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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在日落中散去是什么意思

段Kevin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段Kevin”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灰烬在日落中散去是什么意思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其它小李伯安顾云深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民国十九春寒料北平的晨总是带着一股子煤烟与旧时光混杂的气黏稠地附着在每一寸空气顾云深从一场做了二十五年的梦中惊猛地坐额上沁出细密的冷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撞击一又一仿佛要挣脱这具已然开始腐朽的躯梦永远是那个细雨绵绵的午永远是琉璃厂那家旧书铺子门苏婉清撑着油纸回过头对他浅浅一那笑容清澈得如同初融的雪却瞬间被无尽的黑暗与猩红吞...

主角:李伯安,顾云深   更新:2025-09-27 18:4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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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九年,春寒料峭。

北平的晨雾,总是带着一股子煤烟与旧时光混杂的气味,黏稠地附着在每一寸空气里。

顾云深从一场做了二十五年的梦中惊醒,猛地坐起,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撞击着,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挣脱这具已然开始腐朽的躯壳。

梦里,永远是那个细雨绵绵的午后,永远是琉璃厂那家旧书铺子门前,苏婉清撑着油纸伞,回过头来,对他浅浅一笑。

那笑容清澈得如同初融的雪水,却瞬间被无尽的黑暗与猩红吞噬。

他披衣下床,走到窗前。

窗棂上糊的桑皮纸已经泛黄,透进来的天光也显得昏沉。

庭院里那株老槐树,枝桠虬结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像极了命运无从捉摸的掌纹。

二十五年了,他从一个满怀热忱的青年,变成了检察厅里人人敬而远之的“老古董”,鬓角染霜,眼神里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唯有心底那个名字,那个身影,非但未曾模糊,反而在岁月的反复摩挲下,愈发清晰刺骨。

他走到书桌前,磨墨,铺开一卷暗黄色的直行稿纸。

毛笔在手中顿了顿,终于落下标题:《浮生三记》。

墨迹洇开,如同往事在心湖中扩散的涟漪。

他决定写下这一切,不是为了出版,更不是为了示人,只是为了让那段几乎要将他压垮的记忆,有一个最终的归宿。

一记其生,二记其死,三记其谜。

写完,或许就能解脱。

笔尖牵引着思绪,瞬间将他拉回了光绪三十一年的北京城。

那是1905年,秋意正浓。

紫禁城的金瓦在夕阳下闪着垂死的光,偌大的北京城像一锅煮得过久的粥,黏稠、沉闷,散发着帝国末世的腐朽气息。

但街头巷尾,已然能嗅到一丝丝“新政”带来的躁动与不安。

辫子们依旧晃来晃去,但谈论“立宪”、“共和”的声音,也开始在茶楼酒肆里悄悄流传。

二十五岁的顾云深,就在这暮气与新风交织的夹缝里,做着刑部浙江清吏司的一个小小书办。

他出身寒微,靠着一手好字和过人的严谨,才在这庞大的官僚机器里谋得一个立足之地。

每日的工作,便是整理无穷无尽的卷宗,将那些或惊心动魄、或蝇营狗苟的案情,用馆阁体一丝不苟地誊录下来,归档封存。

他就像一只趴在历史车轮上的螳螂,默默记录着滚滚向前的轨迹,却无力改变分毫。

但他有一项旁人不及的本事——观察。

他能从卷宗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推断出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也能从当事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窥见其内心的惶恐与伪装。

这份本事,让他在枯燥的文牍工作中,找到了一丝抽丝剥茧的乐趣。

那天下午,他奉上司之命,将一份无关紧要的公文送往城南琉璃厂附近的一位致仕老翰林府上。

公务毕,他信步走在琉璃厂的街巷间。

这里书香墨宝与古玩珍奇林立,空气中漂浮着旧纸、墨锭和淡淡霉味混合的独特气息,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宁。

就在一家名为“汲古阁”的旧书铺前,他的脚步停住了。

铺子里,一个穿着月白上衣、墨绿百褶裙的女子,正踮着脚尖,试图去够书架顶层的一本线装书。

阳光透过窗棂,恰好勾勒出她纤细的背影和颈后一抹细腻的白皙。

她试了几次,都差了一点,微微有些气喘。

顾云深下意识地走上前。

“小姐,需要帮忙吗?”

女子闻声回头。

那一刻,顾云深觉得周遭的喧嚣瞬间退去,时间也仿佛停滞了。

那是一张极其清丽的脸庞,眉眼如画,肤光胜雪,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睛,澄澈明净,却又带着一丝书卷气熏陶出的沉静与疏离。

她看着顾云深,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浅浅的礼貌的笑意:

“有劳先生了,是那本《陶庵梦忆》。”

顾云深轻易地将书取下,递给她。

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都微微一怔。

“多谢先生。”

女子接过书,声音温婉如玉。

“小姐也喜欢张岱?”

顾云深忍不住问道。

在这女子普遍深锁绣楼的年代,能来旧书铺寻觅《陶庵梦忆》的,绝非寻常闺秀。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找到了知音:

“‘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张宗子此言,深得我心。”

她顿了顿,又道,

“只是这末世繁华,读梦忆之书,不免有‘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的伤感。”

顾云深心中一动,接口道:

“小姐见解不凡。不过,旧梦虽好,终须醒转。如今世界大势浩浩荡荡,我辈或许更应关注当下。”

他这话带了点新学的味道,是想试探对方。

果然,女子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点头赞同:

“先生说的是。家父常言,闭关锁国终非长久之计,唯有开眼看世界,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她指了指自己臂弯里挎着的一个布包,露出一角书封,竟是梁启超主编的《新民丛报》。

两人就站在书铺门口,从张岱聊到时局,从诗词谈到新学。

顾云深得知她姓苏,名婉清,正是他要送公文的那位苏老翰林的独生女。

苏家虽已没落,但家风开明,允她读书识字,甚至接触些新思想。

顾云深则自称在衙门里做些文书工作,隐去了刑部的身份,只觉在这样清雅的女子面前,那些血腥案牍似乎有些煞风景。

那个下午,时光流逝得飞快。

分别时,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顾云深看着苏婉清撑着油纸伞,身影消失在青石板巷陌的尽头,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那是一种混合着欣赏、好奇与莫名吸引的复杂情感,在这座沉闷的古城里,如同一道清冽的泉水流过心田。

此后,顾云深便常常“偶然”路过琉璃厂,而十有八九,都能在汲古阁或附近的画店遇到苏婉清。

他们的交谈越来越深入,从家国天下到个人喜好,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顾云深被婉清的聪慧、娴雅以及那份藏于闺秀外表下的独立思想深深吸引;而婉清也欣赏顾云深的沉稳、博学和他那份对世事洞察却又不失温情的态度。

乱世浮生中,两颗年轻的心越靠越近。

然而,这静谧而美好的时光,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噩耗彻底击碎。

那是一个秋雨淅沥的深夜,顾云深刚整理完一桩户部银库盗窃案的卷宗,正准备歇息,忽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来人是苏家的老仆,面无人色,语无伦次:

“顾、顾先生……不好了!我家小姐……小姐她……出事了!”

顾云深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来不及细问,抓起外套便跟着老仆冲入雨中。

苏家宅邸一片混乱,灯火通明,压抑的哭声隐约可闻。

婉清的闺房兼书房外,已有多人围聚。顾云深挤进人群,只见苏老翰林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瞬间苍老了十岁。

而房间内,昔日飘着墨香书卷气的地方,此刻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

苏婉清倒在书桌旁的地上,身下是一滩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血迹。

她穿着他们初次见面时那件月白上衣,此刻却凌乱不堪,脖颈处有一道清晰的紫红色勒痕。

书桌被撞得歪斜,笔墨纸砚散落一地,一只景德镇瓷瓶摔得粉碎,显然经历过一番搏斗。

但奇怪的是,房内箱柜并无明显翻动痕迹,梳妆台上的首饰也安然无恙。

顾云深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无法相信,那个几日前还与他谈笑风生、眼眸明亮的女子,此刻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巨大的悲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好友魏东明很快带着警察赶到。

魏东明时年二十七八,是京师警察厅的一名巡官,为人豪爽干练,与顾云深私交甚笃。

他看到现场和顾云深惨白的脸色,立刻明白了几分,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云深,节哀。有我在,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初步勘察,像是入室行窃被撞破,继而杀人灭口。

但顾云深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和胸腔的剧痛,以刑部书办的专业眼光,仔细审视着现场。

他注意到,婉清蜷缩的手指间,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她已然僵硬的手指,一枚温润剔透的白色玉蝉赫然出现在掌心。

那玉蝉雕工精湛,形态古雅,但样式却非中土所有,蝉翼的纹路带着明显的异域风格。

他又看向书桌。

一方端砚被打翻,浓黑的墨汁泼洒出来,流淌在铺开的宣纸上,形成一大片狼藉的墨迹。

但顾云深发现,那墨迹流淌的边缘有些奇怪,似乎被人用什么东西匆忙擦拭或改动过形状。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洞开的窗户下。

窗外的泥地因为雨水而湿润,留下了一些杂乱的脚印,但其中一个印记格外特别——它不是完整的鞋印,而是一个圆形的、中间带着复杂花纹的凹痕,深陷泥中。

“东明,你看这个。”顾云深指着那印记。

魏东明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

“这……像是手杖的杖头印。而且是洋人喜欢用的那种金属包头、带花纹的文明棍。”

玉蝉、被改动的墨迹、特殊的手杖印……

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让顾云深坚信,这绝非一起简单的盗窃杀人案。

凶手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苏婉清本人。

魏东明也觉察到疑点,表示要深入调查。

然而,第二天,警局上层便传来话,称近来“乱党”活动猖獗,警力有限,此类“普通刑案”应尽快结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压力之下,魏东明也显得无可奈何。

顾云深心中悲愤交加。

他明白,在那些大人物眼里,一个没落翰林女儿的性命,远不如追捕“乱党”、维护“稳定”来得重要。

个体的悲剧,在时代的洪流面前,轻如鸿毛。

他帮着苏家料理婉清的后事,心如刀割。

在整理婉清遗物时,他在书桌一个带锁的抽屉暗格里,发现了一本用锦缎包裹的日记。

他用颤抖的手翻开,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她遇害的那天。

娟秀的字迹略显潦草,似乎带着一丝不安:

“十月廿七,阴。父亲近日为筹措款项,与天津卫来的李伯安商谈出售祖传的《溪山行旅图》事宜。

此画乃范宽真迹,家传之宝,父亲实属无奈。今日李伯安又来,其目光锐利如鹰隼,言语间步步紧逼,令人心生寒意。

他虽表面客气,然觊觎之心,昭然若揭。

此人背景复杂,与洋人过从甚密,绝非善类。望父亲能谨慎处之,勿堕其彀中。”

李伯安!

这个名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顾云深混沌的脑海。

所有的疑点,似乎瞬间都有了指向。

那枚南洋风格的玉蝉,那可能属于“文明棍”的杖头印,都与这个来自天津卫、与洋人关系密切的买办联系了起来。

顾云深合上日记,紧紧攥在手中,指甲深陷进掌心。

窗外,秋雨依旧连绵不绝,仿佛苍天也在为这红颜薄命而垂泪。

他走到窗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中燃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偏执的火焰。

婉清,你放心。他在心里默默起誓。

无论凶手是谁,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哪怕追到天涯海角,耗尽我这一生,我也一定要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雨丝斜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这无声的誓言,又像是在为一段即将开始的、漫长而孤独的追凶之旅,奏响悲凉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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