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卓晴雅的女儿，是我重金打造的未来巨星，她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充满了商业价值！”
“你一个穷教书的，赔得起吗？”
她说完，从爱马仕包里甩出一份文件，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自己看清楚！这是‘教师配合协议’！”
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我捡起散落在地的纸张。
上面的条款，荒唐到令人发指。
“甲方（卓晴雅）要求乙方（白素锦），在孙绵绵同学需要时，充当其临时化妆师、造型师、提词器……”
“乙方需每日三次向甲方汇报孙绵绵的皮肤状态、情绪波动、以及午餐摄入卡路里……”
“乙方有义务配合甲方的直播要求，包括但不限于课堂互动、才艺展示……”
我看着这些毫无人性的条款，又看看缩在我身后无声哭泣的孙绵绵，和旁边一脸谄媚、点头哈腰的校长。
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
我弯腰，将地上的协议一张张捡起来。
然后在卓晴雅和校长错愕的目光中。
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将那份协议，撕得粉碎。
“我不配合。”
2
卓晴雅彻底愣住了。
她大概从未想过，一个她眼中的“破老师”，敢这样当面忤逆她。
两秒钟的错愕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暴怒。
“你敢撕我的东西？！”
她扬起手，一个耳光就朝我的脸扇了过来。
我眼神一冷，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我手上用了力，卓晴雅痛得尖叫出声，另一只手想来掰开我的钳制，却徒劳无功。
“你放手！你这个疯女人！！”
校长见状大惊失色，刚刚还谄媚的脸瞬间变得色厉内荏。
“白素锦！你反了天了！”
他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喊：“保安！保安呢！把这个殴打家长的疯子给我赶出去！”
卓晴雅终于甩开了我的手，她捂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眼神里的恶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号码，按下了免提。
“老公，一个小老师要造反了。”
“动用我们所有媒体渠道，我要她身败名裂！”
“我要让她全家都在A市混不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油腻的男声：“放心吧老婆，五分钟，我让她跪下来求你。”
卓晴雅挂断电话，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白素锦是吧？我记住你了。”
“不出十分钟，你和你全家的信息，都会挂在网上，等着被全网人肉吧！”
我一声不吭，转身走回讲台，开始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
整个过程中，教室里鸦雀无声，学生们大气都不敢出。
孙绵绵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担忧，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向往。
我抱着我的纸箱，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