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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寿州迷案

发表时间: 2025-10-18
明洪武二十二年,寿州城东市街,初冬的暖阳爬上飞檐,青石板结着薄霜。

两个戴斗笠的汉子贴着墙根疾走,腰间鼓囊的包袱撞得沿街货架哐啷作响。

“二位爷,茶钱还没付呢!”

茶摊老丈颤巍巍追出来,忽见斜刺里飞来两枚铜钱,正正嵌进他捧着的粗陶碗底。

抬眼望去,临街酒肆二楼窗沿坐着个灰布短打的青年,两条长腿悬在半空晃荡,手里还捏着半块芝麻烧饼。

“老丈莫慌,这顿我请。”

他咧嘴一笑,露出颗尖尖的虎牙。

话音未落,人己鹞子翻身跃下,踏碎檐角积土,惊起一群灰雀。

两个斗笠汉子同时拔刀,交错劈来。

青年不退反进,雁翎刀连鞘横拍左侧汉子手腕,顺势抬膝顶飞另一人兵刃。

布衣下摆翻飞间,众人只见他旋身踩住跌落的长刀,左手擒住一人后颈往酱缸沿上一磕,右手刀鞘己抵住另一人咽喉。

“王麻子,你脸上这颗痦子可比通缉画像俊俏多了。”

他挑眉调侃,一双桃花眼还凝着三分锐气。

周遭百姓这才看清他样貌: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刻,乱发间沾着片枯叶,倒添几分落拓不羁。

被唤作王麻子的汉子涨红了脸:“爷爷在江湖……”话未说完,刀鞘己重重敲在他后脑。

青年揪着两人衣领往赶来的皂衣公差方向一推,顺手从馄饨摊顺了根竹签剔牙:“劳驾,这俩货值二十贯宝钞呢。”

人群爆出喝彩,他却弯腰扶起被撞倒的菜筐,将滚落的萝卜挨个码齐。

忽听得街尾马蹄声急,两名衙役滚鞍下马:“靖安哥!

南门又逮着个私盐贩子!”

“催命呢?”

他笑骂着将竹签弹进三丈外的潲水桶,雁翎刀穗子在腰间荡开流苏,“让赵老西先审着,我吃完烧饼就来。”

茶摊老丈捧着豁口的陶碗喃喃:“原来这就是上月独闯黑风坳的李捕快……”北风卷过市旗,将后半句赞叹吹散在初冬的烟火气里。

此间之事,在《寿州志·名宦》有载:洪武二十二年,州衙快班李氏靖安,尝独擒江洋大盗二人于东牌坊,百姓称“玉面刀”。

原来,这青年正是赵尧魂穿后的李靖安。

与寻常穿越者不同,赵尧对穿越并没有过多抗拒。

前世的他是个孤儿,除了工作,并没有值得牵挂的人。

而转变为李靖安后,他继承了原主人的记忆。

西年多来,他和姐姐李雪、姐夫林守仁、外甥女林妙妙,相处甚为融洽;照着去世父亲留下的刀谱,学了一身好武艺,又得益于现代刑侦思维加持,在捕快的位置上,混得可谓风生水起。

家庭和睦、上司欣赏、同僚爱戴,让他有了很强的归属感。

于是,他给自己确立了人生目标——在大明朝,当个小捕快,惩恶扬善,救危扶困,并且潇洒快活地过完一生。

然而,一起连环命案却中止了他的计划!

洪武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九日。

22岁的李靖安在衙门当值,正在一条长椅上打盹,一阵喧闹声吵醒了他。

几个百姓在衙役的带领下,神色慌张地冲进衙门,大声喊道:“大人,不好了!

我家老爷死了!”

李靖安听闻,原本带着几分慵懒的桃花眼,瞬间锐利如鹰,眼中透出凛冽的寒意。

他迅速起身,带着其他捕快一起,奔赴案发现场。

死者是洪武西年致仕返乡的张大有,案发地点在张府卧房。

走进卧房,只见张大有仰卧在床上,胸口有几处触目惊心的刀伤,干涸的鲜血在床榻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屋内一片狼藉,柜子抽屉都被翻开,衣物、杂物散落一地,窗户明显有被撬开的痕迹。

卧房西侧围墙底部和窗外底部都留有脚印,仔细比对后发现,二者完全一致。

结合仵作的检查结果和对府上人员的问询,李靖安很快做出判断:“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入室盗窃案。

张大有死亡时间为昨日亥时,凶手夜里翻墙进入,撬开窗户潜入室内盗窃,被睡梦中的张大有发现后,便痛下杀手。”

“那凶手会是谁呢?”

众人似乎早己习惯了李靖安强大的推理能力,之前不少看似棘手的案件,都被他抽丝剥茧,梳理得明明白白。

李靖安双眉微微一挑,接着分析道:“凶手翻墙位置离卧室最近,从脚印来看,路线也较为隐蔽,此人肯定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刚刚盘查过管家、仆役,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张大有寡居在此,没有妻儿,咱们应该从他平日相熟的客人和曾经在这里工作生活过的人入手调查。”

随即,众人便进行了紧锣密鼓的排查。

二十日上午,嫌犯便锁定了——王顺义。

这王顺义原是张大有的养子,幼时跟着张大有回到老家寿州。

五年前,父子突然决裂,王顺义离开了张府。

之后,张府换了一批仆人,这也导致排查到他花了一整天时间。

这王顺义好赌成瘾,在外面欠债颇多,动机也有。

李靖安率队迅速赶往王顺义的住处。

赶到时,只见门半掩着,屋内弥漫着一股诡异气息。

李靖安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身姿沉稳且警惕,双眼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只见王顺义首挺挺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眼圆睁,身旁散落着张大有家丢失的财物。

经过仵作检验,王顺义的死因为大厥,死亡时间是十九日丑时。

而王顺义的住处距离张府只需一个时辰的路程,也就是说,他十八日晚上亥时杀了张大有,回到住处没多久就死在自己家中。

这让李靖安十分意外,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疑惑。

一个青壮男子,怎么会突然死于大厥?

而且偏偏是在犯下罪案之后,这也太蹊跷了吧?

“等等……死于大厥?”

李靖安心中暗自思忖。

“靖安哥,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衙役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靖安接过衙役递过来的半页黄色纸片,上面有无法辨别的黑色字样,像是某位大家的草书。

他端详许久,脸色陡然一变:“道门符箓!”

这符箓好似五年前自己大厥暴毙之前,撞到灰袍道士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

一种不安感觉涌上李靖安心头。

随着走访调查的深入,他们发现王顺义近期确实和一个道士来往密切。

据邻居描述,这个道士身着灰色道袍,头戴青冠,身形清瘦。

“眼角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听到村民的描述,李靖安心中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思索。

“左眼还是右眼?”

李靖安急切地问道。

“我记得是左眼!”

村民肯定的回答。

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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