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离婚协议，我的升职门票“签字吧，苏然。”我把那份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
觉得语气是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为了练出这种腔调，我对着镜子学了三天。
苏然没看那份文件，她只是抬头看着我。她的眼睛非常干净，干净得像山里的泉水，
此刻那泉水里映出的，是我丑陋不堪的嘴脸。“陈阳，我们结婚五年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被砂纸磨过一样。“我知道。”我点了根烟，不敢看她的眼睛。
烟雾绕绕，正好能模糊掉我脸上那点不自在，“五年，够了。我给了你五万，
够你回老家开个小店，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了。”五十万。我用五万，买断了她五年的青春。
买断了她我吃泡面住地下室的日子，买断了她为了省钱给我买了一件好衣服，
自己穿了起球毛衣的冬天，买了她无数个深夜等我回家的陪护。够狠吗？还不够。
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咆哮。想要往上爬，这颗心软就是致命的毒药。她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是补偿。”我纠正了她，狠狠心，把话说得更绝，
“苏然，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现在就是公司的营销总监，我要的是拿出应酬，
能帮我拓展人脉的妻子。你……你只要给我做西红柿鸡蛋面。”西红柿鸡蛋面，
曾经是我最喜欢吃的。现在，它成了我刺向她心口最锋利的刀。我看到她的肩膀垮了下来，
就像被抽掉了最后一根根骨头。她眼里的光，也跟着灭了。很好。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把她的思念，她的希望，全部碾碎。她终于拿起笔，那份协议的费用，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笔画，写得那么慢，那么用力，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签完字，她把笔一扔，站起身来。
“陈阳，你会毁掉的。”这是她离开我的最后一句话。我看着她走进卧室，
拖出了我们刚结婚时买的、已经有些破旧的行李箱。她没有拿走我给她买的任何东西，
只穿走了她自己的几件旧衣服。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拿起那份签了字的协议，
我感觉手中攥着的不是一张纸，而是通往康庄大道的门票。没有围栏，
我拨通了刘副总的电话。“刘叔，办妥了。”电话那头传来刘副总满意的笑声：“好，很好！
陈阳，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放心，指导的位置，肯定是你的。明天，带卿卿来家里吃饭。
”“刘叔好。”挂上电话，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苏然的气氛还在，温馨又干扰事。
我走到窗边，看到她瘦弱的背影拖着行李箱，消失在夜色里。一瞬间愧疚闪过，
但很快就被对权力的渴望消灭得一干二净。替换？我陈阳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有这两个字。
2.新导演的风光与心慌总监办公室的视野根本不一样。从三十六楼的落地往下看，
整个城市的车流都一样缓慢爬行的甲虫。我靠在老板椅上，轻轻晃动窗着，
享受着这种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感觉。“陈哥，牛逼！”王胖子一***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一脸谄媚，“不，现在得叫陈总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王胖子是我手下的兵，
也是我以前的同事，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会看眼色。我笑了笑，
把一个包华子扔给他：“以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那必须的！
”王胖子麻利地拆烟，给我点上，“陈总监，晚上是不是得庆祝一下？我听说，
你跟嫂……咳，跟苏然，离了？”“嗯。”我弹了弹烟灰，不愿多谈。“离好了！
”王胖子一拍背，“我早说，苏然她配不上你。你看我们刘副总的千金，柳卿卿，
那就是大家闺秀，楚站的一个儿，那叫郎才女貌！”柳卿卿。一想到她，我心里就有点烦。
长得不错，就是被惯坏了，又娇气又粘人。不过，谁让她是刘副总的独生女呢。这几天，
柳卿卿几乎天天来公司给我送贴心的午餐，搞得全公司都知道我即将成为刘副总的女婿。
刘副总也对我的作业重，把一个S级的项目全权分配我负责。只要这个项目原来了，
我不仅总监的位置坐稳了，最后还能拿到一大笔分红。一切都在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
完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是我贷款买的，以前和苏然挤在三十平的出租屋里时，
我做梦都想住进这样的房子。可现在我住进来了，却觉得这大得可怕。
没有苏然在厨房里整理的房子示意图，没有她温暖的醒酒汤，整个家，冷得像个冰窖。
我什至好几次，在深夜惊醒，下意识地去摸身边，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凉。我安慰自己，
这只是暂时的不习惯。人嘛，总要往前看。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审阅项目方案，
公司内部邮箱突然弹出一封完整邮件。通知：为适应集团战略发展需要，
经董事会研究决定，将由总部空降一位新任总裁，全面负责分公司所有业务。
新总裁将于下周一正式上任，望全体员工周知。这封邮件，就像一颗炸弹，
在公司炸开的锅里。王胖子第一时间冲进我的办公室，满脸震惊：“陈总监，你听说了吗？
要来个新总裁！总部空降的！什么来头啊？”我皱了皱眉。刘副总经营这家分公司十几年，
一直顺风顺水，怎么会突然空降一个总裁来摘桃子？“刘副总么？”我问。
“刘副总的脸都绿了！”王胖子压低了声音，“听说这个新总裁，是总部最大股东身边的人，
手腕特别硬。中部要搞大动作！”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这个总监，
是刘副总一包拔上来的。新总裁，会不会对我这个“旧臣”开刀？一股莫名的心慌，
攫住了我。3.空降的总裁，是我的前妻周一，全公司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又令人兴奋的热情。
上午十点，所有中层以上领导，都被叫到大会议室开会。刘副总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
脸色沉得能紧出水来。柳卿卿坐在他旁边，也是一脸的不高兴。我坐在总监的位置上，
手心里全是汗。“陈阳，”柳卿卿凑过来，小声说道，“我爸说，
这个新来的总裁不好外星人，让我们都小心点。”我点了点头，心里更没底。十点整，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套裙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的兄弟，跟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精干男人，看上去像是她的助手。女人很高兴，身形利落，
一头大风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妆容精致，红唇似火。她一进门，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冰冷，锐利，
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王胖子在我身边倒吸一口冷气，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陈哥，这新总裁是个极品啊！这气场，这大长腿……啧啧。”我的眼神，
也凸显了那个女人的脸部。然后，我的呼吸，停住了。那张脸……那张脸化成了灰我都认识！
怎么可能？！我一定是眼睛花了！我一定是最近压力出现幻觉了！苏然？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穿成这样？那个只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打转，
那个连买一件三百块的衣服都要顾虑半天的女人，
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气场两米八的冰山女总裁！“大家好。”她走到了主位旁边，
刘副总忍不住地站起来，给她让了位置。她的目光，淡淡扫过整个场，最后，
凸显了我的脸部。只驻足了零点一秒，没有灯光波澜，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可就是那，一下子让我如坠冰窟，从头凉到了脚下。是她。真的是她。她瘦了，也更白了，
五官仿佛被精雕细琢过，每一处都透着冷艳和疏离。但那双眼睛，
那双曾经像泉水一样清澈的眼睛，我不会认错。只是现在，那泉水，
已经结成了万年不化的寒冰。“我叫苏然，从今天起，就任公司总裁。各位可以叫我苏总。
”她的声音，清冷又干脆，没有一丝感情，“我的风格很简单，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能者上，庸者下。”“下面，请各部门主管，汇报一下近期的重点项目。”她说完，
便坐了下来，优雅地交叠起双腿，目光占据了手中的文件。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主人的目光，都下意识，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因为我是营销总监，公司的核心业务，
都在我手中。我感觉自己的同伴在发干，大脑一片空白。“陈总监？”苏然抬头，
淡淡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那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是无比的讽刺。
我挣扎着站起来，手脚都在发软。我看着她，那个曾经对我百依百顺，对我满眼爱意的女人。
现在，她成了我的头顶司。而我，是为了升职，把她扫地出门的，***。4.她的第一把火，
烧向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始汇报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报告都在发抖。
我感觉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烤得我无地自容。我汇报的，
就是那个让我坐上总监宝座的S级项目——“星辰计划”。这是刘副总的拍板，
我带队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出来的方案。方案精彩，数据充分，我本以为万无一失。
“……以上，就是‘星计划’的整体规划，最早启动三千万，一年内，
可以将我们的市场贡献提升五个百分点。”我艰难地完成总结陈词，紧张地看着苏然，
等待她的审判。她一直低着头，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划动着，似乎根本没在听。直到我说完，
她才开始惊恐。“说完了？”她问。“……是。”“很好。”她点了点头，
然后把平板电脑的屏幕，投射到了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屏幕上出现的，
是我的那份“星辰计划”PPT。可是，上面已经被她用红色的标记，批注得密密麻麻了。
“陈总监，”她站起来，拿起激光笔，指向屏幕，“你这个计划，我昨天看了一下。
漏洞百出，痴人说梦。”她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刘副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相当于在当众打他的脸。“第一，”苏然的声音不大，却响亮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的市场调研，用的是半年前的数据。这半年来，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天启’公司，
已经推出了两款竞品，你方案里的市场空白，根本不存在。”“第二，你的预算。三千万？
你告诉我，这三千万是怎么算出来的？推广渠道费用虚高百分之三十，
人员成本虚报了二十个点。陈总监，你是把公司当成你家的提款机了吗？”“第三风险，
也是最可笑的一点。评估。你通篇只写了‘风险可控’四个字。请问，怎么个可控法？
资金链断裂的风险，政策波动的风险，盗贼盗窃的风险，你考虑过吗？”她的问题，
一个比一个有力，就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那份肌肤完美的方案，
把它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血淋淋地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我被问得哑口无言，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被总监的位置冲昏了头，急于求成，
很多细节都衍化了事。我以为，有刘副总撑腰，没人敢挑我的刺。可我没想到，
第一个把我放在火上烤的，竟然是苏然。“苏总……”我艰难地开口，想为自己辩解，
“这些细节，我们后续会再完善……”“后续？”苏然冷笑一声，
“一个连地基都打出了好的项目，你要怎么完善？推倒重来吗？公司的资源，
不是给你拿来试错的。”她说完，不再看我，目光转向了其他人。“我宣布，‘星辰计划’，
即刻终止。”“所有相关人员，停职反省。陈总监，你这个总监的能力，我很怀疑。
从今天开始，你先降为项目经理，什么时候拿出一份能让我满意的方案，再谈你总监的位置。
”我感觉自己热血沸腾，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降职！我才刚坐上这个位置不到一个月，
她竟然当着主人的面，把我撸了一顿！这是羞辱！***裸的羞辱！“苏总！你这是公报私仇！
”柳卿卿又饿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哦？”苏然挑了挑眉，看向她，“柳小姐，
你又是什么职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是……”柳卿卿被噎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
“我是刘副总的女儿！”“很好。”苏然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那你可以跟你爸爸一起，收拾东西滚了。公司不是菜市场，不搞家族企业那一套。”“你！
”柳卿卿气得脸都白了。“好了！”刘副总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苏总，不懂事，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项目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没有好商量的。”苏然打断他，
“我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散会。”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苏然。她变了。她不再是那个会为我哭泣，
为我笑的苏然了。她回来了，就是为了复仇我。5.柳卿卿的眼泪，
一文不值会议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散了过来，看我的眼神里，都带着幸灾乐祸和异样。
“陈阳！”柳卿卿跺着脚走到我面前，眼圈都红了，“那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对你！
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心烦意乱，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少说两句吧！
”要不是她出现在眼前那么难，我可能还不会这么难堪。“你凶我？
”柳卿卿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都是为了你！你现在竟然凶我！”“卿卿！
”刘副总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他把我拉到一边，
压低了声音：“陈阳，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这个苏然，到底是什么关系？”事到如今，
我也忍不住了。“她……是我的前妻。”刘副总的瞳孔猛地一缩，倒吸一口冷气。“什么？！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子，气得全身发抖，“你……你这个混账抖东西！你怎么不早说！
你把我们父女俩害惨了！”我被他吼得抬不起头。是啊，我把他们害惨了。
我当初为了攀上他们这棵大树，抛弃了苏然。现在，苏然化身复仇女神归来，第一刀，
就砍向了我这个叛徒，顺便，也把他们父女俩给捎上了。真是天道好轮回。“爸！
你别怪陈阳！”柳卿卿哭着跑过来，“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她就是嫉妒！爸，你快想办法，
把她赶走啊！”“赶走？”刘副总惨笑一声，“你以为她是谁？
她是总部董事长尊贵派来的人！我有什么办法？”柳卿卿不信邪。她擦了擦眼泪，一咬牙，
转身就朝总裁办公室冲了过去。“卿卿！你回来了！”刘副总想拦，没拦住。
我也追忆了过去。柳卿卿连门都没敲，直接打开了苏然办公室的门。苏然正坐在办公桌后，
和她的助理纪渊在说着什么。看到柳卿卿闯了进来，她连眉毛都抬了一下。“苏然！
你这个***！”柳卿冲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别以为你当了个总裁就瞧不起了！
你就是被陈阳甩掉了个卿旧货！你凭什么报复他！”苏然猛然惊醒了头，她的眼神很冷，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没有说话，旁边的助理纪渊站了起来，挡在了柳卿卿面前。
“柳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纪渊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斯文，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歧视感，“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给我滚开！”柳卿卿伸手去推纪渊。纪渊轻轻一身，就躲开。“保安。”苏然淡淡地开口了。
保安立刻从外面冲了进来。“把这位小姐，请出去。”苏然指了指柳卿卿，
“顺便通知人事部，行政部副总监柳明志，即刻停职，接受内部审计。至于柳卿卿……，
我查了一下，你想连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都不是？就凭着哦爸爸的关系，在这里挂个闲职？
”苏瑞笑了，那笑容，又美又冷。“那就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被解雇了。
”柳卿卿彻底傻了眼。她没有想到，苏然竟然真的敢对她父亲动手。“你……你不能看见！
”她尖叫起来。“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苏然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柳小姐，我给你上一课。成年人的世界，
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至于陈阳，”苏然的眼神，越过柳卿卿，
映出了门口的我身上，“我不是在报复他。我只是，在清理垃圾。”说完，
她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柳卿卿，对保安挥了挥手。柳卿卿被两个保安，像拖死狗一样，
拖了出去。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陌生的苏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柳卿卿的眼泪，在她这里，一文不值。那我呢？我在她心里，又算什么？6.厕所里的偶遇，
她的香水味我被降职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我从三十六楼的总监办公室，搬到了十六楼的大开间。以前对我点头哈腰的下属，
现在看到我都绕着走，生怕我扯上一点。这就是职场的现实。我收获了公司的笑话。
我不甘心。我必须找苏然谈谈。不过，她现在是总裁，想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她的行程，
全由那个叫纪渊的助理安排。我提交了好几次会面申请，都被以“苏总没时间”为由回驳了。
我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堵住她。我知道她有喝下午茶的习惯。每天下午三点，
纪渊都会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给她买一杯手冲咖啡。我算好时间，
提前等在了总裁专用电梯的门口。电梯门开了，苏然走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外侧，
外面套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出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柔。看得我有些恍惚。
我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条穿着白裙子，站在大学校门口等我的苏然。“苏总。
”我鼓起勇气，向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见我，脚步顿了一下，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有事？”她的声音，依旧是冰冷的。“我想谈谈。”“谈什么？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抹冷笑，“谈你那个漏洞百出的项目？
还是谈我们那段可笑的婚姻？”她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陈经理，”她打断我，“如果是公事，请走正规流程。
如果是私事……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私事好谈。”说完，她绕过我，就要离开。我急了，
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很凉，也很细，握在手中，想要一用力就能碎掉。“苏然！
”我几乎是咬着牙喊她的名字，“你一定要这样吗？我知道错了！我***！我不是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她的身体僵住了。她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我抓住她的手，
眼神冷得能结出冰。“放手。”“我不放！”我固执地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她突然笑了。“好啊。”她说，“你想谈是吧？来吧。”她没有挣扎，任由我拉着，
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我愣了一下，才发现，她去的是……总裁专用的洗手间。
她把我拉了进去，然后反手锁上了门。洗手间里开着暖气，空间不大，
弥漫着一股清凉的香烟味。是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但也很陌生。她靠在洗手台边，
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吧。”我觉得她有些不自在，模仿了她的手。“苏然，我知道，
你恨我。”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我承认，我最初是为了前途，
才……才离婚。我***，我猪狗不如。但是，你不能……看看我们过去五年的情分上，
给我一次机会吗？”“机会？”她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什么样的机会？
让你重回导演的位置，然后继续跟那个草包大小姐双宿双飞吗？”“不是的！”我急忙否认，
“我跟柳卿卿，已经没关系了！我……”“你跟谁有关系，都与我无关。”她再次打断我，
“陈阳，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她走到我面前，逼视着我的眼睛。“我把你降职，
终止你的项目，不是因为我恨你。而是因为，你真的，很没用。”“你所谓的只是个天才，
你的野心，在我眼里，都是笑话。没有刘明志，你什么都不是。
你就像一只离开了主人的哈巴虎，连叫都不会叫了。”她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我的自尊里。我被她贬得一文不值。
“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这些天，我无数次回想，如果没有刘副总，我到底算什么？答案是，什么都不算。“所以，
收起你那套可怜兮兮的嘴脸吧。”苏然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没兴趣看一个失败者的忏悔。”“让我放过你？可以。”她伸出纤细的手指，
点了点我的胸口。“说出你的本事来。向我证明，你不是一个绝对靠女人的坏处。
”“不然……”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我就让你，
滚出这个行业，永无出头之日。”说完，她推开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她身上的香水味，仍然残留在空气中。那味道，类似于罂粟，
美丽，却致命。7. 王胖子的馊主意：苦肉计我被苏然的话，***得体无完肤。废物？
我陈阳，就是学霸，是父母的骄傲。进了，也一直是同龄人社会中的佼佼者。我从来没想过，
有一天，这个词会用在我身上。还是我最看不起的前妻，当面说出来。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开始拼命工作。我把那个被扼杀的“星辰”计划，从头到尾，重新梳理了一遍。
苏然指出了那些漏洞，我一个人去填补。我带着团队，跑市场，做调研，收集最新的数据。
我拉着技术部的人，通宵开会，讨论产品的呼吸。我像一根长满了弦的发条，
连轴转了半个多月。然而，新的方案，仍然不理想。不是方向有问题，就是预算超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