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调了,但那边的监控…坏了很久了,什么都没拍到。真是倒霉透顶!”
坏了?
我的心狠狠一沉。
果然,他们提前做了手脚。
“我昨天还看到它是亮的。”
“你看错了!那就是个坏了的指示灯!”
沈柏舟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破的急躁。
“现在重点是怎么办!漫漫,你是最好的律师,你得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他抓着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发疼,又是那套熟悉的、令人作呕的PUA话术。
我甩开他的手,强压着立刻撕碎他的冲动:
“辩护需要了解死者一切信息,物业有登记吗?立刻把所有资料找给我。”
沈柏舟和徐然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眼神,他忙不迭答应:
“好,好,我马上让人去找!”
资料很快送来,薄薄一张纸。
死者,林秋兰,五十六岁,独居,三个月前才租住进这个小区的地下室保洁宿舍,社会关系简单,几乎一片空白。
看着那寥寥几行字,我的心像被钝刀割锯。
三个月…
妈妈她就在我身边住了三个月!
而我,一无所知!
2.
我找到妈妈居住的地下室。
推开那扇斑驳的铁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枕头下有厚厚一沓照片。
全是我的。
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小心翼翼的字迹写着一句话:
「漫漫,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今天下雨了,漫漫带伞了吗?」
「漫漫好像瘦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敢认你…妈妈只想看看你就好…」
我死死咬着唇,浑身颤抖,几乎站不稳。
原来那些晚归夜里,黑暗中提灯默默护送我的人,不是巧合…
我疯了一样继续翻找,在最底层,手指触到了几张不同的照片。
是沈柏舟和徐然。
地下车库里忘情拥吻、深夜一同进入某高级公寓、车窗摇下一半露出的暧昧侧影…
原来妈妈她…早就发现了他们的***!
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一定是想提醒我!
却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才没有当场崩溃尖叫。
回到家,沈柏舟又开始了他虚伪的表演。
抱着我一遍遍诉说恐慌,一遍遍给我戴高帽,说我多么聪明能干,一定能帮他完美脱罪,说我们才是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我看着他喋喋不休的嘴,只觉得无比恶心。
开庭当天。
原告律师果然是个法院指定的、刚毕业的年轻人,面对我这名震法律圈的金牌律师,紧张得额头冒汗,发言甚至有些结巴。
我将”死者碰瓷” 的逻辑链条编织得密不透风。
沈柏舟连连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的做法让他很满意。
胜利的天平似乎已完全倒向我们这边时,我突然举起手,声音清晰而坚定:
“法官大人,我申请休庭。”
话音落下,法庭内一片哗然。
沈柏舟猛地皱起眉,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不明白我为何要在大好形势下突然中断庭审。
徐然也坐直了身体,脸上的得意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走出法院,沈柏舟立刻凑上来,他想搂我的腰,被我不动声色避开。
“对方没提交监控,法官心里肯定存疑。想彻底赢,必须拿到地下车库的原始监控,不是物业说坏了的记录,是你藏起来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