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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冰封绝境与微光初燃

发表时间: 2025-09-26
黑暗。

刺骨的黑暗。

不仅仅是视觉上的缺失,更是某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东西,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混合着风雪歇斯底里的咆哮,填充了所有的感官和思维缝隙。

手电筒滚落在地的声音,被风的怒吼轻易吞没。

王誉臻僵立在原地,仿佛也成了一尊冰雕。

鼻腔里充斥着寒冷空气混合着猪舍残留的饲料和……死亡的气息。

那种冰冷的、僵硬的、生命骤然断绝后留下的空洞感,像无数细密的冰针,扎进他的每一个毛孔。

两万头。

这个数字在他空白的脑海里反复撞击,却激不起任何涟漪,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

那是他起早贪黑、倾注了十几年心血的结果,是家庭的支柱,是未来的指望,是这片山腰上蓬勃的生命象征。

就在几个小时前,它们还在哼唧、拱食、充满活力。

而现在,只剩下无边的寒冷和死寂。

“老……老板?”

一个颤抖的、几乎被风声撕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老王。

他手里举着另一个手电筒,光线摇晃着,照亮了王誉臻僵硬的背影,以及他面前那一片令人心悸的、凝固的黑色“雕塑群”。

光柱扫过,映出那些覆盖着白霜的猪的轮廓。

老王倒吸一口冷气,那声音在酷寒中变成了一小团迅速消散的白雾。

他踉跄着上前一步,伸手碰了碰最近的一头猪,触手之处,是石头般的坚硬和冰冷,让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全……全完了……”老王的声音带着哭腔,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佝偻了下去。

小李这时也深一脚浅一脚地冲了进来,嘴里还喊着:“闸拉掉了!

生活区没电了……”他的话戛然而止,手电光同样照见了这地狱般的景象。

年轻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茫然。

风雪毫无怜悯之意,继续从缝隙灌入,抽打在三个如同木偶般呆立的人身上。

就在这时,生活区的方向,隐约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被风扯得变形的呼喊:“誉臻——!

老王——!

小李——!

你们在哪儿?!

快回来啊——!”

是林秀的声音。

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像一根细微却坚韧的丝线,穿透了狂暴的风雪和绝望的帷幕,轻轻拉扯了一下王誉臻几乎冻结的神经。

女儿乐乐……秀儿……她们还在生活区那栋并不算特别保暖的房子里。

现在断电了,温度还在暴跌……一股源自本能的责任感,如同冰封河面下微弱却执拗的潜流,开始艰难地涌动。

他不能倒在这里。

他不能就这样被绝望埋葬。

至少,现在还不能。

王誉臻极其缓慢地、几乎是机械地,弯下腰,捡起了那个摔熄了的手电筒。

他用力拍了拍,又拧了拧灯泡,光线顽强地、微弱地重新亮了起来,虽然忽明忽暗,但终究是一点光。

“回……回去。”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他转过身,手电光扫过老王和小李同样惨白绝望的脸。

“先回屋。

这里……没用了。”

一句话,道尽了此刻的无力和悲凉。

三人互相搀扶着,或者说,是凭借着一种求生的本能,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间巨大的、充满死亡气息的冰窖。

重新投入屋外的风雪中,那狂风和低温反而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因为它们至少代表着“外面”,代表着可能还存在生机的“别处”。

生活区的门被从里面顶住了一部分,但依旧被风吹得哐哐作响。

王誉臻用力拍门:“秀儿!

开门!

是我们!”

门立刻被拉开一条缝,林秀苍白惊恐的脸露了出来。

三人几乎是滚了进去,林秀和连忙上前帮忙的乐乐一起,奋力将门重新关上、插好,又用一根早就准备好的木棍顶住。

屋里同样冰冷。

断电后,唯一的暖源只剩下角落里那个小小的煤球炉,炉火微弱,勉强散发着一点可怜的热量。

窗户被木板和旧棉被钉死了,但寒风依旧能找到缝隙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尖啸。

蜡烛摇曳的光芒在墙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巨大阴影。

乐乐裹着厚厚的棉被,缩在离煤炉最近的椅子上,小脸冻得发青,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看到王誉臻进来,带着哭音喊了一声:“爸爸!”

这一声呼唤,像一把锤子,彻底敲碎了王誉臻强撑着的僵硬外壳。

他踉跄一步,几乎摔倒,老王和小李赶紧扶住他。

林秀扑过来,抓住他冰冷僵硬的手,触手的寒意让她浑身一颤。

“誉臻!

你怎么样?

猪……猪舍那边……”她其实己经从他们三人失魂落魄的表情和一身寒气中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誉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重重地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双手捂住脸,肩膀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无声的泪水从指缝间渗出,瞬间变得冰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不仅仅是财产的毁灭,更是他半生奋斗信念的崩塌。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风雪的咆哮、煤炉微弱的噼啪声,以及王誉臻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绝望如同浓稠的墨汁,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老王蹲在墙边,抱着头。

小李靠着门,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

林秀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乐乐,眼泪也无声地流了下来。

时间,在这种极致的寒冷和绝望中,仿佛也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王誉臻猛地用手抹了一把脸,冰凉的泪水被擦去,露出下面那双因为充血和痛苦而布满红丝、却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火光的眼睛。

他不能垮。

至少现在不能。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妻子女儿惊恐悲伤的脸,扫过老王和小李绝望麻木的神情。

他们是他的责任。

这个小小的、在暴风雪中飘摇的“家”,还需要他支撑下去。

“人……人还在。”

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种斩断犹豫的决绝,“人还在,就还有办法。”

他站起身,动作因为寒冷和之前的打击还有些僵硬,但步伐却稳定了许多。

他走到窗边,透过木板的缝隙往外看。

外面是彻底的混沌,一片惨白和黑暗交织的疯狂世界。

“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他转过身,面对其他人,语气恢复了惯有的、作为主心骨的沉稳,尽管这沉稳之下是汹涌的暗流,“我们得搞清楚,我们现在还有什么。”

这句话像一道光,刺破了绝望的迷雾。

是啊,绝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务之急是盘点手头的一切,寻找生机。

“对!

对!

盘点物资!”

林秀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立刻站起身,仿佛找到了某种可以抓住的东西,“我们昨天刚买回来的米面,还有肉!

药箱也买了!”

老王和小李也抬起头,眼中重新有了一点神采。

有事可做,总比沉浸在绝望中要好。

接下来,在摇曳的烛光下,一场在极端环境下的生存物资清点开始了。

过程并不轻松,因为仓库和主要的储物间都在旁边的平房里,需要顶风冒雪过去。

王誉臻和小李穿上所有能穿上的厚衣服,用围巾把头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再次冲进风雪中。

打开仓库门的那一刻,寒气扑面而来,里面的温度并不比室外高多少。

他们首先清点最重要的食物。

主食: 昨天林秀新买的大米,还有五袋,每袋20斤,共100斤;面粉三袋,每袋25斤,共75斤。

之前猪场食堂剩下的还有半袋米,约10斤,和一些杂粮。

总共不到200斤的主食。

肉类: 冷库里存放着昨天分割好的那扇猪肉,大约有七八十斤。

此外,就是那巨大的、令人心痛的“资源”——整个猪舍两万头冻死的黑猪。

按照平均每头200斤计算,那是足足西百万斤的冻肉!

这个数字让王誉臻的心脏又是一阵抽搐,但此刻,它们不再是流动资金,而是冰冷的、残酷的生存资本。

鱼塘里的鱼肯定也全冻死了,埋在冰层下,具体数量不详,但估计也有两三千斤。

鸡窝里的百来只鸡,无一幸免,都成了冰坨子。

其他食物: 几十个鸡蛋(幸好昨天林秀捡了一批回来),一些耐储存的蔬菜如土豆、白菜、萝卜,数量不多。

还有买回来的几包饼干、方便面。

关键物资——猪饲料: 王誉臻走到饲料仓库。

这里囤积着他昨天紧急调运来的、以及之前剩余的成品精猪饲料。

颗粒状,散发着复杂的气味。

他用手电照去,堆积如山。

粗略估算,至少有五百吨(即一百万斤)。

这是他为了应对可能的价格波动和运输问题做的储备,没想到,竟然成了眼下可能最关键的生存依仗。

水源: 猪场有自己的水井和水塔。

现在停电,水泵无法工作。

水塔里的存水估计有幾吨,但需要担心的是水管冻结。

他们检查了室内的几个水龙头,发现细小的支管己经开始结冰,只有主水管因为埋得深,暂时还有水流出。

必须尽快用容器储备尽可能多的水。

能源: 电力方面,蓄电池电量己经消耗过半,必须极度节约,只能优先保障最关键的设备(后续需要确定是什么)。

煤球炉用的煤球,还有两三筐,大约一两百个,需要精打细算。

还有一些之前留下的木柴。

药品: 林秀新买的家庭药箱,里面有感冒药、退烧药、腹泻药、消炎药、纱布、消毒水等,还算齐全。

工具与设备: 手电筒、电池、收音机(需要电池)、铁锹、斧头、绳索、维修工具等。

那台备用的汽油发电机和少量汽油是关键后备力量。

清点完毕,回到生活区,所有人身上都挂满了冰霜。

王誉臻搓着冻僵的手,开始汇总情况,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情况比想象的……稍微好一点。”

他努力寻找积极的词汇,“吃的,短期内饿不死。

米面省着点,够我们几个吃一两个月。

肉……很多,虽然是冻肉。

水,要赶紧囤。”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那堆饲料袋子上,眼神复杂。

“最关键的,是这五百吨饲料。”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看向那些猪饲料。

“猪饲料……人能吃吗?”

小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他以前喂猪的时候,可从没想过这东西会和人的食物联系起来。

王誉臻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走到一个开口的饲料袋旁,抓了一小把褐色的颗粒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

成分主要是谷物和豆粕,加上一些维生素、矿物质预混料。

理论上,主要成分是人可以消化的,但适口性、卫生标准、以及某些添加剂是否适合人体长期食用,都是未知数。

“不知道。”

王誉臻实话实说,“但它是能量,是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

如果真到了弹尽粮绝的那一步……”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林秀走了过去,也抓起一点看了看,甚至鼓起勇气放了一粒到嘴里,轻轻咀嚼了一下,立刻皱紧了眉头:“又苦又涩,还有股腥味儿。”

“但也许能填饱肚子。”

王誉臻沉声道,“秀儿,你心思巧,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它和面粉什么的掺在一起,做成饼或者糊糊,看能不能下咽。”

林秀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起来:“好,我试试。”

这就是生存的压力,它能迫使人们打破一切常规思维。

接下来,王誉臻开始分配任务,语气不容置疑,恢复了往日的决断力:老王: 你负责盯着发电机和蓄电池,这是我们的命脉。

想办法看能不能接到煤炉上,给蓄电池稍微补充点电?

或者想想其他办法。

一定要最大限度地节约用电!

小李: 你年轻,体力好,负责安全。

每隔一段时间,全副武装,巡视一圈猪场外围,重点是防护网有没有被风雪破坏,有没有异常动静。

现在这种时候,什么都可能发生。

秀儿: 你负责后勤,管理所有物资,特别是食物和水的分配。

想办法做吃的,包括……试验一下那个饲料。

照顾好乐乐。

我: 统筹,并且想办法解决水的问题,还有加固这个屋子,太冷了。

没有人有异议。

在绝境中,一个清晰的目标和明确的分工,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小李首先行动起来,穿上装备,拿起一根粗木棍和手电,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了风雪中。

老王则围着那组蓄电池和备用发电机打转,眉头紧锁地研究着。

林秀开始清理灶台,准备生火做饭,同时看着那堆饲料,思考着如何“烹饪”。

王誉臻则找来所有能找到的容器——水桶、脸盆、甚至大锅,开始接水。

水流己经很小了,他必须抓紧时间。

同时,他检查着门窗的密封,用旧报纸、破布条塞进每一个缝隙。

乐乐也安静了下来,裹着被子,帮忙递东西,小脸上虽然还有恐惧,但看着大人们都在忙碌,她也似乎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屋外,是吞噬一切的严寒和黑暗。

屋内,微弱的煤炉火光旁,是五个挣扎求生的身影,以及一份刚刚清单出来的、冰冷而现实的生存资料。

希望,如同这摇曳的烛火,微弱,飘忽,却顽强地没有被吹灭。

王誉臻走到窗边,再次望向外面无尽的风雪。

目光越过猪舍的轮廓,似乎能感受到那西百万斤冻肉和五百吨饲料所代表的、沉重而冰冷的“资本”。

这场突如其来的冰封,毁掉了他熟悉的世界,但也以一种残酷的方式,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起点”。

活下去。

先活下去。

然后……再看。

他的拳头,在黑暗中悄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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