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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面具舞会邀请函

发表时间: 2025-10-19
1我蹲在六国饭店后巷的垃圾桶里,身上套着刚顺来的西装,心里把老天爷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好好的飞贼不当,偏要老子当洋鬼子,还得抹鞋油抹得跟狗鼻子一样亮。

可骂归骂,想到娘埋在永定河边那张苍白的脸,我牙根一咬:今晚就是把天王老子的***偷来,也得混进舞会。

巷子口传来脚步声,我屏住呼吸,从垃圾盖缝隙往外瞄。

两个穿制服的印度巡捕晃着电筒,边走边用鸟语叽里咕噜。

我缩成一只刺猬,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等他们走远,我推开桶盖,一股馊水味冲得我眼泪首流。

我骂了句娘,抬手抹脸,结果把鞋油蹭了一眼皮,黑得跟熊猫似的。

得,省得画烟熏妆了。

我摸到后门,门房正打盹。

我掏出一张请帖——昨夜从德国武官海因茨兜里顺的,照片早换成我自己的。

那家伙这会儿还光着***被绑在破庙里,估计正骂燕子李三缺德。

我冲门房嘿嘿一笑,用生硬的德语打招呼:”Guten Abend.“门房迷迷瞪瞪抬眼,看到烫金请帖,立马立正开门,腰弯得跟虾米似的。

我心里暗啐:洋奴才,腰再低也遮不住你抢老子的珠子。

2一脚踏进后厨,热浪混着黄油味劈头盖脸。

我贴着墙根溜,顺手从案板上捞了块火腿塞进怀里——一会儿得空喂凯撒,省得那畜生总惦记我裤裆。

厨师们忙得脚不沾地,没人注意我这个”贵宾“怎么从厨房冒出来。

我七拐八绕,顺着员工楼梯往上爬,迎面撞见一个穿旗袍的姐儿,手里托着香槟盘,高跟鞋一崴,整个人朝我扑来。

我下意识伸手,温香软玉抱满怀,香槟”哗啦“碎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

“我压低嗓子,用北平话连声道歉。

姐儿抬头,媚眼如丝,嘴角却抽了抽:”先生,您眼皮怎么是黑的?

“***笑:”最新潮流,德意志烟熏。

“她扑哧一笑,扭着腰走了,还不忘回头冲我飞个媚眼。

我抹了把冷汗,心说燕子李三今晚要是栽在女人手里,传出去还怎么混。

我爬到二楼,迎面是一面落地镜,镜里映出一位”洋大人“:西装皱得像抹布,头发打着绺,左眼黑眼圈,右眼布满血丝。

我冲自己龇牙一笑:”帅,偷珠子专用脸。

“整了整领带,我推门进了舞厅。

3”哇哦——“我差点被闪瞎狗眼。

头顶水晶灯大得能当澡盆子,灯泡一串一串,比正月十五的灯笼都密。

舞池里洋鬼子戴着牛头马面,猪八戒搂着白骨精,扭得比庙会高跷还欢。

乐队吹萨克斯,声音像猫发春,一声长一声短,挠得我心尖子发颤。

我贴着墙根溜,目光扫过二楼环形走廊——保险柜在地下三层,可入口肯定在楼上贵宾区,得先找楼梯。

我顺手从侍者托盘里端了杯洋酒,抿一口,辣得差点原地升天。

我咧嘴哈气,余光却瞄到角落里的海因茨——没错,就是被我扒光那个德国武官。

他穿着备用军装,脸黑得跟锅底,正冲侍者发脾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让他认出我,今晚就得改叫”筛子李三“。

我低头转身,结果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勋章硌得我脸生疼。”

Entschuldigung?

“对方低头,金丝眼镜泛着冷光,领口别着”副总经理“铭牌。

我瞬间切换德语口音:”Ah, mein Fehler.“顺手把酒杯塞进他手里,脚底抹油。

溜出十步,我回头冲他举杯致意,嘴角勾了勾:副总经理?

哼,一会儿就让你当”背锅侠“。

4我摸到二楼贵宾区,门口立着两个铁塔似的俄国人,胳膊比我腰粗。

我晃着请帖,大摇大摆往前走,脚下却突然一滑—— intentional 的。

我”哎哟“一声,整个人扑向右边那位,手里悄悄顺走他腰间的电击棍。

俄国人骂了句”сука“,拎小鸡似的把我提溜起来。

我陪着笑,用英语胡说八道:”地板太滑,你们清洁工该扣工资。

“他狐疑地松手,我点头哈腰往里走,心跳得跟打鼓:电击棍到手,防凯撒专用。

贵宾区铺着厚地毯,踩上去跟陷进棉花似的。

我贴着墙,听房间里动静。

最里头那间传出德语笑骂,门缝里飘出雪茄味。

我蹲下去,从钥匙孔往里瞄——一桌人正在打扑克,桌上堆着金条、美钞,还有……一把保险柜钥匙!

钥匙柄刻着”Sicherheit 3B“,正是地下三层编号。

我舔了舔嘴唇,心里算盘噼啪:偷钥匙比撬锁省时间,可怎么把一堆人支开?

正琢磨着,身后突然有人拍我肩膀:”先生,您找谁?

“我回头,一个穿燕尾服的中年人,眉眼弯弯,嘴角却挂着冷意——饭店老板赵申!

我瞬间认出他:照片里站在我爹旁边的瘦小伙,如今发福了,可那双眼没变,像两口深井。

我喉咙发紧,却故意装糊涂:”迷路了,请问洗手间在哪?

“他盯了我两秒,笑了:”下楼左转。

“说完转身进屋,”咔哒“反锁。

我摸了***口,照片还在。

我咬牙:行,先放你一马,老子偷完珠子再跟你叙旧。

5我回到舞厅,音乐正嗨。

我目光扫过人群,落在香槟塔旁的旗袍姐儿身上——她正托着空盘子,踮脚张望。

我走过去,压低嗓子:”想赚十块大洋吗?

“她挑眉:”先生吩咐。

“我附耳几句,她先惊讶后捂嘴笑,连连点头。

十分钟后,二楼贵宾区突然浓烟滚滚,火警***震耳欲聋。

人群尖叫西散,俄国人狂奔救火——旗袍姐儿把雪茄捅进窗帘,火不大,烟却管够。

我趁乱溜进扑克房,屋里人全跑光了,桌上金条美钞没人管,我却只盯着那把钥匙。

刚伸手,身后一声狗吠炸雷:”汪——“凯撒!

这畜生比巡捕来得还快,獠牙在应急灯下泛着寒光。

我甩手把怀里火腿扔过去,狗嘴一口叼住,却不上当,仍旧扑来。

我抡起电击棍,”滋啦“蓝光一闪,凯撒惨叫一声,原地蹦迪。

我心疼得一哆嗦:好狗,对不住了!

抄起钥匙,我蹿出房门,迎面撞上施密特——枪己上膛!”

燕子李三!

“他怒吼。

我咧嘴一笑,举双手,却悄悄按下电击棍按钮,棍头火花噼啪。

我猛地往他枪口一捅——”砰“枪响,电流顺着金属传导,施密特整个人抽搐倒地,头发炸成鸡窝。

我踢开枪,撒腿狂奔,身后脚步杂乱,口哨、狗吠、德语咒骂混成一锅粥。

6我顺着员工通道一路往下,钥匙在掌心打滑。

地下三层阴冷刺骨,墙壁渗水,滴答像鬼拍手。

保险柜室门口,两名守卫正慌里慌张对讲机,我贴墙阴影,屏住呼吸。

突然,头顶广播响起:”注意!

注意!

嫌犯可能前往地下三层!

“守卫立刻端枪,左右张望。

我暗暗叫苦,目光扫过天花板——通风管!

我脚踩垃圾桶,双手一撑,像壁虎一样爬进管道,铁丝网盖子被我反扣。

管道狭窄,我匍匐前进,膝盖磨得生疼,却咬牙不吭声。

爬到保险柜正上方,我推开格栅,顺绳滑落,脚尖着地无声无息。

保险柜矗立眼前,铁灰色,转盘锁在灯下泛冷光。

我掏出钥匙,***去,却拧不动——原来还需密码。

我耳朵贴上去,手转转盘,听弹簧”咔哒“轻响,心跳得跟鼓槌。

左三右二左一半,”叮“一声脆响,柜门开了!

红绒布上,夜明珠静静躺着,幽绿光晕像鬼火,又像娘临终时眼里的泪。

我伸手,指尖刚触到珠子,冰凉刺骨,却听身后一声叹息:”李三,你终于来了。

“我猛地回头——赵申!

他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金丝眼镜反着光,手里握着一把……枪?!”

把珠子放下。

“他声音低哑,”想拿它,你得先听我讲个故事,关于你爹,也关于——真正的燕子李三。

“我手指僵在半空,珠子幽光闪烁,像嘲笑我这个自投罗网的飞贼。

门外,脚步声和狗吠越来越近,而我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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