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这块表……”我看着他亲手给身边的助理江月戴上那块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
聚光灯下，江月笑得羞涩又得意。沈舟回头对我笑笑，
语气敷衍得像是在打发路人：“喜欢吗？回头给你也买一块。”全场掌声雷动，
都在盛赞沈总对得意门生的大方。可他忘了，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那块表，
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三个月前，他告诉我，家里遭了贼，表被偷了。原来，贼就是他。
1“陈曦，你别闹了行不行？今天是什么场合？”回到休息室，沈舟一把扯掉领带，
烦躁地扔在沙发上。他英俊的脸上满是被人扫了兴致的不耐。“一块表而已，
我说了回头给你买块一模一样的，不，买块更好的！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甩脸子，
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我静静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的锐痛。一块表而已？那是爸爸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成人礼，
是他用攒了半辈子的积蓄，托了无数关系才买到的***款。爸爸去世后，
我一直把它锁在保险柜里，连我自己都舍不得戴。三个月前，沈舟慌张地告诉我，
家里进贼了，保险柜被撬，唯独那块表不见了。我当时急得快疯了，他抱着我，
温柔地安慰我：“别怕，我在。一块表而已，丢了就丢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会报警，
一定把表追回来。”我信了。我信了他眼里的焦急，信了他话里的真诚。原来，从头到尾，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偷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转手就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还在公司的周年庆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上演了一场“伯乐与千里马”的深情戏码。而我，
他结婚三年的妻子，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台下，为他的“成功”和“大度”鼓掌。“沈舟，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实的颤抖，“那不是一块普通的表。”“我知道，
是爸留给你的，我知道它对你意义非凡。”他走过来，试图想像往常一样拥抱我，
被我侧身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不耐烦更重了：“就是因为知道，
我才更要把它送出去。陈曦，你知不知道为了拿下城南那个项目，我花了多少心血？
江月是对方老总的远房侄女，这层关系我必须打点好。这块表，是敲门砖！”“所以，
你就偷我的表，去当你的敲门砖？”我气得发笑，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沈舟，
那是我的东西！”“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吗？”他终于撕下了伪装，
露出了理所当然的嘴脸，“我们是夫妻！我这么拼死拼活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这么自私？”“江月是你公司的员工，打点关系需要你亲手给她戴上？
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我死死盯着他，
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随即恼羞成怒：“你胡思乱想什么！我跟她清清白白！我那是为了激励员工，
千金买马骨你懂不懂？陈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可理喻！”“清清白白？
”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照片上，沈舟和江月在一家高级餐厅里，
姿态亲密地头挨着头，江月笑靥如花，沈舟的嘴角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拍摄日期，
是一个月前。那天，他告诉我，他要去邻市出差，三天后回来。“这也是为了工作？
为了我们这个家？”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问。沈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眼神慌乱：“你……你跟踪我？”“我没有那么无聊。
”我平静地收回手机，“是我的朋友，在那家餐厅吃饭时碰巧看到的。她认识你，也认识我。
沈舟，你还要继续演吗？”他沉默了，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良久，
他才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头发里，用一种疲惫至极的语气说：“我承认，
我对江月是有好感，她年轻、有活力，懂我，能在事业上帮助我。陈曦，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爱情了，不是吗？”“我们之间只剩下搭伙过日子，你不觉得累吗？
”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结婚三年的男人，在背叛被揭穿后，没有丝毫愧疚，
反而倒打一耙，指责我们之间没有了爱情。心脏的疼痛已经麻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彻骨的寒意。“所以，偷我父亲的遗物，送给你的心上人，
就是你解决‘累’的方式？”“我……”他语塞，随即又找到了新的理由，“那块表，
我会赎回来的。等项目谈成了，我加倍补偿你。陈曦，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把事情闹大，
对谁都没有好处。”“你放心，”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不会闹大。”他似乎松了口气，站起身，想来拉我的手：“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我们离婚吧。”2“离婚？
”沈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愣了足足有十几秒，然后嗤笑出声，“陈曦，
你又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就为了一块表，一张照片，你就要离婚？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不屑，仿佛我提离婚，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笑话。
“我不是在开玩笑，沈舟。”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离婚协议，
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沈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拿起那份协议，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上时，瞳孔猛地一缩。
“你来真的？”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这种玩笑？
”我冷冷地看着他，“夫妻共同财产，我们一人一半。你名下的车子房子，还有公司的股份，
我都已经找律师核算过了。具体分割方案，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沈舟快速地翻阅着协议，
脸色越来越难看。当他看到财产分割那一页时，猛地将协议摔在桌上，怒吼道：“陈曦，
你疯了！你要分我一半的公司股份？你知道现在公司是什么情况吗？
城南的项目马上就要签约了，你在这个时候釜底抽薪，是想毁了我吗？”“毁了你？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沈舟，这家公司，
是我爸当年拿出五十万给你做启动资金才开起来的。后来公司几次遇到危机，
也都是我爸动用他的人脉帮你渡过难关。按理说，这家公司本来就该有我的一半。
现在我只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毁了你？”结婚这几年，我为了支持他的事业，
辞去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当起了全职太太，为他操持家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外面打拼。我以为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
我以为他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在他眼里，
我大概只是一个方便的保姆，一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的棋子。“那是你爸自愿给我的！再说了，
这几年公司是我一手做大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沈舟彻底撕破了脸，
言语间充满了刻薄和忘恩负义，“陈曦，我劝你不要太贪心。你一个家庭主妇，
这么多年没上过一天班，你有什么资格分我的财产？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生活费，
还不够你花吗？”“我贪心？”我气得浑身发抖，“沈舟，你拿着我爸的钱，
住着我婚前的房子，现在功成名就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还反过来说我贪心？
”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市中心的平层，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婚前财产，
房产证上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房子是你的，我没说要跟你抢。
”沈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似乎觉得抓住了谈判的筹码，“这样，公司股份我不可能给你。
我可以另外给你一笔钱，五百万，不，一千万！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们好聚好散，
别闹得太难看。”一千万。他打发叫花子吗？他送江月一块表就上百万，
现在想用一千万就买断我们三年的婚姻，以及我父亲对他所有的恩情。“沈舟，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个男人，
还是我当初不顾一切要嫁的那个少年吗？“不然呢？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陈曦，你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你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你拿什么生活？
”他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自信满满的表情，笃定我离不开他提供的优渥生活。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拿起我的包，“协议你好好看看，如果不同意，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哦，对了，关于你偷窃我父亲遗物这件事，我想警察应该会很感兴趣。
那块表价值不菲，足够你进去待几年了。”说完，我不再看他铁青的脸色，转身就走。
“陈曦！”他在我身后怒吼，“你敢！”我没有回头。走出庆典会场，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心已经冷透了，又怎么会怕这区区晚风。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而是去了我早就定好的酒店。刚进房间，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我的闺蜜，也是一名金牌律师，林悦。“怎么样？摊牌了？”电话那头，
林悦的声音冷静又专业。“嗯。”“他什么反应？是不是觉得你在开玩笑，
然后想用钱打发你？”林悦仿佛亲眼所见。我苦笑一声：“知他者，莫若你。
”“男人都一个德行。别心软，陈曦。对付沈舟这种人，你越软弱，他越得寸进尺。
你手里现在有他婚内出轨的证据，还有他偷你父亲遗物的人证物证，官司打起来，你稳赢。
不仅能让他净身出户，还能送他一份‘牢饭’大礼包。”“我知道。”我坐在柔软的床上，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却是一片空茫。“对了，还有件事。”林悦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我查到，沈舟送给那个江月的手表，并不是直接从你家保险柜里拿走的。
”我心里一紧：“什么意思？”“我找人查了那块表的流向。三个月前，
这块表出现在城西一家非常有名的典当行，被人以五十万的价格当掉了。
而当掉这块表的人……”林悦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谁？”我追问道。“是你婆婆，
周琴。”3“我妈？”电话那头，沈舟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陈曦，你胡说什么？
我妈怎么可能去当掉你的表？她连你那个保险柜的密码都不知道！”我回到家，准确地说，
是回到我自己的房子里，将我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沈舟随后便追了回来，
看到我打包好的行李箱，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我没有理会他的质问，
只是冷冷地将一份文件扔给他。那是林悦连夜帮我从典当行调出来的记录复印件。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三个月前，一个名叫周琴的女人，拿着我父亲的那块百达翡丽，
以五十万的价格，将其典当。记录下面，还有周琴的亲笔签名和身份证复印件。
沈舟看着那份文件，手都开始发抖，
他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冷笑道，“你忘了？
半年前你妈说她腰不好，让我把家里备用钥匙给她一把，方便她随时过来帮我们打扫卫生。
至于保险柜密码，你大概也忘了，那是你的生日，你妈知道，一点也不奇怪。
”沈舟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最后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他当然记得。
当初我设置保险柜密码的时候，他还取笑我，说我俗气，居然用他的生日当密码。
我当时笑着说：“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现在想来，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舟痛苦地抱着头，“她为什么要偷你的表？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她。”我拉起行李箱，准备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陈曦，
你等一下！”沈舟猛地站起来，拦在我面前，“这件事肯定有误会！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交代？”我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的交代，就是拿着你妈偷来的赃物，去讨好你的小情人吗？沈舟，
你们母子俩，真是演的一出好戏。”“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块表是妈当掉的！
”沈舟急切地辩解，“她前段时间跟我说，她有个老姐妹家里急用钱，
想当掉一块祖传的手表，但是不好意思出面，就托她帮忙。她说那表不错，
问我有没有兴趣收了。我当时想着，反正也要给江月准备一份礼物，
就……我就给了她一百万，让她把表收了过来。我真的不知道那就是你的表！
”他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像他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所以，你用一百万，从你妈手里，买回了我价值百万的表，然后送给了你的心上人。
而你妈，净赚五十万。沈舟，你们家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我鼓了鼓掌，
真心实意地“佩服”他们。“陈曦，你听我解释……”“够了！
”我不想再听他任何一句辩解，“沈舟，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解释的，
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离婚协议你尽快签，不然，我们法庭见。”说完，我绕过他，
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离开。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
是我的婆婆，周琴。她看到我，又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容：“曦曦，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跟阿舟吵架了？夫妻哪有隔夜仇，
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她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我面无表情地躲开，
看着这张曾经让我觉得无比慈祥和蔼的脸，如今只觉得虚伪和恶心。“妈，你怎么来了？
”沈舟追了出来，看到周琴，脸色一变。周琴没有理会他，依旧看着我，
苦口婆心地劝道：“曦曦，阿舟他年轻，有时候做事是冲动了点，你多担待。
你们俩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可千万别因为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小事？”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周阿姨，在你眼里，偷窃也是小事吗？”周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眼神闪烁，不敢看我：“你……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在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拿出那份典当记录的复印件，举到她面前，“三个月前，城西典当行，这上面的签名，
是你吧？”周琴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妈！”沈舟冲过来，一把将我手里的文件夺过去藏在身后，
对着我低吼道，“陈曦，你够了！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然后，
他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周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紧张：“妈，你别怕，有我呢。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一刻，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而我，
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外人。我的心，彻底死了。4“陈曦，你到底想怎么样？
”酒店房间里，沈舟堵在门口，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看起来像是几天没合眼。
距离上次在家门口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我没有再回那个家，
也没有再接他任何一通电话。他大概是急了，通过林悦才问到了我住的酒店。“我想怎么样，
离婚协议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我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
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可能！”他断然拒绝，“我不同意离婚！公司现在是关键时期，
不能出任何乱子。股份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那就法庭见。”我放下咖啡杯，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你非要这么绝情吗？”他走过来，双手撑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身体前倾，试图用气势压迫我，“陈-曦！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抵不过一块表吗？
我承认，偷表是我妈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那笔钱，我双倍，不，我十倍还给你！五百万，
行不行？”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焦躁和不解，
仿佛我才那个是无理取取闹、不可理喻的人。“沈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是你那可笑的自尊心？
还是你对我跟江月的事耿耿于怀？”他冷笑一声，“我跟她已经断了，为了你，
我把她开除了，这样你满意了吗？”“开除？”我挑了挑眉，“据我所知，
江小姐不是被开除，而是主动辞职。而且，她现在就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等你呢。
”沈舟的脸色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你又查我？”他恼羞成怒。“我说了，
我没那么无聊。”我拿出手机，点开林悦刚刚发给我的一段视频。视频里，
江月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拿铁。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
看起来清纯又无辜。很快，视频里出现了沈舟的身影，他行色匆匆地坐到江月对面，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脸上带着安抚和歉疚的神情。江月接过文件，低头看了看，
然后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凑过去，在沈舟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这也是为了工作？”我关掉视频，抬头看他，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沈总为了安抚‘被开除’的下属，还真是亲力亲为，
体贴入微啊。”沈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证据确凿，
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陈曦，你到底想干什么？”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你找人跟踪我，***我，你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好多分点钱，
是不是？”“随你怎么想。”我已经懒得跟他争辩这些，“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
要么协议离婚，公司股份一人一半。要么法庭见，我不仅要分走一半财产，
我还要告你妈偷窃，告你销赃。你自己选。”“你敢！”沈舟双目赤红，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你看我敢不敢。”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们对峙着，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按下接听键，
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柔弱弱、带着哭腔的女声。“是……是陈曦姐吗？
”是江月。我还没开口，沈舟就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过来，想要抢我的手机。我早有防备，
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他：“怎么？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沈舟的动作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陈曦姐，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和沈总的感情的。”江月在电话那头哭得梨花带雨，
“我……我只是太爱他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成全我们吧。”“真心相爱？
”我嗤笑一声，“所以，你们的‘真心相爱’，就是建立在偷窃我的东西，
欺骗我的感情之上？”“不……不是的！”江月急忙辩解，“手表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是沈总送给我的，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礼物。如果我知道那是你父亲的遗物，
我绝对不会收的！陈曦姐，我把表还给你，求你不要怪沈总，都是我的错！”她这番话，
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痴狂、天真无辜的受害者，顺便还把沈舟也摘了出去。
好一朵盛世白莲。“表就不用还了，反正也要作为呈堂证供的。”我淡淡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哭声一顿，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陈曦姐，你……你真的要告沈总吗？
”江月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和惊恐，“你不能这么做！他……他不能有事！
”“他不能有事，我就该有事吗？”我反问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月的声音更咽起来，“陈曦姐，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肯放过沈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5“你说什么？”这一次，震惊的不是我，而是沈舟。
他猛地从我手里夺过手机，对着话筒怒吼：“江月！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孩子？
我什么时候让你有孩子了？”电话那头，江月的哭声更大更委屈了：“阿舟，
我没有胡说……就……就是上次你喝醉了那次……我……我这个月例假没来，我去医院查了，
已经六周了。”“你……”沈舟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因为愤怒和震惊而扭曲变形。
我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心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这就是他说的“清清白白”的关系。
这就是他说的“只是为了工作”。真是讽刺。“阿舟，你别生气，我不是想用孩子绑住你。
”江月还在电话那头柔弱地解释着，“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不要我，
不要我们的孩子。陈曦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放过我们吧。孩子是无辜的。”她又把矛头转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