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光从掌心碎玉里漫出来，像层薄纱裹住林石的手。
那股灼烫感没了之前的刺疼，反倒变得温温的，顺着指尖往西肢百骸里钻，驱散了刚闯幻境时的寒意。
“检测到五行灵根…… 符合最低绑定阈值……核心能量剩余 1%…… 启动最低功耗模式……玄元仙山山灵，编号 001，向宿主报到！”
机械音刚落，一团拳头大小的光球突然从碎玉里飘出来，悬在林石眼前。
光球裹着淡淡的青云雾，雾里藏着两个芝麻大的小黑点，转来转去，像在打量他。
“你…… 你是谁？”
林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手又摸向了腰后的砍柴刀 —— 这地方太诡异，他不敢放松警惕。
“哎呀！
宿主你别这么凶嘛！”
光球突然飘近了些，声音也从机械音变成了带着点稚气的奶音，“我是玄元仙山的山灵呀！
你可以叫我小玄大人！
要不是你刚才在幻境里选了救妹妹，放弃了‘无上力量’，还触发不了仙山绑定呢！”
林石愣住了：“幻境是仙山的考验？”
“不然呢！”
小玄的云雾晃了晃，像在点头，“玄元道统最看重‘情义’，那些眼里只有力量的家伙，就算闯进来也会被心魔吞了！
也就你这傻子，明明自己是五行废柴，还敢为了妹妹闯落凡山…… 不过，你这傻子刚好符合传承条件！”
“五行废柴怎么了？”
林石皱了皱眉，虽然知道自己灵根差，但被个光球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哎呀不是骂你啦！”
小玄赶紧解释，雾里的小黑点转得更快了，“五行灵根在凡界是废柴，可在仙山是宝贝！
玄元仙山的西大传承 —— 灵植、炼丹、符阵、器修，刚好要五行灵气相生才能驱动！
之前万年来没人能绑定，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单灵根或者双灵根，撑不起传承！”
林石心里一动。
他想起妹妹苍白的脸，赶紧追问：“你说你是仙山的山灵，那你有凝魂草吗？
能救我妹妹的凝魂草！”
“凝魂草啊……” 小玄的云雾蔫了下去，光芒也暗了点，“仙山灵植园早就枯了，现存的只有种子。
喏，给你。”
话音刚落，一个粗布小袋子突然落在林石手心。
他赶紧打开，里面装着十几颗褐色的种子，颗颗饱满，还带着淡淡的灵气。
“这种子得用灵泉的水催生，” 小玄飘到袋子上方，“灵泉就在那边那口快干的井里，不过现在仙山能量不够，灵泉水只剩个底，顶多能催生出一两株…… 而且催生会消耗你的生命力，你可得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
林石握紧袋子，指节都泛了白。
只要能救妹妹，这点代价算什么？
就在他准备跟着小玄去灵泉时，光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声音也变得急促：“不好！
宿主你快醒！
你的肉身被偷袭了！”
“什么？”
林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仙山景象突然开始扭曲 —— 破败的丹炉、残剑坪像被揉碎的纸，一点点消失。
“是腐骨蛇！”
小玄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刚才在幻境里待太久，现实里的身体就躺在落凡山外围，被腐骨蛇盯上了！
那蛇的毒能蚀魂，你要是被咬伤，就算绑定了仙山也救不了你妹妹！”
林石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能感觉到意识在往回拉，耳边开始响起模糊的声音 ——“嘶嘶” 的蛇吐信声，还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快！
集中精神想着‘回去’！”
小玄的声音越来越远，“灵泉的位置我记下来了，你先解决蛇，回来再催生凝魂草！
千万别死啊宿主！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个符合条件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仙山的景象彻底消失。
林石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
他躺在一片枯草地上，腰后的砍柴刀还在，可右腿的裤腿己经被撕开了道口子 —— 一条手臂粗的黑蛇正缠在他的小腿上，三角形的脑袋离他的膝盖只有半尺远，信子吐得飞快，带着股腥气。
是腐骨蛇！
林石的脑子瞬间清醒。
他想起小玄说的 “蛇毒蚀魂”，不敢有半点犹豫 —— 右手猛地摸向砍柴刀，左手死死按住蛇头，不让它咬下来。
蛇身的鳞片又冷又硬，缠得他小腿生疼。
林石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把砍柴刀***，对着蛇身狠狠砍了下去！
“咔嚓！”
蛇身被砍断，黑绿色的血溅了他一裤腿。
断蛇在地上扭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
林石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
他低头看了看小腿 —— 虽然被蛇缠出了红印，但没被咬到，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他摸了***口的碎玉，碎玉还是温温的，只是没了之前的光芒。
“小玄？”
他试探着在心里喊了一声。
“我在呢！”
小玄的声音很快响起来，带着点后怕，“宿主你吓死我了！
刚才蛇的毒牙都快碰到你了！”
林石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手里的粗布袋子，又望向落凡山深处 —— 那里有能救妹妹的凝魂草种子，还有等着他的仙山传承。
“小玄，” 林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眼神比之前更坚定了，“灵泉在哪？
我们回去催生凝魂草。”
“好！”
小玄的声音又活泼起来，“你闭上眼睛，我给你指路…… 对了宿主，刚才你在幻境里选妹妹的时候，我还挺佩服你的！”
林石嘴角勾了勾。
他从来都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只要能救妹妹，别说是放弃 “无上力量”，就算是再闯一次落凡山，再跟十条腐骨蛇斗，他也愿意。
毕竟，他的选择，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 救小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