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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2-28
-量子纠缠里的白玉兰第一章 时光褶皱里的惊鸿梅雨时节的江南像浸在青瓷盏里的碧螺春,连呼吸都带着缠绵的水汽。

林深站在文物局库房的台阶上,望着檐角坠落的雨珠出神。

他白大褂的袖口还沾着朱砂颜料,那是今早修复明代《西厢记》屏风时留下的。

"小林,新到的那批古琴放在三号库房了。

"同事老张抱着档案夹匆匆走过,"听说有张唐代的雷氏琴,弦轸都朽了,你得好好瞧瞧。

"林深应了一声,推开门时铜锁发出吱呀轻响。

阴雨天里,库房的日光灯管在玻璃展柜上投下粼粼波光,那些沉睡千年的器物仿佛在光影中苏醒。

他的目光忽然被角落里的琴囊吸引——靛蓝锦缎上绣着银白缠枝莲,在昏暗中泛着幽微的光。

指尖触到琴囊的刹那,林深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素面桐木琴身,冰纹断如寒梅映雪,龙池上方刻着两个篆字:长相思。

当他试探着拨动第七弦时,琴腹突然传来细微的咔嗒声。

"机关?"林深摸到凤沼处的凸起轻轻一按,琴身竟如莲花般绽开。

暗格里躺着一方褪色的绢帕,血迹晕染的"长相守"三字尚未干透,朱砂混着泪痕在丝帛上洇开凄艳的花。

窗外惊雷乍起,紫电青光中琴弦突然震颤。

林深感觉天旋地转,檀香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等眩晕过去时,他正扶着一辆黄包车的车辕,柏油马路变成了青石板巷,远处外滩海关大楼的钟声敲了六下。

"少爷!可算找着您了!"穿灰布短打的伙计气喘吁吁跑来,"老爷让您赶紧回琴行,说是北平来的客人要订五十张七弦琴......"林深低头看着自己月白长衫下摆的云纹,腕间忽然刺痛。

掀开衣袖,有道新鲜的血痕正缓缓渗出血珠——和他在现代被琴弦划伤的位置分毫不差。

暮色漫过霞飞路的梧桐树时,林深终于弄清楚自己成了"天音琴行"少东家沈明渊。

华灯初上的玻璃橱窗外,有女子哼着《天涯歌女》走过。

那声音像浸在泉水里的月光,让他不由自主追出门去。

转过街角,油纸伞下的女子蓦然回首。

丁香色旗袍领口别着白玉兰,鬓角簪着珍珠发卡,眉眼却与他车祸去世的未婚妻安然一模一样。

伞柄从她指间滑落,雨珠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银花。

林深弯腰拾伞时,看见她绣鞋上沾着泥浆,裙摆裂了道寸许长的口子,露出雪白衬裙的边角。

"小姐的伞。

"他递过伞时触到她冰凉的指尖,"在下沈明渊,敢问......""苏婉。

"她退后半步福了福身,耳坠上的翡翠坠子晃出一道碧痕,"多谢沈先生。

"转身时发梢掠过他掌心,带着忍冬花的苦涩香气。

林深望着那个背影消失在雨幕里,忽然瞥见墙根处有团黑影蠕动。

穿黑色学生装的青年蜷缩在杂物堆后,胸口洇开大团暗红。

林深蹲下身时,住他的手腕:"法租界...圣母院路133号...交给穿墨绿旗袍的..."话音未落,枪声撕裂雨幕。

林深抱着青年滚进巷子深处,子弹擦过耳际打在砖墙上。

追兵的皮靴声越来越近,忽然听见清凌凌的女声:"几位爷在寻什么?"苏婉撑着油纸伞站在巷口,鬓边的珍珠在雨中泛着柔光。

她故意将伞面倾了倾,雨水顺着伞骨浇在领头那人脸上:"方才见着个穿灰布衫的往北跑了,这会子怕是到十六铺码头了。

"等脚步声远去,苏婉快步走来。

看到林深怀中人时倒抽一口冷气:"小何?"她从手袋里掏出磺胺粉洒在伤口上,"得赶紧送医院,我知道后街有家德国诊所......"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深忽然发现苏婉的手在发抖。

她白瓷般的脸颊溅了血点,像雪地里落了几瓣红梅。

当护士抬走担架后,她突然转身扶住墙干呕,背脊弯成脆弱的弧线。

"第一次见这么重的伤?"林深递过手帕。

苏婉摇头,月光照见她眼底晃动的泪光:"三年前在金陵,我见过更..."她猛地咬住下唇,翡翠耳坠在夜风中叮咚作响,"沈先生今日救命之恩,苏婉来日必报。

"林深望着她消失在霓虹灯下的背影,忽然想起琴囊暗格里的***。

1937年6月17日——不正是三天之后?---**第二章 梧桐影里的生死局**霞飞路128号的西洋座钟敲响十下时,沈明渊正在核对上月的檀木进货单。

黄铜台灯在账本上投下暖黄光晕,墨汁在宣纸上洇出几点深痕。

窗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响,玻璃橱窗突然映出几道黑影。

"沈少爷好兴致。

"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径自落座,袖口金线绣着龙纹,"听说贵行新到了批暹罗紫檀?"林深嗅到对方身上的硝烟味,想起昨夜巷中死去的青年。

他合上账本站起身:"承蒙错爱,上月进的木料都用在徐老板订的二十张蕉叶琴上了。

"男人指尖叩击玻璃柜台,怀表链子发出细碎声响。

沈明渊瞥见他虎口处的樱花刺青,心跳突然加快——这是他在现代档案馆见过的特高课标志。

"真不巧。

"男人抽出配枪擦拭,"听说令尊与宋子文先生私交甚笃?"子弹上膛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店铺格外清晰,"明晚工部局慈善晚宴,沈少爷可要赏光。

"雕花木门重新合拢时,沈明渊的后背已沁出冷汗。

他转身取茶叶罐,发现博古架上的青花梅瓶被人挪动过角度。

抽开暗格,里面躺着染血的牛皮纸袋,封口火漆印着***徽记。

当看清文件内容时,他手中的汝窑茶盏差点摔碎。

这是国军江防工事图影印件,右下角标注着"六月十七日移交"。

窗外的霓虹灯突然闪烁起来,百乐门方向传来缥缈的歌声,像把淬毒的银钩子。

次日下午,沈明渊在永安百货挑选西装时,闻到了熟悉的忍冬花香。

苏婉正在试戴珍珠项链,墨绿丝绒旗袍裹着玲珑曲线。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橱窗玻璃,与镜中安然的面容完美重叠。

"沈先生也来置办行头?"她指尖掠过真丝领带,"宝蓝衬您。

"沈明渊注意到她手袋里露出的报纸边角,头条赫然是《日舰云集吴淞口》。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苏小姐可愿做我晚宴女伴?"更衣室的穿衣镜映出两人身影。

苏婉替他整理领结时,忽然低声说:"别碰甜品区的樱桃蛋糕。

"她的呼吸扫过他喉结,"第三颗纽扣藏着微型相机。

"华懋饭店水晶吊灯亮如白昼。

当日本领事端着香槟走近时,苏婉突然踉跄着撞进沈明渊怀中。

红酒杯翻倒在领事胸前,她惊慌失措地用手帕擦拭:"真是对不住..."沈明渊趁机调换对方口袋里的请柬。

他揽住苏婉的腰肢,感受到她旗袍下剧烈的心跳。

舞池奏起《夜来香》时,她在耳边轻语:"二楼洗手间第三个隔间。

"撬开通风管道取出胶卷时,沈明渊听见楼下传来骚动。

苏婉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突然变成急促的奔跑。

他刚冲出走廊,就看见她提着裙摆从消防通道跑来,身后传来日语呵斥。

"走这边!"苏婉拽着他钻进货运电梯。

逼仄空间里,沈明渊看见她锁骨处的淤青——那是昨夜为掩护他翻墙留下的擦伤。

电梯突然卡在两层之间,黑暗中她的睫毛扫过他脸颊。

"别动。

"苏婉解开他衬衣第三颗纽扣,"你心跳太快了。

"她将胶卷藏进发髻,突然咬破指尖在他领口画了道血痕,"记住,等会就说我们在阳台私会。

"追兵破门而入时,苏婉正踮脚吻上沈明渊的唇。

她舌尖有铁锈味,睫毛上的金粉落在他鼻梁。

日本兵的手电筒晃过,照见她肩头滑落的真丝披肩。

"太君见笑了。

"她羞怯地往沈明渊怀里缩,"我们...我们这就下去。

"午夜钟声响起时,沈明渊在琴行密室冲洗胶卷。

显影液里浮现的图纸让他浑身发冷——虹桥机场布防图标注着六月十七日的移交日期。

突然,暗门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苏婉抱着染血的包袱跌进来:"小何临终前要交给你的。

"她抖开包袱,十二根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摩斯密码..."沈明渊捻起琴弦,发现每根弦的缠丝方式都不同。

当他按特定顺序排列时,丝弦在灯下显出凹凸纹路——这是用纳米微雕技术刻写的情报,来自2023年的尖端工艺。

"你究竟是谁?"他抓住苏婉的手腕,"为什么会知道微型相机?怎么会用磺胺粉?"苏婉的翡翠耳坠在颤抖,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去年春天,我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实验室做助手...那天日军冲进来时,王教授把我推进时空舱..."她扯开旗袍立领,锁骨下方有道闪电状疤痕,"这个跃迁印记,你也有对吗?"窗外传来尖锐的防空警报。

沈明渊低头解衣扣,看见自己胸口浮现出同样的印记。

苏婉的指尖抚过疤痕,记忆如潮水般涌入——2023年的实验室里,安然正在调试粒子对撞机。

地震来袭时,她将他推进安全舱:"记住1937年的坐标!"舱门关闭的瞬间,他看见她白大褂上漫开的血迹。

"安然..."沈明渊将苏婉拥入怀中。

怀表指针指向凌晨三点,距离六月十七日还有四十八小时。

----**第三章 蝶翼振动的历史线上**梅雨季的月光浸泡着法租界的铁皮屋顶。

沈明渊握着苏婉的手穿过弄堂,她旗袍下摆撕开的裂帛声混着远处黄浦江的汽笛。

后巷的馄饨摊飘来猪油香,穿补丁衫的报童缩在檐下打盹,怀里紧攥着《申报》号外。

"虹口公园地下三层。

"苏婉蘸着茶水在木桌上画示意图,"正午十二点换岗时,通风管道会开启十五分钟。

"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显影液,耳坠在煤油灯下晃出幽绿的光晕。

沈明渊摩挲着腕间伤口,那里正在结痂:"你穿越后试过多少次?""二十七次。

"苏婉突然捏碎茶杯,瓷片刺进掌心,"前二十六次,我们都死在六月十七日的闸北火车站。

"血珠滴在图纸上,模糊了虹口公园的轮廓,"最后一次,王教授把时空舱剩余能量注入我的吊坠。

"她扯断珍珠项链,乳白珠子里嵌着微型芯片:"这是记忆储存器,能保留每次轮回的重要信息。

"煤油灯爆出个灯花,沈明渊看见她瞳孔里晃动的2017年实验室爆炸火光。

五更天的梆子声传来时,他们已拟定三套方案。

苏婉将琴弦密码缝进旗袍内衬,忽然轻声说:"若这次再失败,你就启动古琴里的应急程序。

"她指尖拂过他胸口的闪电疤痕,"回到2023年,把芯片交给玄武湖底的第137号保险柜。

"沈明渊正要追问,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十二个黑衣忍者破窗而入,手里剑划破苏婉的衣袖。

沈明渊掀翻木桌挡住攻击,拉着她撞开后门。

污水沟的腐臭扑面而来,苏婉的高跟鞋陷入淤泥。

"分开跑!"她把胶卷塞进他口袋,"老城隍庙九曲桥!"话音未落便朝反方向奔去,故意将珍珠撒了满地。

忍者踩中滚动的珍珠摔作一团,沈明渊趁机翻过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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