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重生永安二十七年冬，冷宫残雪钻透囚衣，苏锦凝蜷缩在冰地上，
望着坤宁宫的琉璃瓦，口中满是血沫。“姐姐，这杯‘牵机引’，你得喝。
”苏锦绣珠翠满头，笑着将酒杯凑到她唇边。昔日被她倾力扶持的庶妹，此刻眼底满是怨毒，
“你占着嫡女身份，碍了我和圣上的路，苏家满门……是你连累的。
”“萧玦……”苏锦凝猛地攥紧手。那个总穿玄衣、笑如妖孽的靖王，
竟是递出父亲通敌证据的人。剧毒入喉时，她看见宫墙上那道玄色身影，桃花眼冷得像冰。
“若有来生，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再次睁眼，兰花香萦绕鼻尖。
贴身丫鬟绿萼端着汤药惊呼：“小姐！你昨天赏雪滑倒撞了头，可算醒了！
”苏锦凝摸着手腕上的及笄银镯——她竟回到了永安二十二年，一切悲剧未发之时。“绿萼，
去查昨天花园里，除了我还有谁。”片刻后，绿萼脸色发白：“是二小姐！她身边的春桃，
偷偷扔石子绊了你！”苏锦凝眼底寒光一闪，面上却平静如常：“别声张。”这一世，
她要让苏锦绣、萧玦，还有那薄情圣上，一一付出代价。二一月后，宫中赏花宴。
苏锦凝着淡紫衣裙，跟在苏锦绣身后，刚进御花园，就撞见了那道玄色身影。
萧玦站在牡丹丛前，桃花眼似笑非笑，周身气场压人。前世她就是被这副皮囊迷惑，
成了他夺兵权的棋子。“姐姐，那是靖王殿下！”苏锦绣故作娇羞，眼底却藏着惊艳。
萧玦似是察觉目光，转头看来。见了苏锦凝，他眼中闪过丝惊讶，
随即迈步上前：“苏家大小姐？久仰才名，今日能否赏脸弹曲？
”苏锦绣立刻抢话：“姐姐身子不适，不如我来……”“本王只想听大小姐弹。
”萧玦淡瞥她一眼，笑容仍对着苏锦凝。苏锦凝垂下眼，装出羞怯：“殿下恕罪，
民女身子虚，恐扫了您的雅兴。”萧玦愣了下，竟没纠缠，转身离开。可苏锦凝转身时，
却瞥见他回头望来，眼中藏着探究——这一世的她，已不是那个会对他倾心的蠢丫头。
三赏花宴后，苏锦凝知道苏锦绣定会再动手，第一步便是巩固府中地位。她记得，
父亲正为苏家丝绸打不开西域市场发愁，前世苏锦绣靠一个粗糙计策讨了父亲欢心。
她直接找到苏承宗：“父亲，西域天冷，咱们可改进工艺，做厚实丝绸，
绣上骆驼、雄鹰图案，定能打开市场。”苏承宗眼前一亮，当即安排工匠改进。不出半月，
西域订单源源不断，苏家生意翻了倍。苏承宗对这个嫡女刮目相看，
柳姨娘和苏锦绣气得牙痒，却没半点办法。稳住府中后，苏锦凝开始盯萧玦。
绿萼的表哥在锦衣卫当差，很快传来消息：萧玦在暗中联络将领，似在谋权。她知道，
萧玦要的是苏家兵权。要阻他，得找盟友——太子萧景渊。太子温和却无手腕，
一直被萧玦压制，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不久后的科举庆功宴，苏锦凝故意坐在太子附近，
吟诗作对引众人侧目。待太子赞她才学时，她低声道：“殿下，靖王势力日盛，
民女愿为您效力。”太子犹豫：“此事重大，容我想想。”苏锦凝没逼他，
只道：“民女会用行动证明忠心。”她心里清楚，很快就有机会。四不出半月，
西北边境叛乱的消息传进宫。苏锦凝知道，前世萧玦推荐心腹去平叛，
战败后把罪责推给太子，削了太子势力。她立刻找苏承宗：“父亲，
推荐镇国将军周凛去平叛。他久经沙场，忠诚可靠，只是耿直不钻营，一直被埋没。
”苏承宗皱眉：“周凛得罪过靖王，恐会惹祸。”“正因他不附靖王，圣上才会重用。
”苏锦凝语气笃定，“若周将军平叛成功，既能牵制萧玦，也能让苏家更得圣宠。
”苏承宗权衡后，立刻上书。圣上本就忌惮萧玦，见苏承宗推荐，当即准了，
任命周凛为平叛大将军。萧玦得知消息，摔了茶杯，却没派人阻挠——他料定西北叛军势大，
周凛未必能活下来。苏锦凝早料到他的心思，暗中动用苏家财力，
给周凛送去粮草和御寒物资。周凛本就善战，得了补给更是士气大振，仅月余就平定叛乱，
凯旋回京。圣上龙颜大悦，封周凛为兵部尚书，掌朝中兵权。周凛感念苏锦凝的帮助，
主动投到她这边；太子见她真能成事，彻底放下戒心，私下与她定下盟约。
萧玦得知周凛受封，坐在书房里冷笑。他指尖摩挲着玉扳指，突然对谋士道：“去查苏锦凝，
她最近和谁走得近。还有，把苏锦绣叫来。”他没料到，苏锦凝竟能破了他的局。但这游戏，
才刚刚开始。五萧玦的谋士很快传回消息：苏锦凝与太子过从甚密，还暗中资助了周凛。
萧玦眼底冷光乍现，恰好苏锦绣找上门来。“殿下，苏锦凝最近风头太盛，连父亲都偏向她，
您可得帮我。”苏锦绣哭得梨花带雨。萧玦捏着她的下巴，笑容妖孽：“想扳倒她？不难。
三日后是苏老夫人的寿宴，你办一场赏花宴，请京中贵女来，
再……”他附在苏锦绣耳边低语几句，苏锦绣眼中立刻闪过狠光。寿宴前一日，
绿萼匆匆来报：“小姐，二小姐让人在您的寿宴礼服上，绣了‘太子妃’的暗纹！
若是穿出去，定会被人指责您觊觎后位，连累太子！”苏锦凝摸了摸袖口，唇角勾起冷笑。
她早防着苏锦绣会动手，昨日就让人在礼服内侧加了层可拆的衬布。“绿萼，
去取我那件月白襦裙来，再备一盒‘醉春粉’。”寿宴当日，苏锦绣穿着华丽的石榴裙，
见苏锦凝只穿了件素净襦裙，故意扬高声音：“姐姐怎么穿得这么朴素？莫不是没备好礼服？
”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苏锦凝身上，苏锦凝却笑着行礼：“妹妹说笑了。近日偶感风寒，
怕华丽衣饰加重病情，素衣更舒服些。”说话间，
苏锦绣端着一杯酒走过来：“姐姐既不舒服，这杯暖身酒可得喝。
”她眼底藏着得意——酒里加了让人脸红发热的药，只要苏锦凝喝了，
定会被人传作风俗不端。苏锦凝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沾了点“醉春粉”，轻轻洒在酒里。
“多谢妹妹，只是我不胜酒力，不如妹妹先尝尝？”苏锦绣没多想，怕苏锦凝起疑，
接过酒杯就抿了一口。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脸颊就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身子也开始发晃。
宾客中立刻有人窃窃私语，苏锦绣慌得想解释，却脚下一软，摔在地上，裙摆散开，
露出了裙角绣着的“靖王赏”三个字——那是萧玦私下送她的，她故意绣在裙角想炫耀，
此刻却成了笑柄。“原来二小姐和靖王殿下……”“真是不知廉耻！”议论声越来越大，
苏锦绣又羞又急，当场哭着跑了出去。萧玦坐在主位，看着这一幕，
手指攥紧了酒杯——苏锦凝竟又破了他的计，还反过来让苏锦绣出了丑。苏锦凝抬头，
恰好与萧玦的目光对上。她浅浅一笑，眼底却没半分温度。这一局，她又赢了。六寿宴后，
苏锦绣被禁足，柳姨娘几次求情都被苏承宗驳回。萧玦却没闲着，三日后，
竟亲自登门拜访苏府。苏锦凝正在书房看书，听到通报，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还是起身去迎。
萧玦坐在客厅，手中把玩着折扇，见她进来，笑着起身：“大小姐近日风采，
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殿下谬赞。”苏锦凝屈膝行礼，不卑不亢。“听说寿宴上，
二小姐闹了笑话？”萧玦话锋一转，目光紧紧盯着她，“本王倒好奇，那杯酒里，
到底加了什么？”“殿下说笑了，不过是妹妹自己不胜酒力。”苏锦凝垂着眼，语气平静。
萧玦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桃花眼凑近：“苏锦凝，你别装了。
周凛平叛、太子结盟，都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对不对？”他的指尖冰凉，
力道大得捏得她生疼。苏锦凝却没慌，反而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
民女只是个普通女子，哪有这般本事？倒是殿下，暗中联络将领，怕是有更大的图谋吧？
”萧玦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有意思。本王倒想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他松开手，
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三日后宫中有宴，本王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