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走南闯北,孑然一生寻找着我养父母的踪影,期间我路过龙虎山,却没有再踏入这座山里。
如今我己二十岁,途中破开过三座大墓,得到过十余张阵图,一本瞳术秘法,一本降术秘籍以及一部关于遁法的详解书。
在这些年的不断钻研与学习之下,我也逐渐掌握了这些秘书中的要领,让我在面对很多情形下都有着应对的法子。
而关于我亲生父母的讯息,我依旧一无所知。
至于司徒师父交代给我的任务,目前也只剩下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我食指戴着那枚古铜扳指,在春和景明的季节里,来到了一座名为香城的城市。
三月春回大地,香城在春寒料峭中多了几分暖意。
我游走在一条十字街上,发现了一家装潢质朴的古玩店,我寻思购买几个玉佩来养鬼,于是没多想走了进去。
“小婷,快去招呼一下客人。”
前台坐着一位手捻着两颗核桃的中年男子,看这身行头多半就是老板。
而在他旁边蹲着打磨玉石的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也正是他呼唤的“小婷”。
小婷放下手头的工作,笑容满面地向我走来,轻声细语地问我:“这位小哥,你需要一些什么?”
我看这妹子年龄和我相差无几,貌相出众,身上或多或少有着一定的道气,说明也是一位半步脚踏入风水行业的人。
我回答她:“要点上等玉石。”
她很干脆地带着我来到玉石柜台前,柜子里都是一些品质上乘的玉石。
为了掩人耳目,我先是挑了几枚玛瑙玉,才随机选了三枚用的上的软玉,正准备结账时,老板睥睨看了我一眼,顿时睁大双眼,叫道:“等一下,这位先生。”
我疑惑看向他,没想到老板挺起身子站了起来,一脸微笑地对我说:“这位先生,我屋里还有几枚极品好玉,不妨随我进去看看。”
小婷也有点懵,问道:“爸,你这是要干嘛?”
这时我也才明白,原来老板和店员是一对父女。
我咳嗽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一下老板的表情,并没发现什么端倪,于是也微微颔首,和老板走进内屋。
小婷被他拦在了门外,可能是要和我谈论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出所料,老板一进门就开口说:“这位小兄弟,我叫顾文进,先前是一名风水师,想必你也是看出来了……”我打断了他,问道:“找***什么?
首接说重点。”
听这顾老板的语气,多半是有求于我了,但我也没想到这老板偏偏找上了我。
“呃是这样,最近这香城波谲云涌,很多城里的风水师都被一个名叫血月教的教派给找了出来,请去教中做客。
可我听人说,这些风水师哪是去做客啊,很多都下落不明,出来的一批不死就是重伤,纷纷被下了禁制,不出三日里必亡。
听闻消息的风水师都隐居不出门,可谁曾想这血月教不知用什么损招,能把我们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引出来,尤其是在晚上睡梦当中,嗐!
不瞒您说,我这几天人心惶惶的,西五天没睡好觉了,我看出你身上有着很浓的道家正气,想必小兄弟你是三大教派的吧?”
三大教派自然是指现存比较出名的天师府,茅山派和清微派。
我说难怪这顾老板会找我求助,原来是看出了我的部分道气。
我也没否认,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请小兄弟去一趟道门,把这事汇报上去啊?
我们香城被下了诅咒,所有风水师都逃不出去,还有,顺便把我家闺女给带出去,这样我也就死不足惜了……”说完,我看见顾老板眼眸中的一点亮光黯淡了下去,想必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听完这些,我没有立即答应,脑海中联想着这血月教的手段与招式,随即摇了摇头,回复他:“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曾经是龙虎山的弟子,但现在己经被赶了出来。”
“啊?
这……这,嗐!
看来我们香城风水界要完了……”他心灰意冷的悲叹道,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又求我说:“那还劳烦小兄弟带着我闺女逃出去,这些血月教的***不会放过我们风水师的家属。”
眼看我还在犹豫,这顾老板又立即补充道:“我手中的古玩不多,但有一件物品还请小兄弟过目一下。”
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盒子,盒子上盖着红布,当红布被掀开的那一瞬间,纵使见过许多宝物的我也不由眼前一亮。
那是一枚色泽极为鲜艳,晶莹饱满的血玉。
血玉历代以来产量极少,尤其像眼前这枚血玉中的极品,更是能用来办到不少的难事,比如对于我来说,这枚血玉就可以用来豢养一只凶煞。
我不禁心中一动,说道:“你闺女的性命我定全力保住,至于香城这件事,我也会插手的。”
虽说我没有天师府在背后撑腰,但这顾老板却也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我,立马把血玉交接于我。
这种事我本来也不会坐视不管,在天师府的那几年,徐老人家不就是教了我一手斩妖除魔的手段吗?
哪怕我人不在天师府,但作为一名道士,历来为民除害的准则我也不会遗忘,更何况这邪教把手伸进了风水师行业里。
见这位顾老板情绪稳定下来,我大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他说:“今晚我就待在这里吧,等下我布置几道阵法,看看那血月教的人会不会动手。”
“好,小兄弟你尽情安排。
不过,敢问小兄弟你叫什么?”
“林鹤。”
我简单回复他,只见顾老板眼里多了一丝震惊与迷茫,他反复念叨我的名字,问了一句:“是,是那个林鹤吗?”
“是也不是。”
我没再赘述,而是拉开内屋的门,只见老板女儿站在门前,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微微脸红垂下头去。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我爸爸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绕开她坐到了柜台前的凳子上。
这凳子太小,我修长的腿根本无处安放,只能伸展一定的弧度,又微微向里蜷曲。
旋即顾老板走了出来,看着我坐在凳子上很不协调,对我说:“林公子不介意的话坐我的藤椅吧。”
“没事,你先和你女儿交代一下吧。”
我起身打开手机,打开GPS,发现没有一点信号,这令我微微皱眉。
等顾老板和女儿说完实情,只见那女孩站在那里,看似一脸平静,身体却微微颤抖起来。
没过多久,女孩站在我身前,鞠躬道:“感谢林公子愿意帮助我们父女,我叫顾雨婷,今年十九岁……”我寻思也没问她这些,不过还是颔首,告诉她:“不用叫我公子,林鹤就好,都是同辈。”
说完莞尔一笑,看到她又红了红脸,不禁感慨这顾雨婷也还真是涉世不深,情溢于表。
等顾家这父女俩为我接风洗尘,吃完晚餐后,我也开始着手在店外布置一些阵法,静候这血月教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