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晚晚,再考虑一下,就当是为了我。妈等不了了。”沈浩握着我的手,
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哀求,眼里的红血丝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堪。我平静地抽回手,
看着他身后病床上气若游丝的婆婆,心里没有半分波澜。“沈浩,我们结婚三年,
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和你家的地方。你想让我捐肾救你妈,可以。你先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
另外,这套房子,你名下那辆车,还有你卡里那二百三十万,都归我。”我的声音不大,
但足以让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沈浩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疯子。
“林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我妈躺在这里,命悬一线!
”“正因为她命悬一线,我才跟你说这些。”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拍在他面前的床头柜上,“签了,我立马去做配型。不签,我现在就走。你自己想办法。
”婆婆在病床上虚弱地睁开眼,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这个毒妇!
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东西!咳咳咳……”她一阵猛咳,沈浩赶紧过去抚着她的胸口顺气,
回头冲我怒吼:“林晚!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是我妈!”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良心?沈浩,你跟我谈良心?”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半个月前,你找张医生咨询,
问他‘如果捐献者在术后因为意外感染,导致死亡,责任在谁’的时候,你的良心在哪里?
”沈浩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抓着我胳膊的手猛地用力,
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
”我感觉胳膊一阵剧痛,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冷漠的笑,“你只需要知道,
你和你妈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想要我的肾,可以,拿钱和自由来换。不然,
你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我甩开他的手,看了一眼他因为惊骇而扭曲的脸,转身就走。
“林晚!”他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拽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你站住!我们好好谈谈!”我没回头:“没什么好谈的。协议签好,给我打电话。
”走出医院大门,初秋的凉风吹在脸上,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我摸了摸口袋里一直在录音的手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沈浩,这只是个开始。三年前,
你为了给我下套,伪造情深似海的假象娶了我。三年后,你想为了你妈,
让我“意外”死在手术台上,一劳永逸。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傻子吗?
你不会想到,我重生了。我死在了那场为你母亲捐献肾脏的手术里,
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术后感染”。灵魂飘在半空,
我亲眼看着你和你妈拿到我的死亡赔偿金,买了大房子,过上了好日子。
你甚至在我的头七还没过时,就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回了家,那个女人,
是你藏了五年的白月光。你妈拉着那个女人的手,笑得满脸褶子:“还是你有福气,
不像林晚那个丧门星,死了还要占我们家一个名额。现在好了,她一死,肾也换了,
钱也拿了,你肚子里的可是我们沈家的大孙子,以后这个家都是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
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你们母子俩选中的一个器官“容器”和一个移动血库。
他们甚至早就查过,我的血型和肾脏,跟你妈完美匹配。所以,当我再次睁开眼,
回到你求我捐肾的这一天,我笑了。沈浩,这一世,我们换换。我来做那个执刀人,
你和你妈,来做那砧板上的鱼肉。2我回到家,
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贵重的首饰、房产证、以及我自己的积蓄,
全都打包放进了银行的保险柜。然后,我给我的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喂,张悦,
帮我个忙。草拟一份离婚协议,把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条件都写上去,越详细越好。另外,
再帮我立一份遗嘱。”电话那头的张悦愣了一下:“晚晚,你疯了?立什么遗z?
你跟沈浩到底怎么了?”“一言难尽。总之,你按我说的做。”我看着窗外,眼神冰冷,
“遗嘱内容很简单,如果我因任何原因意外死亡,我名下所有财产,
包括这次离婚我即将得到的财产,全部捐献给流浪动物救助中心。一分钱,
都不会留给沈浩和他的家人。”张悦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威胁你了?
还是……他想对你做什么?”“你别管了,把文件尽快给我。”挂了电话,
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等着沈浩的下一步动作。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时候,
被他声泪俱下的表演和婆婆以死相逼的苦肉计打动,哭着答应了捐肾。
我以为我是在挽救一个家庭,却不知道,那是我踏入地狱的开始。晚上十点,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看到了沈浩憔ें的脸,以及他身后,被两个亲戚搀扶着的婆婆。
演戏的全套班子都到齐了。我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晚晚,让妈进去,外面冷。
”沈浩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我侧身让他们进来,看着婆婆被扶到沙发上,
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林晚啊……”婆婆喘着气,老泪纵横地抓住我的手,
“妈求求你了,你就救救妈吧。妈知道以前对你有些地方不好,妈给你道歉,
给你跪下还不行吗?”说着,她颤巍巍地就要从沙发上滑下来。沈浩和几个亲戚连忙扶住她,
个个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我。一个姑妈开口了:“林晚,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那可是你婆婆!是一条人命啊!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吗?”另一个舅舅也帮腔:“就是啊,
沈浩娶了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家里有难,你就想分家产跑路?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冷眼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他们七嘴八舌,唾沫横飞,
每个人都像正义的化身,在审判我这个“毒妇”。我等到他们说得口干舌燥,
才慢悠悠地开了口。“说完了吗?”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走到茶几前,
从下面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在他们面前。“这是沈浩的公司,上个月的财务报表。
”我看着沈浩,他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公司账面上亏空三百万,濒临破产。这笔钱,
是你挪用去给你妈治病,还有……给你那个白月光买包买车了吧?”沈浩浑身一震,
像被雷劈中一样。婆婆也停止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止如此。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那是沈浩和他白月光的通话。“亲爱的,你别急,
等林晚那个傻子把肾捐了,我妈病好了,公司拿到她家的投资,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她?
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死了就死了,到时候还能拿一笔保险金,
正好给你买下城西那套别墅。”沈浩甜腻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亲戚们脸上的表情,
从指责变成了震惊,再到尴尬,最后是鄙夷。婆婆指着沈浩,气得浑身发抖,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沈浩,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哀求,而是***裸的杀意。
“林晚,你算计我!”“彼此彼此。”我关掉录音,迎上他的目光,笑得灿烂,“现在,
我们可以继续谈谈离婚和捐肾的事情了吗?”3.沈浩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那些刚才还对我口诛笔伐的亲戚,此刻一个个缩着脖子,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姑妈尴尬地笑了笑,
拉着舅舅第一个溜了。其他人也纷纷找借口开溜,转眼间,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还有那段录音带来的死寂。婆婆终于缓过一口气,她没有再看沈浩,而是死死地盯着我,
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好啊……好啊!林晚,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竟然藏得这么深!
”我耸耸肩,一脸无辜:“妈,这您可就冤枉我了。要不是被逼到绝路,谁愿意当个坏人呢?
我本来也想当个‘感动中国’的好儿媳,可惜,你们不给我机会啊。”“你!
”婆婆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又开始剧烈地咳嗽。沈浩这次没有去管她,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眼神阴鸷得可怕。“录音什么时候弄到的?”“重要吗?”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重要的是,这份录音,我已经备份了很多份,分别交给了不同的人。只要我出一点点意外,
比如走路摔死,喝水呛死,或者是在手术台上‘不幸感染’而死,
这些录音就会立刻被公之于众。”我特意加重了“不幸感染”四个字。沈浩的脚步停住了,
他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知道,我堵死了他所有的路。他想让我死,
但又不敢让我死。因为一旦我死了,他就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这种憋屈和愤怒,
让他几近疯狂。“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的条件,
第一章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我重新将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签了它,
房子、车子、存款都归我。然后,我陪你去医院做配型检查。”“你休想!”沈浩嘶吼道,
“房子是我婚前买的!车子也是我的名字!凭什么都给你!”“凭你欠我的。”我淡淡地说,
“三年前,你为了拿到我家公司的投资,骗我结婚。这三年,你拿着我家的钱在外面养女人,
还想算计我的肾和我的命。沈浩,我要的这些,跟你欠我的相比,九牛一毛而已。
”我顿了顿,看着他和他妈那张如出一辙的难看脸色,补充了一句。“哦,对了,
忘了告诉你们。配型检查我可以做,但捐不捐,要看我的心情。毕竟,捐献是自愿的,
法律也保护我。如果你们把我惹得不高兴了,我随时可以反悔。”这句话,
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婆婆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沈浩手忙脚乱地掐她的人中,
吼叫着打120。我冷漠地看着这出闹剧,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上一世,他们就是这样,用亲情和道德绑架我,把我推进深渊。这一世,
我要用他们最在乎的东西,把他们也拖进地狱。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婆婆被抬上了担架。
临走前,沈浩回头,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林晚,你等着,我们走着瞧。
”我笑了笑,对他挥了挥手。“好啊,我等着。”等着看你,
怎么一步步走进我为你准备好的陷阱里。4.婆婆再次被送进了抢救室。
沈浩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而我,则悠闲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喝着刚泡好的红茶。半小时后,
我的律师张悦把文件送了过来。“晚晚,你真想好了?这份遗嘱一旦公证,
就具有法律效力了。”张悦的表情很严肃。“我想得很清楚。”我接过文件,
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在末尾签上了我的名字。“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沈浩那个***是不是对你……”我打断了她:“悦悦,谢谢你。但这件事,请你不要再问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帮我把这份遗z尽快拿去公证。
”张悦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送走张悦,我接到了沈浩的电话,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妥协。“我妈……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必须尽快找到肾源。林晚,
我答应你,离婚协议我签。”“很好。”我并不意外,
“那就带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哦,对了,
还有房产证和车子的所有文件,也一并带上。”“你!”电话那头的沈浩呼吸一滞,
显然是被我的得寸进尺气到了。“怎么?不愿意?”我轻笑一声,“那我可就要考虑一下,
明天要不要去医院做配型了。”“……好,我带。”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挂了电话,我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沈浩,你以为签了协议,给了财产,
我就会乖乖把肾给你妈吗?你太天真了。游戏才刚刚开始。第二天一早,
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沈浩已经到了,眼下一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阴沉。
他看到我,二话不说,把一沓文件扔了过来。我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离婚协议,
房产证,车辆登记证……一样不少。“现在可以去办手续了吧?”他语气不善地催促。
“别急。”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对准他,“为了避免你事后反悔,说我胁迫你,
现在,请你对着镜头,亲口承认,你是自愿和我离婚,并且自愿将你名下所有财产赠予我,
作为你婚内出轨以及企图骗取我器官的补偿。”沈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林晚,
你不要太过分!”“过分?”我冷笑,“比起你想要我的命,我觉得我这点要求,
已经很仁慈了。说不说,随你。反正***时间,不多了。
”我把“不多了”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沈浩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周围已经有路人好奇地看了过来。他知道,他没得选。最终,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对着我的手机镜头,一字一句地,几乎是从牙缝里,
把那段屈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满意地收起手机,关掉录像。“很好。走吧,沈先生,
去迎接你的单身生活。”办完离婚手续,拿到那本崭新的离婚证时,我感觉天空都蓝了几分。
沈浩把所有的文件都给了我,然后红着眼问:“现在,你可以跟我去医院了吧?”“当然。
”我笑得像个天使,“走吧。”他以为这是结束,却不知道,这才是他噩梦的真正开端。
到了医院,我“顺从”地去做了各项检查。沈浩一直守在外面,寸步不离,生怕我跑了。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主治医生,就是那个我曾经在沈浩通话里听到的张医生,
拿着报告单,表情复杂地走了出来。“沈先生,林……林小姐的配型结果出来了。
”沈浩一个箭步冲上去:“怎么样医生?匹配吗?”张医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沈浩,
艰难地开口:“非常不巧,林小姐的血型虽然和你母亲一样,
但是……她的肾脏功能有轻微的损伤,并不适合做活体捐献。”5.“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