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的雨衣下摆滴着靛蓝色的水，在便利店霓虹招牌下晕开一小片星空。
他靠在摩托车上啃着凉透的包子，不锈钢栏杆的寒气透过牛仔裤渗进膝盖骨。
凌晨一点四十三分，手机屏保上女儿的照片被雨水淋得发皱——那是三岁生日在游乐场拍的，旋转木马的彩灯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
"叮咚！
"接单提示音刺破雨幕，林琛瞥见备注栏的乱码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这周第三次了，"暗巷"系统的幽灵订单总在电量低于20%时弹出，像是某种嗜电的幽魂。
便利店老板老周从收银台探出头："小林，你脸色比我这过期的关东煮还难看。
""连着四单都是光明新村。
"林琛晃了晃手机，充电宝的红灯在雨衣口袋里明明灭灭，"那破小区连门卫室都没有。
"老周用火钳翻动着烤肠，油脂滴在电热管上爆出焦香："上周有个穿红裙的女人，半夜在7幢楼下烧纸钱。
纸灰飘到四楼还没落地，你说怪不怪？
"摩托引擎的轰鸣盖过后半句话。
林琛没敢说三天前的遭遇——那单送往7幢412的外卖，打开餐盒时里面蜷缩着只死乌鸦，喙里叼着褪色的出生证明。
文三路的红灯卡在第97秒。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盲区，林琛数到第13次摆动时，发现雨滴悬停在半空。
后视镜里的世界像被按了暂停键，外卖箱上的水珠凝成尖刺状，远处KTV的霓虹招牌定格在"夜未央"三个字。
手机在掌心发烫，陌生号码的短信灼穿雨幕：“TAKE ORDER 0110 朝晖六区光明新村7幢”。
倒计时数字边缘泛着幽蓝，像是从深海打捞出的磷光。
"见鬼..."林琛的尾音冻在空气里。
他看见自己的呼吸凝成霜花，其中一片落在手背，显出一串二进制代码：01001000 01000101 01001100 01010000（HELP）。
重型卡车的远光灯刺破时停结界，林琛的瞳孔里烙下灼痕。
摩托继续向前滑行，车头灯照出柏油路上密密麻麻的掌印——全是左手，小指残缺，与他后颈的抓痕如出一辙。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是否启动紧急存档？
"电子女声带着老式收音机的杂音。
林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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