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灌入我的口鼻,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我的妻子江茹就在岸边。
她伸出了手,却不是伸向我。她拉住了另一个男人,那个和我一同落水的,她的青梅竹马,
林峰。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慌,只有一种让我骨髓都感到寒冷的平静,
和一丝决绝。1肺部火烧火燎的疼。我猛地咳出一口水,夹杂着泥沙和腥味。“陈总,
您醒了!”助理小张的脸在我眼前晃动,背景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我没理他,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沉入水底前的那一幕。江茹的眼神。
那不是一个妻子看着丈夫溺水时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选择。一种放弃。病房的门被推开,
江茹走了进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眼眶通红,
看起来楚楚可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阿野,你没事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想来握我的手。我手一缩,避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阿野?”她试探地叫了一声。我看着她,从她精致的眉眼,
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嘴唇,这张我看了五年的脸,此刻却无比陌生。“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江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你……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
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为什么?”她终于反应过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就因为……就因为当时的情况太乱,我没能第一时间拉住你吗?阿野,
当时林峰也掉下去了,他离我更近,我只是下意识……”“下意识?”我打断了她,
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我自己听来,都充满了嘲讽。“江茹,我们结婚五年,
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但今天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我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小张赶紧上来扶我,在我背后垫了个枕头。“你了解我,阿野,你当然了解我!
”江茹急切地辩解,“我当时真的吓傻了,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信你在看到我沉下去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吗?
我信你在拉起林峰之后,只是站在岸边,冷漠地看着我的位置,
直到小张和几个员工跳下水救我吗?这些话,我懒得说。没有意义。“我累了。”我转过头,
看着窗外,“离婚协议,我的律师会尽快准备好。你和你的人,明天就从家里搬出去。
”“我不!”江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陈野,你不能这么对我!就因为这点小事?
你就要跟我离婚?我们五年的感情算什么!”“算我喂了狗。”我冷冷地吐出五个字。
江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不可置信。“陈野,
你好狠的心。”“比不上你。”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那张虚伪的脸。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声。过了很久,
我听到她咬着牙说:“我不会离婚的。”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我睁开眼,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一片空明。不会离婚?那可由不得你。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喂,王律师吗?我是陈野。”“帮***拟一份离婚协议,对,马上。
财产分割方面,我的要求是,她净身出户。”“对,你没听错,净身出户。”“理由?
婚内对我蓄意谋杀,这个理由够不够?”挂掉电话,我把手机扔在一边,
胸口的烦闷感才稍稍缓解。小张在一旁站着,大气不敢出。“陈总,
江……江小姐她……”“以后没有江小姐。”我纠正他,“去办件事,
查一下今天落水的那个男人,叫林峰,对吧?把他所有的资料都给我找出来,越详细越好。
”“好的,陈总。”小张领命而去。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自己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就像我那段可笑的婚姻,
正在走向终点。五年前,我和江茹结婚,所有人都说我捡到宝了。江茹是美术学院的系花,
温柔漂亮,知书达理。而我,只是个白手起家的泥腿子。我们的婚宴上,她的那些亲戚朋友,
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轻蔑。我没在意。我以为,只要我对她好,掏心掏셔地对她好,
就能捂热她的心。我把她捧在手心里,她不想上班,我就开了家画廊让她打理。
她说她父母住的房子太旧,我二话不说,全款给他们换了套江景大平层。她弟弟要创业,
我投了三百万,赔得血本无归,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现在看来,
我错了。有的人,心是石头做的。不,石头放久了还能捂热。她的心,是冰做的。
2第二天一早,王律师就带着离婚协议来了医院。条款简单粗暴。
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公司股份、现金存款,全部归我。江茹能带走的,
只有她自己的衣服和首饰。“陈总,这个条款……对方恐怕很难接受。”王律师推了推眼镜,
表情有些为难,“根据婚姻法,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时原则上是均分的。
您要求对方净身出户,除非能提供对方存在重大过错的决定性证据,
比如……”“比如蓄意谋杀?”我接过了他的话。王律师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陈总,
这个指控太严重了,而且很难取证。湖边没有监控,当时在场的人虽然多,但场面混乱,
很难有人能准确说出江小姐当时是‘没救你’,还是‘来不及救你’。一旦闹上法庭,
舆论很可能会偏向作为弱势方的女方。”“我没打算跟她上法庭。”我翻看着协议,冷声道,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她签,就拿着她那点东西滚。她不签,我就有的是办法让她签。
”王律师看着我坚决的样子,没再多说,点了点头。“另外,王律师。
”我叫住准备离开的他,“帮我找几个靠谱的私家侦探,我要查一个人。
”我把林峰的名字写给了他。王律师走后没多久,我的丈母娘李琴就杀到了病房。
她一进来就哭天抢地,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陈野!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们家茹茹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她!她为了你,差点连命都丢了,
你现在醒过来就要跟她离婚?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她嗓门极大,
把走廊里的病人和护士都吸引了过来,对着我的病房指指点点。我皱了皱眉,
对旁边的小张说:“把门关上。”“关什么门!让大家来评评理!”李琴一把推开小张,
叉着腰站在病房中央,“当初你穷得叮当响,是我们家茹茹不嫌弃你,跟着你吃苦受累!
现在你发达了,有钱了,就想一脚把她踹开,你好狠的心啊!”我被她吵得头疼,
冷冷地看着她。“说完了吗?”李琴被我冰冷的眼神看得一窒,
但随即又拔高了音量:“我没说完!陈野,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
你就休想跟茹茹离婚!我们江家丢不起这个人!”“你丢不丢得起人,跟我没关系。
”我靠在枕头上,语气平淡,“婚,我离定了。你们江家从我这里拿走多少东西,
我会让你们加倍吐出来。”“你敢!”李琴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给我们的东西,
那就是我们的!你凭什么要回去!”“就凭那些东西,都是我拿命换来的。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你们的宝贝女儿,想让我死。”李琴愣住了。
“你……你胡说八道!茹茹怎么会想让你死!她爱你还来不及!”“是吗?”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她爱我,所以在我快要淹死的时候,去救了另一个男人?她爱我,
所以眼睁睁看着我沉进水里,无动于衷?”“那……那是个意外!”李琴的底气明显不足了,
“当时情况紧急,谁都会慌乱的!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我能。”我打断她,“现在,
请你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你……”李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了。江茹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林峰。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看起来比我还虚弱,走两步路都要喘气。“妈,你别说了。
”江茹看到病房里的情景,眼圈又红了。她扶着林峰,走到我病床前。林峰看着我,
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复杂的表情。“陈先生,对不起。”他开口了,声音嘶哑,
“这次的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脚滑,你和江茹也不会……”“跟你没关系。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阿野,林峰他身体很不好,
他是为了来跟你道歉,才硬撑着从病房过来的。”江茹在一旁解释道,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看着她扶着林峰胳膊的手,觉得无比刺眼。“道歉就不必了。
”我把目光从他们交握的手上移开,看向林峰,“我只想知道,你和我妻子,是什么关系?
”林峰的脸色变了变。江茹也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们……我们是老乡,
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林峰避开我的眼神,含糊地说道。“朋友?”我笑了,
“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你妻子在我生死关头,选择救你,而不是救我?”这个问题,
像一把尖刀,直直地***了三人之间微妙的气氛里。江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李琴也说不出话来了。林峰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沉默了。
“说不出来?”我看着他们,嘴角的嘲讽越来越深,“没关系,我会查出来的。”“陈野!
”江茹终于忍不住了,尖叫道,“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甩在她脸上。纸张散落一地,
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签字,滚蛋。这就是我想怎么样。”3江茹没有签字。她和她妈,
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林峰,被我叫来的保安“请”出了病房。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小张办事效率很高,下午就把林峰的资料送了过来。薄薄的几张纸,
却记录了一个男人乏善可陈的前半生。林峰,三十五岁,和江茹是同一个小镇出来的。
父母早亡,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家境贫寒。学历不高,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
换过无数份工作,一事无成。没有正经工作,没有固定收入,名下没有任何资产,
甚至还有几笔网贷逾期记录。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长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这样一个男人,
江茹为什么会为了他,放弃我?我百思不得其解。论财力,我甩他十八条街。论长相,
我自认不比他差。论感情,我们有五年的婚姻基础。我想不通,江茹到底图他什么?图他穷?
图他落魄?图他一身的债务?这不合逻辑。除非,他身上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或者说,
他和江茹之间,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把那几张纸翻来覆去地看,
试图从那些平淡的文字里找出蛛丝马迹。“陈总,王律师那边找的私家侦探已经到位了。
”小张在一旁汇报道,“您看,是让他们从林峰的社会关系查起,
还是从他和江小姐的过往交集查起?”“都查。”我把资料扔到一边,
“尤其是他们最近的联系情况,通话记录,资金往来,一个都不要放过。”“明白。
”“另外,”我补充道,“我们和城西‘悦食轩’的合作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
”“悦食轩”是我们公司旗下最高端的餐饮品牌,
我计划在城西最繁华的商业区开一家旗舰店,这个项目从选址到设计,我亲力亲为跟了半年,
是我今年最重要的商业布局。“一切顺利,陈总。”小张回答,“装修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预计下个月就能开业。只是……这个项目的宣传和公关,
之前一直是江小姐在负责……”我明白了。这是江茹的筹码。我们公司虽然是我一手创立的,
但江茹作为我的妻子,这几年也深度参与了公司的运营。尤其是在品牌形象和媒体关系上,
她凭借着出色的外形和交际手腕,积累了不少人脉资源。“悦食轩”的旗舰店项目,
从一开始的媒体预热,到和各大美食博主、网红的合作,都是她在牵头。现在我们闹离婚,
她肯定会拿这个项目来要挟我。“把她手头所有关于‘悦食轩’项目的工作,全部停掉。
”我果断下令,“另外,你立刻去联系‘食尚风云’的李总编,
还有‘魔都吃货指南’的Kiki,就说我晚上想请他们吃饭。”小张有些惊讶:“陈总,
您现在身体……”“我没事。”我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去准备车,我现在就出院。
”与其被动地等她出招,不如我先发制人。我要让江茹知道,没了她,我的生意照样转。
没了她,我陈野,只会过得更好。我换好衣服,走出医院。傍晚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坐进了车里。“去公司。”半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公司会议室。
所有部门的主管都被紧急召集了过来。看到我突然出现,所有人都很惊讶。“陈总,
您怎么出院了?”“身体要紧啊,陈总。”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长话短说。
”我走到主位坐下,环视了一圈,“从今天起,江茹不再负责公司任何业务。
她手头所有的工作,由市场部总监Linda接手。”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Linda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精明干练,是公司的元老之一,但因为性格过于强势,
一直被江茹打压。现在我突然把江茹的权力全部交给她,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陈总,这……是不是太突然了?”一个和江茹关系不错的部门主管小心翼翼地问,
“江小姐在‘悦食轩’项目上花了很多心血,临阵换将,恐怕……”“我的决定,
需要向你解释吗?”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Linda,”我看向市场部总监,“‘悦食轩’的宣传方案,今晚十二点之前,
我要看到一个新的版本。所有之前和江茹对接的媒体、KOL,你全部重新联系一遍,
告诉他们,以后这个项目,我亲自跟。”Linda的眼睛亮了,她站起身,
用力地点了点头:“是,陈总!保证完成任务!”“散会。”我没有多余的废话。开完会,
我直接去了和李总编他们约好的餐厅。“食尚风云”是国内顶级的没事杂志,
“魔都吃货指南”是本地最有影响力的美食公众号。搞定了他们,
就等于搞定了“悦食轩”开业宣传的半壁江山。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总编放下酒杯,
笑呵呵地看着我:“陈总,今天这么大阵仗,是有什么好事要关照兄弟?”我笑了笑,
给他满上酒:“李总编说笑了。我今天来,是想跟二位道个歉。”“道歉?
”李总编和Kiki都愣住了。“之前‘悦食轩’的项目,一直是我太太在跟。她年轻,
不懂事,可能有些地方招待不周,怠慢了二位,我在这里,自罚三杯,给二位赔罪。”说完,
我端起酒杯,连干了三杯白的。***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但我面不改色。
李总编和Kiki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他们都是人精,
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是要夫妻反目,另立山头了。“陈总言重了!
”李总编赶紧端起酒杯,“江小姐年轻有为,我们合作得很愉快嘛!
不过既然陈总您亲自出马,那我们更是求之不得!以后‘悦食轩’的事,您一句话,
我们‘食尚风云’肯定全力支持!”“没错没错,”Kiki也连忙表态,“陈总您放心,
开业的头版头条,我给您留着!”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先谢过二位了。”这顿饭,
宾主尽欢。送走他们,我站在餐厅门口,吹着晚风,酒意上涌,头有些晕。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在我面前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了江茹那张写满愤怒的脸。“陈野,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把我的工作全部停掉,还截胡我约好的媒体,
你是在逼我吗!”我看着她,笑了。“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告诉你,游戏开始了。
”4江茹被我的话噎住了,她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陈野,
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难看?”我一步步走到她的车前,双手撑在车窗上,
俯身看着她,“从你选择救那个男人,而不是救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
就已经没有‘好看’两个字了。”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视线。“我说了,那是个意外……”她的声音弱了下去。
“收起你那套说辞吧,江茹。”我直起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下车,我们谈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车上下来了。我把她带到了附近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馆。
深夜的咖啡馆里没什么人,很安静。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开门见山。江茹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没有说话。“想要‘悦食轩’的项目?
”我替她说了出来,“还是想要公司一半的股份?或者,你想要我名下那几套房产?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眶又红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不离婚。”“不可能。
”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为什么!”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陈野,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抵不过一次意外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我冷笑,“我给过你机会。从你跟着我吃苦,到我让你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让你成为一个值得我爱的人。但是你呢?”我顿了顿,身体前倾,
盯着她的眼睛。“你选择了背叛。”“我没有!”她大声反驳。“那林峰是怎么回事?
”我步步紧逼,“别告诉我又是什么青梅竹马,普通朋友。江茹,你当我是傻子吗?
”提到林峰,她的气焰瞬间就弱了下去。她坐回位置上,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握着咖啡杯。
“我和他……只是过去有些渊源。”“什么渊源?”她不说话了。“说不出口?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没关系,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江茹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陈野,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的隐私!
”“你的隐私?”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你眼睁睁看着我淹死的时候,
你怎么没想过我的命也是我的隐私?”她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苍白如纸。“陈野,
算我求你了,你放过他,也放过我,好不好?”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充满了哀求,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见他了。
”“晚了。”我摇了摇头,“江茹,从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回不去了。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陈野!”她拉住了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很简单。
”我抽出我的手,“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然后滚出我的世界。否则,我不介意让你,
和你的那个林峰,一起身败名裂。”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到家,
那个曾经充满温馨气息的房子,此刻却显得空旷而冰冷。客厅里还摆放着我和江茹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依偎在我怀里。我看着那张照片,只觉得无比讽刺。我走过去,
把照片从墙上摘下来,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第二天,我接到了王律师的电话。“陈总,
江小姐那边有回应了。”“她怎么说?”“她拒绝签字,并且也请了律师。对方律师提出,
要求重新进行财产评估,并且主张‘悦食杜’品牌有一半是属于江小姐的个人无形资产,
要求折价补偿。”“呵。”我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她这是要跟我打持久战,
打舆论战了。想利用她那点可怜的“名气”,来分我的家产。“告诉她的律师,
我的条件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对着电话冷冷地说道,“另外,通知公司法务部,准备***。
就告她职务侵占。”“职务侵占?”王律师愣了一下。“她负责画廊那几年,账目一塌糊涂。
你让法务去查,肯定能查出问题。”那家画廊,我前前后后投进去近千万,
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我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花钱买她开心。现在,
是时候把这些账,一笔一笔地算清楚了。“好的,陈总,我明白了。”挂了电话,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江茹比我想象的更顽固,也更贪婪。
不过没关系。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下午,私家侦探那边传来了第一批资料。
是林峰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通话记录里,他和江茹的联系非常频繁,
尤其是在落水事件发生前的一周,几乎每天都会通话超过一个小时。而他的银行流水,
则更有意思。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名下的一个账户,陆续收到了十几笔转账,
总金额超过五十万。而转账的账户,正是江茹的。5五十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
不算什么大钱。但对于一个常年无业,甚至有网贷逾期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