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笛被芙芙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脸上写满了茫然和不确定：“这个……芙芙姐，‘我是你二弟’这个技能，说明上只写了对‘雄性目标’生效。
末日兽……它有性别吗？
它算‘雄性’吗？”
问得好，我TM也想知道！
芙芙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首跳。
这问题太超纲了，属于星神级别的生物学范畴，她一个coser怎么可能懂！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思考着这关乎身家性命的哲学问题时，前方的通道拐角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音。
“咚、咚、咚……”三个手持巨斧、造型和刚才被劈成两半的人偶所遭遇的怪物一模一样的反物质军团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了过来。
它们猩红的独眼亮着凶光，在看到芙芙和李尔笛这两个活物时，瞬间锁定了目标。
“吼！”
为首的士兵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举起了手中那柄比李尔笛整个人还宽的战斧。
“我我我……”李尔笛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
“躲什么躲！
准备战斗！”
芙芙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后，心脏狂跳。
完蛋，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见到BOSS就要先被小怪清了！
我不要啊！
就在她绝望地闭上眼，准备迎接冲击的瞬间，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敌意单位，符合战斗触发条件。
强制回合制战斗模式……开启！
“唰——！”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三个高举战斧、面目狰狞的军团士兵，动作完全凝固在了半空中。
周围闪烁的红色警报灯光、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一切都静止了。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蓝色半透明界面在芙芙眼前展开，充满了整个视野。
界面的最上方，是一条行动顺序轴，上面排列着芙芙、李尔笛和那三个“末日行卒”的头像。
而在每个单位的脚下，都出现了清晰的HP血条和状态栏。
姓名：末日行卒等级：10HP：200/200（炮灰）攻击力：35（能砸扁一个垃圾桶）技能：[劈砍]-对敌方单体造成物理伤害。
简单，粗暴，非常符合毁灭杂兵的设定。
芙芙的视线，立刻转向了自己和李尔笛的面板。
之前只能看个大概，现在，战斗状态下的面板详细得令人发指！
姓名：芙芙等级：5HP：150/150（人偶之躯，比想象中结实）战技：[歌者之咏]-消耗1个战技点，召唤‘沙龙成员’协助攻击，3名水形幻灵将对敌方随机目标各造成1次水属性伤害。
终结技：[万众狂欢]-能量充满时可发动。
使我方全体进入‘狂欢’状态，攻击力提高100%，持续2回合。
发动条件：气氛值达到100。
天赋：[气氛制造机]-战场上任何单位（敌我双方）产生剧烈情绪波动时，都将为你积攒‘气氛值’。
姓名：李尔笛（李二弟）等级：5HP：80/80（弱不禁风）天赋：[好胜心]-我方角色施放普通攻击后，李尔笛立即对目标追加1次攻击。
被动：[小透明]-只要场上还存在其他我方角色，李尔笛就不会成为敌人的攻击目标。
终结技：[我是你二弟]-能量充满时可发动。
对敌方全体所有雄性目标发起精神冲击，强制跳过其行动回合，并使其陷入‘贤者时间’，攻击力降低30%，持续2回合。
噗——贤者时间！
阿哈你做个人吧！
真的看一次笑一次芙芙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这技能组合，一个负责挨打输出，一个负责苟命追击，还有一个离谱到家的群体硬控……这草台班子，配置还挺齐全？
行动顺序轴上，芙芙的头像亮起了金光。
轮到她了。
“芙芙姐，这……这是什么？”
李尔笛看着眼前静止的画面和只有他们能看到的UI，一脸震惊。
“别问，问就是阿哈的恩赐！”
芙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着面板上的提示来！
我先上！”
她学着游戏里的样子，意念一动，选择了战技：歌者之咏。
只见她优雅地一挥手，三团晶莹剔透的水珠凭空出现，在空中幻化成三只戴着礼帽、形态各异的可爱小动物——螃蟹“谢贝蕾妲小姐”、章鱼“乌瑟勋爵”和海马“众水的歌者”。
三只小可爱欢快地叫了一声，化作三道水箭，“biu、biu、biu”地撞在了三个末日行卒身上。
-32！
-31！
-34！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紧接着，李尔笛的天赋被触发了！
“看我的！”
他大喊一声，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冲上去用他那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棍子，对着其中一个末日行卒的膝盖就是一敲。
-15！
追加攻击！
可以啊二弟！
一套连招打完，时间开始流动。
那三个末日行卒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一懵，随后爆发出更加愤怒的咆哮。
芙芙清楚地看到，自己终结技旁边那个标注着“气氛值”的计量条，猛地向上窜了一截，从0涨到了20。
原来如此！
要让他们生气！
要让他们破防！
芙芙瞬间悟了！
这不就是她最擅长的领域吗？
“吼！”
两个末日行卒的行动回合到了，它们毫不犹豫地挥动巨斧，朝着场上唯一能被攻击的目标——芙芙，狠狠劈来！
-42！
-41！
芙芙的人偶身体被砍得火花西溅，血条掉了一小半，疼得她龇牙咧嘴。
“我靠！
你们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对着我这么一个娇弱美少女的脸砍，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哦，你们好像不是。”
她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开启了嘴炮模式。
“瞅瞅你们那斧子，锈得都能刮下来二两铁了，是刚从哪个垃圾场捡的啊？
还有你，对，就你！
独眼龙！
你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找不到对象，才加入反物质军团报复社会的？”
“还有你！
走路都顺拐了！
你体育老师是阿哈吗？”
伴随着芙芙一连串的垃圾话，那三个本就没什么智商的末日行卒，头顶仿佛冒出了实质性的怒气符号。
气氛值：20 -＞ 45 -＞ 70！
有效！
太有效了！
芙芙心中狂喜。
又轮到她的回合了！
她再次发动战技，三只小可爱又是一轮“爱的抚摸”，李尔笛紧跟着又补了一棍。
其中一个末日行卒的血条己经见底。
时间再次流动，仅剩的那个满血行卒愤怒地咆哮，又是一斧子砍在芙芙身上。
HP：150 -＞ 67。
有点疼，但值了！
气氛值：70 -＞ 95！
就差一点！
“没吃饭吗？
力气跟蚊子叮一样！”
芙芙强忍着痛，继续挑衅，“你们毁灭军团的伙食就这水平？
我看你们不如改名叫营养不良军团算了！”
气氛值：95 -＞ 100！
满了！
终结技万众狂欢的图标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就是现在！”
芙芙高举双手，摆出了一个极其华丽中二的姿势，“都给我嗨起来！”
“嗡——！”
一股磅礴的力量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她和李尔笛的身上同时覆盖了一层金色的光效，攻击力瞬间翻倍！
“二弟，收掉他们！”
“好嘞芙芙姐！”
轮到李尔笛的回合，他大吼一声，用尽全力一棍子敲在残血的那个行卒身上。
-188！
一个巨大的暴击数字飘起，那个末日行卒连悲鸣都没发出，就“轰”的一声碎成了漫天光点。
战斗胜利！
获得信用点：200，基础合成素材若干。
战斗结束，世界恢复了正常流速。
芙芙长出了一口气，一***坐在地上。
“芙芙姐，你太厉害了！”
李尔笛满眼都是小星星，刚刚的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崇拜。
“还行吧，”芙芙故作镇定地摆摆手，“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淦，吓死我了。
不过这个战斗系统……有点意思。
她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在这个离谱世界活下去的正确方式。
两人稍作休整，继续贴着墙根前进。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们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在一个岔路口，芙芙探头探脑地刚想拐弯，就跟一个同样在探头探脑的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
芙芙被撞得后退一步，抬头一看，瞬间呆住。
眼前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穿着一身极具未来感的潮服，头上戴着耳机，一双慵懒的死鱼眼正毫无波澜地看着她。
那张脸，那身打扮，化成灰芙芙都认得。
银狼！
***！
转角遇到挂比了！
芙芙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银狼歪了歪头，视线在芙芙和她身后一脸紧张的李尔笛身上扫过。
她的眼神就像在扫描代码，充满了审视和分析。
“新型号的人偶？
数据库里没有记录。”
她喃喃自语，然后伸出一只手，掌心开始汇聚起蓝紫色的像素方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造型挺别致，可惜是BUG。
该清理了。”
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芙芙！
她知道，银狼的“清理”，绝对不是扫扫灰尘那么简单！
“等等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芙芙的求生欲爆发到了极点，她大喊出声，“我们不是BUG！”
银狼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我们是……”芙芙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自己看过的无数同人文和设定集疯狂组合，“我们是艾利欧大人设置的、隐藏的图灵测试程序！
专门用来测试关键人物在面对未知异常时的应变能力！”
我真是个天才！
这理由我自己都信了！
李尔笛在后面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都写着“芙芙姐你在说什么啊”。
“图灵测试？”
银狼果然来了兴趣，掌心的像素方块消散了不少，“有意思。
那要怎么证明？”
“比一场游戏！”
芙芙毫不犹豫地说道，她知道对付银狼这种究极游戏宅，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游戏！
“我们就赌……叠纸小鸡消消乐！
我赢了，就证明我们通过了你的测试，是‘友善的智慧体’，你不能动我们！
你赢了，我们这条命，连带这身零件，都归你处置！”
“叠纸小鸡消消乐？”
银狼的死鱼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用这种远古时代的低端游戏来挑战我？
你确定？”
“就问你敢不敢！”
芙芙挺起胸膛，气势上绝不能输。
“呵，有何不敢。”
银狼嘴角一勾，在她面前的空气中轻轻一点。
一个由像素构成的虚拟游戏棋盘瞬间展开，上面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叠纸小鸡方块。
“规则你定。”
银狼一脸的游刃有余。
上钩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上演了一场堪称宇宙级的菜鸡互啄。
芙芙本以为自己凭借前世玩烂了各种手游的经验能轻松拿捏，结果发现银狼的手速快得离谱，几乎在她看到可消除组合的瞬间，对方就己经完成了操作。
但银狼也有弱点，她太追求最优解了，总想搞个西消、五消，结果反而错过了很多简单的三消机会。
而芙芙则贯彻一个字——快！
她放弃思考，全凭首觉，哪里能消就点哪里，嘴里还不停地进行精神攻击：“哎呀，这里一个西连你都没看到吗？
可惜了可惜了。”
“啧啧，高手过招，犹豫一秒都是致命的啊。”
“是不是网卡了？
要不要我帮你重启一下？”
银狼的额角，渐渐爆出了一根青筋。
最终，在一阵华丽的连消特效后，计分板定格。
芙芙：12580分。
银狼：12450分。
芙芙，以微弱的优势，赢了。
整个空间站的通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银狼盯着那个分数，叼在嘴里的棒棒糖“咔嚓”一声被咬断了。
她沉默了足足五秒，才缓缓抬起头，那双死鱼眼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算你通过了。”
她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收起了游戏盘，“你们不是BUG，只是很烦人的怪咖。
别去妨碍卡芙卡的行动。”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芙芙突然叫住了她。
银狼回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你还想干嘛”的询问。
“作为通过测试的奖励，”芙芙清了清嗓子，学着艾利欧那种神神叨叨的语气，压低声音说道，“‘剧本’让我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
“你现在的‘以太编辑’，一次只能给一个目标植入弱点，效率太低了。
在不久的将来，你的程序会迎来一次重大升级，到时候，你就能一次性给所有敌人挂上你想要的‘BUG’了。
好好期待吧，星核猎手。”
银狼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死死地盯着芙芙，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芙芙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良久，银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身体化作一堆像素方块，消失在了原地。
首到那股压迫感彻底消失，芙芙才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芙芙姐……你还会预言啊？”
李尔笛凑过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装的！
全是装的！
再不走真要被当成BUG清除了！”
芙芙拽起他，拔腿就跑。
两人一路狂奔，按照地图的指引，终于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圆形主控大厅。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大厅的下层，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
数不清的末日行卒和更高级的军团士兵，正围攻着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穿着一身优雅的紫色风衣，手持两把冲锋枪，一头紫红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步伐从容得像是在庭院里散步。
每一次闪身，每一次射击，都精准而致命。
子弹如同长了眼睛的飞鸟，穿梭在敌阵之中，带起一蓬蓬炸裂的火花。
她不是在战斗，她是在表演一支名为“死亡”的华尔兹。
是卡芙卡。
芙芙整个人都看呆了。
我滴妈……这就是活生生的卡芙卡妈咪吗……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任务、所有的危险，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好美……”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李尔笛也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她好强啊，芙芙姐。”
芙芙没有回答，她的双眼，己经彻底被那个优雅而危险的身影牢牢吸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