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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我爸头七,我妈就带着新欢回家了。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03

今天是爸的头七。窗外阴雨连绵,冷风卷着湿气,从没关严的窗缝里钻进来,

像一只冰冷的手,抚摸着我的后颈。客厅正中,爸的黑白遗像安静地立着,

他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脸,眼神里满是慈爱。照片前,香炉里三炷清香烧得正旺,烟气袅袅,

盘旋而上,带着我无尽的哀思。我跪在蒲团上,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火光跳跃,

映着我的脸,也映着旁边奶奶和爷爷通红的眼眶。他们是昨天连夜从老家赶来的,

两位老人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佝偻着背,默默地流泪,

嘴里反复念叨着:“国栋啊……我苦命的儿啊……”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种粘稠的悲伤里,

压得人喘不过气。除了我妈,刘云。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淡妆,

坐在离我们最远的沙发上,眉头紧锁,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不耐烦。从早上开始,

她就一直在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偶尔嘴角还会勾起一丝我看不懂的笑意。

“妈,”我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沙哑地开口,“今天爸头七,你能不能……别玩手机了?

”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恼怒取代。“陈念!

你管我?我难过就非得哭天抢地给你看吗?你爸走了,最伤心的人是我!

我难道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分分心?”她的声音尖利,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

爷爷奶奶浑浊的眼睛看了过来,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我看着她,

心里一阵发冷。爸生病住院那一年,是我和护工轮流陪夜。刘云呢?她总是说公司忙,

项目紧,一个星期能来一次,坐不到十分钟就走。爸弥留之际,想见她最后一面,

我打了十几通电话她才姗姗来迟,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嫌弃地站在病房门口,

皱着眉说:“这里味道真难闻。”爸就是在她那副嫌恶的表情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葬礼上,她一滴眼泪没掉,只是得体地应酬着前来吊唁的宾客,像是在完成一场商业活动。

而现在,爸的魂魄或许还在这个他深爱了一辈子的家里流连,

她却连片刻的安宁和尊重都吝于给予。“我出去透透气,”她烦躁地站起身,

抓起沙发上的名牌包包,“这屋里太闷了,我快窒息了。”“妈!”我站起来想拦住她,

“今天……别出去了,好吗?”“你让我窒息!”她猛地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陈国栋死了,我也得跟着他去死吗?我才四十五岁!我的人生才过了一半!

凭什么要我守着这空房子过一辈子!”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我的心脏。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她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踩在我滴血的心上。屋子里再次陷入死寂。

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老泪纵横:“念念,

别怪你妈……她心里也苦……”我摇了摇头,没说话。苦吗?爸这辈子,把她捧在手心里,

没让她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爸白手起家,创办了公司,让她从一个普通的女工,

变成了养尊处优的董事长夫人。她住着别墅,开着豪车,每年都要出国旅行几次,

买起奢侈品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爸把能给的都给了她,甚至把命都给了她。

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爸没日没夜地应酬,喝酒喝坏了胃,熬夜熬垮了身体,

最后查出肝癌晚期,医生说,是积劳成疾。她有什么苦?她唯一的苦,

或许就是爸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她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和予取予求的宠爱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十一点。按照习俗,

头七的魂魄会在午时前回来看最后一眼。我给爸换了新的贡品,

是他生前最爱吃的红烧肉和带鱼。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妈回来了,

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或许她出去冷静了一下,想通了,知道自己错了。我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的确是刘云。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是我在爸生病的这一年里从未见过的。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身材微胖,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他的一只手,正亲密地揽着刘云的腰。那个男人我认识,

他叫王浩然,是我爸公司的一个副总。我爸在世时,总喊他“老王”,

说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兄弟。他还笑着对我点了点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念念啊,

节哀顺变。”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我看着他们紧紧挨在一起的身体,

看着王浩然放在我妈腰上那只肥腻的手,看着我妈脸上那刺眼的笑容。这是我爸的头七。

这是我爸用命换来的家。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她的新欢带回了家。

“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是谁?

你……你们在干什么?”刘云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自然。

她甚至亲昵地拍了拍王浩然的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介绍一位普通朋友。“哦,

这是你王叔叔,我跟你提过的,你爸的老同事了。老王不放心我一个人,特地过来看看,

顺便……也给你爸上柱香。”上柱香?我看着王浩然那双闪烁着精光和欲望的眼睛,

只觉得一阵反胃。他不是来上香的,他是来登堂入室,宣示***的。“念念,

让王叔叔进去啊,愣在门口干什么?”刘云推了我一把,就要拉着王浩然进门。

我像一根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原地,用身体堵住了门。“滚。”一个字,冰冷,淬着恨意。

刘云的脸色瞬间变了:“陈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说,让他滚。”我抬起头,

死死地盯着王浩然,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是我家,是我爸陈国栋的家,不欢迎你这种人。

”王浩然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变得有些尴尬和阴沉。“念念,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他故作大度地开口,“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叔叔不跟你计较。你妈一个人撑着太辛苦了,

我以后会替你爸爸好好照顾她的。”替我爸爸照顾她?这句话像一个火星,

瞬间点燃了我心中早已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照顾她?王总,

我爸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来接收他的遗产吗?你照顾的是我妈,

还是我爸留下的公司和房子?”我的话像一把刀,撕开了他们之间那层虚伪的遮羞布。

王浩然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刘云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扬起手,

一巴掌就朝我的脸上扇了过来!“啪!”一声脆响。我没有躲。脸颊***辣地疼,

但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你这个不孝女!你疯了是不是!”刘云尖叫道,

“我跟老王是清白的!我们只是互相扶持!你爸走了,我就得孤独终老吗?

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替你想?”我捂着脸,冷笑出声,

“我爸躺在病床上疼得彻夜难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跟你的‘老王’互相扶持吗?

我爸临死前想见你最后一面,你为什么迟到了两个小时?你也是在跟你的‘老王’告别,

好来继承我爸的遗产吗?”“你……你胡说八道!”刘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声音却更加尖利,“你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懒得跟你废话!老王,我们进去!

”她绕过我,硬要往里闯。就在这时,爷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看到了门口的王浩然,看到了刘云维护他的样子,老人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滚!给我滚出去!”爷爷举起拐杖,

就朝王浩然身上打去。王浩然敏捷地躲开了,他眼神一冷,竟然一把推在了爷爷的肩膀上!

“老东西,你找死!”爷爷年事已高,哪里经得住他这一推,踉跄着向后倒去。“爷爷!

”我尖叫着冲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爷爷。奶奶也哭喊着跑了过来,抱着爷爷,

哭得撕心裂肺。“造孽啊!天杀的啊!我儿子才刚走啊!”客厅里,我妈那边的亲戚,

我的姨妈刘芳和姨夫也闻声赶了出来。他们看到这场面,非但没有指责刘云,

反而上来拉住了我。“念念,你这是干什么?快跟你妈道歉!

”姨妈刘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妈多不容易啊,你爸走了,她一个女人家,

找个依靠怎么了?你王叔叔人多好啊,你别这么不懂事!”“是啊念念,”姨夫也帮腔,

“你妈下半辈子还得过呢,你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再说了,你王叔叔是你爸的朋友,

以后公司的事情,还得靠他多帮忙呢。”帮忙?我看着他们一张一合的嘴,

只觉得荒谬又可笑。他们不是来吊唁的,他们是来为刘云站台的,是来帮她扫清障碍的。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或许,他们还是帮凶。我扶着气得快要晕厥的爷爷,

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幕,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沉到了无底的深渊。我爸这一辈子,

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又结交了一群什么样的“兄弟”和“亲戚”?

他用一生心血构筑的家,如今成了一个肮脏的笑话。“够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我。

我慢慢地扶着爷爷奶奶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站直了身体,走到客厅中央。我的目光扫过刘云,

扫过王浩然,扫过我那所谓的姨妈和姨夫。最后,我的视线落在了我爸的遗像上。爸,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宠了一辈子,临死都还挂念着的女人。

这就是你当成兄弟,委以重任的伙伴。你的头七,他们就在你的灵前,

上演着这出令人作呕的大戏。对不起,爸。以前我总想着,要顾全大局,

要维持这个家的体面,要让你走得安心。但现在,我不想忍了。你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胸中的悲愤和剧痛,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地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决绝。我转过身,看着刘云,平静地开口。

“你说你和他是清白的,是吗?”刘云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说:“当然!

我们只是朋友!”“好。”我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律师吗?是我,陈念。”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陈小姐,节哀。

”“张律师,谢谢您。我想请您现在来我家一趟,对,就是现在。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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