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大婚那日,普天同庆,迎娶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而我,被他下令剖心取眼,尸骨无存。
他以为给了林月瑶一双能看见世间繁华的眼,一颗能安稳跳动的心。
他不知道,那双眼睛,看过他儿时笨拙的许诺;那颗心,为他挡过致命的毒。
萧景珩,当你拥着新人,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时,你有没有想过,这颗心,曾为你而死?
1我死了,死在永安二十年的冬天,大雪封山,万物凋零。
我的魂魄没有入轮回,而是化作一缕孤魂,飘荡在昔日囚禁我的宫城上空。
我看着宫人们撤下我“病逝”时挂上的寥寥白幡,又急匆匆地换上满目刺眼的喜红。
今天,是我的夫君,当朝天子萧景珩的大婚之日。
也是我的一周年忌日。
普天同庆,锣鼓喧天。
他要迎娶的,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白月光,丞相之女,林月瑶。
我飘在金銮殿的檐角,看着他一身九龙绕身的婚服,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期待。
他身边的太监高声唱喏,将一封封的贺表呈上,他含笑接过,意气风发。
多讽刺啊,这盛世与我有关,又与我无关。
我父亲镇国大将军,为他打下这铁桶江山,战死沙场;我苏家满门忠烈,为他守护这万里边疆,尸骨无还。
而我,作为最后的将门孤女,被他以“冲喜”的名义迎入东宫,最后却落得一个废后之名,一杯毒酒,了此残生。
哦,不对,不是毒酒。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似乎还有寒风灌入。
我的眼睛也早已不在,如今能“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执念所化。
记忆被拉回一年前的那个雪夜。
冷宫的门被一脚踹开,灌进来的寒风比我身上的寒意更甚。
萧景珩带着一身的龙涎香和寒气闯了进来,身后跟着面色惨白的太医院院首,我的青梅竹马,顾云舟。
“苏清婉,”他连名带姓地唤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月瑶病危,太医说,唯有血亲的心与眼可救。”
我正蜷在角落里咳血,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俊美却冷酷的脸。
他大概不知道,我咳出的血,是黑色的。
那是五年前,他还是太子时,在东宫遇刺,我为他引走的“腐心蛊”在我体内发作的迹象。
我没告诉他,他也不会信。
他见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