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瞒着家人，把一颗肾捐给了我的未婚夫江川。我以为他康复后我们就能结婚，
可他出院那天，却当众向他的青梅竹马求了婚。我冲过去质问，他指着我腹部的疤痕，
笑得残忍：“林溪，你不会以为我爱你吧？我只是需要你的肾活下去，好名正言顺地娶她。
”“一场交易而已，你还当真了？”我捂着依然隐隐作痛的伤口，望着他眼里的陌生，
低声说。原来如此。那祝你们，百年好合，长命百岁。01“江川，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们说好的，等你病好了就结婚，你忘了吗？”“苏晚才是你的真爱？那我算什么？
为你捐了一颗肾的傻子吗？”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庆功宴的和谐。我站在人群外，
看着那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正单膝跪地，向他身边的苏晚举着戒指。
周围是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和祝福声，闪光灯亮得晃眼。江川的脸上，
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虔诚。那种表情，我曾经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
他会用那样的表情对我说，林溪，嫁给我。可现实是，他把这份温柔，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冲了过去，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江…川…可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就已经站了起来。他看到我，脸上的柔情瞬间褪去，
换上了我所熟悉的、冰冷的不耐。“你怎么来了？”他皱着眉，
语气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苏晚顺势靠在他怀里，怯生生地看着我，眼眶红红的，
小声说：“阿川，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林溪姐她……她好像很生气。
”江川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看着我的眼神更加冰冷，“林溪，你闹够了没有？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丢人现眼？我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
疼得我无法呼吸。我瞒着所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把我的肾给他。
术后感染，高烧不退，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两个月，每天靠着止痛药才能勉强入睡。而他，
康复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另一个女人举办盛大的求婚宴。现在，他指责我丢人现眼。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晚，“江川，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的是她？”“是。
”他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那我呢？”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们这十年，算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低笑出声。他上前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
猛地掀开了我连衣裙的下摆。腹部那道狰狞的、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
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他指着那道疤，
笑得残忍又凉薄。“林溪，你不会以为我爱你吧？”“我只是需要你的肾活下去，
好名正言顺地娶小晚。”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一场交易而已，你还当真了？”交易……原来，我赌上性命的奔赴，在他眼里，
只是一场交易。我捂着依然隐隐作痛的伤口，望着他眼里的陌生和嘲讽，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原来如此。那祝你们，百年好合，长命百岁。我说完这句话，转身，
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一步步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
0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这个家，是我和江川共同挑选、布置的，
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爱他的痕迹。玄关处，还放着他最喜欢的灰色拖鞋。客厅的墙上，
挂着我们之前去旅游时拍的合照，照片上的他，被我强行拉着比心，
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可一切又都变得面目全非。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腹部的伤口叫嚣着疼痛，可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十年。
我的人生，有整整十年都围绕着江川。从高中时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到后来意气风发的***继承人。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顶峰，陪着他度过每一个难关。
我以为，我们是理所当然的灵魂伴侣。却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我拿出来一看，是江川的母亲，周阿姨。我划开接听，还没开口，
那边就传来了劈头盖脸的责骂。“林溪！你今晚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让江川多难堪！
我们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告诉你，小晚才是我们江家认定的儿媳妇！
她善良、懂事，不像你，只会耍心机，死缠烂打！”“你捐肾的事情，我们江家会补偿你的，
给你五百万，以后不许再纠缠江川！”五百万……原来我的半条命，在他们眼里，
只值五百万。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周阿姨，”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的肾，江川用着还习惯吗？”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她此刻错愕又愤怒的表情。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林溪，我真是看错你了！”“对，你看错我了。”我平静地说，
“我不止不要你们的五百万，我还要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江川用着我的肾，
就永远别想心安理得。”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那个号码拉黑。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蜷缩在地板上，任由黑暗将我吞噬。回忆像是潮水，将我淹没。大三那年，
江川为了一个重要的项目，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他有严重的胃病，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
那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林溪，我胃疼。”就这么一句话，
我心疼得不行。当时学校已经门禁了，我翻墙出去，跑了三条街，
才在一家24小时药店买到他常吃的那款胃药。
当我气喘吁吁地把药和温水送到他公司楼下时，他看着我冻得通红的鼻子，
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那一刻，
我觉得一切都值了。可现在想来，那句“傻瓜”，或许不是心疼，而是真的在嘲笑我的愚蠢。
03我在地板上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扶着墙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属于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走到门口，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一辈子归宿的地方，然后决绝地关上了门。
钥匙被我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很显眼的位置。从今天起，我和这里，和江川，再无瓜葛。
我找了一家酒店暂时住下。或许是昨晚受了凉，又或许是情绪波动太大，我的伤口开始发炎，
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我强撑着去了医院，挂了急诊。给我看诊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医生，
叫顾言。他看到我病历上“肾脏移植术后”的字样，又看了看我苍白的脸色，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术后需要静养，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劳累，你都忘了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我没力气解释，只是低声说：“医生，我好难受。”他叹了口气，
给我开了药，安排了病房输液。“你先住院观察几天，等烧退了，炎症消了再说。
”我躺在病床上，意识模糊。护士来给我扎针的时候，我疼得缩了一下手。
护士小姐姐很温柔，一边给我贴胶布一边安慰我：“别怕，很快就好了。你一个人吗？
家属呢？”家属……我曾经以为的家属，现在正在别人的温柔乡里。我摇了摇头，
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隔壁病房传来的嬉笑声。那声音很熟悉。是苏晚。
“阿川，这个苹果好甜呀，你喂我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是江川的声音，
充满了宠溺。“讨厌，都怪你，昨天晚上非要……害得人家今天腿都软了，只能来医院报到。
”“怪我，都怪我。想要什么补偿？”“嗯……我要你再亲我一下。”……我猛地睁开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向隔壁的方向。这里是VIP病房，隔音效果并不好。他们的对话，
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我的耳朵。原来，苏晚也住院了。而江川，就在我隔壁的病房，
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削苹果，说情话，浓情蜜意。而我，这个刚刚为他捐了一颗肾的人，
正一个人躺在这里，发着高烧，痛得死去活来。何其讽刺。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
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彻。输液的手背上，针头因为我身体的颤抖而回血，一片青紫。
我按下了呼叫铃。护士很快就来了，看到我的手，吓了一跳。“天呐，怎么搞成这样了？
你别乱动啊！”她手忙脚乱地帮我处理，嘴里念叨着：“你男朋友也真是的，
把你一个人扔在病房里，自己跑哪去了？”我看着她，突然很想笑。我指了指隔壁，
用尽全身力气说：“他没跑，他在隔壁，为他的心上人削苹果呢。”“麻烦你，
能不能帮我换个病房？我不想……听到他们的声音。”护士愣住了，
随即脸上露出了同情和愤怒交织的复杂表情。“好，我马上给你安排。
”04换到普通病房后，世界终于安静了。烧退了一些，我有了点力气。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和我父亲的聊天框。我父亲林国栋，是国内商业巨头，
林氏集团的董事长。而我，是他最不受待见的小女儿。因为我的母亲，
是破坏他家庭的第三者。他恨我母亲，连带着也厌恶我。从小到大，我得到的父爱，
少得可怜。他把我扔在国外，每年只给我一笔巨额的生活费，对我不闻不问。这也是为什么，
我会那么渴望江川的爱。因为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可是现在，这束光，也熄灭了。
我深吸一口气，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爸，我想回公司。发送成功。我静静地等着，
心里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大概过了十分钟，手机响了，是我父亲的私人助理，陈叔。
“大小姐，董事长让我问您，您想好了？”陈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恭敬。“想好了。”“好，
董事长说，随时欢迎您回来。他已经为您在总部安排了副总裁的职位，下周一就可以入职。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至少会刁难我一番。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陈叔，替我谢谢他。”“大小姐客气了。董事长还说，您在外面受的委屈，
林家会替您讨回来。”委屈……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也是，以他的能力，
想知道我和江川之间发生了什么，易如反掌。我的眼眶有些发热。这么多年来，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那里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心。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江川，苏晚，周阿姨。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在医院住了三天，我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了顾言。
他拿着我的出院报告，看了我一眼，“恢复得不错。回家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
定期复查。”“谢谢你，顾医生。”我真心实意地道谢。他点点头，把报告递给我，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隔壁病房的病人，是你认识的人？
”我知道他问的是江川和苏晚。我点了点头，“以前认识。”“你捐肾，是为了他？”“嗯。
”顾言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有惋惜，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
说：“林溪，有些人，不值得。”我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准备为自己活了。
”他看着我眼里的释然和坚定，也笑了。“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了过来，“好。”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正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获得了新生。我回到了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套小公寓。
这里虽然不大，但很温馨，充满了我和母亲的回忆。我花了一天时间，
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我打开电脑，
开始查阅林氏集团和***近年来的所有资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江川，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就在我专心研究资料的时候，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一看，
竟然是江川。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不想见他，假装不在家。可是他很有耐心，
一直在按门铃。“林溪，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带着一丝不耐和疲惫。我终究还是开了门。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门一开，
他高大的身影就笼罩了我。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你这几天去哪了？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质问我，语气像是我是他的所有物。我靠在门框上，
冷冷地看着他，“我去哪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总，我们已经两清了。
”他被我的称呼刺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了。“林溪，别闹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求婚宴的气。
那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道歉？他说得可真轻巧。“道歉就不必了。”我说，
“我承受不起。江总还是把你的歉意，留给你的未婚妻苏小姐吧。”“你！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他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林溪，
会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压下了怒火，放软了语气。
“小晚她……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我跟她只是……”“只是什么？”我打断他，
“只是青梅竹马，情难自禁？江川，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爱谁，想娶谁，都和我无关。
我今天就可以搬出去，祝你们……”“够了！”他突然怒吼一声，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林溪，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我们十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
”十年的感情？他竟然还有脸提十年的感情！我气得笑了。“江川，你没有心。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在你说出那句‘交易而已’的时候，我们之间，
就什么都不剩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受伤？他也配？“滚。
”我指着门外，“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05江川最终还是走了，
带着一脸的错愕和不甘。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刚刚的故作坚强，
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其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会痛。十年的习惯，
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回头了。碎掉的星星，就算捡起来，
也拼不回原来的夜空了。有一年我生日，江川在外地出差。我以为他忘了，心里很失落。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抱着蛋糕，准备吹蜡烛。门铃突然响了。我打开门，
看到风尘仆仆的他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大束我最喜欢的向日葵。“生日快乐，林溪。
”他张开双臂，把我拥进怀里。他的身上还带着旅途的寒气，但那个拥抱，却是我那年冬天，
收到的最温暖的礼物。他说，他开了八个小时的车，从邻市赶回来的，就是为了陪我过生日。
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惊喜和浪漫，
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表演。他需要我爱他，需要我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包括我的健康，
我的生命。而我，就是那个最称职的观众，为他拙劣的演技，流了最多的眼泪。周一，
我正式到林氏集团入职。陈叔亲自在楼下等我。“大小姐，欢迎回来。”我点点头，
跟着他走进那栋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办公大楼。父亲给了我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视野极佳，
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风景。办公桌上，放着一盆新开的蝴蝶兰。我知道，这是父亲的安排。
他最喜欢的就是蝴蝶兰。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或许，回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的第一个任务，是负责集团旗下一个新的度假村项目。这个项目体量巨大，
是林氏未来五年的重点发展方向。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我，可见父亲对我的信任和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