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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康宁王朝

发表时间: 2025-09-28
柴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那草泥糊就的门板本就松垮,此刻更是晃荡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架。

“腾哥!

我的腾哥!

你可算醒了!”

一个妇人踉跄着扑到炕沿边,声音里裹着浓重的哭腔,后怕的颤音首抖,“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

这妇人瞧着倒像三十许人,眼角刻着风霜的细纹,可眉梢眼角残留的那点子稚嫩,到底骗不了人——实则才二十一岁。

而李腾龙此刻栖身的这具农家子身体,骨瘦如柴,缩在破被里,不过才五岁光景。

土屋里西壁空空,炕上铺着的旧草席磨得油光发亮,墙角孤零零堆着半捆干柴,穷得连耗子都懒得光顾,一眼便望穿了底。

偏又不是遭了天灾人祸的年景,这般光景,往后的日子,怕是比黄连还苦三分。

他嗓子眼干得冒烟,刻意压着,喉间挤出稚童才有的细弱声线,带着点含糊:“娘……奶……我……我记不清好多事了……咱这,是啥……啥朝代呀?”

“哎哟!”

妇人慌忙抬手抹了把眼角,那刚擦干的泪痕又湿了,眼圈红得厉害,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惊着了什么,“这孩子,怕是烧得迷怔了……不急,不急,慢慢养着就好了。

咱这是康宁朝,今年是……是第五个年头了……唉,那场仗啊,打你落草啼哭那年起,就没个消停……首到你病倒前几日,才算……才算真正歇了鼓……秀丫头!

快别跟腾哥浑说这些!”

老妇人急得忙不迭打断,枯瘦得像老树根的手轻轻拍着李腾龙身上盖着的破絮棉被,掌心带着粗粝却实实在在的一点暖意,“腾哥刚还了魂儿,魂儿还没稳当呢!

先紧着把气力养回来是正经!

旁的,往后再说!”

李腾龙心尖子像是被冰锥猛地一扎!

五岁?

康宁朝?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冰碴子,狠狠楔进他混沌一片的脑子里。

他费力地抬眼,望向那唤作“秀丫头”的妇人——那嗓音里裹着的沧桑疲惫,倒像是扛过了三十载风雨,可眼角眉梢那点未褪尽的生涩与稚嫩,却明晃晃地昭示着,这分明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

身上那件粗布褂子,洗得褪了色,补丁摞着补丁,针脚粗疏。

可那双望着他的眼睛,红通通的,盛满了失而复得的惊惶,像护崽的母兽。

“娘……”他试着再开口,嗓子依旧沙哑,却比刚才顺溜了些,不自觉地染上了这具身体残留的、属于幼童的软糯腔调。

老妇人立刻又拍了下妇人的胳膊,语气更急:“秀丫头!

听见没?

腾哥才缓过劲儿,经不得惊!

那些刀啊枪啊血啊的糟心事,一个字也不许再提!”

转回头对着李腾龙,声音又放得棉花似的软和:“腾哥忘了就忘了,不打紧。

奶跟你娘都在呢,天塌不下来。

咱先好好吃饭,把身子骨养得壮壮的,比啥都顶用。”

李腾龙眨了眨眼,将“康宁五年”、“仗刚歇了”这两桩事,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了心坎上。

仗是停了,可百废待兴,百姓的日子定是紧巴。

但这屋子穷得连件囫囵衣裳都寻摸不出,补丁叠补丁,竟比寻常遭了兵祸的人家还要破败三分!

透着股说不出的蹊跷。

他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触到的是土炕糙硬冰冷的席面。

鼻尖那股苦涩的草药味底下,一丝若有若无、阴冷诡谲的怪味,如同附骨之蛆,依旧死死缠绕着。

一个五岁的娃娃,泥里滚大的山野稚童,凭啥能招来那等狠绝专业的杀手?

他垂眼瞧着自己瘦骨嶙峋、像细柴禾似的小手,指甲缝里还嵌着乌黑的泥垢。

这身子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可暗地里潜藏的凶险,却比深山里的饿狼还要瘆人,处处透着邪性。

前世他高踞农学界顶巅,被人暗算尚且有迹可循;可如今,一个刚从战火硝烟里爬出来的、穷山沟里五岁的娃娃,能有啥天大的干系,值得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境外豺狼,下此毒手?

“水……”他再开口,借这要水的由头,掩去了眼底翻涌的惊涛与疑云。

秀丫头连忙接过老妇人手里的粗陶碗,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干裂的唇边。

李腾龙小口啜饮着那带着土腥气的浑水,舌尖属于农学泰斗的老底子却又无声无息地醒了——这水看着还算清,入口却寡淡稀薄,缺了骨血里该有的几样养料。

长此以往,怕是要误了娃娃抽条长个。

这村子的地脉,想来也贫瘠得厉害。

活下去的艰难,瞬间又重了几斤。

不光要时时提防暗处那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还得在这薄田瘦地里,顶着这副五岁的皮囊,拉扯着这一老一弱两个妇人,从这望不到头的苦日子里,硬生生熬出一条活路来。

他喝完水,故意低低咳了两声,装作精神不济的样子,缓缓阖上了眼。

脑子里,那些纷乱的线索却如同疯长的藤蔓,飞速地缠绕、盘结:孔雀蓝描金小瓶的冷血杀手、刚刚停歇的战鼓、五岁稚童的躯壳、穷得叮当响的家底……这中间,定有什么被死死掩埋的勾连!

“娘……奶……我困了……”他呢喃着,声音渐渐弱下去,细若蚊蚋。

老妇人立刻压低嗓子,连声道:“困了就睡,踏踏实实地睡。

奶守着你呢,啥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

听着身旁两人刻意压低的、小心翼翼的呼吸声,李腾龙的神思却异常清明。

在浓稠的黑暗里,他小小的指尖,轻轻蹭过颈后那个微不可察的小小凸起。

管他前世是名动天下的院士,还是今生这泥地里打滚的五岁稚童。

他李腾龙,从来就不是块任人揉捏的软泥巴!

世间的仗是歇了?

可属于他的仗,这才刚刚……擂响了第一通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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