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粗糙坚硬的地面硌得骨头生疼。
苏菀意识回笼,剧烈的头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世界模糊一片。
她挣扎着想撑起身体,手腕处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暗红粘稠的血液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洇开一朵又一朵绝望的血花。
“已经六十次了……”她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五年,整整五年。
她像阴沟里的老鼠,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战王府地牢,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血奴——每月都要两次割腕放血,只为给战王姬玄夜入药,抵抗他以内的寒毒。
五年前,她和闺蜜林夭夭一同魂穿异世,命运却如同恶意的玩笑,将她们推向截然不同的深渊。
她刚成为名震天下的医女,医治战王不成,反被囚禁。
腕上那道诡异的血契如同附骨之蛆,将她死死锁在战王身边;而林夭夭,变成了骄傲美丽的九尾狐妖,如今却成了太子姬云朗的笼中雀,身体被种下禁制,七条狐尾被生生剥下制成香料,妖力大减,困于深宫。
“苏菀,忍下去,活下去!”
她闭上眼,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翻涌。
手腕上那隐隐发光的血契印记,是她的枷锁,更是催命符。
每一次抗拒,每一次试图背叛,那深刻入骨的痛楚便会疯狂噬咬她的神智,提醒她——反抗,只是徒劳。
五年来,逃跑的念头从未熄灭,但现实一次次将她打回地狱。
唯一的慰藉,是与夭夭偶尔通过暗信互通消息,支撑着彼此在绝望中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破局契机。
“吱呀——”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冰冷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地牢,仿佛连空气都要冻结。
战王姬玄夜。
玄色锦衣,墨发如瀑,面容冷峻如万年寒冰雕刻而成。
他是大周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手握重兵,杀伐果断。
传闻他因寒毒缠身,性情愈发冷酷暴戾,连当今皇帝都对他忌惮三分。
“时候到了,开始吧。”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淬了冰的刀子。
苏菀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恨意如野草般疯长,却只能死死压抑。
她麻木地伸出手腕,任由那柄锋利的匕首再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