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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4

> 我是蛮荒最后一位古神,司掌毁灭。那个被我选中的人族少年,

是我重归神座的唯一祭品。我赐他无上力量,也予他无尽折磨。我看着他为我屠尽仇敌,

也看着他因我堕入魔障。所有人都说,神明无情,我只是在养一柄最锋利的刀。可后来,

他掀翻我的祭坛,折断我的神骨,猩红着眼问我为何一次次将他推入死境。我笑而不语,

直到天劫降临那天——我替他挡下了那必死的一击。他抱着我逐渐冰冷的神躯,

终于听到了我心海深处,那句从未说出口的:“因为我爱你,胜过这人间神国。

”1凛冬的寒风卷过黑石垒成的祭坛,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苍曜被粗粝的玄铁链死死捆在祭神柱上,冰冷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几乎要冻僵他的骨髓。

祭坛下方,是他所属的整个黑石部落的族人,他们穿着厚重的兽皮,

投向他的目光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恐惧,以及……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烧死这个诅咒之子!”“都是他引来了灾祸,神明才会降怒!”“杀了他,

平息神明的怒火!”嘈杂的诅咒和唾骂声浪一样涌来,苍曜垂着头,

凌乱的黑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紧绷的下颌。

破旧的衣物掩不住他满身的伤痕,新的旧的交错在一起,有些还在渗着血。

他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些,又像是根本不在意,唯有在听到“神明”二字时,

搭在身侧、被铁链锁住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祭坛中央,

巨大的图腾柱开始散发出幽微的光芒,空气中的蛮荒之气变得躁动不安。来了。

部落祭司匍匐在地,用颤抖而虔诚的声音高呼:“恭请吾神——玄璃降临!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祭坛下的喧嚣瞬间死寂,所有族人,包括那位强大的祭司,都深深地低下头,不敢直视。

一道身影在祭坛上方缓缓凝聚。那是一个女子,身着仿佛由永夜织就的墨色长裙,

裙摆无风自动,流淌着星屑般细碎的光泽。她的容颜绝美,却冰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

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亘古不变的寒潭,映不出任何情绪。

她便是黑石部落信奉的蛮荒古神,司掌毁灭的化身——玄璃。

玄璃的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匍匐的众人,最终,落在了祭神柱上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身上。

她赤足踏空,一步步走下,足踝纤细玲珑,每一步却都像是踩在空间节点上,

荡开细微的涟漪,无声无息地落在苍曜面前的祭坛地面。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苍曜被迫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眼睛。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好奇,甚至没有厌恶,

只有一片虚无的、俯瞰众生的漠然。他体内那丝微薄的、属于“诅咒”的魔族血脉,

在这纯粹的神威面前,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颤抖起来,带来深入灵魂的刺痛。“便是你,

这污秽的半魔,惊扰了吾之长眠?”她的声音清冽,如同冰晶撞击,字字清晰,

却带着一种能将人灵魂冻结的寒冷。苍曜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干裂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玄璃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缓缓抬起手,

指尖莹白如玉,在其之上,“嗤”地一声,燃起一簇幽黑色的火焰。那火焰跳跃着,

没有温度,反而让周遭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崩坏,散发出极致的毁灭气息。

祭坛下的族人感受到那火焰的力量,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看向苍曜的目光更加幸灾乐祸。

“神明动怒了!”“神火!要用神火净化他!”苍曜的瞳孔骤然收缩,

死死地盯着那簇黑色的火焰,身体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玄璃的指尖,带着那簇令人绝望的火焰,慢慢点向他的心口。“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寂静的夜空。那不是灼烧的痛,

而是一种仿佛将灵魂都撕裂、打上某种永恒印记的极致痛苦。幽黑的火焰烙印在他的胸膛,

皮肉焦糊的声音细微却清晰可闻,一个繁复而古老的符文印记在他心口形成,

边缘闪烁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剧烈的疼痛让苍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额头上青筋暴起,

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玄璃收回手,指尖的火焰悄然熄灭。

她俯视着因为极致痛苦而蜷缩、却又被铁链扯住的少年,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祭坛:“记住,从今日起,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血肉,你的灵魂,

你的一切,都归吾所有。”“死亡对你而言将是奢望,吾将赐你无上力量,

亦予你……无尽折磨。”她的话语,如同最终的神谕,宣判了他永恒的归属。

族人们爆发出狂热的欢呼,为神明的“公正”和“威严”而叩拜。

玄璃不再看那仿佛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年,漠然转身,墨色的裙摆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身影逐渐变淡,消失在图腾柱的光芒中。神威散去,天空恢复原状,

只有祭坛上那焦糊的血腥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狂喜的族人们渐渐散去,

没有人去管祭神柱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最后,只剩下两个负责清扫祭坛的杂役,

粗鲁地解开铁链,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苍曜拖下祭坛,

扔进了部落边缘一个用来关押罪奴的、阴暗潮湿的石牢里。石牢没有门,

只有几根粗壮的黑铁栏杆,寒风嗖嗖地往里灌。苍曜蜷缩在冰冷的角落,

身下只有一些发霉的枯草。心口的烙印还在持续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比之前受过的所有鞭打都要难以忍受。冰冷的寒意不断侵蚀着他仅存的体温,

失血和剧痛带来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意识渐渐模糊。也许……就这样死了,

也好。反正这世间,从未给过他半分温暖。就在他眼皮沉重,即将彻底陷入黑暗时,

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冽的气息,悄然出现在牢房门口。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艰难地掀开眼皮。朦胧的视线里,他看不到具体的身影,

却能感觉到那股独一无二的、属于神明的冰冷气息去而复返。紧接着,

一滴蕴含着难以言喻生机力量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凭空凝聚,

精准地滴落在他干裂渗血的嘴唇上。一股温和而强大的暖流瞬间涌入他几乎冻僵的身体,

飞速修复着他体内的暗伤,连心口那灼魂蚀骨的剧痛,都奇迹般地减轻了大半。

这……是什么?没等他想明白,那股清冽的神明气息又如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快得仿佛只是他濒死前产生的幻觉。石牢外,月光凄冷。苍曜躺在角落里,艰难地抬起手,

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已经愈合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的幽香。

与刚才那毁灭性的神火,同源的气息。他猛地握紧了拳,因痛苦而涣散的眼神,

一点点重新聚焦,深处燃起一簇幽暗、偏执,近乎疯狂的火焰。

他舔了舔终于不再干裂的嘴唇,望着神殿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嘶哑地低语:“就算是折磨……你也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2石牢的阴冷尚未从骨缝里完全驱散,第二天黎明,苍曜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拽出,

重重摔在神殿冰冷的石阶下。玄璃居高临下地站着,晨光勾勒着她清绝的轮廓,

眼神却比脚下的黑石更冷。“废物,连站都站不稳?”她声音里没有半分波动,

“这点折磨都受不住,留你何用?”苍曜撑起身,心口的神印还在隐隐作痛,

但比之昨日的灼魂蚀骨,已在天壤之别。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凌乱的黑发,

牢牢锁在玄璃身上。他没有辩解,只是沉默地站起身,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株在绝境中顽强生长的野草。玄璃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东西,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不再多言,袖袍一拂。霎时间,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象瞬间模糊、扭曲,

凛冽的寒风变成了腥臊燥热的气流。等苍曜稳住身形,看清周遭时,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是一片巨大的、昏暗的巢穴。嶙峋的怪石上沾着暗沉的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和野兽的腥气。四周,一双双或猩红、或幽绿、或惨白的兽瞳,

在阴影里亮起,贪婪、饥饿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这个突然出现的“食物”身上。

万兽巢穴。黑石部落用来处置十恶不赦之徒,或者说,用来喂养某些凶兽的绝地。“吼——!

”低沉的咆哮响起,一头形似猎豹,却长着骨刺尾巴的凶兽率先按捺不住,

化作一道黑影扑来,利爪直掏苍曜心窝!速度太快!

快到苍曜只来得及凭借本能向侧后方翻滚。“嗤啦!”肩胛处的衣物被撕裂,

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辣的疼。而这,仅仅是开始。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滚油,

整个巢穴瞬间沸腾!更多的凶兽从四面八方涌来,

利齿、尖爪、骨刺、毒液……各种致命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将苍曜完全淹没。

他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撕成碎片。他躲,他闪,他挥拳,

他用手边能捡到的一切——碎石、甚至兽骨——作为武器格挡、反击。

心口的神印在剧烈搏动,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力量从中渗出,流转全身,

支撑着他早已超出负荷的身体。但这远远不够。伤口不断增加,鲜血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红的脚印。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和剧痛。

“噗!”一根尖锐的骨刺从他大腿外侧穿透而过,剧痛让他几乎跪倒在地。视线开始模糊,

耳边的兽吼变得遥远。要死了吗?不!一股极其暴戾、阴冷、仿佛沉睡了无数年的力量,

在他濒临绝境的这一刻,猛地从他血脉深处苏醒、爆发!“嗡——!”暗红色的纹路,

如同活物般,瞬间爬满他的皮肤,他的双眸被猩红彻底占据,理智在迅速消退,

只剩下最原始、最疯狂的杀戮本能。“吼——!”他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

速度、力量陡然暴涨!徒手抓住一头扑来的狼形凶兽,狠狠一撕!“刺啦!”血雨倾盆。

他仿佛化身真正的凶魔,在兽群中疯狂冲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

兽血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就在他沉浸在血脉爆发带来的狂暴力量中,

几乎要将巢穴内所有活物屠戮殆尽时——一道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

穿透了混乱的厮杀,落在他身上。玄璃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巢穴上方的岩壁边缘,

冷漠地俯视着下方如同血魔再世的他。她抬起手,指尖微光凝聚。下一刻,

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轰在苍曜胸口!“咳!”他喷出一口鲜血,

刚刚觉醒的狂暴力量被这股精纯冰冷的神力强行打断、压制,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

向后倒飞,直直坠向巢穴一侧那深不见底、散发着森森寒气的深渊!坠落。

无尽的冰冷瞬间包裹了他,比黑石牢房的寒冬刺骨千百倍。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下方是望不见底的黑暗与极寒。他看着她站在深渊边缘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冷漠得如同雪山之巅的冰雕。为什么……在他爆发出足以活下去的力量时,

反而要亲手将他推入这看似必死的绝境?“淬体。”坠落中,那两个冰冷的字眼,

仿佛直接响在他的脑海。意识在极寒中逐渐模糊,最后彻底陷入黑暗。不知过了多久,

苍曜在一片刺骨的寒冷中恢复了些许知觉。他发现自己躺在深渊底部的一片寒冰之上,

四周是万年不化的玄冰,空气中弥漫着精纯却极度冰寒的灵气。他动了一下,

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但奇异的是,之前与凶兽搏杀留下的伤口,

在极寒与某种残留力量的作用下,竟然愈合了大半,只是那股寒意几乎冻僵了他的神魂。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这里并非绝地。在冰壁之上,

他看到了古老的、仿佛天然形成的图纹,一股苍凉、磅礴、却又带着深深魔意的意念,

从那些图纹中散发出来。上古魔神传承!他心中剧震,拖着疲惫冰冷的身体,靠近那些图纹。

当他尝试用自己的意念去接触那股传承之力时,

一股狂暴、混乱、充满了毁灭与杀戮欲望的魔念,如同洪水般冲向他的意识海,要将他同化,

吞噬!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魔念淹没的瞬间——一缕极其细微,

却无比熟悉的、清冽而温暖的神力,不知从何处悄然浮现,如同最温柔的纱幔,

轻轻拂过那狂暴的魔念。那足以让他神魂俱灭的混乱意志,在这缕神力拂过后,

竟奇迹般地平息、净化,只剩下最精纯的力量本源和战斗感悟,缓缓流入他的身体。

这缕神力……和昨夜牢房中那滴救命的露珠,同源!是她!苍曜猛地握紧了拳,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他看着那缕完成使命后便悄然消散的神力,

又抬头望向那高不可攀、一片黑暗的深渊顶部,仿佛能穿透无尽黑暗,看到那个冷漠的神明。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冰渊底部回荡,带着一丝疯狂,一丝了然,

和更多难以言喻的执拗。“你看,”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冰渊,声音沙哑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你连帮我,都要找这么蹩脚的借口。”3深渊之底的寒气尚未从骨子里完全驱散,

苍曜便被一股力量不容抗拒地扯回了神殿。他站在空旷冰冷的大殿中央,

身上破烂的衣物早已被玄璃随手一道神光换成了一身紧束的黑色劲装,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

眉宇间那股因血脉觉醒和深渊历练而滋生的阴郁戾气,却也更加浓重。

玄璃高坐在黑石神座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发出叩叩的轻响,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的心尖上。“半魔之躯,肮脏的血脉,”她开口,

声音如同冰泉溅落玉盘,清冷,却带着刺骨的鄙夷,“纵使得了点微末传承,

也改不了你本质的低劣。”苍曜垂着眼,沉默地听着。心口的神印微微发烫,像是在反驳,

又像是在呼应她的话语。他早已习惯了她的恶言恶语,只是如今再听,

心底深处却奇异地生不出半分怨恨,反而有种……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安定。

他知道,她在这里。然而,这份短暂的、诡异的平静,很快就被殿外传来的喧哗与骚动打破。

“交出魔族孽障!”“玄璃神尊!请遵从神谕,净化污秽!”“黑石部落包庇半魔,

是想与我三大部落为敌吗?!”嘈杂的吼声伴随着强大的气血波动,

如同浪潮般冲击着神殿外围的屏障。显然,他之前在万兽巢穴爆发魔族血脉,

以及深渊传承引发的能量波动,终究是引来了觊觎者和……“正义之士”。

玄璃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缓缓站起身,墨色的裙摆如同流动的夜色。

她甚至没有看苍曜一眼,径直向殿外走去。“跟上。”苍曜抿了抿唇,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神殿之外,黑石部落的战士们已经紧张地集结,

与来自狂狼、赤炎、青木三大部落的联军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为首的是三位气息浑厚的部落首领,他们的目光越过黑石部落的防线,

贪婪、忌惮、又带着几分义正辞严,死死地锁定在玄璃身后——那个身负魔气的少年身上。

“玄璃神尊!”狂狼部落的首领,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狼头刺青的壮汉,上前一步,声如洪钟,

“您身为尊贵的神明,何必庇护此等魔族余孽?他身负诅咒,只会带来灾祸!

请将他交予我等处置,以正视听!”玄璃的目光淡漠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苍曜身上。

那眼神,冰冷,疏离,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出言维护,

或者直接以神威碾压时——“锵!”一声清越的剑鸣响起。

一柄由纯粹神力凝聚而成的黑色长剑,骤然出现在玄璃手中。剑身流淌着毁灭的气息,

光是看着,就让人神魂刺痛。下一刻,在所有人,包括苍曜自己都未能反应过来的瞬间,

玄璃手腕一动。“噗嗤!”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黑色的神力长剑,

精准无比地刺穿了苍曜的左侧肩胛,将他整个人带得一个踉跄,温热的鲜血瞬间飙溅出来,

染红了他刚换上的黑衣,也溅落了几滴在玄璃墨色的裙摆上,如同雪地红梅,刺目惊心。

剧烈的疼痛让苍曜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他猛地抬头,

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那道绝情的身影。整个场面,瞬间死寂。连三大部落的首领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这位神明如此果决,甚至……如此狠辣地对“自己人”下手。玄璃缓缓抽出长剑,

神力凝聚的剑身消散。她看也没看跪地的苍曜,目光转向三大部落的人,

声音依旧冰冷无波:“此等污秽,不劳诸位动手。”“吾之祭品,生死,皆由吾定。

”她的话语,清晰地划清了界限。不是维护,而是宣告所有权。她的东西,哪怕要毁掉,

也轮不到外人插手。三大部落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玄璃展现出的冷酷和强大,让他们心生忌惮。最终,在一种诡异的沉默和僵持中,

三大部落的人暂时退去了,但谁都知道,这事不会就此结束。夜色,

如同浓墨般浸染了蛮荒大地。苍曜被随意安置在神殿旁一间简陋的石屋内,

肩胛处的伤口已经被粗略包扎,但神力造成的创伤岂是那么容易愈合?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他靠坐在冰冷的石墙上,闭着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白天那一剑。

她的眼神,她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冰冷得让他心寒。可是……心口的神印,

却在散发着微弱的、持续的热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就在这时,一股极其细微,

却无法忽视的血腥气,顺着夜风飘入了石屋。不是他的血。

这气息……带着一丝熟悉的、令人战栗的毁灭意味。苍曜猛地睁开眼,

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疑。他强忍着肩胛的剧痛,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循着那血腥气潜行而出。越往外,血腥气越浓。直到他来到部落外围的一片乱石坡。

月光惨白,照亮了坡地上的景象。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看其装束,

正是白日里前来逼迫的三大部落的精英战士!他们死状极惨,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或是咽喉被洞穿,或是心口被粉碎,

伤口处残留着丝丝缕缕尚未完全消散的、精纯而恐怖的毁灭神力。是她的力量!

苍曜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沿着血迹和神力残留,继续向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终于,

在乱石坡尽头的一棵枯死的老树下,他看到了那个身影。玄璃背对着他,

墨色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拂动。她微微垂着头,正用一方素白的丝帕,

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月光勾勒着她清瘦孤绝的背影,

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脆弱。而那方丝帕的指尖处,已然被暗红的血迹浸透。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靠近,玄璃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苍曜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染血的指尖,

白天那穿心刺骨的冰冷和此刻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巨大冲击,在他心中疯狂交织、碰撞。

所有故作冷漠的驱赶,所有看似无情的伤害,所有刻薄恶毒的话语……在这一刻,

都有了答案。她不是要杀他。她是在用她的方式,清除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哪怕……这会让她亲手染血。一股滚烫的、酸涩的、几乎要将他胸腔撑破的情绪,汹涌而上,

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隐忍。他几步上前,从身后,用未受伤的右臂,

紧紧地、近乎凶狠地抱住了她。他的胸膛紧贴着她微凉的脊背,能感受到她瞬间绷紧的身体。

“下次……”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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