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搅黄了沈聿白月光的回国接风宴。这一次，他没像结婚五年来的每一次那样。
冷着脸替我收拾残局，再回家警告我安分点。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抱住他哭泣的初恋。
甩给我一份离婚协议。“我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家。”“你霸占沈太太的位置五年，
也该还回来了。”他要我净身出户，成全他们的爱情。我看着他眼中的厌恶和决绝。
忽然就笑了。“可以啊。”他以为我终于妥协。我却当着他的面，拨通了他死对头的电话。
“想搞垮沈聿吗？我把我手上的股权，全都送给你。”想让我一无所有地滚蛋？沈聿，
我偏要你和我一起，坠入深渊。1“林舒，你敢！”沈聿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透过听筒刺入我耳膜。我轻笑一声，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对着那头慢悠悠道：“顾总，
沈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无偿转让，你没听错。”电话那头，顾衍沉默了几秒，
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笑。“沈太太这么大方，沈总知道吗？”“他马上就不是了。
”我瞥了眼面前脸色铁青的男人，“所以，这笔买卖，顾总做不做？”“做，当然做。
”顾衍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愉悦，“林小姐，合作愉快。”我挂断电话，
对上沈聿那双要杀人的眼。他身旁，白月光苏晚晚哭得梨花带雨，柔弱地扯着他的衣角。
“阿聿，你别怪林小姐，都怪我，我不该回来的……”沈聿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看向我的眼神却愈发冰冷。“林舒，你以为顾衍会帮你？你那点股权，离了沈氏，
就是一堆废纸！”“是吗？”我扬了扬眉，“那我们拭目以待。”他大概以为我疯了。
五年婚姻，我爱他爱到失去自我，为他洗手作羹汤，放弃了所有事业和骄傲。召之即来，
挥之即去。所有人都以为，我离了他会死。“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沈聿松开苏晚晚，
一步步向我逼近。他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协议签了，股权的事，
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骨头都像要碎了。我疼得皱眉，
却依旧笑着看他。“沈聿，你凭什么觉得，你现在还威胁得了我？”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强硬。“就凭你爱我。”他笃定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林舒，
别挑战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在你带她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了。”我话音刚落，
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律师。
他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唇角微勾。“林小姐，我来接我的合伙人。
”来人正是顾衍。沈聿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他怎么也没想到，顾衍会来得这么快。
顾衍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我被攥得通红的手腕，眼神冷了下来。他伸出手，
一根一根掰开沈聿的手指，将我拉到他身后。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沈总，欺负女人，可不是什么光彩事。”顾衍的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沈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顾衍，这是我的家事，
轮不到你插手！”“很快就不是了。”顾衍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林小姐，股权转让书，
现在签吗？”我接过笔，看都没看沈聿一眼，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顾总，以后，
请多指教。”沈聿彻底僵在原地，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
我会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斩断我们之间的一切。苏晚晚在他怀里，哭得更伤心了。“阿聿，
怎么办，林小姐她……”“闭嘴！”沈聿烦躁地打断她，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林舒，
你会后悔的。”“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你。”我挽上顾衍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宴会厅的那一刻，我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还有沈聿压抑不住的，
野兽般的怒吼。2车里，气氛有些沉闷。顾衍没问我任何事，只是将一瓶水递了过来。
“谢谢。”我接过来，却没有喝。“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了吗？”他忽然开口。
我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还没。”“沈聿不会善罢甘休。”顾衍提醒我，“他这个人，
睚眦必报。”我当然知道。我和沈聿的开始，本就是一场算计。五年前，我爸妈意外去世，
偌大的林氏集团群龙无首，摇摇欲坠。是沈聿，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他帮我稳住公司，
铲除异己，手段雷霆。我以为他是真心爱我，感激涕零地嫁给了他。婚后，
他提出两家公司合并，能更好地发展。我信了。甚至主动将我名下林氏的股份，
全都转到了他的公司，只留下这最后的百分之二十，作为我们爱情的见证。现在想来，
真是可笑至极。从头到尾，他要的，不过是林家的产业。而我，
不过是他吞并林氏的一颗棋子。“他会想办法拿回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收回思绪，
看向顾衍，“顾总，你可要小心了。”“他没那个本事。”顾衍语气平淡，
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顾总为什么这么恨他？”我有些好奇。传闻顾衍和沈聿是发小，
后来不知为何反目成仇，斗得你死我活。顾衍转头看我，黑眸深不见底。
“因为他抢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他的眼神太过复杂，让我心头一跳。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比酒店安全。”顾衍说，“沈聿的手段，
脏得很。”我没有拒绝。我现在一无所有，卡被沈聿停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顾总就不怕，我是在利用你？”我问。“我们是互利共赢。”他纠正道，
“你有我要的股份，我有你要的庇护，很公平。”他说得没错。可我总觉得，
事情没那么简单。顾衍离开后，我洗了个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沈聿发来的信息。林舒，我的耐心有限，给你三天时间，滚回来求我。否则，
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沈太太是个什么样的疯子。紧接着，
我的“闺蜜”周倩也发来了信息。舒舒，你太冲动了！你怎么能跟顾衍那种人混在一起？
沈总都气疯了，你快回来跟他道个歉吧，夫妻哪有隔夜仇啊。我冷笑一声，
将手机丢到一旁。道歉？凭什么？该道歉的人，从来都不是我。第二天，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的新闻。#沈氏总裁夫人大闹宴会，
疑似精神失常##豪门怨妇的疯狂报复#新闻里，
我被描述成一个善妒、疯狂、歇斯底里的女人。配图是我在宴会上，指着苏晚晚的照片，
虽然模糊，但角度刁钻，看起来确实像在撒泼。而苏晚晚，
则成了那个无辜、柔弱、被正房欺压的小可怜。她的社交平台下，全是安慰和心疼她的评论。
“晚晚不哭，渣男贱女滚远点！”“心疼晚晚，等了那么多年，还要被疯女人欺负。
”“那个林舒真不要脸，占着茅坑不拉屎，赶紧离婚吧！”沈聿的公关团队，果然厉害。
一夜之间，我就成了全网唾骂的对象。我正看着，顾衍的电话打了进来。“看到了？”“嗯。
”“别在意，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他声音很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不在意。
”我说的是实话。这些年，比这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沈聿下午要开记者会。”顾衍说。
“我知道。”我猜得到他想干什么。无非是坐实我“精神失常”的罪名，
再顺理成章地宣布他和苏晚晚的“真爱”。“需要我帮你吗？”“不用。”我顿了顿，
“顾总，你信我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信。”3沈聿的记者会，阵仗很大。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面容憔悴，
眼下带着乌青。苏晚晚坐他身边，穿着一袭白裙，素面朝天，更显得楚楚可怜。
“各位媒体朋友，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前来。”沈聿一开口，闪光灯便疯狂闪烁。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澄清一些关于我太太林舒的谣言。”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一丝沉痛。
“其实，我太太她……生病了。”“她有很严重的躁郁症，情绪一直不稳定，
时常会产生一些幻想。”“前天晚上的事，只是她又一次病发，把晚晚错认成了……别人。
”他看向苏晚晚，眼神里满是歉意。“晚晚，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
”苏晚晚善解人意地摇摇头，眼眶却红了。“阿聿，你别这么说，林小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病了……”一唱一和，演得真好。台下的记者们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沈总，
那您和苏小姐是什么关系呢？”有记者大胆提问。沈聿握住苏晚晚的手，眼神坚定。
“晚晚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也是我唯一想共度余生的人。
”“等我和林舒办完离婚手续，我会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好一个情深义重。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直播画面里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这时，周倩的电话又打来了。
“舒舒，你看到新闻了吗？沈总都承认了，你就别犟了！”“我给你订了机票，
你先出国散散心，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啊？”“呵。”我冷笑，“周倩，
沈聿给了你多少好处？”电话那头一滞。“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为你好！”“为我好，
就是劝我把老公和家产拱手让人？”“为我好，就是把我送出国，好让他们双宿双飞？
”“周倩，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把你当朋友。”我直接挂了电话，懒得再听她狡辩。
手机嗡嗡震动，是顾衍。“发布会，我帮你搞砸？”“不用，好戏还在后头。
”我看着屏幕上沈聿那张志得意满的脸，笑了。沈聿，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钉在耻辱柱上吗？
你太天真了。记者会的提问环节，一个记者突然站了起来。“沈总，
我这里有一份林小姐的体检报告，上面显示她精神状态良好，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请问您对此作何解释？”话音一落，全场哗然。沈聿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死死盯着那个记者，像是要在他身上剜出个洞来。“这位记者朋友，你的报告是哪里来的？
真实性有待考证。”“这是上周林小姐在市中心医院做的全身检查，
报告上有医院的公章和医生的签名，随时可以查证。”记者不卑不亢，
直接将报告的复印件投到了大屏幕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沈聿的脸彻底黑了。
苏晚晚也慌了，求助地看向沈聿。“还有，”记者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们还查到，五年前，林氏夫妇的车祸，似乎另有隐情。
”“据当时的目击者称，事发时，现场还有第三辆车，车主……好像就是苏晚晚小姐。
”轰的一声。整个会场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脸色惨白的苏晚晚身上。沈聿瞳孔猛缩，下意识地将苏晚晚护在身后。
“一派胡言！”他厉声呵斥，“你们这是诽谤！”“是不是诽谤，警方会调查清楚。
”记者冷静地推了推眼镜，“不过，沈总这么激动，是心虚了吗？”“毕竟，
当年负责处理这起车祸的警察，是您的亲舅舅。而那份将车祸定性为意外的报告，
也是您亲自去领的。”沈聿的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稳。他看着大屏幕上自己年轻时的照片，
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惊恐。完了。一切都完了。4我关掉直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胸口积压了五年的郁气，在这一刻，终于消散了。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眼前却浮现出五年前那场车祸。火光，浓烟，刺耳的刹车声。还有爸妈血肉模糊的脸。
我赶到时，他们已经没了呼吸。警察告诉我，是意外。雨天路滑，刹车失灵。我信了。
或者说，我不得不信。那时的我，悲痛欲绝，根本没有能力去思考更多。沈聿像一道光，
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他帮我处理后事，帮我打理公司，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我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抓住。现在想来，那不是光，是深渊。
他一步步引我入局，将我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我输得一败涂地。输掉了父母留下的心血，
也输掉了我自己。我曾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直到半年前，
我无意中听到了沈聿和苏晚晚的通话。“阿聿，我好怕，我总梦到那两个人，
他们浑身是血地问我为什么……”“别怕，都过去了，没人会知道。”沈聿温柔地安抚她，
“那只是个意外，你也是受害者。”“可是林舒她……”“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我会照顾她一辈子，这是我欠她的。”那一刻，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原来，
我得到的所谓“爱”和“照顾”，只是他出于愧疚的补偿。多么可笑。我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不过是别人丢弃的垃圾。我开始偷偷调查。我找了私家侦探，花了半年时间，
终于找到了当年那个被“封口”的目寄者。也拿到了这份，
足以将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证据。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们身败名裂，
万劫不复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手机响起，是顾衍。“干得漂亮。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这只是开始。”我坐直身体，“顾总，该我们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