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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请问是徐念女士的家属吗?她在中山路十字路口发生严重车祸,已经当场死亡。

”我脑子嗡的一声,疯了般冲向门口,心脏的剧痛却让我眼前一黑。再次睁眼,

我回到了这个清晨,徐念正将那份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被困在了她死亡的这一天。我以为只要阻止她出门,就能救她。可接下来,

过敏、坠楼、煤气中毒……死亡换着花样,精准地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我终于明白,

这场无限循环的审判,惩罚的不是这一天的我,而是过去五年,

那个亲手将她的爱意消磨殆尽的我。1“沈言,签吧。”徐念的声音很轻,

像一片羽毛拂过我的耳膜,却激起一阵尖锐的刺痛。我看着桌上那份离婚协议,和她签好的,

清秀又决绝的两个字,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五年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我拿起笔,

笔尖在纸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落了下去。沈言。两个字,我写得龙飞凤舞,

一如我过去五年里对这段婚姻的敷衍和傲慢。签完字的瞬间,我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对方公式化的声音传来:“请问是徐念女士的家属吗?

我是市交警队的。十五分钟前,

一辆车牌号为沪AXXXXX的白色轿车在中山路十字路口与一辆失控的货车相撞,

车主徐念女士……当场死亡。”“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神经上。“先生,请您冷静,

尽快来市第一人民医院确认……”我挂断电话,像个疯子一样冲向门口。玄关处,

徐念今天早上刚换下的高跟鞋还摆在那里。我甚至记得她出门前对我说:“沈言,我走了,

以后你自己,多保重。”那时我正看着电脑里的项目策划书,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竟是最后一句话。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再次睁开眼时,明亮的晨光正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我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身上还是那件睡袍。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是我习惯的蓝山。

我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这不是医院,是我的家。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我赤着脚冲出去,看见了那个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身影。徐念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

正把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她看见我,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开口说的话,

和“梦里”一模一样。“沈言,签吧。”桌上赫然是那份离婚协议。时间是早上八点半。

我愣在原地,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我,

这不是梦。我重生了,回到了签协议的这个清晨。巨大的狂喜淹没了我。她还活着,

她还好好的。“不签!”我冲过去,一把抢过那份协议,当着她的面撕得粉碎,“徐念,

我不离婚!”徐念被我的举动惊得后退了一步,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沈念,

你又在发什么疯?”“我没发疯!”我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自己都心惊,

“我不准你出门!今天哪里都不许去!”车祸,中山路。只要她不出门,就不会有车祸。

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弄疼我了。”徐念试图挣脱,但我的手像铁钳一样。

她的眼神从惊讶变成失望,最后归于一片死寂,“沈言,你每次都这样。

以为用这种强硬的方式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撕一份协议就能解决的。

”“我不管!”我此刻像个不讲理的偏执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留住她。

我将她推进卧室,反锁了房门。“沈言,你放我出去!”她开始拍门,声音里带了怒气。

我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念念,对不起,你今天就在房间里待一天,

就一天,明天……明天你想怎么样都行。”门内的拍打声停了。我守在门口,

一步也不敢离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盯着墙上的时钟,

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像在凌迟我的神经。我记得交警说的时间,车祸大概发生在九点十五分。

只要过了九点半,不,只要过了十点,她就安全了。我坐立不安地等到十点,外面阳光正好,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我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太好了,我救了她。

我打开卧室的门,想跟她好好谈谈。“念念,我……”话没说完,我就看到了倒在床边的她。

她的脸色青紫,呼吸已经停止,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芒果干。茶几上,

放着一包我昨天顺手从公司带回来的,客户送的热带水果干礼盒。我忘了,

徐念对芒果严重过敏。过去五年,她提醒过我无数次,可我一次都没记住。

我冲过去抱起她冰冷的身体,世界在我眼前瞬间崩塌。心脏再次传来那阵熟悉的剧痛,

我眼前一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2“沈言,签吧。”同样的话,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清晨。

我大汗淋漓地从床上弹起来,看着面前安然无恙的徐念,心中百感交集。喜悦,恐惧,

还有无尽的悔恨。这一次,我明白了。系统或者说某种神秘的力量,

不是在给我一次挽回的机会,而是在审判我。审判我过去五年的失职。

我盯着那包被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芒果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就算没有车祸,

我的疏忽也一样会杀死她。“我不签。”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念念,我们不离婚。

”徐念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疲惫,“沈言,别闹了,我们好聚好散。

”“我没有闹。”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包芒果干扔进垃圾桶,然后蹲在她面前,

仰头看着她,“我知道错了,念念,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的姿态放得很低,低到尘埃里。

这在我们的婚姻里是从未有过的事。我向来自负,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她的感情。

徐念显然被我的反常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沈言,太晚了。

五年的时间,足够我看清很多事了。”“不晚,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来得及。

”我急切地说,“今天你别出门了,也别吃任何东西,我去做饭。”我冲进厨房,

手忙脚乱地翻着冰箱。冰箱里空空如也。我才想起来,自从上个月我们开始冷战,

徐念就再也没买过菜了。而我,从没关心过家里的冰箱是满是空。我连她喜欢吃什么,

都快要想不起来了。记忆里,全是她为我做的菜。她知道我喜欢吃辣,口味重,

所以每道菜都放了辣椒。可她自己,其实一口辣都不能吃。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

密密麻麻地疼。“我出去买菜。”我拿起车钥匙就要出门。“不用了。”徐念拦住我,

“我约了朋友,不在家吃。”“不行!”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沈言。”徐念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用这种方式逼我留下,有意思吗?

”“我……”我语塞。我无法告诉她,她会死。她只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徐念看了我一眼,

最终还是妥协了。或许是我的脸色实在太难看,让她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她没再提离婚和出门的事,只是默默地回了房间。我松了口气,寸步不离地守在客厅。

我关了家里的煤气总闸,检查了所有电器的线路,收起了所有尖锐的物品。

我甚至把阳台的窗户都锁死了。我像个神经质的狱警,监视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企图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下午三点,

我估摸着最危险的时间已经过去,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徐念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我想去看看她,敲了敲门,没人应。我心里一慌,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窗户大开着,风吹起白色的窗帘。我冲到窗边,向下看去。楼下花园的草坪上,围了一圈人。

米白色的裙子,像一只破碎的蝴蝶,躺在那里,身下一片刺目的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邻居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含地飘上来。“造孽哦,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就想不开了。

”“听说是要离婚,想不开跳下来了。”“她老公我见过,长得人模狗样的,

就是一天到晚不着家。”我锁死了阳台的窗户,却忘了卧室的窗户没有锁。

我以为我是在保护她,实际上,是我亲手把她逼上了绝路。我的禁锢,我的偏执,

让她感到了窒息。她宁愿从十二楼跳下去,也不愿意再和我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剧痛再次袭来,我跪倒在地,在无尽的黑暗中,耳边只剩下那句冰冷的“沈言,签吧”。

3第三次循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徐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试过强硬,

试过哀求,试过把她困在家里。结果,一次是我的疏忽,一次是我的偏执,

都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我到底该怎么做?“沈言,如果你没什么想说的,就签字吧。

”徐念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着她平静的脸,忽然意识到,

或许问题不在于我如何阻止她死亡,而在于,我为什么会把我们的关系搞到这一步。“念念,

我们谈谈。”我终于冷静下来,“不谈离婚,就谈谈我们。”徐念似乎有些意外,

但还是坐了下来。“你想谈什么?”“谈谈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我看着她的眼睛,

试图从那片死水中找到一丝过去的涟 લગ。“五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跟我说,

你会爱我一辈子。我信了。”“三年前,我第一次怀孕,孕吐得厉害,整晚都睡不着。

你当时在忙一个海外项目,一个月没回家。我给你打电话,你说,‘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怎么就你这么矫情’。”“去年,我爸手术,急需一大笔钱。我找你,

你说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后来我才知道,

你转手就给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合作伙伴林薇投了两千万,帮她的公司渡过难关。”“上个月,

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订了餐厅,等了你一夜,你没来。第二天,我在林薇的朋友圈里,

看到了你陪她庆祝公司成立三周年的照片。香槟,蛋糕,你笑得很开心。

”徐念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

这些事,我不是不记得。我只是习惯了忽略。我总以为,徐念会一直在原地等我。

她那么爱我,怎么会离开呢?我总以为,事业成功,给她优渥的物质生活,

就是对她最好的爱。我错了。错得离谱。“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沈言,你的道歉太廉价了。”徐念站起身,“也太晚了。我已经不想要了。”她拿起包,

准备出门。“你要去哪?”我下意识地问。“去见律师,处理离婚后续的事情。”“我送你。

”我立刻跟上去。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门,我必须跟着她。这一次,我不阻止她,

也不强迫她。我只求能跟在她身边,确保她的安全。徐念没有拒绝。我们一起下了楼,

坐进我的车里。去律师事务所的路上,我开得极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警惕着周围的每一辆车。尤其是货车。我刻意绕开了中山路。到了律所楼下,

我坚持要陪她上去。“沈言,没必要。”“有必要。”我固执地说。我们见到了她的律师,

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年轻女人。她们在谈财产分割,我一句话也插不上。

徐念几乎是净身出户。这套婚房,是我婚前买的,她没要。车子,是公司的,她也没要。

她只要了自己这些年的存款,和一些私人物品。我听着她们的谈话,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

我一直以为我给了她最好的,可到头来,她什么都不要。从律所出来,已经是中午。

“我请你吃饭吧。”我说,“就当是……散伙饭。”徐念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选了一家她以前很喜欢的餐厅。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默。我给她夹菜,她会说谢谢,

然后默默吃掉。没有争吵,没有怨恨,就像两个即将分道扬镳的陌生人。这种平静,

比任何争吵都让我心慌。吃完饭,她说想去一个地方。我开车带她去。是城郊的墓地。

她捧着一束白菊,走到了她母亲的墓碑前。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蹲下身,

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妇人笑得很温柔。我记得,五年前,

我就是在这位妇人的病床前,向徐念求的婚。我当时向她保证,我会替她照顾好徐念,

一辈子。可我食言了。徐念在墓碑前待了很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她站起来的时候,

眼眶是红的。“我们回去吧。”她说。回去的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以为,

最危险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车子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我停下车,转头看她。

她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霓虹,侧脸很美,也很落寞。“念念……”我想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我还没反应过来,车头就开始冒烟。“下车!

”我大吼一声,立刻去解她的安全带。可是安全带卡住了,怎么也解不开。火势蔓延得很快,

浓烟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沈言,你快走!”徐念推我。“我不走!

”我眼睛被熏得直流泪,手上疯狂地拉扯着安全带的卡扣。周围的车都惊慌地避开,

有人报了警,有人拿出手机在拍。没有人上来帮忙。火舌从车头窜了上来,

很快就要烧到驾驶室。“沈言,你听我说。”徐念忽然平静下来,她抓住我的手,

“别白费力气了。这五年,我不后悔爱过你。你走吧,好好活着。”“不!要死一起死!

”我嘶吼着,几乎陷入癫狂。“轰——”一声巨响,我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汽车自燃。

谁能想到,死亡会以这种方式降临。我避开了车祸,避开了过敏,避开了坠楼,

却没有避开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4第四次循环。我睁开眼,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清晨。

徐念将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经历了三次死亡,

我的心脏已经麻木了。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注定的。无论我怎么做,

都无法改变她死亡的结局。这或许就是对我的惩罚。让我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我爱的人死去,

却无能为力。“怎么不说话?”徐念见我没有反应,问道。“我在想,如果我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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