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成炮灰后我让男主跪祠堂我穿进小说时，故事已接近尾声。男主刚刚登基，
便当众宣布立我的嫡姐为后。而我这个痴恋他多年的庶妹，被草草赐婚给年迈的匈奴王。
按原著，我会在和亲路上自尽，成全他们的千古佳话。我安静接旨，
转身却走进男主祭祀的皇家祠堂。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撕碎圣旨，
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耳光。“陛下，您是不是忘了，先帝遗诏在我手里。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继位者，本该是我。
”2 祠堂惊变殿内的喧嚣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水传来，模糊不清。琉璃盏碰撞的清脆声响，
官员们压低的、带着谄媚的恭贺声，还有舞姬脚下金铃的摇曳声，交织成一曲盛世华章。
而这华章的主角，高踞龙椅之上的新帝萧景玄，正微微侧身，
望向身旁凤仪初显的嫡姐沈清月，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柔情。沈清婉就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
这寒意顺着膝盖一路蔓延，直抵心脏。她低垂着头，像大殿角落里一抹不起眼的尘埃。
就在刚才，那道决定她命运的圣旨，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她的耳膜上。
“……沈氏庶女清婉，温婉娴淑……特赐婚于匈奴王呼衍灼，以结两国之好，
永固边疆……”后面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尖锐地叫嚣：来了，终于来了。原著里，这个和她同名的炮灰女配，
就是在男主登基大典的这个高光时刻，被当作弃子，像一件多余的礼物般打包扔去塞外，
最终在和亲路上用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短暂而卑微的一生，用她的死，
最后为男女主那“冲破世俗偏见”的伟大爱情添上一笔凄婉的注脚。温婉娴淑？
沈清婉几乎要冷笑出声。原主那一腔孤勇、近乎偏执的痴恋，换来的就是这轻飘飘的四个字，
和一条通往死亡的绝路。“庶妹，还不领旨谢恩？”宦官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与轻蔑。高座上，萧景玄的目光终于短暂地落在了她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帝王惯有的威严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厌弃。仿佛多看她一眼，
都会玷污了他此刻志得意满的心情。旁边的沈清月，则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抹悲悯，
宛如观音俯视蝼蚁。若还是原来那个沈清婉，此刻怕是已经心碎欲绝，涕泪交加了吧。然而，
现在的沈清婉，灵魂深处住着一个来自现代、洞悉剧本的清醒灵魂。她缓缓抬起头，
脸上没有任何悲戚，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她平静地伸出双手，
接过了那道沉甸甸的、绣着祥云瑞鹤的明黄色绢帛。“臣女，”她的声音清亮，不大，
却奇异地压过了殿内的丝竹之声，“谢陛下隆恩。”没有哭泣，没有哀求，
甚至连一丝应有的颤抖都没有。这份过分的平静，让高座上的萧景玄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但这点异样很快被新帝的万丈荣光所淹没。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能远嫁匈奴为王后，
已是天大的恩赐，她还能如何？沈清婉捧着圣旨，缓缓站起身。膝盖因为久跪而有些发麻，
但她站得笔直。她没有再看那对璧人一眼，转身，一步步朝着殿外走去。
裙裾拂过光可鉴人的金砖，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身后的繁华与热闹，如同潮水般退去。
当她踏出大殿高高的门槛，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将她纤细的身影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拉得老长。风中带着御花园里飘来的花香，
甜腻得让人发闷。几个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偷偷打量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好奇，
或许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和亲匈奴王？谁不知道那位呼衍灼年近六旬，性情暴戾，
前几任阏氏都死得不明不白。这看似风光的婚约，实则是一条通往坟墓的不归路。
沈清婉对周遭的目光视若无睹。她没有按照来时的路返回后宫住处，
而是拐向了另一条寂静的宫道。那条路的尽头，是供奉着萧氏皇族列祖列宗的皇家祠堂。
越往深处走，人迹越罕至。只有风吹过古柏发出的沙沙声，
以及自己脚下绣花鞋踩在青石板上细微的声响。祠堂所在的宫殿巍峨肃穆，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站着两名披甲执锐的侍卫。看到沈清婉走来，
侍卫们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今日是新帝登基大典，所有人都该在前朝庆贺，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庄严肃穆的祠堂？“站住！此乃皇家禁地，闲人免进！
”侍卫长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沈清婉停下脚步，抬起眼。她的眼神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让侍卫长心头发紧的力量。“我有要事，需面见陛下。”她顿了顿，补充道，
“此刻，陛下应该正在来此祭告列祖列宗的路上。”按照礼制，新帝登基后，
首要之事便是来祠堂告祭祖先。她算准了时间。侍卫长将信将疑，但看沈清婉气度不凡，
虽衣着不算最顶尖，却也非普通宫人，一时不敢太过怠慢。正僵持间，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仪仗的轻响。来了。沈清婉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萧景玄在一众内侍和侍卫的簇拥下，果然朝着祠堂走来。他已换下隆重的朝服，
穿着一身较为轻便的明黄色常服，但眉宇间的帝王威仪却更盛。看到站在祠堂门口的沈清婉，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怎么在此？”他的声音冷冽，
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朕已下旨，你不在宫中准备和亲事宜，跑来祖宗祠堂做什么？
冲撞了先祖，你担待得起吗？”沈清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原主爱慕了十几年、最终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他的眉眼依旧俊朗，
甚至因为权力的加持而更添魅力，但此刻在她眼中，却只剩下冰冷的虚伪。她慢慢地，
将一直捧在手中的那道明黄圣旨，举到了眼前。萧景玄的眉头皱得更紧，
似乎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周围的太监侍卫们也面面相觑，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下一刻，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沈清婉双手用力，猛地一撕！“刺啦——”清脆的绢帛撕裂声，
在寂静的祠堂前显得格外刺耳。那道代表着皇帝权威、决定她命运的圣旨，被她从中撕开，
变成两片破败的绢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如同两只死去的蝴蝶。“放肆！”“大胆！
”惊呼声和呵斥声同时响起。侍卫们“唰”地一声抽出了佩刀，
寒光闪闪的刀锋对准了沈清婉。太监总管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尖声道：“反了！反了！
快拿下这个疯妇！”萧景玄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是翻涌的怒火。登基第一天，
就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撕毁圣旨，这是***裸的挑衅，是对皇权的践踏！他死死地盯着沈清婉，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清婉，你可知罪？”面对森然的刀锋和帝王的震怒，
沈清婉却笑了。那笑容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与决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当场拿下，投入大牢之时，她却突然上前一步，扬起了手臂。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新帝萧景玄的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抽刀侍卫的动作顿住了，太监张大的嘴巴忘了合上，连风似乎都停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记耳光的回音，在空旷的祠堂前回荡。
萧景玄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他被打得偏过头去，整个人都懵了。
震惊、难以置信、滔天的怒火，在他眼中交织翻滚。他活了二十多年，
从皇子到太子再到皇帝，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还是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人！
他猛地转回头，眼神凶狠得几乎要将沈清婉生吞活剥。然而，不等他发作，
沈清婉已经先开了口。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
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更是重重地砸在萧景玄的心上：“陛下，您是不是忘了，
先帝遗诏，在我手里。”她微微仰着头，阳光下，她的脸庞苍白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那双曾经盛满痴恋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和掌控一切的平静。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继位者，本该是我。”……祠堂前的空气仿佛彻底冻住了。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柄重锤，砸在每个人最脆弱的神经上。先帝遗诏？继位者本该是她？
沈清婉？一个庶女？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天方夜谭！是诛九族的疯话！可偏偏，
说这话的人，刚刚撕了圣旨，扇了皇帝耳光。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做，不敢说的？
萧景玄脸上的指印红得刺眼，最初的震惊和暴怒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审视。
他死死地盯着沈清婉，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一丝一毫心虚的波动。
但他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以及潭底隐隐燃烧的、名为野心的火焰。“胡说八道！
”太监总管终于从巨大的惊骇中回过神来，尖声叫道，声音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先帝怎会……怎会传位给一个女子！还是……沈清婉，你妖言惑众，罪该万死！侍卫！
还不快将她拿下！”侍卫们如梦初醒，再次持刀逼近，但动作却带着明显的迟疑。
方才那石破天惊的话语，终究是在他们心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若……若她所言非虚呢？
“退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是萧景玄。他缓缓抬起手，
抹了一下嘴角，那里似乎有一丝极淡的血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清婉。“朕倒要听听，
她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他不信。他当然不信。父皇对他虽不算格外宠爱，但立嫡立长，
他既是嫡出，又在诸皇子中能力最为出众，继承大统名正言顺。临终前，父皇握着他的手，
将江山托付，众目睽睽，怎会有假？这一定是沈清婉这个疯女人，因爱生恨，
临死前的反扑和污蔑！沈清婉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怜悯，像是在看一个执迷不悟的可怜虫。“编？”她轻轻重复了这个字，
从袖中缓缓取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巧的、色泽沉暗的紫檀木盒，
盒盖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龙睛处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虽不起眼，
却透着一股古朴威严的气息。“陛下不妨看看，这是什么？”当那个紫檀木盒出现的瞬间，
萧景玄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认得这个盒子！这是父皇晚年最珍视的东西之一，
从不离身，甚至连他都不被允许轻易触碰。父皇驾崩后，他曾命人仔细搜寻过寝殿，
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盒子。当时只以为是父皇藏到了什么隐秘处，或是随葬了，
并未太过深究。怎么会……在沈清婉手里？！一股寒意，猝不及防地从萧景玄的脚底窜起，
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干涩：“一个盒子而已，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