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剑斩缘登仙去，山灵护暖共白头

我那被誉为千年一遇天才的剑修妻子柳云疏飞升了。霞光万道，仙乐阵阵。

村里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高呼“仙子”。只有我站着。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哭着求她带我走，

哪怕在仙界给她当一辈子的牛马。毕竟，她是我捡回来的妻子。但是五年来，

我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蠢货”。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冷的。她说我做的饭难吃，

缝的衣服扎人，说我蠢得无可救药。此刻，她立于云端，俯视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

只有例行公事的淡漠。“你照顾我五年，算一桩因果。说吧，你想要什么，仙丹、黄金，

还是凡间富贵？”我没看她。我指着院子里那条快断气的瘸腿老狗说：“仙子，求你救救它。

”她愣住了。她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她挥了挥手，金光落下，老狗的腿好了，

活蹦乱跳。她也走了，头也没回。因果已了。我看着活蹦乱跳的旺财，笑了。这是五年来，

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我转头就踹开了村里王媒婆的门。“我要娶媳妇！”“要漂亮的，

要善良的，以后就算出人头地了，也不会嫌我傻、抛弃我的那种！

”王媒婆给我找了个逃难来的孤女，叫白灵。她很美，也很穷，除了身上一件破烂衣裳，

一无所有。我给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野菜粥。她喝得眼眶通红，

小声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的心，忽然就热了。第1章：斩断过往，

开启新生柳云疏飞升那天，整个杏花村的天都亮了。霞光万道，仙乐齐鸣，

青云峰的仙人们驾着剑光前来接引。村里所有人都跪了一地，一个劲儿地磕头，

嘴里念叨着什么"仙子保佑"、"仙子威武"。我站在那群人后头，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心里空落落的。她站在半空中，雪白的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仙气缭绕，

美得不像人间该有的样子。她低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冬天的冰碴子。"林山。

"她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温度。"这五年，你照顾我，算是有些功劳。

"她顿了顿，扫了眼跪着的村民，语气淡淡的，像在施舍什么。"念在夫妻一场，

我可答应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媒婆探着脑袋小声嘀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仙丹啊，富贵啊，

林山这小子走大运了！"灵镜站在柳云疏身后，眉眼间满是得意，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条乞讨的狗。我没抬头。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这五年的记忆。

那年冬天，我在村口的雪地里发现了她。她浑身是血，倒在雪窝子里，

要不是那身青色的袍子还在动，我还以为是具冻僵的尸体。我把她背回家，

跑了十几里地去镇上找大夫。大夫说她伤得太重，活不了了。我急了，把祖传的玉佩掏出来，

求他无论如何先救人。她醒了。我高兴得一宿没睡，给她熬粥，给她擦身子，

守在床边看着她，生怕她再出什么事。她睁开眼，第一句话是："你是谁？

"我傻乎乎地笑："我叫林山，是……是你夫君。"她愣了愣，冷笑一声："夫君？就你？

"我以为她是伤着了，神智不清。后来才知道，她压根就没把我当回事。她伤好得很快，

不到半年就能下地了。我以为日子能好起来，就像别人家那样，夫妻俩搭伙过日子。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劈柴、挑水、种地，回来给她做饭。她从不吃。她说我做的饭难吃，

配不上她的身份。她只吃灵镜给她送来的灵果和仙露。灵镜。

那个长得斯文俊朗、会说话、懂修行的师弟。他每次来，柳云疏都笑得很开心，

两人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什么剑道、阵法、飞升之术。我听不懂。我只能站在一旁，

像个傻子一样，端茶倒水。有一次，我做了个小风车，木头刻的，上头还刻了她的名字。

我兴冲冲地拿给她看："云疏，你看，我做的，送你的。"她看都没看一眼，

只说了两个字："无聊。"灵镜在旁边笑，那笑容像刀子，他说："师姐，

你这夫君倒是有趣，像个孩子。"柳云疏淡淡地应了一声："蠢货罢了。"我站在那儿，

手里的风车转啊转，转得我眼睛发酸。那年秋天，我被镇上的地痞骗了工钱。我回家的时候，

灵镜正好在。我没多想，跟柳云疏说了这事，想让她帮我出出主意。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语气冰冷："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她顿了顿，

像是在跟灵镜解释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扶不上墙的烂泥。"灵镜笑得更欢了。

我记得那天月亮特别圆。我坐在院子里，旺财趴在我脚边，我摸着它的脑袋，心想，

可能我真的很傻吧。五年了。我以为我做得够多了，她总会看到的。可她飞升那天，

师弟灵镜又来了。她跟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有光。她回头看我的时候，眼里什么都没有。

"林山，你想要什么？"她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我慢慢抬起头，

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去。我指了指院子角落里那条瘸了腿的老狗。"仙子，求你救救它。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王媒婆差点跳起来："林山你疯了？！

"灵镜也皱起了眉头，像是在看什么不可理喻的东西。柳云疏愣了好一会儿。她盯着我，

眼里闪过一丝什么，然后很快消失了。她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果然是蠢得无可救药。

"她挥了挥手，一道仙光落在旺财身上。旺财叫了一声，站起来了，腿也不瘸了。

它围着我转了两圈，欢快地摇着尾巴。"夫妻缘分，到此为止。"柳云疏说完这句话，

转身御剑而去。霞光散去，天空恢复了寻常的灰蒙蒙。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说我傻，

说我浪费了天大的机缘。我蹲下来，抱住旺财。它舔着我的脸，我笑了。五年来第一次笑。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转身就去找王媒婆。王媒婆还在那儿叹气，一看我来了，

立马瞪圆了眼："林山你这孩子，怎么……"我打断她："婆婆，我要休妻另娶。

"王媒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说啥？！""我要娶个新的。"我说得很认真。

"要好看的，要心善的，最好是那种，以后就算我出人头地了，

也不会嫌我傻、不会抛弃我的。"王媒婆愣了半天，忽然眼眶红了。她拍着我的肩膀，

声音都哽咽了："好，好孩子，婆婆给你找，一定给你找个好的！"我牵着旺财，往家走。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心里忽然轻松了。第2章：初遇良人，甜蜜开端三天后，

王媒婆来了。她身后跟着个姑娘。姑娘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衣裳，

头发用根麻绳随便扎着，脸上沾着灰。但她的眼睛很亮，干干净净的，像山里的泉水。

她看我的时候，没有嫌弃，也没有讥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有点怯。"林山啊，

这姑娘叫白灵，逃难来的，爹娘都没了，一个人无依无靠。"王媒婆拉着白灵的手，

小声跟我说："她说了，只要有口饭吃，有个家，别的都不求。

"她压低声音："我跟她说清楚了，你是个老实孩子,就是有点傻,她说不嫌弃。

"我看着白灵。白灵也看着我。她的脸红了，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我会做饭，

会洗衣服，也会缝缝补补，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那就这么定了。

"我说。王媒婆乐得合不拢嘴，当天就把事儿办了。没什么仪式，就在村长那儿报了个备，

算是成了亲。白灵进了门，先是愣愣地站在院子里，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小院。

我有点不好意思："家里穷，你别嫌弃。"她摇摇头，眼眶忽然红了："不嫌弃，

这……这是我第一次有家。"我挠挠头，不知道该说啥。"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

"我进了厨房，舀了半碗米，又抓了把野菜，煮了碗粥。粥很稀，野菜也没什么油星，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端出来，放在她面前。"就这些了，你……你先将就吃。

"白灵看着那碗粥，眼泪忽然掉了下来。我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太难吃了？

我……我明天去买点……""不是。"她抬起头,眼里全是泪,却笑着。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她捧着碗，一口一口喝得很慢，像是在喝什么稀世珍宝。

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柳云疏从来不吃我做的饭。

她说那是凡人的食物，配不上她。可白灵喝完了，还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第二天，

我醒得很早，发现白灵已经把院子扫干净了。她蹲在井边洗衣服，

我那件破了好几个洞的衣裳被她摊在膝盖上，正一针一线地缝着。阳光洒在她身上，

她的侧脸很柔和。我走过去，她抬头笑了笑："夫君醒了？粥在锅里温着，你去吃吧。

"我愣了愣。她叫我"夫君"。不是"你"，不是"林山"，是"夫君"。我忽然觉得，

这个地方，真的像个家了。我去镇上做短工，每天能赚二十文钱。

我攒了三天,买了根红头绳回来。白灵接过头绳,手都在抖。"这……这是给我的？

"我点点头："你头发老是乱，用这个扎着好看。"她哭了。我又慌了："怎么又哭了？

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可以换别的……""喜欢。"她抱着头绳，哭得像个孩子。

"我太喜欢了。"那天晚上，她把头绳扎在头上，坐在灯下看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是装了星星。我想起柳云疏。想起她那些价值连城的仙器、灵丹。

想起灵镜送她的那些宝贝。她从来没有这样笑过。我忽然明白了。原来被珍视，是这种感觉。

第3章：妖精本性，初露端倪夜半，我被一泡尿憋醒。睡得迷迷糊糊，摸黑往院子里走。

刚推开门，就愣住了。白灵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背对着我。月光如水，泼洒在她身上。

她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腰间。那身影说不出的诡异。太静了。

连风都没有。我揉了揉眼睛，想着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就在这时，她回头了。月光下，

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猫一样。不，比猫更渗人。泛着一种幽幽的银光。"夫君，一个人睡，

不寂寞吗？"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像是在耳边低语，

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可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我感觉脸烧得厉害，

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怕黑？"然后又补了一句："我……我去把油灯点亮些？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声轻笑。白灵笑了。那种银光瞬间就没了，

她身上那股子诡异的气息也跟着散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噗嗤。"她笑得肩膀都在抖。

"夫君，你可真是……"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拉住我的手，那手凉凉的，软软的。

"夜里凉，你快回去睡吧，别着凉了。"我被她拉着往屋里走，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她是怕黑啊。唉，我就说嘛，一个姑娘家，大半夜坐在院子里，能不害怕吗？回到屋里，

白灵还细心地帮我掖好被角。"睡吧。"她温柔地说。我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

心里暖暖的。真好。娶她真是娶对了。很快，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困得要命。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均匀的呼吸声。白灵站在床边，就这么看着我。她的眼神，

和刚才完全不一样。晦暗不明。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复杂。她缓缓抬起手。纤长的手指，

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寒光。像刀子一样锋利。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心口。

隔着单薄的布料。没有碰到皮肤。却让人莫名觉得危险。"真是个傻子……"她低低地说。

声音轻得像呓语。"这么纯粹，这么干净的心。"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晦暗。

"等待的过程，似乎比直接吃掉更有趣呢。"她收回手，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一道弧线。

然后转身，坐到了窗边。就这么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她才开口，

像是自言自语："我想先听听这个傻子的故事。"第4章：过往之伤，真心之问雨夜。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砸在屋顶上，像有人在敲鼓。白灵温了一壶酒，端到我面前。"夫君，

喝点暖暖身子。"我接过酒碗，抿了一口。辣。但是暖。她就坐在我对面，托着下巴看我。

"夫君，你能跟我说说，你和那位仙子的事吗？"我手一抖，差点把酒洒了。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好奇呀。"她眨了眨眼睛。"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

能让夫君付出那么多。"我沉默了。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一口。酒劲上来了，

话匣子也开了。"我在雪地里救的她。"我说。"那年冬天特别冷，雪下得特别大。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上山砍柴，看到雪地里躺着一个人。仙袍破碎，浑身是血。

要不是胸口还有一丝起伏，我都以为她死了。我把她背回家。卖掉了我娘留给我的玉佩，

给她换药。那玉佩是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她昏迷了整整三天。我守了她三天。端水喂药，

擦身子换衣服。连觉都不敢睡。她醒来的时候，我高兴得要命。做了一大桌子菜，

虽然都是些野菜豆腐。她却只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了。说"太粗糙"。我当时没往心里去。

想着她是仙子嘛，肯定吃惯了好东西。后来她伤好了。我以为她会走。

结果她说要留下来修养一段时间。我当时高兴坏了。觉得能陪着她，就算是做牛做马也值了。

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洗衣做饭，挑水劈柴。想着法子做些好吃的给她。有一次，

我在镇上看到有人卖风车。特别好看，五颜六色的。我想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无聊，

就攒了好久的钱买了一个。兴冲冲地拿回去给她看。"云疏，你看，会转的！"她头都没抬。

正在跟她师弟灵镜讨论什么剑法。随口说了句："无聊。"就两个字。我当时拿着那个风车，

站在那里。半天没动。灵镜看了我一眼，笑了。那笑容我到现在都记得。

带着一种说不清的优越感。"林大哥，师姐说的对，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确实挺无聊的。

"我把风车收起来，转身出去了。没让他们看到我脸红。讲到这里，我又喝了一大口酒。

眼眶有点热。"还有一次，我被村里的地痞骗了工钱。"我继续说。"整整一个月的工钱，

就这么没了。"我当时气得要命，又委屈。想着回去跟云疏说说。哪怕她安慰我一句也好。

结果她正好跟灵镜在院子里。我一进门，她就皱着眉头看我。"又怎么了？

"她的语气很不耐烦。我结结巴巴地说了被骗的事。她听完，脸色更难看了。

"蠢得无可救药。"她说。"扶不上墙的烂泥。"当着灵镜的面说的。灵镜又是那副笑容。

"师姐，林大哥也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骗。"表面上是在帮我说话。实际上呢？

还不是在说我蠢。我那天晚上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坐了一整夜。后来这样的事越来越多。

我做什么，她都觉得蠢。我说什么,她都嫌烦。五年。整整五年。我抱着酒坛子，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我真的很傻吗？"我问白灵。

"我只是想对她好……"白灵没说话。她只是拿起帕子,温柔地帮我擦眼泪。

等我哭累了,她才开口。"夫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的声音很轻,很柔。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修行了千年的白蛇。

""她只要吃掉一颗世间最纯净、且心甘情愿献出的心脏,就能化为真龙。

""她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书生。""那书生很傻,却对她极好。

""有一天,白蛇告诉他,自己需要他的心。

""书生笑着说,好啊,只要你开心,拿去便是。""可白蛇却犹豫了。"故事讲完了。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雨声还在继续。白灵突然凑近我。很近很近。

我能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银光。

就像那天夜里在院子里的时候一样。"夫君。"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你的心……闻起来好香,好甜。""我……好饿啊。"我醉眼朦胧地看着她。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但我没害怕。一点都不怕。我傻笑着,把胸口挺了挺。

"真的吗?""你要是饿了……那就吃吧。""只要是你,我愿意。"白灵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

整个屋子都震了震。院门被一股巨力轰得粉碎。碎木头飞得到处都是。大雨倾盆而下。

一个身影踉跄着闯了进来。仙袍破碎,浑身是血。头发凌乱,狼狈不堪。是柳云疏。

她喘着粗气,目光扫过屋内。先看到我,再看到白灵。最后,眼神死死地锁定在白灵身上。

那眼神。带着惊人的杀意。还有不敢置信。"是你这孽畜！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你竟敢蛊惑他！""林山！"她冲我喊。

"快过来！""这妖物要吃你的心！"第5章：坚定选择，

夫妻同心柳云疏的剑尖在夜色中泛着寒光。她强撑着残破的身体，

仙力如同狂涌的潮水般灌注于剑身，直指白灵的眉心。"孽畜！你还敢蛊惑他！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白灵脸色苍白如纸。

她能感觉到那股仙气的压迫,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但她没有退。

她只是死死地挡在林山身前,颤抖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夫君,你快躲开……"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可林山却听见了。

他醉意散了大半,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他一把将白灵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柄冰冷的剑尖。"你做什么！

"他吼出来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五年来,他从未对柳云疏这么大声说过话。

柳云疏愣住了。她看着面前这个一向唯唯诺诺的男人,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林山,你清醒点！她是妖！她要吃你的心！

"柳云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甚至还有些慌乱。"我知道。"林山平静地看着她。

这个眼神,让柳云疏心头一震。"她告诉我了,我说我愿意给她。""你疯了？！

"柳云疏几乎是尖叫出来。她从未见过有人这么愚蠢,愚蠢到要把命送给一只妖物。

林山没理她的质问。他只是回过头,温柔地看了一眼身后瑟瑟发抖的白灵。

然后转身,再次面对柳云疏。"仙子,她是不是妖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却很稳。

"我只知道,我冷了她会给我添衣。""我饿了她会给我做饭。""我难过了她会陪着我。

"他顿了顿,眼眶有些发红。"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就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她愿意,我就够了。"柳云疏的剑尖晃了晃。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五年。整整五年。她从未给他添过一次衣。

从未为他做过一顿饭。甚至连他难过的时候,她都懒得多看一眼。

"林山,你是被妖术迷惑了！"柳云疏咬着牙,试图找个理由说服自己。

"你知不知道,妖物最擅长蛊惑人心！她就是在利用你的善良！

""等她拿到你的心,你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她说得声嘶力竭。

可林山只是摇了摇头。"仙子,你别激动。"他的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安慰。

"就算她真的要吃我的心,那也是我自己愿意给的。""可你呢？

"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五年前你飞升那天,你说我们恩情两清。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欠我的。"柳云疏的脸色煞白。

"我……我那是为了斩断尘缘……""我知道。"林山打断了她。"所以我也斩断了。

""我救了你的命,你治好了我的狗。""咱们两不相欠,挺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半点留恋。柳云疏突然觉得胸口很闷。

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可我是你的妻子！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怎么能为了一只妖物,就这么对我！"林山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仙子,咱们那张婚书,是我娘临死前塞到你手里的。

""你当时满身是血,昏迷不醒。""后来你醒了,我问你要不要作数。

""你说,你不想欠凡人的。""所以你才同意这门亲事,对吧？"柳云疏的嘴唇颤抖着。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因为林山说的,全是事实。"五年了,仙子。

"林山的声音很轻,却像锥子一样扎在她心上。"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妻子。

""因为你也从来没把我当过夫君。""你叫我蠢货,叫我傻子,我都忍了。

""因为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她不一样。"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白灵。

白灵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来没嫌过我傻。

"林山说完这句话,柳云疏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洒在雨水里,很快就被冲散。她踉跄了一下,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你会后悔的……"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倒在了泥泞里。

林山和白灵对视了一眼。"夫君……"白灵小声问。"要不要管她？"林山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