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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8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粗陶碗里盛着的粟米粥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金辉。我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感受着那股温润的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胃里,驱散了初春最后一丝料峭的寒气。

“婉儿,再吃个鸡蛋。”娘亲又把一个剥得干干净净的鸡蛋夹到我碗里,眼神里的疼爱几乎要溢出来,“你前阵子摔了头,身子虚,得好好补补。”

我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是一阵无奈的叹息。我,林婉儿,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外科医生,半个月前在一场连环车祸中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就成了这个大周朝杏林村里,同名同姓、年方十六的农家少女。原主因为上山采药不慎失足,摔坏了脑袋,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最终是我这缕异世的孤魂占据了这具身体。

“娘,我都好了,您瞧,胳膊腿儿利索着呢。”我晃了晃手臂,试图证明自己已经痊愈。

坐在一旁,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的哥哥林大山闷声闷气地开口:“娘说得对,多吃点。你醒了之后,人是机灵了,可身子骨瞧着还是弱。”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碗里唯一的半块咸菜疙瘩夹给了我。

这就是我如今的家人。慈爱唠叨的娘亲,沉默寡言却行动力十足的哥哥。至于爹爹,他是村里最好的猎手,此刻应该还在山里。他们对我这“失忆”后性情大变的女儿妹妹没有丝毫怀疑,只当是摔了一跤开了窍,反而愈发地疼惜。

这种被家人无条件宠爱和信任的感觉,是我在前世从未体验过的。作为孤儿,我靠着自己的拼搏和奖学金一路读到博士,习惯了凡事靠自己,也习惯了孤独。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像一双轻柔的手,悄悄抚平了我内心深处那些不为人知的褶皱。

我正小口啃着咸菜,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几乎要散架的拍门声,伴随着妇人凄厉的哭喊:“大山家的!婉儿……婉儿姑娘在家吗?求求你,救救我家狗儿吧!”

娘亲和我哥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我哥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拉开院门,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妇人便踉跄着扑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是住在村东头的张婶。

“张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娘亲连忙去扶她。

张婶却死死地抱着我娘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嫂子,我家狗儿……他快不行了!上吐下泻了三天,请了镇上的郎中,药也吃了,符水也喝了,就是不见好。现在……现在人都快脱相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都凹下去了!”

我一听这话,心头顿时咯噔一下。上吐下泻、眼窝凹陷、精神萎靡,这不就是典型的急性肠胃炎导致的重度脱水症状吗?在现代,这是再常见不过的病症,输液补充电解质很快就能好转。可是在这个缺医少药、卫生条件堪忧的古代,尤其是对于抵抗力弱的孩子来说,这玩意儿就是要命的。

“镇上的王郎中怎么说?”我哥林大山皱着眉头问道。王郎中是方圆十里最有名的医生了。

张婶哭着摇头:“王郎中说是中了邪祟,开了些驱邪的汤药,可一点用都没有!后来又说是寒气入体,换了方子,狗儿喝了就吐,根本灌不进去!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前儿听村里人说,婉儿姑娘你落水醒来后,像是得了神仙指点,前天还治好了李家那头快病死的老牛……求求你,婉”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娘的脸色就有些发白,连忙打断她:“张婶你别胡说!什么神仙指点的,那都是村里人瞎传的。我家婉儿就是……就是运气好罢了。”

我能理解娘亲的担忧。在这个时代,“鬼神之说”深入人心,一个姑娘家突然变得“神奇”,要么是祥瑞,要么就是妖孽。前者还好,若是后者,下场不堪设想。

那头牛的事,其实不过是我看它腹胀如鼓,呼吸急促,判断是急性瘤胃臌气,用一根中空的竹管给它做了个简单的穿刺排气。这在兽医学里是常规操作,但在村民眼中,不亚于起死回生。消息一传十传百,就变了味儿。

我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到张婶面前,柔声说:“张婶,你先别哭,起来慢慢说。狗儿除了上吐下泻,还有没有发烧?他最后一次小便是什么时候?尿多吗?颜色深不深?”

我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张婶止住了哭泣,呆呆地看着我。我哥和我娘也面露诧异。他们习惯了郎中问诊时说些“风寒暑湿燥火”之类的玄妙词语,何曾听过问得如此细致具体的?

张婶被我问得有些懵,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努力回想:“烧……头两天是有点烧,今天身上反倒是凉的。小便……好像……好像昨天下午就没怎么尿了,尿布子都是干的……”

我心头一沉。无尿,皮肤发凉,这已经是休克前兆了。再拖下去,孩子神仙难救。

“哥,”我立刻转向林大山,语气不容置疑,“去烧一大锅开水,要滚开了放凉的那种。娘,您去我房里,把那个干净的布袋子拿出来,再找个干净的碗和勺子。”

“婉儿,你这是……”娘亲有些迟疑。

“救命!”我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眼神坚定。我的目光扫过他们,带着一种前世身为外科主刀医生时,在手术台上面对突发状况的冷静和权威。

或许是我的气场震慑住了他们,娘亲和我哥对视一眼,不再多问,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我对张婶说:“张婶,你听我说,狗儿这不是中邪,是身体里的‘津液’,也就是水分,都拉没了。人没了水,就活不成。现在给他吃什么药都晚了,得先把他丢掉的水分补回来。”

“补水?怎么补?他连水都喝不进去,一喝就吐啊!”张婶绝望地看着我。

“我有办法。”我拉着她站起来,“你跟我来。”

我走进厨房,我哥已经把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旺的,锅里的水很快就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响。娘亲也拿着我平日里用来装草药的细棉布袋子和一只洗得锃亮的粗瓷碗走了过来。

我指挥着我哥将滚开的水舀进一个干净的木盆里,让它自然冷却。然后,我转身从灶台旁的盐罐子里,用指尖捏了一小撮盐,又从那个宝贝得不行的糖罐里,用勺子舀了半勺糖。这里的糖是粗制的黄糖,但聊胜于无。

我将盐和糖放进干净的瓷碗里,看着张婶说:“张婶,你看好了。等会儿水凉了,就用这个碗,盛一碗凉开水,把这盐和糖化开。”

张婶愣愣地看着碗里那点儿白色的盐和黄色的糖,满脸的不敢置信:“就……就这个?”

她以为我会拿出什么灵丹妙药,或是画一道什么神奇的符,却没想到,只是这么普普通通、家家户户都有的盐和糖。这东西……能救命?

别说是她,就连我娘和我哥,眼神里也充满了困惑和怀疑。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只是专注地对张婶交代细节,这关乎一个孩子的性命,容不得半点差池。

“对,就是这个。这叫‘仙人甘露’。”我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显得郑重其事一些,“水一定要是烧开又放凉的,不能用生水。化开之后,你不要一次性给他灌下去,他肯定会吐。要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隔一会儿喂一勺,让他慢慢咽。就算他吐了,你也别停,擦干净了继续喂。记住,一定要有耐心,一点一点地喂进去。”

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是他唯一的活路。你信我,就照做。”

我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张婶呆呆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碗里的盐和糖,眼神从最初的怀疑,慢慢变成了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是啊,王郎中都束手无策了,她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信!婉儿姑娘,我信你!”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等木盆里的水温降到摸着不烫手时,我亲自给她兑好了一碗。清澈的水里,盐和糖很快就融化了。我将这碗平平无奇的“仙人甘露”交到她手上。

“快去吧,记住我说的,一勺一勺喂,不能停。”

张婶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水,对我千恩万谢,然后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娘亲走过来,忧心忡忡地拉着我的手:“婉儿,这……这能行吗?盐糖水……万一吃出个好歹来……”

我哥也皱着眉,沉声道:“是啊,妹妹。这张婶家就狗儿一根独苗,要是出了事,咱们家可就惹上***烦了。”

我理解他们的担忧。在这个人命大于天的时代,行医治病是风险极高的事,更何况我用的方法如此“离经叛道”。

我轻轻拍了拍娘亲的手,看着他们,认真地说:“娘,哥,你们信我吗?”

他们对视一眼,最终,我哥林大山先开了口,语气虽然生硬,却充满了维护:“我信。我妹妹不是胡来的人。”

娘亲叹了口气,也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娘也信。只是……只是娘担心你。罢了,救人一命是大功德,咱们听天由命吧。”

我心中一暖。我知道,他们信的不是那一碗盐糖水,他们信的是我,是他们的女儿和妹妹。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我们一家三口谁也没心思再吃饭了。娘亲坐立不安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朝村东头的方向望一眼。我哥则默默地拿起斧头,一下一下地劈着柴,只是那力道和频率,明显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而我,表面上看似镇定,手心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我清楚地知道口服补液盐的原理和效果,那是在无数临床实践中被验证过的、拯救了数百万儿童生命的伟大发明。它的配方简单,却无比科学。但是,理论归理论,在这个未知的时空里,第一次将它付诸实践,对象还是一个濒危的孩子,我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我期待着那个好消息,又害怕听到任何坏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檐下的阳光从一指宽,慢慢移到了三指宽。每一分等待,都像是一种甜蜜而又痛苦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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