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议论丞相府那个失了忆的庶女,竟被指婚给了战功赫赫却杀人如麻的镇北王。
昔日视我如敝履的太子萧景桓,在我出嫁当日拦下了花轿。
他攥着我的手腕,眼底猩红:“锦书,你宁愿嫁给那个修罗,也不愿再做我的暗卫?”
喜轿中,我盖头未掀,只轻声回道:“殿下,您认错人了。”
直到洞房花烛夜,那个男人挑开我的盖头,用我曾最熟悉的暗卫密语低声道:“月煞,任务继续。”
我方知,这场婚事,是他棋局里最锋利的刃。
1耳边的喜乐喧天,却像是隔着一层浓雾,模糊不清。
大红盖头下,我只能看见自己紧握的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几道泛白的月牙痕。
轿外,百姓的议论声毫不避讳地穿透轿帘。
“冲喜?
镇北王煞气太重,需要个女子来挡灾吗?”
“什么冲喜!
是丞相府那个七年前失踪,去年才找回来的庶女沈锦书!”
“听说她脑子坏了,以前的事全忘了,性子懦弱得很……啧啧,丞相倒是舍得!
一个痴傻庶女,配一个煞神王爷,岂不是绝配?”
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勉强压下了心头的翻江倒海。
他们说的,大半是实情。
从今日起,我是萧绝的妻,镇北王府的女主人。
也是丞相府一枚无足轻重、用来平息皇帝猜忌,安抚功高震主之将的弃子。
视线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我刚被“找”回丞相府的那天。
“小姐,这是宫里赏下来的云锦,夫人说给您做几身新衣裳,三日后太子殿下的赏花宴,您务必出席。”
丫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我瑟缩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兔子,怯生生地点头,不敢与她对视。
回到这雕梁画栋的牢笼一年,我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失忆的、懦弱的庶女。
饮下每一碗掺杂着不明药物的“补汤”,接受每一次看似关切实则试探的盘问。
无人知晓,每当夜深人静,指尖抚过枕下那枚冰凉玄铁令牌时,脑海中闪过的支离破碎的血色画面。
那令牌上,只有一个字“月”。
“锦书妹妹,”沈家嫡女,我那端庄贤淑的姐姐沈琳琅袅袅婷婷走来,亲热地拉住我的手,“三日后赏花宴,太子殿下也会来,你可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