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统计学交卷***响起,紧张的期末周终于结束了。
江安忱想要拿到奖学金,所以这一周每天从早学到晚,虽说期末考试只是考一些基础的题目,但就因为如此,分数不太容易和别人拉开差距,江安忱不免有一些压力在。江安忱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和徐澈礼两个人一起订了今晚七点的火车票回湘市。
到家里已经快十二点钟了。
江安忱刚从计程车上下来,就看到孙映蓉在楼下披着一件已经洗得没有什么绒毛的棉服,看着都冷。
急忙跑过去:“妈,怎么这么晚了都没休息啊,还在外面站着。风这么大”江安忱急忙捂着孙映蓉的手回到屋里,“不是说了别等我们了嘛,这么冷。”
“这孩子,等等阿礼呀。”孙映蓉边说边回头,想要帮忙拿一个行李箱。
徐澈礼拖着行李刚进楼梯,看到对面两人的动作,连忙把两个箱子拖到自己身后,像护食一般:“可别,给我一个表现机会嘛。”
江安忱听到这句话脸瞬间红了起来,徐激礼也不擅长说这些话,不过不上脸,在看不见的地方耳根早已经发烫。
孙映蓉听到这话,也懂了是什么意思,没说什么。
她早已知晓两人心意相通,对此也十分赞成。徐澈礼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人品端正、相貌出众,各方面都无可挑剔。比起将江安沈托付给素不相识的男生,交给知根知底的徐澈礼,显然更让人安心。
孙映蓉做了两碗面,还炒了两个小菜。端上桌,刚放下就对徐澈礼说:“阿礼,今天太晚了,就别回去了,你外婆年纪也大了,就别打扰到她老人家了。”
“我看行。”江安忱腮帮里塞满了红烧肉,鼓得像只小仓鼠,说话时含糊不清,连带着声音都软乎乎的,徐澈礼听着心都要融化了。
“那就打扰了”徐澈礼额前几缕乌黑且略显凌乱的头发,含情脉脉,似眸中住下了一整片星空,清澈明净。
……
在家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太快,不!是人在快乐的时候时间过得太快太快了。
转眼间就到腊月二十八了,早餐店早已经关门。
吃晚饭后,江安忱和孙映蓉来到商场准备过节的年货。
孙映蓉在肉食区买肉,江安忱则在逛饮料区,准备买一些饮品拿去送礼。当年父亲去世,一些邻居也有帮孙映蓉处理后事,母女二人都非常感激,所以每年都会给他们送礼。
江安忱刚准备拿一些纯牛奶,电话就响起来了,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江安忱疑惑地按了接听:“喂,你好?”
电话那头很安静,几秒没人说话,江安忱以为那人挂了,看了一眼屏幕,还在通话中。
江安忱又问了句:“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过了大约两秒,电话那头传来略显熟悉的笑声,江安忱半天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那人开口,江安忱突然想起了他。
是周業屿,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他再也没有找过她,江安忱的生活渐渐步入平淡,早就把那人给忘记了。
江安忱温和的态度瞬间变冷:“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对面那头又变得很安静,迟迟没有说话,江安忱也没有耐心了:“既然没事那我挂了。”
就在准备放下手机的一瞬间,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从话筒中传来:“看来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江安忱皱眉:“你说什么呢,什么不知道?”
“徐澈礼还真是爱你啊,看来是舍不得让你操心,既然他不告诉你,那只好我来当这个坏人了”
周業屿坐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透着冷意的笑:“徐澈礼的保研资格,已经被我拦截了。没有我的点头,国内不可能有任何一所学校敢收他。至于他的本科毕业证…”他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拿捏的意味,“呵,能不能拿到,到时候再看我心情吧。哦,不对,是该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才对。”
江安忱握着手机静静听着,指节不自觉地收紧,他怎么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在拿捏别人的前途,像只是随手打发人一百块钱,把旁人的人生当成了可以任意摆弄的玩具。
江安忱手一沉,没等周業屿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找到徐澈礼的电话,拨了过去。
江安忱找到孙映蓉,说了声自己有事得先走,就自己打车去了徐澈礼的家。
徐澈礼一打开门,就看到江安忱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微乱的发丝黏在脸上,眼尾轻微泛红,嘴角微微下撇,看上去委屈极了。显然知道她是急忙跑上来的。
徐澈礼急忙拉住江安忱的手坐在沙发上,去倒了一杯热水捂在她手中。
江安忱率先开口:“我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砸下来,恰好落在徐澈礼的手臂上。那点温热让徐澈礼心头猛地一咯噔,他连忙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故意放软了语气,带着点哄小孩的模样:“怎么啦?怎么还哭上了?怎么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羞不羞呀?”说着,他还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动作里满是心疼的温柔。
江安忱没接他的话茬,径直问道:“你是不是保研资格被拒了。”
听到这话,徐澈礼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神色敛起了松弛,渐渐变得正经。可即便如此,他眼底的温柔依旧没减分毫,他怎么总是这么温柔。
“嗯,导师说被人占了,是一个叫雅尔海集团的儿子,他们家给学校捐了一栋楼,还说要帮学校扩建图书馆”徐澈礼眼看着眼前女孩的眼睛又噙满泪水,连忙哄道:“没关系,不就是研究生嘛,本来也只是试一试,没考上就没考上,有本科就够了,我还是可以养得起你的。”
江安忱连忙纠正:“你考上了,是他们没考上,他们耍赖皮,他们玩不起,他们不要脸。”
徐澈礼听到这话连忙笑出来声,她怎么这么可爱。
“对,我们忱忱说得对,是他们没考上,他们耍赖皮,他们玩不起,他们不要脸。”
徐澈礼哄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终于不哭了,就带她去外面吃了饭,然后就送她回家,
到家以后,江安忱越来越难受,明明是她要去哄他的,怎么到最后反而还得让他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