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陆时序的女兄弟温知眠又迟到了。
她提着裙摆跑来,熟稔地一***挤在我身边,直接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
“我迟到了,先自罚一杯!”
陆时序笑着夺走她的酒杯,语气里满是宠溺。
“人来了就行,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转头看我,笑容不怀好意:
“不过念笙,你得罚她。这样,你问她一个真心话。”
温知眠立刻凑过来,双眼放光,“行啊嫂子,问什么我都答!”
不等我开口,有人已经替我问了:
“就问问……你们俩搞没搞过那事?”。
温知眠咯咯娇笑,捶了陆时序一拳,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直直地扎向我。
“讨厌,当然搞过了。”
她声音不大,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我的耳膜。
“嫂子你别瞎想,当年我们就是好奇男女那事儿,找时序帮我捅开了那层膜。”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嫂子放心,我们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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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空气,在那一瞬间被抽干了。
稀薄,窒息。
我捏着高脚杯,指节寸寸泛白。
玻璃的冷意,像是要钻进我的骨头里。
温知眠那句“不是第一次”,和陆时序那个纵容的眼神,像两根针,扎进我的心脏。
我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冷却,凝固,碎裂。
我缓缓站了起来。
没看温知眠,目光死死钉在陆时序身上。
我一字一顿地问:
“说完了?”
陆时序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平静。
“念笙,你别闹,大家开个玩笑。”
“很好。”
我点点头,拿起桌上那瓶昂贵的勃艮第红酒。
在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里,我走到温知眠面前。
从她精心打理的头顶,慢条斯理地,将整瓶酒浇了下去。
酒红色的液体,蜿蜒流过她错愕的脸,浸透她昂贵的白色礼服。
像肮脏的血。
她失声尖叫。
“阮念笙,你疯了?!”
陆时序猛地起身,那张英俊的脸因暴怒而扭曲。
我笑了,笑意冰冷。
“我疯了?那你呢,陆时序?”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老婆戴绿帽子,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满场宾客噤若寒蝉。
我环视那些刚刚还在起哄的,他的好兄弟们。
“怎么不笑了?刚才不是笑得挺欢吗?”
他们脸色青白交加。
陆时序看也不看我。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的,披在温知眠身上。
那个动作,比一记耳光还响亮。
温知眠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梨花带雨。
“念笙姐,我们就是闹着玩,你不想玩可以直接说啊……”
我学着她天真的语气,笑得更灿烂。
“是啊,我也在跟你闹着玩啊。”
“你怎么,就玩不起了?”
“阮念笙!”陆时序吼的青筋暴起,“立刻给知眠道歉!”
又是这样。
又是道歉。
被当众羞辱的人是我,需要道歉的,竟然还是我。
心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凉透。
我懒得再看这对狗男女,转身就走。
胳膊却被他死死拽住,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的朋友都在!”
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你非要撕破脸,让所有人都难堪吗?”
又是他的朋友!他的面子!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
“啪!”
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