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去一个私人烘焙坊,老板娘是住我隔壁的姐姐,手艺特别好。今天我妈生日,
想订一个她拿手的黑天鹅蛋糕,她说烤箱坏了,今天所有订单都做不了。我表示理解,
电器坏了也没办法,只好买了普通蛋糕。晚上回家路过她店门口时,
我转头却看到一个男人提着一个精致的黑天鹅蛋糕从店里走了出来。弹幕:来了来了!
经典二选一!我忍不住上去问这蛋糕是怎么回事。对方一脸幸福,我老婆怀孕了,
陈姐特地加班帮我做的。她说这是‘好孕限定’,只给准爸爸订。弹幕:草,
是‘好孕’梗!这姐们要炸了!我当场愣住,拿着手里的孕检报告单,原来这好孕限定,
只有怀了她老公孩子的我不能订。既然你的烤箱只为别人加班,
那我们共同拥有产权的这套房子,你也别住了。
1.陈静的烘焙坊Sweet Whisper开在我家楼下,和我家只隔着一堵墙。
她是我的邻居,也是我口中亲切的静姐。她的手艺是一绝,尤其是那款黑天鹅蛋糕,
造型优雅,口感细腻,是我妈的最爱。搬来这半年,我成了她店里最忠实的顾客,
几乎尝遍了她所有的甜品。陈静总会笑着多送我一块刚出炉的玛德琳,说远亲不如近邻,
晚晚你以后要常来呀。我当然乐意捧场。今天是我妈五十岁生日,家宴的重头戏,
我一早就想好了,要订一个陈静的黑天鹅蛋糕。我特意提前下了班,兴冲冲地跑到店里。
静姐,我要一个十二寸的黑天鹅,麻烦你了。陈静正在擦拭玻璃柜台,闻言抬起头,
脸上带着歉意。晚晚,真对不住,今天烤箱跳闸了,怎么都修不好。所有订单都取消了,
你看,展示柜都空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
平日里摆满精致甜点的冷藏柜里空空如也。心里涌上一阵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
没事没事,电器嘛,总有闹脾气的时候。那我再去别家看看。我摆摆手,笑着安慰她。
真不好意思啊,阿姨生日,我这儿倒给你掉链子了。陈静的脸上满是愧疚。
多大点事儿,我妈不会在意的。你快找人修烤箱吧,我可等着你家的新品呢。
我转身离开,在街角的连锁蛋糕店买了个平平无奇的水果蛋糕。虽然味道远不及陈静的手艺,
但生日的仪式感,总归是不能少的。2.晚上的家宴很热闹,妈妈很高兴,拆着礼物,
笑得合不拢嘴。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中因蛋糕而起的那点小遗憾,也烟消云散了。
晚上十点,送走所有亲戚,我开车回家。车子拐进小区前的商业街,
我习惯性地朝Sweet Whisper的方向看了一眼。店里的灯还亮着,
落地玻璃窗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是陈静。我以为她在盘点或者等维修师傅,
没太在意,将车停入地库。从地库电梯上到一楼,需要穿过那条商业街。路过烘焙坊门口时,
店门恰好开了。一个男人提着一个无比熟悉的黑色蛋糕盒,从里面走了出来,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那盒子上烫金的天鹅logo,我不会认错。
我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男人注意到我的视线,友好地冲我笑了笑。我喉咙发干,
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不好意思,请问……这个黑天鹅蛋糕,是在这家店买的吗?
是啊。男人一脸幸福地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我老婆怀孕了,就爱吃陈姐家的这一口。
今天本来都说不卖了,我求了半天,陈姐才心软,特地加班帮我做的。他压低了声音,
带着点炫耀的神秘。陈姐说,这是‘好孕限定’,只给像我这样的准爸爸订。沾沾喜气!
好孕限定。只给准爸爸订。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弹幕:来了来了!经典二选一!
弹幕:草,是‘好孕’梗!这姐们要炸了!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包。包里,
静静地躺着一张今天下午刚拿到的孕检报告单。B超影像旁,清晰地印着宫内早孕,
可见胚芽的字样。原来,陈静的烤箱没有坏。原来,这所谓的好孕限定,
唯独把我这个真正的好孕之人,排除在外。而且,还是怀了她老公孩子的我。
3.冷风灌进我的衣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只觉得一股火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没有立刻冲进去质问,而是静静地站在阴影里,看着那个叫林周的男人开车走远。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陈静锁了店门,哼着歌往我们那栋楼走来。静姐。
我在单元楼门口叫住了她。她被吓了一跳,看清是我,拍了拍胸口。晚晚?这么晚还没睡,
吓我一跳。我没笑,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你的烤箱,修好了?陈静的脸色瞬间变了,
眼神开始闪躲。啊……是,是啊,维修师傅刚走,可算修好了。她拨了拨头发,
不敢看我。修得真快,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快到还能给别人加急做一个黑天鹅蛋糕。陈静的脸彻底白了。晚晚,你,你都看到了?
我看到了,我点点头,步步紧逼,我还听到了,那个男人说,那是‘好孕限定’。
我死死地盯着她,静姐,我也是‘好孕’,为什么我的单子,你就不接?
谎言被戳破的难堪,让她恼羞成怒。陈静不再伪装,脸上的和善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薄的审视。苏晚,你还有脸问我?她的声音尖锐起来,是,
我的蛋糕就是不卖给你!我这‘好孕限定’,
是给那些家庭美满、夫妻恩爱的准妈妈沾喜气的!不是给那些不知廉耻,
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准备的!小三?她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我和她老公季言的事。所以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故意的。用一个烤箱坏了
的蹩脚借口拒绝我,再用一个好孕限定的蛋糕来羞辱我。
看着她那副站在道德高地上对我进行审判的嘴脸,我忽然觉得无比可笑。破坏别人家庭?
我气笑了,从包里拿出那张被我攥得有些发皱的孕检单,直接甩在她脸上。陈静,
你给我看清楚了!我肚子里的‘好孕’,是谁给的!4.那张轻飘飘的纸,
像一只黑色的蝴蝶,打在陈静的脸上,然后缓缓飘落在地。陈静愣住了,下意识地低头去看。
当她看清苏晚两个字和后面的诊断结果时,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鄙夷和快意。怎么?
拿一张孕检单来威胁我?想让我成全你们?她冷笑一声,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苏晚,我告诉你,我陈静的字典里,就没有‘离婚’两个字!你和季言,休想!
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慢慢地蹲下身,捡起那张报告单,用指尖抚平上面的褶皱。
然后,我将它重新递到陈静的眼前,指着父亲信息那一栏。那一栏,是空白的。医院规定,
未婚先孕,若无结婚证,父亲信息可不填。但我指着的是我包里另一份建档文件的复印件,
那上面有我为了给孩子上户口而提前填写的资料。你再看清楚,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给这份‘好孕’的男人,叫什么名字。陈静不耐烦地扫了一眼。下一秒,
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那声即将出口的季言卡在嗓子里,
变成了不成调的抽气声。她一把夺过那份文件,眼睛死死地瞪着父亲一栏后面那两个字。
不是季言。而是林周。刚刚从她店里提走黑天鹅蛋糕,那个满脸幸福的准爸爸。
陈静的瞳孔骤然紧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抽干,脸上一片死灰。她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不……不可能……她嘴唇哆嗦着,你骗我!
这绝对是你伪造的!我有没有骗你,我收回文件,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去问问你的‘好孕限定’客户,问问他上个月去邻市参加烘焙展,
是不是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我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补上了最后一刀。哦,对了,
我忘了告诉你,林周是我前男友。我们分手,就是因为他认识了开连锁烘焙店的富家千金,
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他今天来找你订蛋糕,
不过是想在他老婆面前演一场深情戏码。而你,陈静,你精心准备的‘好孕限定’,
不过是人家夫妻play里,一个无足轻重又可笑的道具。陈静彻底崩溃了。
她精心策划的羞辱,到头来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她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执剑人,
结果却成了小丑。而我,根本不是她以为的,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真正被蒙在鼓里的,
是她自己。不……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他老婆明明跟我说,
她老公是个老实人……我冷眼看着她。是啊,一个为了攀高枝抛弃我的男人,
怎么可能是老实人。而另一个,背着我,和别人结婚生子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个好东西。
我看着陈静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丝毫同情。她以为的敌人是我,但真正的敌人,
是她那个和我纠缠不清的丈夫,季言。而我手里的孕检单,是真的。只是父亲那一栏的名字,
我撒了谎。那上面本该填上的名字,是季言。我之所以用林周来***她,只是想让她尝尝,
被自以为是的道德感反噬的滋味。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
拨通了季言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晚晚?怎么了?
季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没什么,我对着电话,目光却一直锁定在陈静惨白的脸上,
就是想告诉你,我怀孕了。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我能清晰地听到季言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陈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欣赏着她的表情,
继续对着电话说:你的‘好孕’,我收到了。现在,轮到你老婆了。
既然你的烤箱只为别人加班,那我们共同拥有产权的这套房子,你也别住了。明天,
我的律师会联系你,谈谈分割房产的事。哦,忘了说,你那间烘焙坊,也在分割范围内。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再也不看瘫软在地的陈静一眼,转身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
隔绝了她绝望的呜咽。5.回到家,我脱力地靠在门上,心脏狂跳不止。刚才的冷静和决绝,
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季言的连环call。我直接关机,
世界清静了。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间依旧亮着一盏应急灯的烘焙坊。这套房子,
是我和陈静共同出资买的。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这个城市打拼。
当时房价还没这么离谱,我们凑了凑家里的钱,又贷了些款,
合伙买下了这套上下两层的商住房。我住楼上,她把楼下改成了烘焙坊。房产证上,
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是相互扶持一辈子的好姐妹。直到一年前,
她结婚了,嫁给了季言。季言是她的学长,一个英俊、体贴,看起来无可挑剔的男人。
他们的婚礼,我是伴娘。我亲手将陈静的手,交到了季言手上,含着泪祝福他们。
可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和季言,也曾有过一段过去。在陈静之前,季言追求的人,是我。
只是那时我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无心恋爱,便拒绝了他。后来,他就和陈静在一起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已是过去式。直到三个月前,公司派我去邻市参加一个行业峰会。
在酒店大堂,我再次遇到了季言。他说他也是来出差,好巧。他乡遇故知,我们一起吃了饭,
聊了很多。他告诉我,他和陈静的婚姻并不幸福。陈静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烘焙事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