果之后还有需要了解的，可能还要再打扰您。”
“应该的，应该的，希望能早点查***相，别冤枉了孩子。”
梁红梅送两人到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依旧皱着。
离开教师办公室后，陈振峰和刘丽没有停留，径首前往学校教导处。
他们需要调取案发当天 —— 也就是 9 月 17 日放学后的校内监控，这是目前最首接的线索。
教导处主任关斌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己经有些花白，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一叠学生档案整理记录，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
听到敲门声，他抬头看见穿着警服的两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连忙起身：“警察同志，快请坐，是不是为了徐婉铮同学的事？”
“您知道？”
陈振峰有些意外。
“刚才梁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了，” 关斌倒了两杯热水递过来，“这孩子平时挺乖的，怎么会出这种事？”
“我们也是来查清情况的。”
陈振峰接过水杯，开门见山，“关主任，我们需要您协助联系保卫科，调取 9 月 17 日放学后，徐婉铮在学校里的监控画面。
那天是案发当天，任何细节都可能有用。”
“没问题，我这就带你们去保卫科。”
关斌不敢怠慢，拿起桌上的钥匙就往外走，“保卫科的老王今天值班，他对监控系统熟得很。”
三人穿过教学楼，来到位于校园西北角的保卫科。
保卫科的房间不大，墙上挂着十几个监控屏幕，正循环播放着校园各个角落的实时画面。
值班的老王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动静立刻醒了过来，看到关斌带着警察来，赶紧站起身：“关主任，警察同志，有什么事？”
“老王，调一下 9 月 17 日下午放学后的监控，重点看徐婉铮的行踪。”
关斌说道。
老王点点头，立刻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没过多久，屏幕上就跳出了 9 月 17 日的监控录像。
他按照时间顺序，找到了下午五点半左右的画面 —— 那正是放学***刚过的时候。
屏幕上，教学楼的大门打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
没过多久，徐婉铮背着一个蓝色的书包从里面走出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
两人亲密地挽着胳膊，女生低着头跟徐婉铮说着什么，徐婉铮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最后一起走出了学校大门。
陈振峰凑近屏幕，仔细辨认着徐婉铮身边的女生。
女生留着齐肩的短发，穿着跟徐婉铮一样的校服，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很开朗。
结合之前梁红梅的说法，他立刻断定：“这应该就是苏漾。”
刘丽也点了点头：“两人关系确实不错，挽着胳膊走路，不像普通同学。”
“老王，把这段录像拷贝下来。”
陈振峰说道。
老王应了一声，拿出 U 盘，快速拷贝好录像，递给陈振峰。
收好 U 盘，陈振峰看向关斌：“关主任，麻烦您带我们去高二三班，我们想找苏漾了解一下情况。”
“没问题，我这就带你们去。”
关斌领着两人，再次走向教学楼。
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窗户，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光影交错间，像是为这桩迷雾重重的案件，又添了几分未知。
高二三班的教室在三楼，走到教室门口时，里面空荡荡的 —— 第二节课是体育课，学生们大多去了操场。
关斌探头进去，对着教室里几个没去上体育课的学生问道：“同学们，谁知道苏漾去哪了？”
后排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立刻举起手，大声说道：“关主任，苏漾没上体育课！
刚才我们班去操场打篮球，她还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坐着，帮我们拿水呢！”
“行，知道了。”
关斌点点头，转身对陈振峰和刘丽说，“那咱们去操场找找吧，这个点她应该还在那儿。”
随后，两位警官在关主任的带领下，往操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