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回放咖啡机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时，沈念正在擦拭骨瓷杯上的指纹。她手指一颤，
杯沿磕在大理石台面，裂开一道蜿蜒的细纹。"又报废一个。"乔禾倚在吧台边，
新做的水晶甲划过杯壁裂缝，"这款绝版了，周叙上个月特意从米兰给你带的吧？
"沈念把碎片扫进垃圾桶，不锈钢内壁映出她扭曲的脸。
三个月前那场车祸留下的耳鸣又开始发作，嗡嗡声里夹杂着记忆深处急救车的鸣笛。"对了，
综艺合同我放你保险箱了。"乔禾突然凑近，香水味刺得沈念太阳穴一跳，
"制作方坚持要原始手稿，就是你锁在书房那个黑皮本。"沈念擦手的动作顿住。
那本子记录着她为《深渊》剧本做的全部人物小传，
包括女主角被闺蜜和未婚夫联手设计的情节——和现实重叠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怎么突然要手稿？"她转动保险箱密码盘，6-2-4，周叙的生日。
"当然是帮你争取署名权呀。"乔禾的Gucci包链卡在她颈动脉处，
"林导说这种暗黑系剧本，有创作手稿更容易冲金蔷薇奖。"保险箱弹开的瞬间，
沈念后颈寒毛倒竖。黑色笔记本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份公证文件。
她看清抬头的《著作权转让协议》时，乔禾的高跟鞋正碾在她拖鞋***的脚趾上。
"其实周叙更喜欢我穿这双Jimmy Choo。"乔禾晃了晃右脚，
鞋底沾着沈念昨天烘焙用的竹炭粉，"他说你泡的咖啡......总有股铁锈味。
"耳鸣骤然化作滔天轰鸣。沈念看见自己颤抖的手指，
指甲缝里还嵌着车祸那晚方向盘碎片的漆皮。公证文件右下角，周叙的签名力透纸背，
比婚礼请柬上还工整。"你们......" "小心！"乔禾的尖叫和刹车声同时炸响。
沈念被推出旋转门的刹那，看见落地窗映出的画面：自己仰倒在马路中央，
而乔禾举着那本黑色笔记本，正在调整手机拍摄角度。剧痛袭来时，
沈念突然想起剧本里那句台词："最完美的谋杀，是让全世界都看见受害者自己走向死亡。
""沈念？沈念！"她猛地睁开眼，咖啡渍在桌布上洇出深褐色的地图。窗外阳光正好，
乔禾坐在对面舔着拿铁奶泡，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亮。"你居然喝着咖啡都能睡着。
"乔禾笑着推过手机屏幕，"快看，周叙刚发的求婚场地布置图。
"沈念盯着日历——2023年4月17日，距离她的死亡还有整整一年。
第二章 精准的筹码沈念盯着咖啡杯里晃动的倒影，指甲掐进掌心。
疼痛很真实——这不是梦。乔禾还在滑动手机屏幕，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周叙的求婚计划。
沈念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乔禾皱起眉头。"怎么了？你脸色好差。""没事。
"沈念松开手，指腹在乔禾的钻石戒指上蹭过，"突然想起来，
雷霆集团的苏总今天要来谈合作。"乔禾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苏漾？
那个差点把亲叔叔送进监狱的疯子？"沈念端起咖啡杯，借这个动作掩饰嘴角的冷笑。
前世这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苏漾是谁。直到三个月后财经新闻爆出他遭遇暗杀，
她才在周叙的酒局上听说这个名字。"我先回店里准备。"她起身时故意碰倒糖罐，
方糖撒了一桌。乔禾手忙脚乱去接，手机屏幕还亮着——和周叙的聊天界面最上方，
是昨晚23:17分发来的定位：柏悦酒店2806。沈念转身时撞到服务员，
热美式泼在她衬衫袖口。服务员连声道歉，她却盯着对方胸牌上的名字出神——林小曼，
前世那个在车祸现场拍下她死亡视频的实习记者。四小时后，雷霆集团总部沈念站在电梯里，
不断调整呼吸。前世记忆像错乱的电影胶片——苏漾会在今天下午16:40遭遇电梯故障，
随后在车库被伪装成抢劫的一伙人袭击。电梯停在28楼时，她的手表显示16:28。
"您有预约吗？"秘书拦住她。"告诉苏总，我能解决他叔叔在澳门的麻烦。
"沈念的声音很稳，"还有，电梯控制板短路会导致紧急制动失灵。"秘书的瞳孔微缩。
五分钟后，沈念被带进一间全玻璃会议室。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过身，
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沈小姐。
"苏漾把玩着一个小型遥控器，"你刚才那句话，足够我***你商业间谍罪。
"沈念直接走到他面前，抽出钢笔在便签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你瑞士账户的尾号，
三分钟后会收到来自开曼群岛的2000万美金转账——你叔叔挪用公款的确切金额。
"苏漾的眼神变了。沈念趁机按下他的腕表："还有两分钟，电梯就会失控。
"警报声骤然响起时，苏漾已经拽着她冲向安全通道。他们在消防楼梯间狂奔，"现在，
"苏漾把她抵在转角处的墙上，呼吸喷在她耳畔，"解释。
"沈念仰头直视他："我能预测所有你会遇到的'意外'，条件是帮我搞垮两个人。
"楼下的骚动声越来越近。苏漾突然捏住她下巴，拇指擦过她嘴角的咖啡渍："周叙和乔禾？
"沈念脊椎窜上一阵寒意。她从未提过这两个名字。"有趣。"苏漾松开手，
从她衣领拍掉沾染的一点竹炭粉，"你身上有股阴谋的味道。"沈念挑眉勾起苏漾的下巴，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策划一个猎杀剧本，你可以看一下我的综艺企划案。
”当晚21:15，沈念公寓她撬开书房暗格，取出备用手机。屏幕亮起，
是半小时前苏漾发来的加密文件——乔禾过去半年所有通话记录里，
标记最频繁的号码属于周叙的私人助理。沈念点开最后一条音频。
"......保险箱密码624......"乔禾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车祸要像意外......"窗外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她贴在玻璃上的倒影。
雨滴顺着窗框滑落，像极了她前世躺在马路上时，混着血液流进下水道的雨水。
她拨通苏漾的电话："综艺企划案，我要加个环节。
"第三章 剧本的裂痕沈念用镊子夹起玻璃罐里的方糖，
放进咖啡杯时故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坐在对面的综艺制作人林导皱了皱眉——他讨厌甜食。
"沈小姐确定要投资这档节目？"林导推回企划书，"《真相之镜》的卖点是素人对抗明星，
您非要加个'闺蜜默契挑战'环节......""观众就爱看塑料姐妹情。
"沈念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刻着周叙名字的订婚戒，今早刚被她重新戴上。
她余光扫过会议室玻璃门，乔禾正贴着周叙说悄悄话，手指在他领带夹上暧昧地打转。
林导突然压低声音："听说雷霆集团也注资了？""苏总对娱乐圈没兴趣。
"沈念翻开流程表，在"突***境考验"那栏画了个红圈，
"除非......"玻璃门被推开，乔禾带着香风挨着她坐下："聊什么呢这么神秘？
""在说你的片酬。"沈念把合同推过去，"每期多加二十万，
条件是你和周叙必须同框三次。"乔禾的睫毛颤了颤。
沈念知道她在算账——前世这女人就是为钱出卖自己的。
"周叙又不是艺人......""但他下个月要竞标的地皮，投资方是节目冠名商。
"沈念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杯沿沾着淡淡的口红印，"对了，
记得穿那双Jimmy Choo来录影。"乔禾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天后，
雷霆集团顶层苏漾把U盘扔在茶几上："你要的监控。"沈念插入笔记本，
屏幕亮起停车场画面：乔禾在周叙车里待了四十七分钟，出来时拿着个黑色文件袋。
"不够致命。"她按下快进键，"我需要他们在密闭空间的对质。
"苏漾突然伸手扣住她下巴，拇指擦掉她刻意涂抹的遮掩暗沉的粉底："你这两天没睡。
"沈念偏头挣脱："综艺下周开机，乔禾今早去见了公证处的人。""所以？
""所以她已经开始偷我的新剧本了。"沈念调出手机照片——她工作室的窗台积灰上，
有个清晰的鞋印，38码，鞋底花纹像极了Jimmy Choo的防滑纹。苏漾突然笑了。
他拉开抽屉取出个信封，倒出十几张照片：乔禾在不同场合戴着同一条钻石手链，
而手链的保险单签名处，是周叙的笔迹。"地下情太老套。
"沈念抽出最模糊的一张——乔禾在酒店电梯里低头操作手机，"放大这个界面。
"像素模糊的屏幕上，隐约可见股票交易APP的界面。苏漾挑眉："内幕交易？
""周叙上个月经手的并购案。"沈念点开自己手机里的录音，"听。
"乔禾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出："......只要在消息公布前买进，
至少三倍利润......"苏漾突然按住她暂停键："你在我书房装窃听器？
""是你秘书的AirDrop没关。"沈念迎上他危险的眼神，"放心，
我只对复仇感兴趣。"窗外暴雨骤至，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玻璃幕墙上。
苏漾的影子笼罩着她："综艺第三期，我要看到他们咬钩。"开机前夜，
演播厅后台沈念调试着藏在花瓶里的微型摄像机，身后传来高跟鞋声。"这么晚还在忙？
"乔禾提着外卖袋走近，"给你带了醒神汤。
"沈念看着塑料碗里浮动的枸杞——前世车祸前两小时，乔禾也送了同样的汤。
她端起碗作势要喝，突然"失手"打翻。汤汁泼在地毯上，竟泛起细小的泡沫。"哎呀，
可惜了。"乔禾弯腰去捡碎片，项链从领口滑出——吊坠是个微型U盘，
和沈念保险箱里丢失的那个同款。沈念笑了。她早把真U盘里的剧本换成了综艺台本，
而此刻乔禾脖子上的，是苏漾特制的病毒载体。"明天见。"她帮乔禾系好项链扣，
"记得穿防滑鞋，舞台刚打过蜡。"演播厅的灯一盏盏熄灭。沈念站在黑暗中，
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消息：已定位U盘GPS，信号接入主控台。窗外一道闪电劈过，
照亮她映在玻璃上的冷笑。第四章 直播事故演播厅的冷气开得很足，
沈念却觉得后颈渗出细密的汗。
她盯着监控屏里乔禾补妆的画面——那女人正往唇釉里掺透明液体，
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五分钟后开机。"场务拿着流程板跑来，"沈编剧，
林导问突***境的道具准备好了吗？"沈念拍了拍脚边的金属箱："全在这里。
"箱子里是十二个密封袋，每个都标着嘉宾名字。她特意摸了摸贴着"乔禾"的那个，
确保里面的耳麦已经调过频——苏漾的工程师改装的，能接收特定频率的电磁信号。
"各位老师准备入场！"沈念退到导播台阴影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先导片，
乔禾挽着周叙的手臂笑得甜蜜，
完全看不出今早他们刚在化妆间吵过一架——为了那条被监控拍到的钻石手链。
"3、2、1，Action！"灯光骤亮。主持人开场白说到第三句时，
沈念按下藏在袖口的干扰器。乔禾的耳麦突然爆出刺耳杂音，她下意识去扶，
项链吊坠的U盘撞在麦克风上。大屏幕突然跳转画面。
"这是......"林导猛地站起来。
屏幕上正在播放停车场监控——乔禾把黑色文件袋递给周叙，
后者抽出的赫然是《深渊》剧本手稿。观众席一片哗然。"技术故障！切广告！
"但遥控器失灵了。画面继续播放：周叙在文件上签字特写，公证处的钢印清晰可见。
乔禾的声音从音响里炸开："......车祸要像意外......"演播厅死寂两秒，
随即爆发尖叫。乔禾的脸惨白如纸。她突然冲向控制台，
高跟鞋在打过蜡的地面打滑——那双Jimmy Choo的防滑纹里，
还沾着沈念工作室特有的竹炭粉。"小心！"周叙的喊声迟了半拍。乔禾撞翻道具架，
藏在里面的微型摄像机滚出来，正好对准她扭曲的脸。大屏幕同步直播了这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