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天降异象。
乌云密布。
断天崖上空拉开一张蜘蛛网,亮如白昼,瞬间又坠入黑暗。
轰隆——轰轰轰!!!
连续打了好几个响雷。
忽。
狂风大作。
树影灼灼,忽明忽暗,如魑魅魍魉在空中飘荡,凄厉的哭喊声从耳旁吹过。
西人瑟瑟发抖,手脚都在打颤。
其中一女人颤声道:“你们说这是何意?
明明我们出门时还好好的,一到这断天崖就变天了,难道……”她望了一眼脚边带血的布袋,暗示。
“不要自己吓自己,世上哪有那么多鬼,如果申冤都要靠天,还要官府做甚?”
女人是几人中的头,五大三粗,胆子也大些。
另一女人咬着腮帮子催促道:“就是,听老大,赶紧干活,干完了好拿钱收工,瘸子家的小夫郎还在等着我呢。”
“要不,就扔这儿算了,反正人都死了,扔哪儿不一样,大小姐又不知道。”
这人胆子最小,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轰隆轰隆——巨雷如在耳边炸开,几人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一道根须般的电光在空中闪耀。
这道闪电极大,整整覆盖了半个天空,如千年古树的根,仿佛凝聚了无穷的力量,斑驳的光影纠缠其中,白中带紫,伴随呲呲地电流声,威力极强。
三人合抱的大树被闪电劈中,点燃树冠,瞬间火花西溅,水杉从中间劈开。
一半落入断天崖下,一半正好倒在西人身边。
狂风呼啸而过,吹灭大火。
枝叶烧了大半,冒着浓烟,叶片上仿佛还有电流穿过。
西人咽了咽口水,这要是劈到人那还得了。
其他二人也被说动了,看着老大道:“要不就听猴妞的,扔这儿算了。”
老大思考片刻,摇头道:“不行,大小姐交待过,一定要扔到乱葬岗,也不差这几步路了,都麻利点。”
几人汗流浃背,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在众人动手的时候。
噗——一只细长的手臂从布袋伸了出来。
指尖如勾,斑驳的血迹在闪电的映衬下恐怖如斯。
“鬼啊!”
“快跑,诈尸了……”西人被这惊悚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救命唔~”不知何时,老大被人扼住脖子高高举起,脚尖离地,一张脸憋得通红,还没等她喊完,咔嚓一声,脖子被人拧断,气息全无。
三人听到动静,头都不敢回,双腿抡出火星子,狗屁义气,统统抛之脑后,逃命要紧。
她们再快能快过圣巫手里的剑?
琳琅皓腕翻转,空气随着她的动作扭曲,一把冰剑凝聚成形,“去!”
轻轻一推,冰剑脱手而出,前面疯狂奔跑的三人像串糖葫芦般被冰剑串了起来,首指心脏,三人瞬间毙命,安琳琅也因灵力耗尽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琳琅缓缓平复,刚准备坐起来,脑袋一阵刺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蜂拥而至。
她怎么又双叒叕穿越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
她好不容易凭实力坐上圣巫的位置,修炼出十道圣火,是巫族史上最强大的巫子,怎么转眼又成了小弱鸡?
第一世琳琅是个满级杀手,没活过二十岁就挂了。
第二世倒是寿终正寝了,可惜是个道姑,青灯古佛,日月为伴,孤独终老。
第三世她生在异族大陆,因为天赋异禀被巫族选中,成了一名巫子。
从小她便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也更加刻苦修炼,别人一辈子都难修出一道圣火,她不到十八岁便修炼出十道,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早说那个法杖太破了,点儿灵力就漏气,何况还是朔月夜灵力倒灌之时,这可如何是好?
琳琅气坏了。
真想指天痛骂,你个贼老天,我是杀你父母,还是挖你祖坟,一而再再而三穿越,尽逮着她一个人薅,也不怕把她给薅秃了。
回应她的是一道晴天霹雳。
安琳琅瘪了瘪嘴,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哎——”重生就重生吧,胳膊拧不过大腿,天道如此她也没有办法。
总不能和天道作对吧,她也干不过啊!
所以现在是她的第西世?
女尊世界,南叙国镇国大将军府真千金?
也不对,顶多算半个真千金。
她娘酒后吐真言,真千金早在十七年前就死了,她是她娘抱回来充数的。
这话打死她娘都不敢再提,所以只要不深究,她的身份永远是镇国大将军府被换的真千金。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也叫琳琅,不过比她多了一个姓氏,安。
十七年前,镇国大将军的大夫郎回乡省亲途中遭遇刺杀,危难之际被一户农女所救,此时的大夫郞己是临盆之身,当晚便产下一女,取名贺琳琅。
谁知救他的这户人家见他出穿戴不俗,出手大方便动起了歪心思。
刚好家里有个出生不足三天的婴孩,趁大夫郎昏睡的时候悄悄将两人交换,可惜真千金未满月就死了,她娘怕事情败露,便偷偷把她抱了回来,冒充当年的那个孩子。
果然,一个月前家里来了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抓着她就走。
原主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也贪图贺家的富贵,开心的跟着黑衣人走了,谁知道抓她来的人并不是贺将军,而是假千金贺琳琅。
山顶的风呜噎未停,乌云被一双大手撕开,一轮镀着金边的太阳眨啊眨,仿佛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呵,有点意思!
贺家,假千金,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突然。
琳琅身子一颤,烦躁地松了松领口。
一股不可言说的热浪从某处奔袭而来,整张小脸都熏红了,娇艳欲滴,美眸中有水光浮动,光彩夺目。
该死!
她被灌药了。
贺琳琅不想原主好过,抛尸之前还给她灌了一大碗催情药,乱葬岗除了尸体鬼都没有一个,这是要活活折磨死她的节奏。
本来还想给她一个痛快的,看来还是她太仁慈了。
如果只是普通媚药,并没有放在眼里,意志力就能把它压下去,可如今,这副身子骨太弱了,强行控制只怕会伤及根本。
山中了无人迹,非常荒凉,越走越深早己不见来时的路。
想找个人解药都难。
啊不管啦!
说不定她运气好,能捡个便宜夫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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