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在午夜的另一张脸

“你到底是谁？”“我是谢闻舟。”“不，你不是他！白天的谢闻舟，不会这样对我！

”午夜十二点。他身上的高定西装，变成了廉价的黑色夹克。手腕上的百万名表，

也消失不见。他掐着我的脖子，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又陌生的笑。“宝贝，

你猜对了，我不是他。”1“许念，把这份文件送进谢总办公室。记住，别洒了，

也别弄皱了，不然你就滚蛋。”经理将一沓滚烫的资料塞进我怀里，

那轻蔑的警告让我指尖发麻。我叫许念，今天是第一天，担任总裁谢闻舟的私人助理。

能从上千个名校毕业生中脱颖而出，我靠的不仅是履历，更是面试时那份超乎寻常的镇定。

可现在，那份镇定正被怀里这份文件的重量寸寸压垮。传说中的谢闻舟，是商界的一个神话。

二十八岁，一手缔造了庞大的商业帝国，为人却冷漠到了极点，据说没人见过他笑。

我抱着文件，小心翼翼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那扇厚重的黑檀木门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进。”一个字，清冷，没有半点情绪。我推开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正低头审阅文件，

侧脸的线条完美得不真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他就是谢闻舟。

我将文件轻轻放到他桌上，大气不敢出。“谢总，这是您要的季度财报。”他没抬头，

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任务完成，我转身就想逃离这个低气压中心。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我的手肘撞到了桌角的一杯咖啡。褐色的液体泼洒而出，

瞬间染湿了他纯白的衬衫袖口和桌上一份重要的合同。完了。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谢闻舟的动作停住了。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第一次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比西伯利亚的寒流更刺骨。“谁让你进来的？”他的嗓音很好听，

却让我从头凉到脚。“是……是张经理……”“她没教过你，手脚不干净就别碰我的东西？

”这句话带着极度的侮辱性，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在眶里打转。“对不起，谢总，

我不是故意的！我帮您处理干净！”我慌乱地拿起纸巾想去擦拭。“滚。”他的手挥开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周围的空气冷得能掉下冰渣。“听不懂？”我狼狈地逃出了办公室，

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的背脊刺穿。一整天，

我都在同事们同情的注视和窃窃私语中度过。所有人都认定，我干不过今天。然而，

直到下班，解雇通知都没有下来。张经理只是让我把今天弄脏的那份合同重新整理打印，

今晚必须完成。这显然是惩罚。夜深了，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整栋摩天大楼只剩下我这一层还亮着零星的灯光。打印机突然卡纸了，我急得满头大汗，

越是着急，越是弄不好。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道懒洋洋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喂，

新来的，需要帮忙吗？”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个男人斜倚在门框上，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夹克，牛仔裤上破了几个洞，脚上是一双脏兮兮的帆布鞋。

他很高，身形清瘦，碎发遮住了半边眉眼，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最让我震惊的是，

这张脸，竟然和谢闻舟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气质却截然不同。

如果说谢闻舟是遥不可及的冰山，那眼前这个人就是带着烟火气的街头混混，危险又迷人。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充满了警惕。他没回答，

径直走到我身边，三下五除二就取出了卡住的纸张。打印机重新发出了嗡嗡的运转声。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混在一起，钻进我的鼻腔。他离我很近，

我甚至能看清他下巴上冒出的青涩胡茬。“搞定了。”他拍了拍手，冲我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白牙，“小念，下次小心点。”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呆呆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是谢总的……”我不敢说出“兄弟”那个词。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带着一丝邪气。他伸出手，用指背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脸颊。“我？我不是他。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记住，我叫阿夜。”说完，他转身就走，

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只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我愣在原地，心脏狂跳不止。

阿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和谢闻舟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午夜时分出现在公司，

还用那么亲昵的口吻叫我的名字。是双胞胎吗？还是……一个我不敢想象的秘密？

我看着打印机吐出崭新的合同，又看了看走廊尽头的黑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瞬间蔓延至全身。这个公司，这个叫谢闻舟的男人，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2第二天，

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踏进公司，脑子里全是昨晚那个叫阿夜的男人。

他那张和谢闻舟一模一样的脸，和那截然不同的气质，在我脑中反复交织，让我一夜未眠。

是双胞胎兄弟吧？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泥里。豪门恩怨，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我脑补出了一万字的小说情节。“许念，发什么呆！还不快去给谢总准备咖啡！

”张经理的咆哮将我拉回现实。我一个激灵，赶紧冲进茶水间。当我端着咖啡，

再次推开那扇黑檀木门时，我的心跳又不自觉地加快了。谢闻舟依旧坐在那个位置，

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神情冷漠。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光晕。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和我昨晚见到的那个“阿夜”，

判若两人。我将咖啡放在离他最远的一角，低着头，准备再次逃离。“站住。

”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的身体一僵，停在原地。“昨晚的合同。

”“已经……已经重新整理好了，在您桌上。”我小声回答。他没再说话，我等了一会儿，

不见他有其他吩咐，便想悄悄溜走。“我让你走了吗？”我再次定住，手心开始冒汗。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我。“因为你的失误，

公司损失了一笔三千万的订单。”他的话很平淡，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响起。“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抬头，“可是……合同我已经连夜……”“对方等不了。”他打断我，

“一个连杯咖啡都端不稳的助理，我留着有什么用？”我咬着嘴唇，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那份合同根本没那么紧急，他只是在为昨天的咖啡事件找理由羞辱我。

“从今天起，你的薪水扣除百分之五十，直到补回公司的损失为止。”他宣布了对我的判决，

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谢总，这不公平！”我终于忍不住反驳，

“这根本不是我的错！”“公平？”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

却比冰还冷，“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公平。”我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死死地瞪着他，眼睛里全是屈辱和不甘。

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属于“阿夜”的痕迹，哪怕是一点点玩世不恭的笑意，

或者是一丝人情味。但是没有。这张脸，除了冷漠，再无其他。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几乎是跑着离开他的办公室的。一整天，我都像个游魂，机械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心里却乱成一团麻。午休时间，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人事部。“你好，

我想问一下……”我犹豫着开口，对着人事部那个和蔼的大姐。“小许啊，什么事？

”“就是……我想问问，咱们谢总……他有兄弟吗？比如，双胞胎兄弟之类的？

”我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当成神经病。人事大姐愣了一下，

随即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许，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谢总可是谢家的独子，哪来的什么双胞胎兄弟？”“独子？”我愣住了。“是啊，

这事全公司都知道。你可别出去乱说啊，要是传到谢总耳朵里，你这份工作可就真保不住了。

”大姐好心地提醒我。我的心沉了下去。独子……如果谢闻舟是独子，

那昨晚那个“阿夜”又是谁？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却凭空冒出来的人？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我工作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可他帮我修好打印机的触感，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还有他叫我“小念”时那低沉的嗓音，一切都那么真实。一整个下午，我都坐立不安。

我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暗中窥探着我。我好几次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走廊，

和窗外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树影。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一张无形的网，

将我紧紧包裹。快下班的时候，张经理又扔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去城郊的仓库核对一批货。

“这批货很重要，谢总亲自盯着的，你仔细点。”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心里莫名地开始发慌。城郊的仓库，偏僻，荒凉。我一个人，真的要去吗？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不对劲。可是，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在谢闻舟的公司里，

我只是一颗可以随时被丢弃的棋子。我拿着地址，独自坐上了去往城郊的公交车。车窗外，

城市的霓虹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黑暗。我的心，也随着这片黑暗，

一点点往下沉。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那片黑暗里，等着我。

3公交车在荒无人烟的站台停下，我下了车，冷风瞬间灌进我的脖子。

眼前是一条漆黑的小路，路的尽头隐约能看到一栋巨大的建筑轮廓，应该就是那个仓库了。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惨白的光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我壮着胆子，朝仓库走去。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的脚步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比在公司时强烈一百倍。我感觉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到了仓库门口。仓库的大门上着一把巨大的铁锁，

我拿出张经理给我的钥匙，哆哆嗦嗦地试了好几次才把锁打开。推开沉重的铁门，

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仓库里堆满了货物，高大的货架像一排排沉默的巨人，

在黑暗中投下狰狞的影子。我按照清单，拿着手电筒一个货架一个货架地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恐惧也一点点被工作的焦虑所取代。就在我核对完最后一箱货物，

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啪”的一声，仓库里所有的灯，连同我手机的手电筒，

瞬间全部熄灭了。极致的黑暗和寂静瞬间将我吞没。“谁！”我尖叫出声，

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没有人回答。我吓得浑身发抖，

背靠着冰冷的货架，连呼吸都忘了。有东西。这里绝对有别的东西。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从仓库深处传来，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是谁在那里？别装神弄鬼！

”我色厉内荏地喊道。脚步声停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我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我面前，

在黑暗中注视着我。我甚至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是阿夜。

这个认知让我稍微放松了一点，但随即又被更大的恐惧攫住。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到底是谁？“你……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带着哭腔。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

还是那副懒洋洋的，玩世不恭的调调。“小念，胆子这么小？

”他的嗓音在黑暗中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我鼓起勇气质问。“我不是说了吗？我叫阿夜。

”他朝我走近了一步，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拂过我的脸颊，

“至于为什么跟着你……”他顿了顿，嗓音压得更低了。“因为，你很有趣。”他伸出手，

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却很有力。“放开我！”我挣扎着，

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他把我拉进怀里，一手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

强迫我面对他。在无尽的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双眼睛，

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

”他一连串地发问，问题的内容却和眼前的暧昧气氛毫不相干。这些问题，

谢闻舟永远不会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他循循善诱。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动弹不得。他的气息将我完全笼罩，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侵略性。“你……你先放开我……”“不放。”他耍赖似的收紧了手臂，

“你先说。”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他突然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说：“离谢闻舟远一点，他不是好人。”什么意思？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说他不是好人？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你到底在说什么？”我颤抖着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低低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弄和一丝……悲凉？就在这时，

仓库的灯“啪”的一声又亮了。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我再睁开眼时，

怀里已经空了。阿夜消失了。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闻舟那张冰冷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口。他还是那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一丝不乱，

但向来平稳的呼吸却有些急促。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

一股滔天的怒火从他眼中喷薄而出。“许念！你在这里干什么！

”4谢闻舟的怒吼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被他吼得一懵，

还没从阿夜突然消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几步走到我面前，强大的气场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问你话！谁让你来这里的！”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是……是张经理让我来核对货物的……”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核对货物？”他冷笑一声，那笑意比刚才的阿夜更加冰冷，更加伤人，

“我看你是想趁机混进我的私人仓库，偷东西吧？”“我没有！

”我被这莫须有的罪名气得浑身发抖，“谢总，请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疼？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这点疼都受不了，

还敢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心机？”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这张俊美却冷酷的脸，脑子里突然闪过阿夜刚才说的话。“离谢闻舟远一点，

他不是好人。”一个声音在心里叫嚣：问他！问他阿夜到底是谁！“谢总，”我抬起头，

迎上他愤怒的视线，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有个叫阿夜的兄弟？”话音刚落，

谢闻舟的身体明显一僵。他抓住我胳膊的手猛地收紧，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有震惊，

有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触及禁区的暴戾。“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个字都带着森然的寒意。他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认识阿夜！“我……”我正想说我见过阿夜，他却突然打断我。“够了。”他松开我，

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后退了一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

仔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我的那只手。那个动作，充满了极致的羞辱。“许念，你被解雇了。

”他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宣布，“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为什么！”我不甘心地喊道，“就因为我提了一个名字？”“因为你太脏，太蠢，

太多事。”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没有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我一个人被丢在空旷明亮的仓库里，胳膊上还残留着被他捏过的痛感，

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的麻木。被解雇了。就因为我撞破了他和他那个神秘兄弟的秘密？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仓库，城郊的冷风吹在我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回到市区租住的小公寓时，已经是深夜。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试图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忘掉。可是，谢闻舟那厌恶的表情，和阿夜那句奇怪的警告，

却像梦魇一样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谢闻舟对“阿夜”这个名字的反应那么大？阿夜又为什么要警告我离谢闻舟远一点？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直接开始在网上投简历，找新的工作。我告诉自己，忘了谢闻舟，

忘了阿夜，忘了这一切。那是个我惹不起的世界，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一连几天，我投出去的几十份简历都石沉大海，

没有收到一个面试通知。这很不正常。以我的履历，不至于连一个面试机会都拿不到。

就在我快要花光所有积蓄，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时候，我的房东突然找上门来，

让我立刻搬走。“为什么？我房租还没到期！”“有个老板把这整栋楼都买下来了，

要重新装修，所有人都得搬。”房东一脸不耐烦。我彻底傻眼了。失业，没钱，

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我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纵着我的一切，

要把我逼上绝路。是谢闻舟。一定是他。他不仅解雇了我，还要用这种方式赶尽杀绝。

他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我拖着行李箱，茫然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在我最狼狈，

最绝望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在我身边停下。骑在车上的男人摘下头盔，

露出了那张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是阿夜。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嘴角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挑了挑眉。“哟，小念，

这是被扫地出门了？”5阿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但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里，

却没有丝毫嘲笑的意味。我红着眼眶，倔强地瞪着他，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要你管。”我撇过头，拖着行李箱想走。他长腿一伸，拦住了我的去路。“脾气还挺大。

”他从摩托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没地方去了？”我不说话，

只是咬着嘴唇。他啧了一声，伸手从我手里夺过行李箱的拉杆。“上车。”“去哪？

”我警惕地看着他。“给你找个地方住。”他把头盔扔给我，“总不能让你睡大马路吧？

”我犹豫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他是谢闻舟的“兄弟”，

谁知道他是不是和谢闻舟一伙的，演一出红脸白脸的戏来耍我。“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他看出了我的犹豫，嗤笑一声，“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上次在仓库就做了。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而且，我现在确实走投无路了。我一咬牙，戴上头盔，

跨上了他的摩托车后座。他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干脆，身体僵了一下。“坐稳了。

”他发动了摩托车，引擎发出一阵轰鸣，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我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很精瘦，隔着薄薄的夹克，我能感觉到他紧实的肌肉和传来的体温。

我的脸颊瞬间就热了。摩托车在城市的夜色中穿行，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抱着他，

看着周围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陌生，刺激，

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他把我带到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区，

这里的房子都只有六七层高，墙皮斑驳，

和谢闻舟那栋金碧辉煌的公司大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领我上了一栋楼的五层，

打开了一间房门。“进去吧，暂时住这儿。”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但被打扫得很干净。

家具虽然旧，但一应俱全。“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他出远门了，空着也是空着。

”他把我的行李箱推进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我，“先住着，

房租水电不用你管。”我捏着那串还有他体温的钥匙，心里五味杂陈。“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看着他。“不是说了吗？看你有趣。”他斜倚在门框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而且……”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深沉。“我讨厌谢闻舟，他让你不痛快，我就高兴。

”这个理由，还真是……符合他的人设。接下来的几天，我真的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阿夜没有再出现，仿佛他只是一个恰好路过的雷锋，做完好事就消失了。我用他留下的钱，

暂时解决了温饱问题，然后继续找工作。但情况还是一样，所有的简历都杳无音信。

谢闻舟的封杀，像一张天罗地网，让我无处可逃。一天晚上，我正在煮泡面，门铃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阿夜，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我那个尖酸刻薄的前房东。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你这个贱人，还敢躲在这里！”房东一看到我，

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欠我的房租什么时候给！”“我没有欠你房租！

是你违约赶我走的！”我气得发抖。“少废话！老子不管，

你今天必须把剩下半年的房租都给我结了，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房东说着，

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就朝我逼近。我吓得连连后退，被逼到了墙角。

就在其中一个男人伸手要来抓我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楼梯口闪过。“砰”的一声闷响，

那个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滑了下来。是阿夜！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手里还拎着一袋啤酒和烤串。他把东西随手一放，眼神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