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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9

师尊带回一个小师妹。她怯生生拽着我袖角喊师姐时,我指尖命盘突然崩裂一道缝。

当晚巡夜,瞧见她把戒律堂长老的魂魄塞进糖葫芦串。师姐……她转身时唇角还沾着血,

我帮你杀光阻碍你的人好不好?

我低头看向震动不止的邪修剿杀令——名单首位正浮现她的名字。而第二行,是我的。

---2 深渊诡影指尖触上冰凉的命盘,繁复的星纹在幽暗中流转,

映着我没什么波澜的眼。今日轮值巡守山门,夜风裹着深秋的凉,穿过重重殿宇楼阁,

带来远处药田的淡淡苦涩。一切如常,至少表面如此。直到那个新来的小师妹被师尊领着,

站到我面前。小姑娘缩在师尊宽大的道袍后,细声细气,像只受惊的幼雀。

师尊素来威严的眉目间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他简单交代:“林瑶,你师妹,

初来乍到,多照看。”她这才怯生生探出半个身子,伸出白皙得有些过分的手指,

轻轻拽住我的袖角,声音软糯:“师姐……”几乎是同时,我袖中温养的本命命盘猛地一震,

一道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直接炸响在我神识深处。我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

指甲掐进掌心,才维持住面上的平静。目光落在她拽着我袖角的手指上,根根如玉,

却让我脊背窜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命盘示警,主大凶,近魍魉。我不动声色地抽回袖子,

淡淡道:“云栖师姐即可。”她,林瑶,眨了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乖巧应下:“是,

云栖师姐。”师尊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又嘱咐两句,便转身离去。

我领着她在弟子房安顿,她始终低眉顺眼,问什么答什么,来自某个边陲小镇,家中遭了灾,

幸得师尊垂怜。言辞恳切,神情柔弱,若非指尖命盘那一道清晰的裂痕仍在隐隐作痛,

我几乎也要被她骗过去。是夜,巡夜。月色被薄云遮去大半,只在云隙间漏下些惨淡的光。

山风大了些,吹得古木枝桠乱晃,影影幢幢,如同蛰伏的巨兽。

途径戒律堂后那片偏僻的松林时,一股极淡,却无法忽视的血腥气混在松针的清气里,

钻入鼻腔。我脚步一顿,敛息凝神,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松林深处,一小片空地上,

景象让我周身血液一瞬凝滞。白日里那个怯生生的小师妹林瑶,此刻正背对着我。

她身上还是那件素净的弟子服,裙摆却无风自动。

而她手中……赫然提着戒律堂刘长老那近乎透明的魂魄!

刘长老威严的面孔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林瑶的另一只手上,

拈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来的、殷红欲滴的糖葫芦串。那串上的果子,

却是一颗颗蜷缩哀嚎的迷你生魂!她随意地,像穿起一颗普通山楂果般,

将刘长老挣扎的魂魄从头到顶,缓缓穿进了那根糖葫芦串的最顶端。魂魄接触串尖的刹那,

发出“滋”的一声轻响,黑气缭绕,刘长老的虚影彻底僵直,

化作了糖葫芦上最新鲜、也最“饱满”的一颗。她似乎完成了最后一步,

满意地掂了掂手里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零食”,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唇角,

还沾着一抹未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与她白皙的皮肤、纯真的眉眼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她看见我,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即,那沾血的唇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不是惊慌,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近乎天真的邀功。“师姐……”她的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一丝甜腻的血腥气,

“你讨厌刘长老很久了吧?他总是苛责你,罚你面壁,阻你修行。”她往前凑近一步,

将那串还在微微蠕动、散发着阴冷怨气的糖葫芦往前递了递,眼神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恶意。“你看,我帮你把他变成糖葫芦啦!师姐,

我帮你杀光所有阻碍你的人,好不好?”夜风穿过松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我站在原地,

指尖冰凉一片。袖中的本命命盘震得我整条手臂都在发麻,那道裂缝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神识刺痛。就在这时,我怀中另一件物事也开始疯狂震动,

灼热得几乎要烫穿衣物皮肉——是正道联盟下发,

用以警示附近邪祟、通缉要犯的“邪修剿杀令”!我甚至不用拿出来看,那剿杀令通过灵识,

已将最新的名单直接映入我脑海。为首的名字,墨迹犹自淋漓,带着冲天怨煞血气——林瑶。

而紧随着这个名字之下,第二行,原本空白的位置,金光混合着血光交织闪烁,

正缓缓浮现出另一个名字——沈云栖。我的名字。林瑶似乎察觉到了我怀中剿杀令的异动,

她偏了偏头,笑容愈发甜美诡谲,目光落在我的胸口,那里,

剿杀令正隔着衣料散发出不祥的光与热。空气死寂。松涛声,风声,

甚至远处隐约的夜枭啼叫,都在这一刻远去。我看着林瑶那双映不出月光的眼睛,

又“看”向神识中剿杀令上并排列着的两个名字。一个,

是刚刚虐杀了戒律堂长老、将生魂制成玩物的新任小师妹。一个,

是我这个公认的、根正苗红的下任掌门继承人。荒谬,绝伦的荒谬。像一场冰冷刺骨的噩梦。

我缓缓抬起手,不是去掏怀中的剿杀令,也不是去摸腰间的佩剑。

我只是轻轻拂去袖口沾染的一片枯叶,动作慢得近乎刻意。然后,

迎着她那双充满期待与疯狂的眼睛,平静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师妹,”我说,

“邪修剿杀令上,怎么会有你的名字?”林瑶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不变,

甚至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是呀师姐,好奇怪哦。可能……它坏掉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串,上面的“果子”发出无声的尖啸。

我的目光掠过那串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落在她沾血的唇角,继续用那种平铺直叙的语调,

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还有……”“第二个名字,为什么是我?

”风声似乎在这一刻骤然停止。林瑶脸上的笑容,像水面投入石子,

漾开一圈更深、更扭曲的涟漪。她伸出舌尖,慢慢舔去唇边那抹暗红,眼睛弯成了月牙。

“因为……”她刚吐出两个字,我怀中的剿杀令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与震动,

几乎要脱体而出!与此同时,远处宗门警钟被狠狠敲响,惶急凄厉,

撕裂了整个寂静的夜空——“铛!铛!铛!”示警的焰火尖啸着蹿上天空,

炸开一片代表极度危险的、血红色的光晕。整个太一宗,瞬间从沉睡中惊醒,

陷入一片混乱的喧嚣。无数道强大的神识如同探照的光柱,瞬间扫过宗门每一个角落,最终,

齐齐锁定在我们所在的这片松林!

林瑶仿佛丝毫未觉那足以让寻常弟子肝胆俱裂的警钟与威压,她只是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翻滚着与柔弱外表截然相反的、深渊般的恶意与兴奋。“师姐,”她声音轻快,

带着一种残忍的天真,“你看,他们来抓我们了。”我站在原地,警钟一声声撞击着耳膜,

剿杀令在怀中灼烧,命盘的裂缝丝丝作痛。前方是身份不明、手段诡谲的“小师妹”,

身后是正急速赶来的、将我和她一同列为剿杀目标的宗门高层。进退皆绝路。我看着她,

看着这个将戒律堂长老魂魄制成糖葫芦、轻描淡写问我要不要杀光所有人的“师妹”。然后,

在越来越近的破空声与呵斥声中,我极其缓慢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是啊,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又带着某种奇异的、破釜沉舟的平静,“他们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猛地抬手,却不是攻向林瑶,也不是迎向来敌。指尖灵力吞吐,

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裂开,鲜血涌出。同时,我强行逆转经脉,

逼出一口心头血,喷在身前地面,营造出剧烈搏斗后的惨烈景象。“师妹,”我抬眼看她,

目光锐利如刀,压低了声音,语速快得惊人,“想玩把大的吗?”林瑶微微一怔,

随即眼中爆发出浓烈的、近乎狂喜的兴趣。她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图。“听师姐的!

”她用力点头,像个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我疾声道:“挟持我!往葬魔渊方向!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数道裹挟着怒意与杀气的流光已悍然降临松林上空,

强大的威压如同实质,将地面都压得下沉几分。为首之人,正是副宗主玄石真人,

他目光如电,瞬间扫过地上那滩属于我的“鲜血”,扫过我苍白染血的脸颊和手臂的伤口,

最后,死死钉在手持诡异糖葫芦串、站在我身前的林瑶身上。“妖女!放开云栖!

”玄石真人声若雷霆,蕴含怒意的一掌已蓄势待发。林瑶反应快得惊人。

她一把扣住我未受伤的右臂,指甲瞬间变得漆黑尖锐,抵在我咽喉处。

她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阴冷粘稠,与方才的“天真”判若两人。“别过来!”她尖声叫道,

声音刺耳难听,“再过来,我就捏碎她的喉咙!让她给这老东西陪葬!

”她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糖葫芦串。我配合地闷哼一声,

脸上适时露出痛苦与不敢置信交织的神色,看向玄石真人等人,嘴唇翕动,

无声吐出两个字:“救……我……”玄石真人投鼠忌器,硬生生止住掌势,脸色铁青。

他身后几位长老也是又惊又怒,显然认出了林瑶手中那串“糖葫芦”的来历。“林瑶!

你究竟是何人?潜入我太一宗意欲何为!”一位女性长老厉声喝道。林瑶咯咯笑了起来,

声音带着回音,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发笑:“我是谁?我是来送你们一份大礼的人呀!

至于云栖师姐……”她侧头,用冰凉的脸颊贴了贴我的侧颈,动作亲昵却令人毛骨悚然,

“师姐对我最好了,我要带师姐去个好玩的地方!”说罢,她不由分说,拽着我,

化作一道浓郁得化不开的黑雾,猛地朝宗门禁地——葬魔渊的方向冲去!“拦住她!

”玄石真人暴喝,与几位长老同时出手,剑光、符箓、法宝,铺天盖地般向黑雾轰去!然而,

那黑雾诡异非常,竟能吞噬消融大部分灵力攻击,速度更是快得惊人,左冲右突间,

已突破了数道拦截!我被林瑶挟裹着,在呼啸的狂风中穿梭。耳边是猎猎风声,

身后是宗门长辈的怒喝与追击的法术爆鸣。我能感觉到林瑶扣在我咽喉的手指没有丝毫松动,

那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但她却在传音给我,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与好奇:“师姐!

师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把他们全都引到葬魔渊,然后一网打尽吗?

我可以把他们都串成糖葫芦!最大最甜的那串给师姐你!”我闭了闭眼,

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脑海中纷乱的念头。命盘的裂缝仍在刺痛,

剿杀令上并列的两个名字如同烙印。师尊带回她时的神情,命盘的预警,她诡异的手段,

剿杀令的判定……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我不得不面对的可能。“闭嘴。

”我冷冷传音回去,“按我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先‘清理门户’。

”林瑶似乎被我的冷厉慑住,安静了一瞬,随即又兴奋起来,传音道:“师姐好凶!

我好喜欢!”我懒得再理会她。目光扫视下方飞速掠过的山林地貌,计算着距离。葬魔渊,

宗门禁地,传闻是上古神魔战场,渊内魔气肆虐,空间紊乱,且有极强的禁制,

历来是弟子试炼的终极险地,也是……处置极恶之徒的坟场。选择那里,

是险中求生的唯一可能。只有借助那里的特殊环境,我才有可能摆脱目前的绝境,

弄清楚剿杀令的真相,以及……林瑶的底细。追击仍在继续,不断有长老和精英弟子加入,

攻击越发猛烈。林瑶操控的黑雾虽然诡异,但也开始变得稀薄,显然消耗巨大。

她偶尔会挥动手中的糖葫芦串,那串上的生魂便发出凄厉嚎哭,形成无形的音波冲击,

暂时逼退追兵,但效果一次不如一次。“师姐!快到啦!”林瑶的声音带着喘息,

却依旧亢奋。前方,一片荒芜死寂的山脉映入眼帘。山脉中央,

一道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裂谷如同大地的伤疤,横亘在那里。裂谷上空,

终年笼罩着灰黑色的魔气云团,隐隐有血色闪电穿梭其中。即使相隔甚远,

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混乱而暴戾的气息。葬魔渊!“冲进去!”我低喝道。

林瑶尖叫一声,催动剩余的所有黑雾,如同离弦之箭,不顾身后轰来的十几道致命攻击,

一头扎向那翻滚的魔气云团!就在我们即将没入魔气的前一刹那,我猛地回头,

看向追得最近、满脸惊怒交加的玄石真人,用尽所有力气,

喊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师尊!林瑶是邪修!她要拉我陪葬!弟子……弟子无能!

”声音被呼啸的魔气撕扯得破碎,但足以让玄石真人听清。下一刻,

无尽的黑暗与混乱吞噬了我们。冰冷,刺骨的冰冷,仿佛连魂魄都要冻结。

紧接着是狂暴的能量乱流,撕扯着身体,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移位。魔气无孔不入,

试图侵蚀灵台。我被林瑶死死拽着,在黑暗中急速下坠。

她周身的黑雾在魔气冲击下迅速消散,露出她本身。她脸色苍白,

嘴角却依旧带着那抹诡异的笑,眼睛亮得吓人,紧紧盯着我。

“师姐……我们……成功了……”她话音未落,我蓄势已久的左手并指如剑,

凝聚了仅存的全部灵力,指尖闪烁着破魔清光,狠狠点向她扣在我咽喉的右手手腕!这一击,

毫无征兆,又快又狠!“噗!”清光没入她的手腕,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林瑶猝不及防,

痛呼一声,扣住我咽喉的手指下意识一松!就是现在!我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右脚灌注灵力,

狠狠踹在她的小腹上,借助反冲之力,瞬间脱离了她的掌控,向侧下方的黑暗中坠去!

“师姐——!”林瑶的惊呼声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一丝……委屈?很快被汹涌的魔气吞没。

我在混乱的能量流中竭力稳住身形,不顾体内气血翻腾和经脉的灼痛,

立刻催动身上一件隐藏气息的玉佩。这是早年一次奇遇所得,能极大程度上隔绝自身气息,

希望能暂时避开林瑶的感知。下坠了不知多久,四周的魔气似乎稍微平缓了一些。

下方隐约可见嶙峋的怪石和扭曲的、散发着幽光的植物。我瞅准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

勉强落了下去,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咳……”又是一口鲜血咳出,带着脏腑碎片。

之前的伪装受伤和强行逆转经脉,加上方才的搏命一击和魔气侵蚀,让我伤上加伤。

我立刻盘膝坐下,取出丹药服下,运转功法,竭力抵挡魔气的入侵,同时修复受损的经脉。

神识却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葬魔渊底,光线极度昏暗,

只有那些发光的苔藓和扭曲植物提供些许微光。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硫磺的气息,

魔气如同粘稠的液体,缠绕在周围,不断试图钻入毛孔。远处传来不知名魔物的低沉嘶吼,

令人心悸。我必须尽快恢复一些实力,并且找到暂时安全的容身之处。林瑶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肯定也在附近。还有宗门……他们是否会追入葬魔渊?看到我“被迫”坠入此地,

他们是会认为我已遇难,还是……我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面依旧滚烫的邪修剿杀令。

拿出来,借着幽暗的光线看去。“林瑶”两个字,猩红刺目,怨气冲天,稳居榜首。而下面,

“沈云栖”三个字,同样清晰无比,金光与血光交织,牢牢占据第二行。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我目睹了她的罪行?还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

被这剿杀令感知到了?命盘的预警,是针对她,还是……也针对我?一个个疑问如同毒蛇,

啃噬着我的理智。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活下去,

弄清楚真相,才是最重要的。调息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伤势暂时被压制住。我站起身,

准备寻找一个更隐蔽的藏身之所。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哼歌的声音,顺着扭曲的魔风,

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那调子很古怪,欢快中透着森然,正是林瑶的声音!

“……串呀串糖葫芦,一个两个三个……嘻嘻……我的师姐在哪里呀……”声音越来越近!

我心脏猛地一缩,立刻收敛所有气息,如同磐石般紧贴在冰冷的岩石阴影里。脚步声。

轻盈的,带着某种雀跃的节奏,踩在碎石上,嗒,嗒,嗒……一个娇小的身影,

从一片发光的紫色魔蕨后转了出来。正是林瑶。她看上去有些狼狈,衣裙被魔气腐蚀了几处,

脸上也沾了些灰尘,但那双眼睛,却比周围任何发光植物都要亮,

里面闪烁着一种纯粹的、狩猎般的兴奋光芒。她左手依旧提着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糖葫芦,

右手……右手手腕处,有一个明显的焦黑指印,是我刚才留下的。她似乎毫不在意,

随意地甩动着。她停在我藏身巨石的不远处,歪着头,四处张望,鼻子轻轻抽动,

像在嗅着什么。“师姐……别躲了嘛……”她声音甜得发腻,带着委屈,“这里好黑,好冷,

瑶瑶害怕……你快出来,我们一起去把追下来的那些讨厌鬼都杀掉,好不好?”“你看,

我又找到几个新鲜的魂魄,可以给师姐串一串新的哦!”她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串,

上面的生魂发出无声的扭曲波动。我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几乎停止。

指尖扣住了一枚保命用的剑符,灵力引而不发。她慢慢踱步,离我藏身的巨石越来越近。

近到我都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微魔气结晶。十步,九步,八步……她停了下来,

正好站在巨石的前方。只要她一转头,就能看到阴影中的我。时间仿佛凝固。葬魔渊底,

只有魔风的呜咽,魔物的 distant 嘶吼,以及林瑶那轻微而规律的呼吸声。

她突然笑了笑,声音低柔,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亲昵:“师姐,我知道你在这里。

”“你的味道……我记住啦。”我心脏骤停了一瞬,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凝固。

指尖扣住的剑符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激发。她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是气息泄露,

还是……她在诈我?巨石之外,林瑶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微微仰着头,

像是在享受这深渊里的死寂和空气中弥漫的绝望气息。她哼歌的调子又响了起来,断断续续,

不成曲调,却比任何追魂咒语都令人心悸。

“……找到啦……找到啦……我的漂亮师姐……”她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雀跃,

脚步却开始移动,不是转向我藏身的巨石,而是慢悠悠地朝着另一个方向,

那片生长着更多发光魔蕨的深处走去。嗒,嗒,嗒……脚步声逐渐远去,

哼歌声也慢慢消散在浓稠的魔气里。我依旧紧贴着岩石,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

冷汗浸湿了内衫,紧贴着冰凉的皮肤。我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个林瑶,心思诡谲难测,

行为完全无法用常理度之。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深渊里没有日月,

只有永恒的昏暗和魔物偶尔传来的、令人牙酸的咀嚼声或嘶吼。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更久,确认那个方向再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我才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从岩石阴影中探出视线。魔蕨丛生的区域空空荡荡,

只有那些散发着幽紫光芒的植物在微微摇曳,仿佛刚才林瑶的出现只是一场逼真的幻觉。

但她留下的压迫感和那串糖葫芦的阴影,却真实地烙印在脑海里。不能待在这里了。

我必须离开,找到一个更安全、更能隐匿的地方,尽快恢复实力。葬魔渊危机四伏,

除了林瑶,还有无数未知的魔物,以及……可能追下来的宗门之人。我小心地收敛着气息,

借助嶙峋怪石和扭曲植物的阴影,朝着与林瑶离去相反的方向潜行。

脚下是松软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质和碎骨,踩上去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深渊的地形极其复杂,沟壑纵横,怪石林立。魔气浓郁的地方,

甚至形成了粘稠的、五彩斑斓的毒雾区域,我只能远远绕开。途中,

我见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魔物,有的像放大了千百倍的腐尸甲虫,

啃食着地面散落的枯骨;有的则是一团没有固定形态的阴影,在岩壁间流淌,

散发出精神污染般的波动。我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不敢惊动。现在与任何东西发生冲突,

都可能暴露我的位置,引来林瑶那个疯子。终于,

在绕过一片散发着刺鼻酸味的腐蚀性地带后,我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裂缝。

裂缝位于一面陡峭的岩壁底部,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入口处被几丛枯死的、不带丝毫魔气的藤蔓遮掩着,若非我神识仔细扫描,几乎无法发现。

我拨开藤蔓,侧身挤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狭窄的洞穴,不大,仅能容纳三五人,但干燥,

没有魔物盘踞的痕迹,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魔气浓度相对稀薄许多,

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隔绝在外。暂时安全了。我松了口气,

立刻在洞口布置了几个简单的预警和隐匿禁制。虽然挡不住林瑶或者长老级人物,

但至少能预警一些低阶魔物。做完这一切,我才真正松懈下来,靠坐在冰冷的岩壁上,

剧烈地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口带着黑气的淤血。强行压制伤势和在魔气中穿行,

让我的情况雪上加霜。我取出丹药,再次服下,运转功法疗伤。

灵力在干涸破损的经脉中艰难运行,驱散着侵入体内的魔气,修复着损伤。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怀中的邪修剿杀令依旧散发着不祥的温热,

像一块烙铁烫在胸口。我再次将其取出,那两个名字在昏暗的光线下,刺得眼睛生疼。林瑶。

沈云栖。为什么是我? 师尊知道吗?他带回林瑶,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命盘的预警,究竟指向何处?无数疑问盘旋,却找不到答案。我只知道,

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宗门大概率认为我已与邪修同流合污,或者已经殉道。

而真正的邪修,正在这葬魔渊里,像狩猎一样寻找着我。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纷乱的思绪,全力运转功法。此地魔气虽相对稀薄,但并非没有。寻常修士在此,

避之唯恐不及,更别说吸收炼化了。但我不同,我所修的《太初衍星诀》中正平和,

包罗万象,对异种能量有一定的炼化能力,只是效率极低,且风险极大,

稍有不慎便可能被魔气侵蚀神智。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小心翼翼地引动一丝稀薄的天地灵气,混合着更大量的魔气,纳入经脉。魔气入体的瞬间,

一股暴戾、阴冷的意念便试图冲击我的灵台,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紧守心神,

以《太初衍星诀》的心法缓缓炼化,将其中有害的杂质剥离,只汲取那微弱的一丝精纯能量。

过程缓慢而煎熬,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伤势稳定了一些,

灵力也恢复了一两成。虽然远未到巅峰状态,但至少有了些许自保之力。我停下调息,

开始检查这个临时藏身的洞穴。洞穴不大,四壁是粗糙的黑色岩石,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当我走到洞穴最深处,指尖无意间拂过岩壁时,

却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魔气的能量波动。很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带着一种古老苍凉的气息。我心中一动,仔细探查那片岩壁。岩壁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无异,

但当我将恢复不多的灵力凝聚于指尖,轻轻按上去时,

岩壁表面竟然荡漾开一圈水波般的涟漪!有禁制!我精神一振,仔细研究起来。

这禁制极其高明,若非我神识敏锐,又恰好触碰到,根本发现不了。它不像人为布置,

更像是天然形成,或者……是某种强大存在陨落后,残存的力量自然凝聚而成的屏障。

《太初衍星诀》中包含了不少阵法禁制的知识,我尝试着推演、解析。这禁制虽然高明,

但年代似乎极为久远,力量流失严重,留下了一些破绽。花了将近半天时间,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量循环的薄弱点。指尖凝聚灵力,如同解开一个复杂的线团,

小心翼翼地探入。“嗡——”一声轻微的震鸣,眼前的岩壁如同水幕般向两旁分开,

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一股更加浓郁、却精纯平和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让我精神一振。里面是一个更小的石室,只有丈许方圆。石室中央,

有一座落满灰尘的简陋石台。石台上,端坐着一具完整的骸骨!骸骨呈白玉色,晶莹剔透,

没有丝毫腐朽的迹象,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它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

骨骼上隐隐有玄奥的符文流转,散发出淡淡的威压。尽管已经坐化不知多少岁月,

这威压依旧让我感到一阵心悸,远超宗门内的任何一位长老!这至少是一位化神期,

甚至更高境界的大能遗骸!骸骨前方,

摆放着三样东西:一枚颜色黯淡、布满裂纹的玉佩;一个非金非木、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

盒子表面刻满了从未见过的奇异花纹;还有一块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兽皮卷。我心中震撼,

没想到在这绝境之中,竟有如此机缘。我对着骸骨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沈云栖,

误入前辈安眠之地,冒昧打扰,还请见谅。”骸骨毫无反应,只有那淡淡的威压依旧存在。

我走上前,首先拿起那枚布满裂纹的玉佩。指尖刚触碰到,一股信息流便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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