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卷帘门刚落下三分之一，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就用鞋跟卡住了缝隙。
林默抬头时，电子钟正好跳成00:00，冷白的光打在男人攥着玻璃罐的手上，指节泛白得像冻住的鱼。
“寄存。”
男人的声音裹着外面的寒气，罐子里的东西在灯光下晃了晃——是半罐暗褐色的沙，细看能发现沙粒里嵌着些银闪闪的碎屑，像被碾碎的指甲。
林默按规章指了指“不接收易燃易爆及不明物品”的牌子，指尖刚触到塑料板，就被男人塞来的纸条烫了一下。
纸上用红墨水写着“三天后取，酬金五千”，下面压着三张崭新的钞票。
“放冷藏柜最底层。”
男人转身时，连帽衫的帽子滑下来，露出耳后一块青黑色的胎记，像片枯萎的树叶。
林默盯着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忽然发现今晚的月光是绿色的，照在地上能映出鞋底的纹路。
冷藏柜发出嗡鸣时，林默才想起该检查寄存物。
玻璃罐被一层薄霜裹着，他拧开盖子的瞬间，沙粒突然开始蠕动，银闪闪的碎屑聚成细小的旋涡。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房东发来的催租短信，末尾加了句：“再不交就把你那堆破模型扔出去。”
他对着玻璃罐叹气，忽然看见沙粒里浮出半张人脸——苍白的皮肤，紧闭的眼睛，睫毛上还沾着银屑。
林默吓得手一抖，罐子撞在冷藏柜壁上，人脸碎成无数银点，混进沙里不见了。
第二天凌晨换班时，接班的张姨盯着冷藏柜皱眉：“你昨晚放了什么？
压缩机响了一整夜。”
林默刚要解释，就看见张姨耳后也有块青黑色胎记，和昨天那男人的一模一样。
“是不是个玻璃罐？”
张姨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三十年前也有人来存过，也是放冷藏柜最底层。”
她往咖啡机里倒咖啡豆，金属勺碰撞的声音像在敲碎冰，“后来取东西的人没来，警察在罐子里找到半颗牙齿，银闪闪的，说是镶了金的假牙。”
林默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他冲到冷藏柜前拉开门，玻璃罐还在，但里面的沙变成了暗红色，像凝固的血。
罐底沉着个东西，圆滚滚的，裹着层黏液。
“那时候的寄存人也留了胎记。”
张姨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的咖啡勺正往自己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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