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归来的晚宴上,我被未婚夫扔进斗兽场。夜渊用蛇尾缠住我,尖牙里的不是毒液,
而是缔结契约的鲜血。祭品又如何,我会让所有人罪有应得。1姜瑶回来的晚宴上,
我被未婚夫扔进了斗兽场。姜瑶是姜家的大小姐,因为意外失忆了八年,流落在外,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而我因为相貌相似,从孤儿院被姜家收养,替代她的位置。
兽人与人类混合的世界,血统就是王道。姜瑶恢复记忆,楚楚可怜找了回来。几天后,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接风宴上,哥哥说我心机深沉,当着宾客撕破我的礼服,
把我扫地出门。在酒店门口,我看到了裴景炎,一身高定西装,手上拿了支玫瑰。
他是裴家最年轻的掌权人,对所有人冰冷无情,却唯独对我有笑意。我们上个月刚刚订婚,
在这之前,我追了他五年。我以为他爱上了我,可惜,我赌错了。他是来找姜瑶的。
姜瑶不止是姜家的真千金,也是裴景炎的白月光。姜瑶一身白色礼服裙,追着我跑出来。
裴景炎看到她,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再看向我时,却变为狠厉。
“你凭什么伪装成和瑶瑶一样的脸,还敢欺负瑶瑶,别让我再看见你!
”裴景炎抓住我的手腕,在姜瑶的惊呼声中,把我拖上车。他特意叫上姜瑶,
让司机开到斗兽场,然后当着她的面,将我推了进去。2身体摔得生疼,我咬牙站起身。
正在决斗的几只兽人转向我,双眼血红。在这个世界,兽人分为两种,一种高高在上,
掌握经济命脉。另一种被排挤出上层,关在斗兽场下。他们与外界唯一的通道,
就是斗兽场中心的裂缝。想要离开,只能攀爬到斗兽场中,互相进行最为血腥的决斗。
获胜者将会自由,而决斗的过程将会成为人类的谈资。一只长着狗耳的兽人扑向我,
我挣扎着抬起头,看向裴景炎。可是裴景炎转过去,将玫瑰***花瓶,
握住了姜瑶细长白皙的手指。“裴哥哥,”姜瑶说,“既然姐姐身上流着兽人的血,
她受到***,会不会突然激发本性,长出毛耳朵和尾巴?”“那最好,等到姜夏夏除去伪装,
恢复兽人的样子,就不会像你了。”裴景炎冷冷看着我。“裴景炎,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兽人!”我心下一沉,就在我准备反击的时刻,
兽人之中有一条湿冷的蛇尾缠住了我的腰,我尖叫一声,被卷入斗兽场中心的裂缝。
“姜夏夏!”观众纷纷惊呼,裴景炎一惊,身体前倾,下意识喊了出来。
3斗兽场的灯光迅速远去,我向下跌落,撞上一副微凉的躯体。蛇尾从我腰间撤去,
微微翘起的鳞片划过手肘。我回过头,打了个寒战。周围的空气潮湿,带着微微的***气味。
黑暗中,一些烛火正在摇曳。一个男性兽人的身影渐渐显现。他看起来极其年轻,五官深邃,
黑发散乱,身体被包裹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皮肤却呈现病态的苍白。那条蛇尾缩回斗篷下,
随即,他墨绿的眸子变成黑色,脖颈上的鳞片也逐渐褪去,只留下锁骨中心的一枚,
闪着金属光泽。在他身后,洞窟深不见底,岩壁上布满洞穴,底层兽人们就住在里面。
我向后退去,踩在石台的边缘。一些石子落下去,许久没有到底。他上前一步,
抓住我的手腕。“你是谁……别过来!”我说。“夜渊。”他看着我,说出一个名字,
同时皱起眉,声音里不知为何夹杂了愤怒。“你就是祭品?我是告诉裴景炎,
我需要一个女人,可他就这样敷衍我?!”4他认识裴景炎?那么裴景炎把我推进斗兽场,
就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或许姜家所有人都知道,只瞒着我一个。我背后发冷,
挣开夜渊,在石台边站稳身。夜渊并没有动作。他始终站在那,离我极近,呼吸扑在我脸上,
不似人类温热。我感到他身上的阴冷气息,石台周围,那些兽人瑟缩起来,纷纷弯下腰。
这里没有逃跑的路。我没敢再动,夜渊却忽地向后退去,呼吸急促,用力按住自己的额头,
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兽人们没有一个敢开口。他们恐惧夜渊。
可既然夜渊能制服这里的兽人,为什么我从没在参与斗兽场的兽人名单上见过他?我握紧拳,
把许多疑问生生咽了下去。夜渊的额头和手背暴起青筋,锁骨中的鳞片剧烈起伏着。
几只兽人逼近我,从他们锁骨间的鳞片看,他们也是蛇,只是与夜渊种类不同。我突然明白,
他为什么需要一个祭品了。“住手!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我说。5在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
人类与兽人很难见面,联姻更是罕见。裴景炎就算作为裴家掌权人,
也极少有机会接触上层兽人。而斗兽场下的这些,根本没有与外界联络的渠道。
孤儿院是个例外。多数兽人在幼年时不会表现出兽类的特性,与一般儿童无异。
这也是裴景炎可以污蔑我是兽人的原因。我曾亲眼见过,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
在十六岁那年突然长出蛇鳞,又在痛苦挣扎中完成第一次蜕皮。那些兽人站住了,
我却从他们之间走过去,停在夜渊面前。“别动!天还没亮,我让他们把你送回去。
”夜渊抬起头,他的双眼又恢复了浓郁的深绿色。“我听说最为神秘,
也是实力最大的兽人家族刚刚换了掌权人,”我看着他,说出那个猜测,“他叫夜寒。
夜寒是你什么人?”6夜渊一怔,这个名字让他瞳孔紧缩,恢复神智。“这是机密,
你怎么知道?”“因为我是裴景炎的未婚妻,”我说“上层兽人与裴氏集团的邮件,
有一部分是我在打理。你只需要回答,你和夜寒的关系。”裴景炎的未婚妻?
兽人们目光变得古怪,开始窃窃私语。“我以为裴景炎会送来一个作恶多端的女人,
竟然是未婚妻?”夜渊看着我,忽然冷笑起来,冰冷的呼吸再次落在我脸上。
“未婚妻又如何,你怎知我没有作恶多端?”我并没有躲避,反而直视他的眼睛。
“你们人类真是有趣。夜寒是我弟弟,正是他把我关在这。”夜渊说。我心下了然,
伸出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夜渊瑟缩了一下,一双眸子盯着我的眼睛,竟然下意识躲闪。
“你是要蜕皮,”我说,“我愿意帮你结契。作为交换,我希望你帮我吞并裴氏,
将裴景炎交给我处置。”7结契是兽人的禁术,源自他们的古老传说。
传说一只兽人终生只能与一个人类结契,从此血液相通,同生共死。而蛇类和蜥蜴类的兽人,
如果在蜕皮时期结契,则效果翻倍。他会获得完全的人类身体,掩盖兽人的特征,
混在人类中谁也看不出。在现代社会,兽人和人类之间壁垒分明,这种禁术绝不被允许。
夜渊刚才想送我回去,大概是因为我不够强壮。与我结契,他怕我早死,拖累他也早死。
然而他要复仇,就没有太多选择。夜渊看着我,眼中有光亮闪过。他的脸颊冰冷,我划过去,
手指停在他锁骨间,按住那片冰冷的逆鳞。夜渊没有躲闪,这是同意结契的象征。
一旁的兽人们退了下去。夜渊低下头,微微张开嘴,露出两颗蛇类的毒牙。
我的手一直抚在鳞片上,任由他咬住我的手腕。尖牙刺入血管,并没有很疼。
在毒牙的小孔中流淌的不是毒液,而是夜渊自己的血。我吸了口气,夜渊摸着我的头发,
慢慢安抚。很快,注入结束了。夜渊吸入了我的血,同时身子一晃,栽到了我怀里。
我揽住他,或许是因为结契,心中升起一丝羁绊。夜渊的双眼紧闭起来,
***的皮肤变得滚烫。他就要蜕皮了。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夜渊的身体颤抖起来,
从他斗篷下,渐渐舒展开一条蛇尾。8为了等待结契的人类,夜渊忍了太久。
只有见过蛇类兽人蜕皮的才知道,这要忍受多么剧烈的痛苦。很快,夜渊的蛇尾裂开了。
他用力卷住石台,在摩擦中,一条新的蛇尾破皮而出,鳞片油黑亮泽,
而被蜕下的鳞和他身上的皮肤开始变白。“放松。”我轻声说。夜渊抓住我,忽地睁开眼。
他眸子上也形成了一层白色的膜。“别看我……”夜渊挣扎着撕扯,面目变得狰狞。
我反握住他的手,坐在石台上。四周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夜渊站起身,惊醒了我。
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落在他崭新的皮肤上,他看起来和人类少年没什么不同,
锁骨上的鳞片也消失了。我正要开口,夜渊将食指压在了我的嘴唇上。“别出声,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