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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在怀安河

撑农扶工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冷在怀安河》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撑农扶工”的创作能可以将倪墨倪墨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冷在怀安河》内容介绍:故事主线围绕倪墨展开的男生生活小说《冷在怀安河由知名作家“撑农扶工”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002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9 04:53:33。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冷在怀安河

主角:倪墨   更新:2025-10-19 11: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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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雪落无名桥,冷在怀安河雪片裹着北风斜斜砸下来,落在倪墨破军帽的绒毛上,

一沾就化,湿冷的潮气顺着衣领往骨头缝里钻。

倪墨缩在怀安河无名大桥的桥墩下一个涵洞里,指关节处的冻疮肿得发亮,

乌紫色斑块上裂着几道细血口,稍一蜷手,就像有针在扎骨头。可他还是忍着疼,

摸出兜里的打火机,塑料壳子冰得硌手,按了三次才打着火苗,

哆哆嗦嗦凑向面前堆着的烂树叶和枯木头。枯枝噼啪响着,腾起的青烟带着焦糊的草木味,

裹着细碎的火星子往上飘,又被涵洞外灌进来的风压下去。涵洞里的温度慢慢升起来,

倪墨把双手伸到火堆上方,手背的裂口被热气熏得发痒,他却舍不得缩手,只把指缝都撑开,

让暖意往皮肉里钻。那双手早没了少年该有的细嫩,满是冻疮留下的硬茧,

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黑泥,连指尖都冻得发乌。倪墨盯着几块破砖头搭的灶台,

火苗在砖缝里跳,眼神发滞,连火星子溅到指尖的烫意都没能察觉。

会不会后悔当初从那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跑出来?这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火堆的暖意压了下去。等火光渐渐暗成暗红的灰烬,倪墨熟练地背起挎包,

挎包带子断了一截,用麻绳胡乱捆着,里面塞着半块干硬的馒头,还有那打火机。

倪墨拎起编织袋,袋子磨得发亮,边角开了线,露出里面几个皱巴巴的塑料瓶。刚走出涵洞,

北风就卷着雪沫子灌进棉衣,倪墨猛地缩了缩脖子,把衣领往上扯了扯,这棉衣是捡来的,

比他的身子宽出一大截,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起球的旧棉絮。

昏黄的路灯在雪雾里晕开暖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踩在积了薄雪的路面上,

发出“咯吱”的轻响。倪墨在一个绿色垃圾桶前停下,先把编织袋放在雪地上,蹲下身时,

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他手指勾住垃圾桶边缘,那边缘结着薄冰,冻得指尖发麻,

却没停顿,伸手在里面扒拉着,塑料瓶碰撞的“哗啦”声在雪夜里格外清楚。

酸腐的馊味混着雪水的冷意扑进鼻子,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这味道他太熟了,

熟到能忽略掉那股恶心,只盯着里面能换钱的东西。倪墨捡起三个矿泉水瓶,先把瓶口朝下,

让里面剩下的冰水顺着指缝流出来,滴在雪地上,很快冻成一小片冰碴。接着双手握住瓶子,

用力往中间拧,“咔嚓”一声,塑料瓶被拧成紧实的一团,再飞快地盖上盖子,

塞进编织袋里。记得废品站的老板说过,带水的瓶子不收,拧扁了才能多装几个,多装一个,

就能多买个馒头。雪还在下,落在倪墨的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积了薄薄一层。倪墨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雪,拎起编织袋,袋子比刚才沉了点,他却觉得心里踏实了些。这样的日子,

倪墨已经过了好些年,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习惯,再到现在的麻木,

好像也没那么难挨。倪墨抬头看了眼远处更亮些的路灯,裹紧棉衣,

朝着下一个垃圾桶的方向走去,雪地里,又多了一串浅浅的、歪歪扭扭的脚印。倪墨走得慢,

雪粒子打在脸上,凉得他忍不住缩了缩下巴,手下意识往挎包里探,不是冷,是走得久了,

胃里空得发慌,想摸点东西攥着。指尖先碰到了打火机的塑料壳,冰得手一缩,再往里挪,

就触到了那半块馒头。馒头硬得像块冻透的石头,棱角硌得指腹发疼,他却没松开,

反而攥得更紧了点。指腹摩挲着馒头皮上结的硬壳,忽然想起点模糊的东西,好像很久以前,

他也攥过这样的馒头,只是那时候的馒头是软的,热乎气能透过纸包渗到手心里,咬一口,

面香能漫到喉咙里。可那记忆太浅了,像雪地里的脚印,风一吹就散,

只剩下手里这硬邦邦的触感,提醒他现在是什么日子。他把馒头往挎包深处塞了塞,

指尖还留着那点硌人的硬。没敢拿出来咬一口,哪怕胃里已经开始叫了,这是今晚的口粮,

得留到后半夜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吃。万一后面的垃圾桶里没找到瓶子,至少还有这半块馒头,

能让他在涵洞里挨过这一夜。雪又大了些,倪墨把脸埋进衣领,脚步没停,

只是攥着挎包带子的手,比刚才更用力了点。路过街角一家便利店时,

倪墨的脚步下意识顿了顿。玻璃门上贴着红色的福字,暖黄的光从里面漫出来,

把玻璃上的哈气烘得朦朦胧胧。倪墨站在雪地里,隔着一层玻璃往里望去,

货架上摆着五颜六色的包装,最靠近门口的柜台里,关东煮的汤正冒着细白的热气,

竹签插着鱼丸和萝卜,在汤里轻轻晃。有穿厚外套的人推门进去,

带着一阵暖风和隐约的笑声,门帘晃动时,他甚至能闻到一点泡面的香气,混着关东煮的鲜,

往鼻子里钻。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空得发疼,

连带着刚才攥馒头的指尖都有些发颤。倪墨忍不住把冻得发僵的手贴在玻璃上,

冰凉的玻璃瞬间吸走了手上仅存的暖意,他却没挪开,好像这样,就能离那里面的暖近一点。

他盯着那锅关东煮,忽然想起涵洞里的火堆,想起火苗舔着枯枝的温度,

可那点温度和便利店的暖比起来,像风中的烛火,一吹就灭。有人从里面出来,

推门时看了倪墨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很快就走了。倪墨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手,

往身后缩了缩,编织袋里的塑料瓶碰撞出声,提醒他自己该在的地方。

他又看了一眼那锅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喉结动了动,没再停留,转身往黑暗里走。

雪落在倪墨的后脑勺,凉丝丝的,他却好像没感觉到,只是攥紧了挎包里的半块硬馒头。

那才是他能抓住的东西,便利店的暖光和香气,就像夜空中的星星,看得见,摸不着,

想多了,只会更冷。倪墨加快了脚步,朝着下一个垃圾桶的方向走,

背影很快融进了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2 2008从风里到暖里2008年的夏天热得黏人,柏油路泛着油亮的光,

流浪了几年的倪墨裤脚沾着灰,在树荫下缩着肩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时,

被社会爱心人士牵住了手,他们要帮他找份正经工作,先带他去了巷尾的理发店。

倪墨那把缠了草屑、打了好几个结的长发,被推子贴着头皮慢慢理短,

深褐色的碎发落在藏青色围布上,簌簌响着像落了场小雨。偶尔推子蹭过耳后,

痒得他忍不住缩脖子,直到理发师用梳子挑起最后一缕头发剪断,递来镜子时。倪墨才愣住,

镜里的少年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间的局促还在,却比之前亮了许多,

连原本遮在头发里的怯懦,都散了些。接着去洗澡,热水从花洒里淌出来,

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裹住他常年暴露在外的身体。指缝里、肘关节处积了不知多久的尘垢,

被冲成细流顺着瓷砖缝往下淌,倪墨盯着自己渐渐显露出浅黄肤色的胳膊,指尖轻轻碰了碰,

像在摸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洗完擦干,爱心人士递来一套新衣服,浅蓝短袖,

青色的牛仔裤,还有双白色帆布鞋。穿衣服时倪墨手忙脚乱,领口总歪到一边,

帆布鞋的鞋带系成了死结,最后还是爱心人士帮他解开重系。新布料贴在皮肤上软乎乎的,

他粗糙的手指头,指缝里还嵌着没洗干净的老泥,轻轻蹭过布料,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有次指甲勾住了裤脚的缝线,他赶紧低头,用指腹一点点捋平,眉头皱着,

心疼得好半天不敢再动。等穿好新鞋站定,爱心人士拉着他站在香樟树下拍照,

倪墨有点拘谨地攥着衣角,快门按下时,连眼神里都透着点小心翼翼。那年夏天是真的热,

香樟树上的知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得人耳朵发涨,

可身上的新衣服新鞋子总裹着股踏实的暖,照片里的倪墨,

虽比同龄青少年多了些风吹日晒的沉郁,却透着难得的干净。

之后倪墨去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餐厅当服务员,领到黑色工作服时,

他开心得差点攥皱了布料,衣服不太合身,袖子长了一截,他就卷两圈,

亦步亦趋跟着老员工学。学怎么用手指扣紧托盘边缘,才不会让热汤洒出来,

学怎么用抹布蘸着洗洁精,把桌子上的油渍擦得发亮。餐厅管两顿饭,可他饭量大,吃不饱。

客人走后收拾桌子,要是遇到没怎么动的菜,比如碟子里剩下的几块红烧肉,油还亮闪闪的,

他就小心地装进干净的饭盒,带回宿舍热着吃。那是他以前在桥洞下想都不敢想的味道,

肉汁拌着米饭,能吃两大碗。偶尔包间里会剩下大半瓶可乐,倪墨把瓶盖拧得紧紧的,

晚上坐在宿舍的木板上,倒一点在搪瓷杯里,看着气泡滋滋往上冒,喝一口,

甜味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连打个嗝都是甜的。倪墨的宿舍是间不收钱的地下室,

刚去时空荡荡的,潮味裹着灰尘味,只有他一个人住。没钱买床垫,

他就找了块旧木板铺在地上,把裤子叠成方方正正的方块当枕头,硬邦邦的硌得后脑勺疼。

晚上冷了,就把外套裹在身上当被子,缩成一团还是能感觉到寒意,

至于把衣服铺在木板上当床垫,他可舍不得,怕磨坏了仅有的几件衣裳。盯着天花板的黑暗,

听着外面下水道的滴水声,却比在桥洞下睡得安稳,至少这里不会漏雨,不会有风吹。

第一个月发工资那天,倪墨攥着老板娘递来的皱巴巴的纸币,手指都在抖。他没舍得花,

先去旧货市场转了半天,花三十块买了张二手单人床,床板有点歪,他扛着走回地下室时,

汗把衣服都浸透了,却一点不觉得累。接着又买了 他买了一床薄被,天凉的时候盖在身上,

软乎乎的,再也不用裹着外套睡觉了。又买了 个十五瓦的电灯泡,拧上的瞬间,

昏黄的光填满了小隔间,比之前借的走廊灯光亮多了,他坐在床边,盯着灯光看了好久。

再后来倪墨又添了东西,花十五块买的二手电风扇,转起来有点晃,却能吹着凉风。

从废品站淘的小电视,屏幕只有书本大,插上电会有雪花点,但能看清里面的人说话。

晚上他就坐在床边,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直到屏幕变成雪花才关,不用再对着墙壁发呆。

2008年的夏天,知了叫到嗓子沙哑,香樟树叶被晒得打卷,可倪墨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不用在风里雨里流浪,第一次有了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第一次尝到日子里藏着的甜。3 出租屋的雾春去冬来,倪墨在这家临街餐厅磨了整两年,

变化是藏在身体里的。从前那张透着菜色的蜡黄脸,被后厨的热油气养出了匀净的红润,

连下颌线都比从前清晰了些。个子蹿了小半头,去年还盖过脚踝的旧长裤,如今卷到小腿,

露出的皮肤带着点端盘子磨出的薄茧。穿衣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浅灰衬衫总把下摆仔细塞进卡其裤腰,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清瘦却结实的腕骨。

头发留到耳下,刘海垂着遮半只眼,

不像街上正流行的杀马特那样染得五颜六色、支棱着像炸开的鸡毛,倒像他这个人,

总在热闹里找个不扎眼的角落。直到那天傍晚,餐厅的玻璃门被“哐当”撞开。

领头的男人敞着黑皮夹克,领口露着半截青龙纹身,金链子坠在胸口,走路时晃得人眼晕。

后面跟着十多个姑娘,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响,裙摆短得露着膝盖,

脸上的妆浓得像敷了层釉,睫毛膏刷得结块,口红溢到唇线外,

甜得发腻的香水味裹着风飘进来,盖过了糖醋鱼的香气。这群人刚好落进倪墨负责的包间,

他端着菜盘走过去时,还没推门,里面的喧闹就先钻了出来。男人的笑是粗犷的,

拍着桌子说荤话,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堆成小山,火星子偶尔溅到桌布上。

姑娘们的笑是掐着嗓子的,有人半坐在大哥腿上,手指勾着对方的衣领,

另一个举着手机外放舞曲,声音震得门板发颤。倪墨攥着盘沿的手紧了紧,

手心的汗把瓷盘浸得发滑,他怕这种人,怕他们胳膊上的纹身,怕他们笑里藏刀的眼神,

更怕自己不小心撞了麻烦。推门进去时,他的目光不小心扫过角落,却猛地顿住了,

那姑娘坐在最靠边的位置,粉底涂得太厚,浮在脸上像没晕开的墙皮,眼线画歪了,

眼尾蹭出一道黑印子,连口红都没涂匀,左边唇瓣多了块红。她攥着酒杯的手在抖,

指节泛白,杯沿抵着嘴唇,身子往后缩,像只受惊的兔子,连肩膀都绷得笔直。

旁边的大哥把酒瓶往她面前凑,琥珀色的酒液晃出来,溅在她手背上,她瑟缩了一下,

指尖飞快地蹭了蹭。“妹妹,哥敬的酒哪能不喝?”大哥的声音带着压迫,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旁边的小姐妹立马凑过来,笑着推她的胳膊:“就是呀,

咱们出来玩不就图个开心?大哥又不会吃了你。”倪墨瞥见那小姐妹的指甲涂着亮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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