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六年有一个儿子

五年后回国，我发现妻子夏墨和我六十岁的导师沈里。有了个孩子。

我的女儿冬月因药物过量失明。父母被活活气死。我以为这就是地狱的全部，

直到那场旅行夏墨为了带她儿子的玩具竟将冬月扔下飞机。我眼睁睁看着女儿坠落，

却无能为力。而当我要回女儿遗体时。才知道他们早已将冬月的尸体捐给实验室做成了标本。

第一章飞机落地时，我手里紧握着给冬月买的小熊玩偶。五年了。我在美国搏命研究，

就为早点回来给夏墨和冬月一个像样的家。手机里存着冬月三岁时的照片，

那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夏墨说带冬月来接机。我推着行李车四处张望，没看到人。“冬青？

”我转身，看见夏墨站在不远处。她怀里抱着一个男孩，约莫两岁。“这是谁的孩子？

”我问。夏墨没回答，她身后的男人走了过来。沈里。我的导师。六十岁的他头发花白，

手自然地搭在夏墨腰上。我的胃里一阵翻搅。“你们……”我说不出那个词。沈里笑了笑，

“冬青，欢迎回来。”夏墨怀里的男孩突然喊了一声：“妈妈。”我盯着夏墨，

“这是什么意思？”她避开我的目光，“回家再说。”“冬月呢？”我问。“在家。

”夏墨说。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和沈里是什么关系？这孩子是谁的？”沈里上前一步，

挡在我和夏墨之间，“冬青，冷静点。这件事我们慢慢解释。”我看着他放在夏墨腰上的手，

突然明白了。五年。我离开的五年。“你和他……”我说不下去。夏墨抬起头，

终于直视我的眼睛，“是的，我和沈教授在一起了。这是我们的儿子，沈辞。

”我的世界崩塌了。“冬月呢？”我重复问，声音嘶哑。“在家。”夏墨说。我丢下行李，

冲出机场，拦了辆出租车。夏墨和沈里跟着我，带着那个孩子。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到了家门口，我推开门。“冬月！”我喊道。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客厅摸索着走出来。我的冬月，六岁了，长高了许多。

但她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双手在前方摸索，眼睛空洞无神。“冬月？”我跪在她面前，

挥手在她眼前。她没有反应。“她的眼睛怎么了？”我转头问夏墨。夏墨和沈里站在门口，

那个男孩在她怀里扭动。“进屋说。”夏墨低声道。我抱起冬月，她瘦得可怕。“爸爸？

”冬月的小手摸上我的脸，“是你吗？”“是我，宝贝，爸爸回来了。”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的眼睛怎么了？”冬月突然哭起来，“我看不见，爸爸，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瞪向夏墨，“怎么回事？”沈里开口了：“是个意外。我们在进行一项新药试验，

冬月不小心被注射了过量药物，导致视神经受损。”“你们拿我女儿做实验？

”我几乎吼出来。夏墨急忙解释：“不是的！冬月那天去了实验室，

不小心碰到注射器……”“不小心？”我打断她，

“什么样的不小心会让一个孩子被注射药物失明？”怀里的冬月颤抖着，“妈妈和沈叔叔说，

是我太调皮了。”我紧紧抱住她，目光扫过夏墨和沈里，“我爸妈呢？

他们不是一直帮忙照顾冬月吗？”夏墨的脸色变得惨白。沈里叹了口气，“冬青，

你父母……两个月前去世了。”我的腿一软，差点摔倒。“怎么回事？”我声音颤抖。

“心脏病发作。”夏墨低声说，“你爸爸先走的，妈妈几天后也……”我不相信。

我父亲心脏很健康。母亲也是。“你们在骗我。”我说。沈里摇头，“是真的。

他们在医院去世的，我和夏墨处理了后事。”我看着他们，看着那个在夏墨怀里的男孩，

看着失明的冬月。五年。仅仅五年。我失去了一切。“滚出去。”我对沈里说。他站着不动。

“这是我的家，你给我滚出去！”我吼道。夏墨上前一步，“冬青，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我和沈教授结婚了，这房子已经转到我们名下。”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五年没回来，法律上已经可以宣告死亡。”夏墨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申请了，

然后和沈教授结了婚。”我放下冬月，走向书桌，抽屉里还放着我们的结婚证。打开，

里面是空的。“我的东西呢？”我问。“清理掉了。”夏墨说。冬月拉着我的裤腿，“爸爸，

你不要再走了好吗？”我抱起她，“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沈里清了清嗓子，“冬青，

你可以暂时住下来。事实上，我有个提议。”“什么提议？”我冷冷地问。

“我和夏墨的研究所需要一名有海外背景的研究员，你的专业正好符合。”他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抢了我的妻子，我的家，弄瞎了我的女儿，气死了我的父母，

现在还想让我为他工作？“你疯了吗？”我说。夏墨插话：“冬青，你需要工作。根据法律，

你已经死了，没有任何权利。如果你不接受，连见冬月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着冬月无神的眼睛，心如刀割。“让我考虑一下。”我说。沈里点头，“好。

我们明天要去度假，你可以一起，顺便谈谈工作。”“度假？”我皱眉，“现在？”“是的，

已经订好票了。”夏墨说，“冬月也去。”怀里的冬月抖了一下。“我不想去，爸爸。

”她小声说。“为什么？”我问。她摇头，不肯说。沈里怀里的男孩哭闹起来，

夏墨立刻过去安抚。我看着他们，像极了一家人。而我，是个已死的局外人。“好，我去。

”我说。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想做什么。那天晚上，我睡在客房。冬月和我一起。深夜，

我醒来发现冬月在哭泣。“怎么了，宝贝？”我问。她紧紧抓住我，“爸爸，

妈妈和沈叔叔说，我是负担。”我的心揪紧了，“他们什么时候说的？”“经常说。

”冬月抽泣着，“他们只喜欢弟弟。”我搂紧她，“没关系，爸爸回来了，爸爸会保护你。

”“爷爷奶奶死的那天，我听到了。”冬月突然说。“听到什么？”“爷爷奶奶和妈妈吵架，

说妈妈和沈叔叔对不起你。然后爷爷奶奶就倒在地上了。”冬月的声音充满恐惧，

“妈妈和沈叔叔笑着看，没有叫救护车。”我浑身冰凉。谋杀。我的父母是被他们气死，

甚至可能是有意害死的。“冬月，这些话你绝对不能对别人说，明白吗？”我叮嘱她。

她点头，把脸埋在我怀里。第二天，我们去了机场。夏墨和沈里带着他们的儿子，

我和冬月跟在后面。登机前，夏墨突然发现少带了一件玩具。“小辞不能没有那个玩具，

他会哭的。”她焦急地说。沈里看了看表，“回去拿来不及了。

”夏墨突然看向冬月怀里的毛绒兔子——那是我昨晚给她买的。“把这个给弟弟玩。

”她对冬月说。冬月紧紧抱住兔子，“不要，这是爸爸给我的。”“给我！”夏墨伸手去抢。

我拦住她，“你干什么？这是我给冬月的礼物。”沈里插进来，“一个玩具而已，

冬月这么大的人了，不该这么小气。”冬月躲在我身后哭泣。空乘催促我们登机。

夏墨突然笑了，“好吧，冬月可以留着她的玩具。”我们上了飞机。飞行途中，

冬月靠着我睡着了。夏墨和沈里坐在前排，他们的儿子在玩平板电脑。一小时后，

飞机遇到气流颠簸。夏墨突然尖叫起来：“小辞的安抚玩具没带！他会受不了这种颠簸的！

”沈里安慰她：“很快就过去了。”但男孩开始大哭。夏墨转过头，盯着冬月怀里的兔子。

“把兔子给我。”她说。“不。”我坚决拒绝。夏墨解开安全带，站起来，

“冬月根本不需要它！她就是个瞎子，连看都看不见！”几个乘客看过来。“请你坐下。

”空乘过来劝说。突然，飞机再次剧烈颠簸。夏墨踉跄了一下，眼神变得疯狂。

她一把抓住冬月，解开了她的安全带。“没有玩具，我就不要这个累赘了！”她尖叫着，

拖着冬月走向紧急出口。“你干什么！”我冲上去。但太迟了。夏墨打开了紧急出口，

狂风瞬间灌入机舱。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她把冬月推了出去。我的女儿。

我眼睁睁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云层中。“冬月！！！”我嘶吼着要跳下去，

被空乘和其他乘客死死拉住。夏墨站在门口，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转身，不是看我，

而是对沈里说：“现在我们可以专心照顾小辞了。”我疯狂地挣扎，但被绑在座位上。

氧气面罩落下，人们惊恐的哭喊充斥耳膜。但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只记得冬月被推出机舱前那无声的呼唤。“爸爸。”飞机紧急降落在最近的机场。

警察带走了夏墨。但几小时后，她被释放了。“证据不足。”警官说，

“其他乘客证实当时机舱混乱，孩子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她是被推下去的！”我吼道。

沈里站在夏墨身边，“冬青，我理解你的悲痛，但夏墨是冬月的母亲，

她怎么可能故意伤害自己的孩子？”我看着他们，看着夏墨冷漠的脸，明白了一切。

他们是串通好的。回到城市，我开始疯狂搜寻冬月的下落。但一无所获。一周后，

夏墨和沈里来找我。“我们有冬月的消息了。”夏墨说。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她……还活着？”沈里摇头，“搜救队找到了遗体。”我瘫坐在椅子上。“在哪里？

”我哑声问，“我要见她。”夏墨和沈里交换了一个眼神。“冬青，”沈里说，

“冬月已经安葬了。”“在哪里？”我重复。夏墨深吸一口气，

“我们捐献了她的遗体给研究所。你知道，这对科学研究很有帮助。”我怔住了，“什么？

”“反正她已经死了。”夏墨说，“为科学做贡献不是更好吗？”我冲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你说什么？你把我女儿的遗体捐给了你的研究所？”沈里拉开我，“冬青，冷静。

这是合法的，作为父母，我们有权决定。”“我不是她的父亲吗？”我吼道，

“为什么没有人问过我？”“法律上，我有权处置。”夏墨冷冷地说。我盯着他们，

突然明白了什么。“带我去见她。”我说。“什么？”夏墨皱眉。“带我去见冬月，现在。

”我一字一顿地说。沈里犹豫了一下，“好吧，但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驱车前往研究所。

穿过熟悉的走廊，来到一个实验室。沈里打开一个不锈钢柜子，拉出一个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