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修仙文里的恶毒女配,被迫嫁给反派魔尊。原情节里,我会在新婚夜被他掐死。
可我摆烂了,洞房花烛夜直接躺平:“要杀要剐随便,反正我活不过三章。
”魔尊的手僵在半空,反而对我产生了兴趣。三个月后,我吐得昏天暗地,
医修战战兢兢来报:“尊上,夫人有喜了。
”魔尊手中的灭世法器啪嗒掉地上:“你说她怀了我的…崽?
”从此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开始研究胎教。“夫人你说,咱们孩子以后是随我修魔,
还是随你修仙?”正邪两道惊恐发现,大反派最近不出门灭世了,
天天蹲家里给孩子织小袜子。---沈楚楚醒来时,第一个感觉是脖子快要断了。
第二个感觉是,这床硬得能硌死人。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半晌才聚焦。
头顶是沉甸甸的暗红色帐幔,绣着繁复到令人眼晕的鸳鸯戏水图,那对鸳鸯眼神凶戾,
羽毛支棱,瞧着不像恩爱眷侣,倒像是随时要扑下来啄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到呛鼻的甜香,试图掩盖某种更深沉的、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记忆潮水般涌来。《九天诛魔录》。恶毒女配。沈楚楚。仙门贡品。新婚夜。被杀。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触目所及,皆是一片刺目的红。红烛摇曳,映着红帐、红桌布,
连桌上那盘看起来就硬得能崩掉牙的点心,也透着一层不祥的红光。完了,全完了。
她真的穿进了那本她睡前还在吐槽逻辑死完的修仙虐文里,
了里面那个和她同名同姓、专门给女主使绊子、最后在新婚之夜被反派夫君掐死的炮灰女配。
按照情节,距离魔尊谢无渊踹门进来掐死她,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沈楚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细腻的皮肤下,血管微微跳动。还能蹦跶几分钟呢?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上心脏。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门边,
那两扇雕花繁复的沉重大门纹丝不动,门外隐约传来甲胄摩擦的沉闷声响,
以及若有似无的、令人心悸的魔气波动。跑不了。她又看向窗户,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隐约可见扭曲的魔影幢幢,森然鬼气扑面而来。反抗?原主那点筑基期都没稳固的修为,
在挥手间便能覆灭宗门的大魔头面前,连蝼蚁都不如。沈楚楚瘫坐回冰冷的玉石地面上,
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穿书前,她是个加班加到猝死的社畜,本以为死了能解脱,
结果一睁眼,直接快进到更惨的必死结局。这操蛋的人生,简直是个无限循环的悲剧!
最初的恐慌过后,一种极致的疲惫和麻木涌了上来。算了,累了,毁灭吧。杀吧杀吧,
给个痛快就行。反正按情节她也活不过三章,早死早超生,
说不定还能穿回去……虽然回去也是继续当社畜,但好歹能呼吸几口没有魔气的自由空气?
这么一想,心里那点不甘和恐惧,反而奇异地平复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摆烂”心态,
占据了上风。她慢吞吞地爬起来,甚至还有闲心拍了拍嫁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
她踢掉了脚上那双硌得她生疼的绣花鞋,重新躺回了那张硬邦邦的婚床上。
为了躺得更舒服点,她甚至还调整了下姿势,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望着帐顶那对凶巴巴的鸳鸯,沈楚楚喃喃自语,
声音带着一种认命后的平静:“要杀要剐随便,动作利落点就行。反正我活不过三章,
挣扎也没用,不如躺平死得舒服点……希望魔尊大人手法专业,
别让我受罪……”她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被掐死是什么感觉?会不会眼前一黑就过去了?
希望谢无渊看在她这么配合的份上,给她个痛快。
就在她思维发散到考虑要不要自己提前咬舌但立刻因为怕疼而放弃的时候——“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两扇看起来能扛住元婴修士全力一击的沉重大门,
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得粉碎!木屑纷飞中,
一道高大、挺拔、笼罩在几乎凝成实质的浓重黑影里的身影,逆着门外幽暗诡异的光线,
踏了进来。来了。送盒饭的NPC到了。沈楚楚连眼皮都懒得抬,维持着躺尸的造型,
只懒洋洋地掀了掀嘴皮子,语气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来了?动作快点,我赶时间。
”说完,还配合地闭上了眼睛,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架势。魔尊谢无渊,
大概是这辈子,乃至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没见过这等匪夷所思的场面。
他刚刚处理完几个不长眼、试图在新婚日挑衅魔宫威严的仙门探子,
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血腥煞气,准备来亲手了结这个仙门送来的、象征耻辱的“礼物”。
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这个女人会尖叫、会哭泣、会跪地磕头求饶,
或者是不自量力地掏出法宝攻击他。他连应对各种反应的台词和手段都想好了。唯独没想过,
会是眼前这般景象。新娘子没盖盖头,一张小脸素净,算不上绝色倾城,但也清秀顺眼。
只是此刻,她毫无形象地瘫在他的婚床上,眼神……哦,她闭着眼,但脸上那种表情,
绝非认命或绝望,而是一种……近乎安详的催促?仿佛他不是一个索命的魔头,
而是一个耽误她下班的讨厌同事。那句“赶时间”,更是神来之笔。
谢无渊周身翻涌的、足以让金丹修士心神崩溃的恐怖魔气,罕见地凝滞了一瞬。
他缓步走到床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沈楚楚完全笼罩。他伸出手,
那是一只极为好看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若非指尖萦绕的淡淡黑气和那股冰冷的杀意,
几乎让人以为是哪个世家精心教养出的公子哥的手。但这只手,确实沾满了无数生灵的鲜血,
捏碎过无数金丹元婴。他的手,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缓缓伸向沈楚楚那截看起来纤细脆弱的脖颈。
沈楚楚甚至能感觉到那指尖逼近带来的冰冷气流,她屏住呼吸,
心里默数:三、二、一……预想中的剧痛和窒息并没有到来。那只手,
在距离她皮肤只有毫厘之差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谢无渊低头,
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审视着床上这个女人。她甚至微微蹙了下眉,嘴角往下撇了撇,
似乎是在嫌弃他动作太慢?耽误她“下班”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然滋生,
缠绕上他原本纯粹的杀意。这女人,是真的不怕死?不,不完全是。
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无所谓。一种彻底放弃治疗后的坦然。她刚才嘟囔什么?
“活不过三章”?“赶时间”?谢无渊缓缓收回了手,负在身后,宽大的玄色袖袍中,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他盯着沈楚楚,声音低沉冰冷,
带着惯常的、能止小儿夜啼的威压:“你,不怕死?”沈楚楚这才睁开眼,瞥了他一眼。啧,
近距离看,这张脸果然是造物主的杰作,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就是眼神太冷,
煞气太重,浪费了这么好的皮囊。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堪称敷衍的笑:“怕啊,
怎么不怕。心跳加速,手脚冰凉,怕得要死。”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但怕有用吗?
您老人家铁了心要杀我,我还得哭天抢地、声泪俱下地求您说‘魔尊大人饶命啊,
小女子愿做牛做马’?那多累啊,演技要求太高,我达不到。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我选择躺平,死得舒服点,省点力气。”谢无渊:“……”他活了上千年,掀过仙门祖祠,
屠过上古神兽,跟九天仙帝掰过手腕,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求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理直气壮,还带着点摆烂的幽默感。
杀意,在这种诡异到极点的对话里,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就像蓄力一击打在了棉花上,
无处着力,反而显得自己有点傻。“仙门派你来,有何目的?”他换了个问题,
试图找到这女人故作姿态的破绽,或者撬出点有用的信息。仙门那些伪君子,
绝不会平白送个女人来。“目的?”沈楚楚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她做起来自然无比,
毫无在魔头面前的敬畏之心,“大概是觉得我长得还行,送来给你杀着玩,助助兴?
或者指望着我吹点枕边风,让你对仙门手下留情?拜托,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不然怎么会把我这个没什么用、还差点坑死女主的恶毒女配送过来当牺牲品?废物利用罢了。
”她说话的语气太自然,太坦诚,坦诚到近乎荒谬,甚至带着点自嘲,
反而让谢无渊有点不会了。仙门牺牲品?恶毒女配?这些词从她嘴里说出来,
带着一种奇怪的疏离感,好像她在评价的是别人的故事。谢无渊沉默地站在床前,
看着床上这个女人。她似乎真的……很放松?甚至在他沉默的间隙,偷偷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杀了她?好像有点……索然无味。就像准备享用一道大餐,结果发现食材自己先躺平认腌了,
还告诉你“随便煎炸,我无所谓”,这还怎么下嘴?不杀?那留着她做什么?当个摆设?
魔宫不缺摆设。最终,谢无渊什么也没做,只是深深地看了沈楚楚一眼,转身,
踩着满地的木屑,离开了这片狼藉的婚房。
只在门口对守候的、瑟瑟发抖的魔侍丢下一句:“看好她,别让她死了。”语气复杂难辨,
似乎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困惑。那夜之后,
沈楚楚被安置在了一座偏僻却华丽的宫殿里。谢无渊没有再出现,仿佛忘了她的存在。
但“别让她死了”的命令,让魔宫上下无人敢真正怠慢她。只是这种“照顾”,
更像是一种监视下的圈养。平静且无聊地过了几日,某个深夜,
沈楚楚被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血腥味惊醒。一道高大的黑影踉跄着闯入她的寝殿,
正是谢无渊。他似乎刚从一场恶战中归来,玄色衣袍破损,沾染着暗沉的血迹,
眼神不再是平日的冷酷清明,而是充斥着一种狂躁、混乱、以及……深不见底的痛苦。
周身魔气失控地翻涌,使得殿内温度骤降,器物表面都结起了薄霜。
他直勾勾地盯着被惊醒、缩在床角的沈楚楚,那双猩红的魔瞳里,倒映着她惊惧苍白的脸。
“你……不怕我?”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酒后的醺然和一种近乎脆质的迷茫,
“为什么……连你也不怕我……”此时的谢无渊,褪去了平日的杀伐果断,
更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沈楚楚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但长期的摆烂心态让她强作镇定至少表面上是。“怕……怕有什么用……”她声音发颤,
但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您、您要杀我,
易如反掌……我、我只是认命了……”“认命……”谢无渊喃喃重复着这个词,一步步逼近。
他伸手,并非要掐她,而是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头。“他们都怕我……恨我……想我死……”他靠得极近,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酒气和血腥,
“仙门……魔族……都一样……为什么你不一样……”沈楚楚大脑一片空白,试图挣扎,
但力量悬殊如同蚍蜉撼树。谢无渊似乎将她当成了某种情绪的宣泄口,
或者是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不那么令他厌恶的存在。混乱中,
带着酒意、伤痛、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他俯身,封住了她试图惊呼的唇。
那是一个充满掠夺意味却又夹杂着奇异脆弱的吻。沈楚楚的挣扎被轻易化解,
意识在魔尊强大的气息和自身无法抗衡的力量下逐渐模糊。红烛早已燃尽,
唯有窗外血月投下暧昧不清的光晕。次日清晨,谢无渊醒来,
看着身边蜷缩着、眼角犹带泪痕、脖颈和锁骨处留有暧昧红痕的沈楚楚,他眉头紧锁,
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与复杂,但很快又被惯常的冰冷覆盖。他沉默地起身,穿戴整齐,
离开前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昨夜只是一场荒诞的梦。自那以后,
谢无渊再也没有踏足过她的宫殿,也再未提起那夜之事。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沈楚楚也乐得如此,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继续她的苟活大业。只是偶尔夜深人静,
那晚混乱而炽热的触感,以及谢无渊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脑海,
让她心烦意乱。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对她而言地过去了近三个月。直到某个清晨,
沈楚楚从床上爬起来,一股毫无预兆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她冲到角落的痰盂边,
吐得昏天暗地,眼泪汪汪,连胆汁都呕了出来。起初,
她以为是昨晚吃的那种魔界特产、长得像紫色土豆的玩意儿不消化,
或者自己终于被这魔宫的环境弄得身体垮掉了。可接连几天,天天如此,晨吐尤其严重。
而且她的食欲变得极其古怪,以前闻着就犯恶心的、带着腥臊气的某种魔界血提子,
现在居然看着有点流口水?胸口也时常觉得胀痛……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九天玄雷,
带着毁灭性的信息量,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不会吧……?!原情节里,可没有这一出啊!
她这个恶毒女配,不是应该在新婚夜就杀青领盒饭了吗?怎么还有续集?
还是这种恐怖片、伦理剧、带球跑虽然她跑不了综合体的超纲情节?!沈楚楚捂着肚子,
脸色煞白地瘫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情节崩得连原作者亲妈来了都认不出了吧?!
她这边吐得奄奄一息,
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刚刚踏平某个小型仙门、凯旋而归的魔尊谢无渊耳朵里。
谢无渊闻言,眉头瞬间拧紧。第一个念头是:这女人终于受不了魔宫,要病死了?
还是……仙门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如今发作了?他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说不清是出于对潜在威胁的警惕,还是别的什么。他立刻下令,
宫里医术最精湛的、原本是仙门丹宗长老、后来因钻研禁术被追杀不得已投靠魔道的老医修。
老医修提着宝贝药箱,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在谢无渊那堪比万年玄冰的死亡注视下,
颤巍巍地走到有气无力的沈楚楚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搭上她纤细的手腕。宫殿内静得可怕,
只有魔火燃烧的噼啪声。谢无渊负手而立,面色冷峻,周身低气压盘旋。片刻之后,
老医修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尊……尊上……夫、夫人她……她这是……有、有喜了!”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连魔火似乎都停止了跳动。谢无渊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混沌神雷劈中,
整个人僵在原地,雕塑般一动不动。
含着恐怖毁灭力量的黑色珠子——那是他准备用来下次试验轰击某个仙门护山大阵的新法器。
听到“有喜了”三个字,他指尖的力量骤然失控。“啪嗒。
”那颗足以让元婴后期修士瞬间魂飞魄灭的灭世法器,从他手中滑落,
掉在光滑如镜的黑曜石地板上,发出清脆而突兀的响声,咕噜噜滚到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