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该死!”
他嘴角带笑,可笑意不达眼底,时不时还抚摸缠绕在手腕的血红小蛇,那模样无端让人泛起丝丝冷意。
柳至再次看向这个帮了她两次的漂亮男人,书中美得人神共愤,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的摄政王——云介。
此话一出,众人愣住,尤其是地上的李妈妈,她吓得连连磕头,“惊扰了摄政王,是老奴该死,请摄政王饶了老奴!”
许倩柔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紧接着暗暗拉了拉柳向城的衣袖,男人轻拍她的手安抚。
还不等他开口,云介又问道:“不知尚书大人可还记得以下犯上者按南渊国的律法该如何?”
这一问,柳向城心里咯噔一下,平日摄政王可不会管这些烂事,今日怎的如此反常?
见柳向城不说话,太子悠悠开口:“按我朝律法,以下犯上者应施以杖刑。”
这会儿,柳至才注意到说话的人,他身穿玄色织金锦长衫,一头乌发束于玉璧冠中,腰间挂着蟒纹祥云玉佩。
他莫不是,作者简介里说的,爱上妹妹,爱而不得,最后堕入魔道的温润太子——夏侯北辞。
一听太子发话,地上的李妈妈立马吓得魂都没了,顾不得礼数一把推开踩着她的柳至,连滚带爬的来到柳向城身边,“老爷,看在我跟了夫人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您饶了奴才吧!”
李妈妈是许倩柔的奶娘,情分自然比一般仆人深一些,她刚要开口求情,一道清丽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本就是这傻子的错,父亲不惩罚犯错之人,倒要对李妈妈施以杖刑,这会不会有失偏颇?”
柳向城一共有六个孩子,西个女儿,两个儿子,来人正是柳家三小姐——柳风眠。
书中对她的描:有点脑子但不多,人生唯一兴趣爱好就是捉弄原主。
被推到一旁的柳至将就席地而坐,手撑着下巴,细细打量着这位三小姐,人如其名,长得软绵软绵的,但长相归长相,许倩柔的孩子能好到哪去。
柳风眠对云介、夏侯北辞行礼:“风眠见过太子、摄政王殿下,还望两位殿下饶了李妈妈。”
见两位殿下不应,柳风眠也不敢起身,只得向太子投去委屈娇柔的眼神,奈何太子一脸正气,无一丝怜香惜玉之色。
一旁的许倩柔心疼女儿,脚刚迈出一步就被丈夫拉了回去,示意她不要乱了礼数。
云介瞥了眼某人,明明事关她清誉之事,她反倒像个看戏人,如若不是看在千年难遇的万灵血份上,他才不会……收回视线,他朝柳至指,声音听不出喜怒:“柳三小姐刚刚说她是傻子?”
柳风眠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点点头,京城柳家二小姐是傻子那可是全城老幼妇孺皆知的事,她又没说错。
不料,云介又对一旁托着腮看戏的柳至问:“柳三小姐说你是傻子,你是吗?”
柳至耸肩摊手,看向众人反问:“那你们看我像傻子吗?”
云介摸了摸手腕上的小蛇脑袋,轻点两下,嗤笑:“自家妹妹竟说姐姐是傻子,本王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奇闻,尚书大人可也是如此?”
许倩柔自小是被惯坏的,这摄政王又不是皇上,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管柳向城的阻止,首接跳出来。
“摄政王这些年不在京城,自是不了解京城的事,柳二小姐是否是傻子也不是您问几句话就能……”话还没说完,云介只是斜斜睨了她一眼,余下的话就全含在嗓子里。
只因,那双眼充满杀气。
***柳向城见状赶忙拉着许倩柔跪下,“摄政王说的是,下官日后定多加管教。”
柳风眠见父母如此狼狈,再看一旁悠闲看戏的柳至,气不打一处来,此时也顾不得心上人在场,首接不装了。
“风眠不认为父母何错之有,摄政王会不会太过偏袒这傻……我二姐了。”
闻言,柳向城脸刷的一下惨白,大声呵斥:“逆女!
如此不知礼数,来人呐,把三小姐关入祠堂面壁思过。”
柳风眠不解:“父亲,我不明白,明明是她偷了母亲的陪嫁发簪,该进祠堂面壁思过的是那个傻子,不是我!”
柳向城快要被气死,刚要下令把人拖下去,云介慢悠悠说了句:“且慢,令嫒说得在理,偷东西的人理应一并处罚。”
见摄政王如此说,柳风眠立马甩开下人,她自是不怕,但许倩柔此刻瑟瑟发抖,只因……“傻……二姐,你快说,母亲的簪子是不是你偷的?”
柳风眠来到柳至的面前质问。
柳至不慌不忙,从地上起身,拍了拍比石板还脏的衣服,语气有些害怕:“怎的?
你是亲眼看见了?”
原先柳风眠心里还没有底,这会儿见傻子面露惊恐之色,还问出这话,簪子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
“那倒没有,不过有一人看到了。”
说完,她指向李妈妈,“李妈妈,你就把看到的说出来吧,两位殿下和父亲是不会怪你的。”
许倩柔的手在抖,她死死抓住柳向城的衣角,面上却淡定自若劝导:“李妈妈,你就把事情说出来吧!”
李妈妈遮遮捂捂,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柳至首接来到她面前,从她的衣袖掏出那枚通体翠绿的簪子。
书里这个情节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就知道这是个局。
是一个许倩柔要治原主于死地的盗窃局,让李妈妈把簪子扔掉,然后诬陷是原主偷走的,只因盗窃罪按照南渊国律法,被抓住是要处于***的。
只可惜,李妈妈是个贪财的,私自仿了一个放到原主的身上,她却把真的私藏。
见状,许倩柔傻眼了,这簪子怎会从李妈妈身上出来?
不该是从那小贱蹄子身上搜出来才对吗?
李妈妈更是瞪大了眼睛,她怎么知道我把簪子放这里。
柳至拿起簪子在李妈妈面前扬了扬,问道:“很疑惑是不是?”
“想必我是傻子这个事大家都知道昂,就在今日,我疯疯癫癫又跑出府,一不小心被雷给劈了一下。
相信大家看到我这头发和脸,雷劈这事就不是说假的。”
“但说来也奇怪,这场春雷竟让我恢复神智,不再疯癫痴傻,只是傻了太久我找不到回府的路,正巧碰到李妈妈在饰品铺置办东西,我也是跟着她才回到府中。”
柳风眠听她没说到重点,急了:“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母亲的簪子不是被你偷走了吗?
怎会从李妈妈身上搜出来?”
柳至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说完,她从破烂的衣服中翻翻找找,抖了又抖,最终一只一模一样的簪子从她身上掉落,最后砸在地上,断成两半。
见此情景,柳风眠心中一喜:“看吧,我就说簪子是她偷走的!”
云介:***……夏侯北辞:真是个***!
柳至:果真是没救了。
柳向城、许倩柔:当初大夫只是说这孩子少一根筋,但没说少的是这根筋呐。
“可以等我说完吗?
不然我怕被你蠢死!”
柳至厌蠢,说话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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