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算命开局把顶流整下线了

1我盯着电脑屏幕。屏幕右下角，在线人数的数字是“5”。其中一个是我自己，

一个是平台巡查的机器人。剩下三个，估计是挂着忘了关。直播间里，

一个叫“大哥别这样”的用户发了条弹幕：主播，你要是真会算，算算我今天晚饭吃的啥？

我没理他。我把鼠标移到那个红色的“随机连线”按钮上。

这是我这个月底薪的最后一次机会。再凑不够时长和互动，下个月的店铺租金就没着落了。

我那家古玩店，叫“知否斋”，听着雅。实际上就是个堆破烂的仓库。

生意比我这直播间还冷清。我点了下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旋转的匹配图标。几秒钟后，

一个卡通头像跳了出来，ID是“森哥第一铁粉”。一个带着电流声的年轻男声响起：“喂？

主播？能听见吗？听说你算命很准？”声音有点飘，听着像是在个挺空旷的地方。

我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那面脏兮兮的铜镜，用袖子擦了擦。这玩意儿叫天机镜，

是我家老头子留下来的。他说这是吃饭的家伙。我以前不信。现在，为了吃饭，我信了。

镜面里，一道金色的细线凭空出现，线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我开口，

声音没什么起伏。“能。你想算什么。”对面轻笑一声，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

那种不把事儿当事儿的嚣张。“那你帮我算算，我家哥哥骆屿森，现在在哪，在干嘛？

”弹幕里那几个活人也跟着起哄。“哟，连上森哥的粉了？”“主播要火啊，赶紧算啊。

”骆屿森这个名字，我听过。电视上，广告牌上，哪哪都是他。顶流巨星。长得挺好看，

就是看人的眼神总像没睡醒。我看着手里的铜镜。镜子里的金线开始震动。

一些模糊的画面碎片闪过。机场的玻璃幕墙，滚动的航班信息，一个男人低着头，

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划拉。那个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但身形和气质，

跟电视上那个骆屿森一模一样。“森哥第一铁粉”还在那头催：“怎么了主播？算不出来？

算不出来就直说，别耽误我时间。”我又看了一眼铜镜。这次，画面清晰了些。

一个很小的特写。一枚钻戒，躺在深蓝色的丝绒外套内袋里。我放下镜子。

“你家哥哥在你旁边，对吧。”我说。对面的声音卡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让他别低头玩手机了。”我继续说，语速不快不慢，“他经纪人刚发的航班信息是错的。

正确的登机口在C37，再有十分钟就停止登机了。现在跑过去，还来得及。

”直播间里安静了。弹幕也停了。对面的“森哥第一铁粉”没声了。

但我能听到那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隐约的，压低了嗓门的交谈声。我没管他们。

我看着铜镜里最后浮现的那点信息，顺口补充了一句。“另外，

他外套内袋里藏着的那枚女士钻戒，尺寸不太对。他未婚妻戴无名指会卡。”我说完，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凉透了的茉莉花茶。对面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大概三秒。然后，

那边传来一阵巨大的混乱声。像是有人猛地站了起来，带倒了椅子。“哐当”一声巨响。

接着是几个人慌乱的惊呼，还有压着嗓子的怒吼。“你怎么知道的？！”“快！C37！

”“把直播给我掐了！快！”连麦瞬间被切断。我的直播间里，

那几个挂机的观众好像也活了过来。“？？？”“卧槽？真的假的？”“演的吧？

这剧本也太神了。”“主播666，不管是真是假，我先点个关注。”在线人数，从5，

跳到了12。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过了大概三分钟。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是新闻APP的推送。一条接一条。#骆屿森 机场##骆屿森 钻戒#两个词条，

像坐了火箭一样，瞬间登上了热搜第一。后面还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2热搜爆了。

我的直播间也爆了。在线人数从12，跳到100，再到1000，然后是5000。

数字像发了疯一样往上滚，看得我眼花。弹幕已经不是一行一行地飘了，是一片一片地刷。

白花花一片，字都看不清。“我靠！从微博观光团过来的！主播是神仙吗？

”“刚看了机场路透，森哥真的在狂奔向C37登机口！我的妈呀！”“所以钻戒是真的？

未婚妻是谁？尺寸不对又是怎么回事？”“主播你别不说话啊！再算算啊！”我有点懵。

我就是想混个底薪，交个房租。怎么就捅了这么大个马蜂窝。我拿起天机镜。镜面光溜溜的，

什么都没有。它只在跟人产生直接因果的时候，才会显示点东西。现在连麦断了，

它也就歇了。手机还在嗡嗡作响。各种社交软件的提示音，微信好友申请的提示音，

响成了一锅粥。我那个万年没人找的微信，一下子涌进来几十个好友申请。“大师，求算！

”“主播康康我！我想算姻缘！”“我是骆屿森粉丝后援会的，

请你立刻对造谣我家哥哥隐私的行为进行道歉！”我头都大了。

我看着直播间里疯狂滚动的弹幕，清了清嗓子。“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我说，“下播了。

”说完，我没等他们反应，直接点了“结束直播”。世界清静了。电脑屏幕恢复成桌面。

上面是我那家“知否斋”的照片。门口一棵半死不活的槐树，门上贴着一副对联：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这是我家老头子写的。他总说，我们这行，泄露天机，有伤阴德。

所以得靠做好事来补。我以前觉得他就是个老神棍。现在看来，他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我这刚泄露了点芝麻大的事，就感觉要倒大霉。我关了电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古玩店里光线很暗。空气中飘着一股旧木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我走到窗边，

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往外看。天已经黑了。街对面的烧烤摊亮起了灯，

几个年轻人围着桌子，喝着啤酒，大声说笑。这才是我熟悉的人间烟火。

直播间里的那些喧嚣，那些狂热，感觉离我很远。我回到桌边，拿起手机。点开微博，

热搜榜第一依然是骆屿森。有机场的粉丝拍到了他狂奔的照片。照片很糊，

但能看出他的狼狈。还有人扒出了他和一个女演员的绯闻。说那个女演员就是他未婚妻。

更有甚者，把那个女演员的手指照片都找了出来，跟别的女明星对比，

煞有介事地分析她的戒指尺寸。一时间，网上说什么的都有。骆屿森的粉丝疯了。

一部分在骂工作室办事不力，连航班信息都能搞错。一部分在狂欢，庆祝哥哥终于要结婚了。

还有一大部分，跑来围攻我。我的直播账号被扒了出来。连带着我这家古玩店的地址，

也被人挂在了网上。他们给我贴上了各种标签。“无良神棍。”“蹭热度的小丑。

”“为博眼球毫无底线的骗子。”各种辱骂的私信塞满了我的后台。我看着那些恶毒的言语，

心里没什么波澜。他们说的对。我确实是个骗子。我靠着一面镜子，窥探别人的因果。

我正准备把手机关机，图个清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喂，是裴镜川，裴大师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很客气，

但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声音。“我不是大师。”我说。“呵呵，裴大师太谦虚了。

”对方笑了笑，“我姓李，是骆屿森先生的经纪人。今天机场的事情，多亏了您提醒。

不然可就出大事了。”我没说话。“当然，关于您直播里提到的另一些事……”他顿了顿，

“我们这边希望能跟您当面聊一聊。一方面是表示感谢，另一方面，也是想请您帮个忙。

您看，明天有时间吗？”3我拒绝了。我说：“没什么好聊的。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们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李经纪人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裴大师，我们是真心诚意想感谢您。”他的语气还是很客气，

“而且，骆屿森先生本人，也对您的能力非常好奇。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合作？

我一个开破烂店的，跟一个顶流巨星合作什么？合作算命吗？“没兴趣。”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想跟这些麻烦事扯上关系。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守着我的店，月底能交上房租就行。然而，

事情的发展，由不得我。第二天我开店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堵了一堆人。

有举着手机开直播的网红，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还有一群举着“神棍滚出去”牌子的小姑娘。看那架势，是骆屿森的粉丝。

闪光灯对着我的脸一通猛闪。“请问你就是那个预言了骆屿森行程的主播吗？

”“你真的会算命吗？还是骆屿森团队的炒作？”“你凭什么泄露艺人隐私？你这是犯法的！

”小姑娘们的质问声尤其尖锐。我被这阵仗搞得有点烦。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门口，

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一个话筒直接怼到了我嘴边。“先生，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看了那个记者一眼。然后，我默默地从兜里掏出天机镜，对着他照了一下。镜子里，

一条金线连着他。线上浮现出几个画面碎片。一个女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还有一个男人愤怒的脸。我把镜子揣回兜里。“别问了。”我对那个记者说，

“你老婆给你打电话，你已经漏接三个了。她拿着你的孕检报告，在你单位门口等你。

你要是再不回去，你领导就得先帮你处理家务事了。”那个记者脸上的表情，从好奇，

到震惊，再到煞白。他愣愣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他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鬼。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嘴唇哆嗦了几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接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老婆你听我解释……”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粉丝小姑娘们的气焰也弱了下去。我趁机打开店门，闪了进去，然后“哐”一声把门关上，

落了锁。世界再次清静。我靠在门上，长出了一口气。老头子说得对，这玩意儿，不能乱用。

用一次，就多一分因果。太麻烦。我本以为这事能就这么过去。没想到，到了下午，

又有人找上门。这次不是记者，也不是粉丝。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我从猫眼里往外看，

是一个穿着唐装，留着山羊胡，仙风道骨的老头。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

看着就不像善茬。我没开门。“门外可是裴镜川，裴先生？”老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中气十足。“不是。”我说。外面传来一声轻笑。“小友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老夫金不换，

人送外号‘金半城’，对玄学五术也略有研究。听闻小友一夜成名，特来拜会，

想与小友切磋一二。”金不换？我好像在网上听过这个名字。

一个包装得很好的“国学大师”，上过几次电视节目，出过几本书，信徒不少。

我还是没开门。“没兴趣，不切磋。”“小友是不敢吗？”金不换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挑衅，

“如今网络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敢自称大师。老夫觉得，有必要为我玄门正本清源。

我已经联系了直播平台，我们来一场公开的直播PK，辨伪存真。小友，你意下如何？

”我皱了皱眉。这老头是来踩着我上位的。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我自己清楚。

全靠这面破镜子。真要跟他掰扯什么《周易》《梅花易数》，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没空。

”我再次拒绝。“是吗？”金不含的笑声听着有点冷，“裴先生，我劝你还是答应的好。

不然，你这家店，恐怕也开不下去了。”这是威胁了。我心里一股火气冒了上来。我拉开门。

金不换站在门口，捻着胡须，一脸得色。“想比什么？”我问。他见我答应，笑意更深。

“很简单。我们请一位考官出题。谁算得准，谁就是真大师。输的人，从此退出这行，如何？

”他指了指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一个中年男人，“这位是王总，身家百亿，信誉卓著，

就请他来做个见证和裁判。”那个王总对我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看不出喜怒。

我看着金不换那张志在必得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两个体格壮硕的保镖。我知道，

今天这事，躲不过去了。4PK定在晚上八点。地点就在王总的公司会客厅。地方很大，

布置得像个小型演播室。好几台摄像机对着我们。金不换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换了一身更隆重的暗紫色刺绣唐装，手里拿着一个看着就年头不短的黄杨木罗盘，

身边还摆着桃木剑、朱砂、黄纸，一应俱全。反观我，就穿了件洗得发白的T恤，牛仔裤。

两手空空，只在兜里揣着那面天机镜。

直播间的标题很唬人：《玄门斗法：当红新秀挑战国学大师金不换！》还没开播，

人气就已经破了百万。弹幕上说什么的都有。“金大师威武！

早就看那个姓裴的骗子不顺眼了！”“支持主播！干翻那个老神棍！”“王总都请来了，

这排面！今天有好戏看了。”王总坐在主位上，面色沉凝。他看着我们两个，缓缓开口。

“两位大师，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请二位来，是想请二位帮我算一件事。”他顿了顿，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我有一只养了十年的猫，叫‘元宝’。是只橘猫。

三个月前，走丢了。我找了很久，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找到。”他叹了口气。

“所以今天的考题就是，请两位帮我算算，我的‘元宝’，现在到底在哪？是死是活？

”说完，他从助理手里拿过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

一只胖乎乎的橘猫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眼神睥睨，很有王者之气。金不换捻着胡须，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总请放心。此等小事，包在老夫身上。”他说着，站起身，

拿起罗盘，煞有介事地在会客厅里踱起步来。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些我听不懂的术语。

什么“天干地支”，“九宫飞星”。直播间的镜头一直跟着他。弹幕里，

他的信徒们已经开始刷“大师牛逼”。我没动。我只是坐在椅子上，默默掏出天机镜。

我把镜面对着那张猫的照片。镜子里，一条很淡的金线浮现出来。金线连着的，

是一团毛茸茸的橘色影子。金线没有断。说明猫还活着。线上开始出现一些零碎的画面。

一个杂物间，堆满了纸箱和旧家具。阳光从一扇很小的窗户里照进来，形成一道光柱，

灰尘在光柱里飞舞。一只橘猫，比照片上瘦了些，正卧在一个破纸箱里，

舔着几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画面一闪而过。我心里大概有数了。那边，

金不换已经表演完了。他收起罗盘，走到王总面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拱了拱手。

“王总，老夫已经起了一卦。”“卦象显示，此猫五行属木，走失于正东方。东方震位，

亦为木。木木相逢，主其性好动，贪玩忘归。”他说得头头是道。

“此猫如今应在城东的一处公园内。那公园草木繁盛，正合它的五行。

它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衣食无忧，只是暂时断了与王总你的缘分。”王总听了，

脸上露出一丝希望。“金大师，此话当真？”“老夫从不打诳语。”金不换自信满满，

“王总现在派人去城东的滨江公园附近打听，定有收获。”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了。

“金大师太神了！连在哪个公园都算出来了！”“这才是真本事！

那个姓裴的就知道装神弄鬼！”“王总快派人去找啊！等不及看结果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从金不换身上，转移到了我这里。金不换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裴小友，

该你了。你算出了什么？”王总也看向我，带着询问的目光。我把天机镜收回兜里。然后，

我抬起头，看着王总。5整个会客厅，连同上百万观众的直播间，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我开口。我看着王总，他的眼神里有期待，也有商人惯有的审慎和怀疑。

金不换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他觉得他赢定了。我没理他。

我只是平静地对王总说：“王总，别找了。”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总眉头一皱：“裴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金不换立刻抓住机会，大声斥责：“裴镜川！

你这是算不出来，就想搅局吗？真是荒唐！”弹幕也炸了。“搞什么啊？这就放弃了？

”“我就说他是骗子吧！真本事一点没有，就会故弄玄虚！”“太让人失望了，

取关了取关了。”我没理会这些噪音。我的目光始终落在王总身上。“我的意思是，

不用派人去城东公园找了。去了也是白跑一趟。”我顿了顿，继续说。“你那只猫，

三个月前自己回来了。”王总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自己……回来了？”“对。”我点点头，“它现在就在你家别墅的后院杂物间里。

不但回来了，还生了一窝小的。是你家新来的那个保姆，在偷偷喂它们。”会客厅里，

落针可闻。金不换脸上的冷笑僵住了，变成了惊愕。王总的嘴巴微微张开，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直播间的弹幕，也停滞了那么一两秒。然后，是更加猛烈的爆发。

“？？？？？？？？？”“卧槽！这是什么神展开？”“真的假的？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不信！猫自己回来了主人会不知道？还生了一窝？编故事也要讲基本法吧！

”“这个姓裴的绝对是在胡说八道，想用这种离奇的说法来哗众取宠！

”金不换也反应了过来。他指着我，气得胡子都在抖。“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王总的别墅是什么地方？安保何等严密！一只猫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住进杂物间？

还生了小猫？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他转向王总，躬身说道：“王总，此人妖言惑众，

切勿轻信！还请速速派人去城东公园，以免错失良机！”王总没有立刻回答。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有怀疑，有震惊，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这半分钟，对于直播间里百万人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决定。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没有理会金不换，

而是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管家。”王总的声音沉稳，

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现在，立刻，去后院的杂物间看一下。”他停顿了一下，

补充道。“打开你的手机摄像头，我要看直播。”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金不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6管家的动作很快。

王总的手机屏幕被投到了会客厅的大屏幕上。画面有些晃动，

能看到别墅后院精致的草坪和花园。直播间的画面，也分成了两个。一个是会客厅的我们，

一个是管家手机里的实时画面。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真的，

我当场就把键盘吃下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剧本！”“紧张死我了，

比看恐怖片还刺激！”管家走到了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扇小门。“老板，

就是这里。”管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打开它。”王总命令道。门锁传来“咔哒”一声。

门被推开了。一股尘封已久的气味仿佛能穿透屏幕。里面很黑，堆满了各种杂物。

管家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一束光照了进去。光柱里，灰尘弥漫。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死死地盯着屏幕。光束缓缓移动，扫过一个个蒙着白布的旧家具，一个个堆叠的纸箱。

什么都没有。“我就说嘛！骗人的！”“浪费感情！这主播完蛋了。”“金大师还是牛逼的，

赶紧去城东公园吧！”金不换的脸上，又恢复了一丝血色。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嘴角重新挂上了得意的笑容。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

屏幕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喵呜”声。声音很小，很稚嫩。管家的手电筒猛地一顿，

然后迅速朝着声音的来源移去。光束照在了一个角落里的破纸箱上。纸箱里，

铺着一些旧衣服。一只橘色的母猫，正警惕地抬起头，弓着背，对着光亮发出威胁的低吼。

它的身体，比照片上瘦了一圈，毛色也有些暗淡，但那眼神，那神态，

和照片上的“元宝”一模一样。在它身下，几只毛茸茸的小奶猫挤作一团，正嗷嗷待哺。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直播间里，上百万的观众，仿佛同时被掐住了脖子。

弹幕消失了。会客厅里，金不换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被冰冻的石雕。

王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死死地盯着屏幕，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元宝……”他喃喃地叫着猫的名字，声音哽咽，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屏幕里，管家也激动得不行。“老板！是元宝！真的是元宝！

还有小猫！天哪！”他旁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声：“王，

王先生……对不起……我……我怕您不喜欢，

就没敢说……”一个穿着保姆制服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镜头里，手足无措，快要哭出来了。

“是我在喂它们……我以为是流浪猫……”真相大白。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不知道多久，死寂的直播间，

才像是解冻了一样，用一种前所未有，堪称恐怖的方式，彻底爆发了。弹幕不再是刷屏，

而是像山洪一样，直接覆盖了整个屏幕，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神！！！！！！！！！”“我他妈的跪下看了！

这是真神仙啊！”“我吃了，键盘我吃了！这就下单！”“从今天起，我就是主播的脑残粉！

谁骂他我跟谁急！”“金大师呢？金大师人呢？出来走两步？”我转过头，看向金不换。

他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死灰色。他嘴唇哆嗦着，看着屏幕，又看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

“不……不可能……这不符合卦象……这怎么可能……”他脚下一个踉跄，瘫坐在了椅子上。

手里的黄杨木罗盘，“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7PK的结果，

已经不需要宣布了。王总没有再看金不换一眼。他挂了电话，快步走到我面前，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