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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程意蒋飞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为什么别人信用卡额度高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蒋我认识了十年的朋他总我们是过命的交所以我的就是他的一次两一次五十年下他欠我的够我买辆新我不是因为我在等一个彻底清算的日后他带着一份百万贷款的担保合同找到他说:“程就签个我们都能发”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会念旧心软的程他不知我职业是银行风险评估我的工就是把所有潜在的坏扼杀在摇篮他跟我讲感我跟他讲法...
主角:程意,蒋飞 更新:2025-09-27 07: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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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飞,我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他总说,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我的钱,就是他的钱。
一次两百,一次五百,十年下来,他欠我的钱,够我买辆新车。我不催,是因为我在等,
等一个彻底清算的日子。后来,他带着一份百万贷款的担保合同找到我。他说:“程意,
就签个字,我们都能发财。”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会念旧情,心软的程意。他不知道,
我职业是银行风险评估师。我的工作,就是把所有潜在的坏账,扼杀在摇篮里。
他跟我讲感情,我跟他讲法条。他跟我谈未来,我跟他算逾期利率。
他以为这是一场朋友间的请求,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风险评估,而他,是不良资产。这一次,
我不止要拒绝,我还要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剥离。1电话响的时候,
我正在给我的龟喂食。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蒋飞。我把最后一点龟粮撒进水里,
看着那只叫“逾期”的龟慢吞吞地伸长脖子。我接了电话,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程意啊,
干嘛呢?”蒋飞的声音还是老样子,带着一股子自来熟的热乎劲儿。“喂龟。”我回答,
言简意该。“哈哈,你还养着那玩意儿呢?叫啥来着?展期?”“逾期。”我纠正他。
“对对对,逾期,哈哈,真有你的风格。”他笑得很大声,
我能想象出他把手机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手上可能还在比划着什么。“说事。
”我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哎,你看你,还是这么直接。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可以,
按我咨询费算,一小时三千。”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行行行,服了你了,说正事。
”蒋飞的语气软了下来,“那个,手头有点紧,周转一下。老规矩。”“多少。
”“不多不多,五百。”我划开手机,点开我和他的聊天记录。上一次是两个月前,
也是五百。上上次是三个月前,三百。再往上翻,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转账记录。
最新的一笔欠款记录,是我在一个月前给他更新的。一个Excel表格,
清晰地记录着每一笔借款的日期、金额,以及按年化5%计算的复利。
总金额:三万一千二百七十四块五毛。我平静地报出这个数字。“程意,你有必要吗?
咱们这关系,你还算利息?”蒋飞的声音有点不高兴了。“亲兄弟明算账,这是规矩。
”我说,“更何况,我们不是亲兄弟。”“行,算你狠。那这次的五百……”“转了。
”我点下发送键,“新总额,三万一千七百七十四块五。表格晚点发你。”“得嘞。
”他那边立刻传来收款的提示音,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就知道你够意思。对了,
改天出来坐坐,我攒了个大局,带你一起发财。”“再说。”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
逾期慢悠悠地吃完了龟粮,抬起头,用它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看着我。我敲了敲龟壳。
“看见没,不良资产,就是这么累积起来的。”我知道蒋飞说的“大局”是什么。
无非就是又一个他自以为能一步登天的“风口”。前年是区块链养猪,去年是元宇宙卖墓地。
每一个都听上去惊天动地,每一个都死得悄无声息。而我,就是他每次创业失败后的安全垫。
以前,我觉得是朋友,能帮就帮。但自从我干了风险评估这行,我就明白一个道理。
一个人的信用,体现在每一次小事上。连五百块都要拖着不还的人,
你不能指望他在大事上能有什么担当。蒋飞,在我这里的信用评级,早就是C。只可观察,
不可投入。这次的五百块,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不是因为我没钱了,
也不是因为我心疼这五百。而是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连五百块都要开口的时候,
他接下来要图谋的,绝对不止五百。他在试探我的底线。而我的底线,
价值三万一千七百七十四块五。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
命名为“蒋飞资产清算准备”。是时候了。2两天后,蒋飞约我见面。
地点是一家新开的咖啡馆,人均消费一百五。他以前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我到的时候,
他已经在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他穿了身西装。藏蓝色,看上去料子不错,但不太合身。
肩膀有点宽,袖子有点长,像是租来的,或者借来的。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喷了发胶,
在灯光下油光锃亮。看见我,他立刻站起来,脸上堆满笑容,张开双臂想给我一个拥抱。
我往后退了半步,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
坐了下来。“程意,你这人就是没劲,朋友之间抱一下怎么了。”“我不习惯。
”我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说吧,什么大局。”服务员过来,我点了一杯美式,
不加糖不加奶。蒋飞把菜单推到我面前:“别啊,难得出来,喝什么美式。看看这个,
手冲瑰夏,88一杯,尝尝。”“不用了,就美式。”蒋飞耸耸肩,给自己点了一杯瑰夏,
又要了份提拉米苏。“行,你这口味,十年不变。苦。”他摇着头说。咖啡上来,他没碰,
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程意,这次,绝对是个机会,千载难逢。”我端起杯子,
吹了吹热气,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新能源,听过吧?国家扶持,未来趋势!
”他眼睛放光,好像已经看到了亿万财富在向他招手。“嗯。”“我认识了一个老板,姓张,
圈内大佬。他手里有个项目,光伏充电桩,铺设到三四线城市去。你想想,
现在电车越来越多,充电是个大问题。这市场,蓝海啊!”他越说越激动,掏出手机,
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照片上,他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背后是一辆宾利。
蒋飞搂着那男人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那个被称为张总的男人,表情有点敷衍,
眼神甚至都没看镜头。“看到没,张总!实力雄厚!”我把手机推了回去。“说重点。
”“重点就是,张总看我能力强,为人活络,准备把S市的总代理权交给我!
”他激动地一拍桌子,咖啡都晃了出来。“哦?恭喜。”我的语气没什么波澜。
我的职业病犯了。一个实力雄厚的大老板,会把一个城市的总代理权,
交给一个连五百块都要开口借的人?这里面的风险敞口,大得能开进一艘航母。
蒋飞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为所动,急了。“程意,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是泼天的富贵!
我跟你说,只要拿下代理权,前期投入一百万,一年之内,保证翻五倍!”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全是渴望。我喝了一口咖啡。真苦。“所以呢?”我问。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所以,我需要启动资金。”“我没钱。
”我直接堵死了他的话。他愣住了,好像没想到我拒绝得这么干脆。“程我不是找你借钱。
”他急忙解释,“一百万,我知道你也没有。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拿起他那杯瑰夏,
喝了一大口,然后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恳求、算计和孤注一掷的眼神看着我。
“我需要你去银行贷款。我需要你,给我做担保。”3空气安静了。
咖啡馆里轻柔的音乐还在流淌,邻桌的人在低声说笑,窗外的车流无声地滑过。
但在我们这张小小的桌子旁,某种东西已经碎了。担保。这两个字从蒋飞嘴里说出来,
比他借那一万次五百块,性质还要恶劣一百倍。借钱,烂的是个人账目。担保,
烂的是我的人生。我是干什么的?我是银行风险评估师。我每天的工作,
就是把申请表上那些试图粉饰太平的数字,打回原形。
我见过太多因为“朋友义气”、“亲戚面子”做了担保,最后背上巨额债务,房子被法拍,
家庭破碎的人。现在,我最好的朋友,坐我对面,让我往火坑里跳。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蒋飞被我看得有点发毛,他挪了挪屁股,强行挤出一个笑。“程意,你别这么看着我啊。
我知道‘担保’这两个字听着有点吓人。但你想想,咱们是什么关系?十年了!
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啊!”他开始打感情牌了。这是他的常规操作。“再说了,这不是瞎搞。
项目是真的,张总也是真的。我把所有资料都带来了。
”他从旁边那个一看就是A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纸。
大部分是网上随便都能下载的行业分析报告,花花绿绿的图表,看上去很唬人。核心的东西,
是一张手写的“合作意向书”。A4纸,上面用油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字,
大意是甲方张总,同意将S市光伏充电桩项目代理权授予乙方蒋飞。下面有个签名,
“张德彪”,还按了个红手印。连个公章都没有。这就是他说的“所有资料”。
我拿起那张纸,指尖传来廉价的粗糙感。“这个张总,全名叫张德彪?”我问。“对啊,
威风吧?”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打开企业风险查询APP,输入“张德彪”。
跳出来一百多个同名的人。我加上“S市”、“新能源”两个筛选条件。结果只剩下一个。
“S市德彪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我抬头问蒋飞。他眼睛一亮:“对对对!就是这个!
程意你可以啊,这么快就查到了!”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那家公司的信息。成立时间:两个月前。注册资本:十万,实缴零。
法人代表:张德彪。风险提示:3条。第一条:该公司已被列为经营异常名录,
原因: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第二条:该公司法人张德彪,
关联风险27条,历史被执行人信息5条,失信被执行人信息2条。俗称,老赖。
第三条:该公司涉及多起合同诈骗纠纷,均为受害者报案。我一句话没说,
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中央。蒋飞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消失了。他拿起手机,
死死地盯着屏幕,额头上开始冒汗。那身不合身的西装,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件囚服。
“这……这是怎么回事?同名!肯定是同名!”他嘴唇哆嗦着,给自己找理由。
“照片上那个是你的张总吧?”我点开法人照片,正是那个和蒋飞勾肩搭背的油腻中年男。
蒋飞不说话了。他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会羞愧,会愤怒,
会对我表示感谢。我错了。几分钟后,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充满了怨毒。“程意,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沙哑,“你就是不想帮我,对不对?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所以你才费尽心思找这些东西来打击我!”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蒋飞,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你被人骗了。这是一个典型的加盟代理骗局。
”“你懂个屁!”他突然吼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都朝我们看来,“你天天坐在办公室里,
算那几个破数字,你懂什么叫商业!什么叫机会!风险?哪个成功人士不冒险!
”他从桌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抓起一支笔,在上面疯狂地画着。“一百万!我只要一百万!
一年!不,半年!半年我就能还上!到时候连本带息,我给你一百二十万!不,一百五十万!
我还会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一起做大做强!”那张薄薄的餐巾纸上,
被他画满了箭头、圆圈和惊人的数字。像一张疯子画的藏宝图。
他把那张画满了大饼的餐巾纸推到我面前,喘着粗气说:“现在,你还觉得是风险吗?
这是我们这辈子翻身的唯一机会!程意,你到底帮不帮我!”4我看着那张餐巾纸。
油墨混着咖啡渍,还有蒋飞激动时喷出的唾沫星子。他说这是我们翻身的机会。在我眼里,
这就是一张催命符。我把餐巾纸推了回去,动作很轻,但态度很明确。“不帮。
”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整个咖啡馆都安静了。蒋飞的表情,从歇斯底里,
瞬间变成了冰冷的错愕。他好像没听清,又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不帮。”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我不会给你做担保。
”他盯着我,足足有半分钟。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然后,他笑了。
是那种气极了的冷笑,嘴角撇着,带着嘲讽和轻蔑。“程意啊程意,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靠回椅背,双手抱在胸前,换上了一副审视的姿态,“怎么,现在出人头地了,
当上什么狗屁风险评估师,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还在泥潭里挣扎的老朋友了?
”“我没有看不起你,我是在帮你。”“帮我?”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拒绝我就是帮我?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就是帮我?程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他开始清算。“我记得,大二那年,你没钱吃饭,是谁把自己的饭卡给你刷?”“我记得,
你刚毕业找工作,没地方住,是谁让你在他那张小出租屋里打了两个月地铺?”“我记得,
你爸生病住院,你差三千块钱手术费,是谁二话不说跑遍了所有朋友给你凑齐了?
”他每说一句,声音就大一分,情绪就激动一分。说到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十年!程意!我们认识十年了!我蒋飞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吧?
现在我遇到坎了,我需要你拉我一把!就这么难吗?让你签个字,就跟要你的命一样!
”他的咆哮引来了咖啡馆经理。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我平静地看着他。等他吼完了,
喘着粗气坐下,我才缓缓开口。“蒋飞,我们一件一件说。”“第一,大二那年,
你把饭卡给我,卡里只剩八块五。最后半个月,是我去食堂后厨帮工,才让我们俩都没饿死。
”“第二,我确实在你那住了两个月。房租三百,我给了你六百。剩下的三百,
你说你手头紧,先拿着。你一直没还。”“第三,我爸手术费,你确实帮我凑了三千。
但这三千,我第二个月发了工资,就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了。”我每说一件,
蒋飞的脸色就白一分。我说完,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也彻底熄灭了。原来,他引以为傲的那些“恩情”,在我这里,是明码标价的账目。
而在他那里,却是可以随意支取、甚至夸大其词的情感资本。“蒋飞,我们之间的账,
我都记着。好的,坏的,我都记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
有一个加密文件。是我给你做的信用评估报告。”他愣愣地看着那个U盘。
“里面详细分析了你过去五年的收入、支出、负债、以及所有的‘创业项目’。结论是,
你的负债率超过300%,现金流常年为负,信用记录一塌糊涂。任何一家正规的金融机构,
都不会给你批下一分钱的贷款。”“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担保人。
一个信用记录良好、有稳定收入、有资产的担保人。这个人,就是我。”“一旦你违约,
银行会第一时间向我追偿。根据你借款一百万的金额,以及目前普遍的消费贷利率,
如果算上罚息和复利,三年之内,这笔债务就能滚到两百万以上。到时候,
我的房子、车子、存款,都会被强制执行。我的人生,就完了。”我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不带一丝感情。“你……”蒋飞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把那张写着“合作意向书”的A4纸拿起来,在他面前,慢慢地,撕成了两半。然后,
再撕成四半。“你所谓的‘机会’,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用友情包装的金融陷阱。而你,
是那个递刀子的人。”我站起身,把那张美式咖啡的钱放在桌上。“十年感情,
原来就值这么一张纸。”我转身就走,没再回头。我听到背后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5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蒋飞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微信、手机号、支付宝。
干净利落。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一个成年人,话说到这个份上,
应该懂得什么叫体面。我又错了。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公司开例会,
分析一个项目的贷款风险。前台突然打内线电话进来,说有人找我。“谁?
”“他说他叫蒋飞,是您的朋友。”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跟他说我不在。
”“我们说过了,但他说,如果不见他,他就一直在楼下等。”我捏了捏眉心。
一个部门的同事都看着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跟部门主管请了个假,下了楼。
蒋飞就站在公司大堂的门口,一脸憔悴,眼圈发黑,胡子拉碴。昨天那身笔挺的西装不见了,
换回了他平时那件皱巴巴的夹克。看到我下来,他立刻冲了过来,
脸上带着一种讨好的、卑微的笑。“程意,你总算肯见我了。”“你来干什么?
”我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声音很冷。“我……我来跟你道歉。”他搓着手,
“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冲你发火。我就是……就是太急了。你别生我气。”“说完了?
”“还没。”他见我态度冷淡,更急了,“程意,我知道,那个张总可能是个骗子。那项目,
咱不做了,行不行?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钱。”又来了。“我最近……惹了点麻烦。
”他声音压得更低,眼神躲闪,“我欠了别人一点钱。如果再不还,
他们……他们就要……”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欠了谁的钱?高利贷?
”他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不是高利贷,就是……朋友之间的拆借。”“多少?
”他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他咬了咬牙,说:“二十万,只是利息。”我心里一沉。
能滚出二十万利息的本金,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本金多少?”“五……五十万。
”“什么时候借的?”“半年前。”半年,五十万的本金,滚出二十万的利息。
这已经不是“朋友之间的拆借”了,这是赤裸裸的非法放贷。“程意,你得帮我。
”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不是在银行工作吗?
你路子广。你帮我贷一笔款,先把我这个窟窿堵上。求求你了!”他的手很凉,
还在微微发抖。我看着他,这个我认识了十年的人,此刻像一个溺水者,
想抓住任何一根稻草。而我,就是离他最近的那根。但我不能让他抓。
因为他会把我也拖下水。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蒋飞,我帮不了你。”“为什么!
”他嘶吼起来,“你不是有办法吗?银行里那么多钱!你随便弄点出来不就行了?
”他的话让我觉得可笑又可悲。在他眼里,银行是我的私人金库,可以随意取用。
他根本不了解我的工作,也不尊重我的职业。“第一,我没有‘弄钱出来’的权力。
银行的每一分钱,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批流程。第二,就算我有,我也不会帮你。
因为你这个窟窿,是个无底洞。今天我帮你堵上了,明天你就会挖一个更大的。
”“我不会的!我保证!”他举起手,想发誓。“你的保证,一文不值。”我打断他,
“你的信用,在我这里,已经透支了。”我说完,转身就走。他从背后死死地抱住我。
“程意!你不能走!你不能见死不救!我们是朋友啊!
”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保安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我感到一阵恶心。
不是因为他抱着我,而是因为他嘴里那句“我们是朋友”。他把“朋友”这两个字,
当成了最锋利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地捅向我。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蒋飞,
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告你骚扰。”他身体一僵,抱住我的手,松开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走进电梯,门缓缓关上,
隔绝了他失魂落魄的眼神。电梯上行,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名为“逾期”的提醒事项。
上面是我给自己设置的一条备忘录。
内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六条之一催收非法债务罪。
这是我昨天晚上查的。我早就料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逼我。蒋飞,他不是不懂法,
他只是在赌,赌我心软,赌我们的十年感情。他赌输了。6蒋飞没有再来公司。
但他换了种方式。他开始给我发短信,用的是陌生号码。内容从一开始的苦苦哀求,
变成了后来的道德绑架,再到最后的恶毒诅咒。“程意,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冷血的人。
”“你会遭报应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一条都没回,看一条,删一条,
拉黑一个号码。我知道,他已经到穷途末路了。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与其等他做出更疯狂的事,不如我来主动了结。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用的是我的号码。
“周六下午三点,来我家里。我们谈谈。”他几乎是秒回。“好。”就一个字。周六下午,
我提前把家里收拾了一遍。说是收拾,其实是清场。所有贵重物品,所有带个人信息的文件,
所有可能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被我收了起来。客厅里只剩下一张沙发,一张茶几。
简单得像个审讯室。三点整,门铃准时响起。我通过猫眼看了看,是他一个人。我打开门。
蒋飞站在门口,几天不见,他好像又老了十岁。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眼窝深陷,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平静。他走进屋,环顾四周。
“你家……还是这么冷清。”“坐吧。”我指了指沙发。他坐下,身体绷得很紧。
我走进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茶叶和茶具。那是一套玻璃茶具,通体透明,
能清楚地看到茶叶在水中翻滚、舒展。我烧水,温杯,投茶,注水。每一个动作,
都从容不迫。茶叶是我最喜欢的正山小种,热水冲泡下,散发出淡淡的松烟香。
我把第一泡茶倒掉,然后重新注水,将泡好的茶,倒进他面前的公道杯里。茶汤是琥珀色的,
清澈透亮。“喝吧。”他端起茶杯,杯子在他手里微微颤抖。他喝了一口,
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程意,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羞辱我吗?”“不是。
”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叫你来,是想给你上一堂课。”“上课?”他冷笑。“对。
一堂关于风险和责任的课。”我拿起茶壶,给他续上茶,“就从给你做担保这件事开始。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蒋飞,你知道如果我给你那一百万做担保,
法律上意味着什么吗?”我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担保分为两种,
一般保证和连带责任保证。你那种情况,银行为了规避风险,
百分之百会要求我签连带责任保证。”“连带责任保证,意味着一旦你,作为主债务人,
没有在还款期限内还清贷款。银行,也就是债权人,可以不经过任何对你的催收程序,
直接要求我,这个保证人,承担全部还款责任。”“也就是说,哪怕你跑路了,
或者你名下有资产但你就是不还。银行都可以直接起诉我,冻结我的资产,划扣我的工资,
查封我的房产。我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查过你的征信。你名下有七张信用卡,全部逾期。有三笔网贷,总额超过十五万,
也全部逾期。你已经被多家金融机构列入了黑名单。你就是一个行走的‘金融炸弹’。
”“我给你做担保,不是拉你一把,是抱着你,一起跳崖。”蒋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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