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定价的爱情包厢里水晶灯的光打在每个人脸上。苏晴母亲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在骨碟里。“小陈啊，我们知道你人不错。但结婚不是过家家，得讲实际。
”苏晴父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杯底磕在玻璃转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们就晴晴一个女儿，总不能让她跟着你吃苦。房子是全款吧？”我放在腿上的手收紧了。
苏晴低头玩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叔叔阿姨，首付我已经准备好了，
贷款我自己还，不会让晴晴有压力。”苏晴母亲嘴角向下弯了弯。“贷款？
那利息都够买辆车了。再说彩礼，我们那边现在都是这个数。”她伸出三根手指。“三万？
”我试着问。苏晴终于抬起头，眼睛扫过我身上穿了三年的西装。“三十万。陈默，
我闺蜜上周订婚，人家彩礼五十万呢。”服务员端上来一盘清蒸鱼，热气在灯光下升腾。
没人动筷子。“我爸妈养我这么大，三十万不多吧？”苏晴把手机屏幕转向我，
上面是某个购物网站的钻戒页面。“还有这个，至少一克拉。”我看着苏晴，
她重新低头刷手机。她父亲用筷子拨弄着鱼眼睛。“全款房，三十万彩礼，一克拉钻戒。
少一样，这婚就没法结。”苏晴母亲的声音像刀片刮过玻璃。“不是我们为难你，
是你得证明自己配得上我们晴晴。”我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苏晴终于放下手机，眉头皱起来。“陈默你干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走廊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我站在洗手间镜子前，水龙头滴着水。镜子里的人领带歪了，
额头有汗。回到包厢时，听到里面的对话。“妈，会不会要太多了？”“傻丫头，
现在不要以后更要不到了。你看他那穷酸样，现在不逼他一把，以后有你苦日子吃。
”我推开门，声音戛然而止。苏晴母亲脸上堆起笑。“小陈回来啦，菜都要凉了。
”我站着没动。“叔叔阿姨，三十万彩礼和全款房，我目前确实拿不出来。
”“那就等你拿得出来再谈结婚的事。”苏晴父亲说。“我可以写借条。”我说。
苏晴笑出声。“借条？陈默，你是要让我结婚就背债吗？”我看向苏晴，
她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三年前她不是这样的，那时她说只要跟我在一起，租房子也幸福。
“晴晴，你还记得我们刚毕业时你说过什么吗？”“陈默，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现实点好不好？”我解下领带，放在椅子上。西装是租的，但衬衫是我自己的，洗得发白。
“这婚，我不结了。”苏晴猛地站起来，手机掉在地上。“陈默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我高攀不起你们家。”她母亲拍桌子站起来。“陈默！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好好跟你商量，
你倒甩脸子了？”“商量？”我笑出声，“你们这是在拍卖女儿。”苏晴父亲指着我的鼻子。
“滚！穷鬼还想娶我女儿，做梦！”苏晴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陷进肉里。
“陈默你道歉，我就当没听见刚才的话。”我掰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松手。
”“你会后悔的！除了我谁看得上你这种废物？”我推开包厢门，
身后传来苏晴的尖叫和碗碟破碎的声音。服务员站在走廊尽头，低头假装没看见。
电梯镜子里，我的左脸有一道红印，是苏晴指甲划的。我用手背擦掉血迹。
走出酒店时下雨了。我没打伞，雨水顺着头发流进领口。租来的西装沾了水，颜色变深。
我把它脱下来，扔进路边的垃圾桶。第二章：系统的觉醒雨越下越大。
便利店灯牌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光晕。我推开门，风铃响了一声。“最便宜的白酒。
”店员从货架底层拿出一瓶塑料瓶装的酒。“这个，十八块。”我掏出湿透的钱包，
纸币粘在一起。数出十八块五毛，硬币在玻璃柜台上滚了一圈。坐在便利店窗边的高脚凳上，
拧开瓶盖。酒精灼烧喉咙，我咳嗽起来，眼泪混着雨水流进嘴角。手机屏幕亮起，
是苏晴的短信。“现在回来道歉还来得及。”我关掉手机。窗外有车驶过，积水溅起。
一对情侣挤在一把伞下，女孩笑着躲进男孩怀里。我喝光最后一口酒，
塑料瓶捏瘪时发出脆响。店员在拖地，拖把碰到我的鞋。“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雨还没停。我走进雨中，酒瓶扔进垃圾桶时发出空洞的响声。租的房子在六楼，没有电梯。
楼道灯坏了，我摸着黑上楼。钥匙插了几次才对准锁孔。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
电脑屏幕还亮着，是没写完的代码。我按了下键盘，屏幕光照亮泡面盒和烟头。
脱下湿衣服扔在地上，我倒在床上。天花板有漏水留下的黄渍。手机又亮了一下，
是苏晴母亲发来的语音。“小陈啊，阿姨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这样吧，彩礼减五万，
房子可以贷款，但首付得你爸妈出。”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窗外闪电划过，几秒后雷声滚过。我坐起来，打开电脑。键盘有几个键不灵了，得用力敲。
雨声敲打着铁皮棚子。我敲下一行代码，又删掉。手在发抖。天快亮时，雨停了。
我站起来时腿麻了，扶着墙走到窗前。楼下早点摊开始生火，烟囱冒出白烟。我回到电脑前，
手指落在键盘上。敲击声变得密集，像另一种雨声。第三章：沉默的崛起“陈总，
记者十分钟后到。”周航把平板电脑放在办公桌上，上面是采访提纲。
“需要重点强调默域科技的新算法。”我看着窗外，玻璃映出办公室的轮廓。
三年前那个雨夜，我没想到会站在这里。“知道了。”我转身，周航递来西装外套。
“领带换深蓝色那条。”“为什么？”“显得更权威。”采访间里灯光很亮。
女记者握手时打量我的脸。“陈总比照片上年轻。”“谢谢。”摄像机红灯亮起。
记者身体前倾。“默域科技三年内估值突破百亿，被称为行业黑马。您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专注。”“有传闻说您创业是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下一个问题。”采访结束，
记者递来名片。“陈总有空可以一起吃饭。”“联系我助理预约。”回到办公室，
周航跟进来说下个行程。“峰会三点开始，您需要主题演讲。”“稿子准备好了？
”“在这里。”他递来文件夹。“苏晴也会出席，作为天美科技的代表。”我翻开文件夹，
纸张边缘整齐。“把她座位安排在第一排。”“陈总？”“照做。”峰会会场挤满了人。
我在后台能听到外面的嘈杂声。主持人念到我的名字时，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灯光打在脸上，我眯起眼。第一排正中，苏晴穿着亮色连衣裙，嘴唇微张。
她旁边的男人凑近她耳边说话，她推开他。我调整话筒高度。“今天讲算法的未来。
”台下安静下来。苏晴一直盯着我，指甲无意识地刮着座椅扶手。演讲结束，人群围上来。
保安隔开伸过来的手和名片。苏晴站在人群外围，试图挤进来。我转向另一个方向，
与主办方负责人握手。余光里，苏晴跺了跺脚。贵宾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周航递来水。“表现很好。”“她什么时候走的？”“您进贵宾室后五分钟。
需要安排会面吗？”“不用。”我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玻璃幕墙外，城市在脚下铺开。
三年前，我抬头看这些高楼时脖子会酸。第四章：修罗场的重逢展厅里冷气开得很足。
我在展台前停下，技术人员演示新产品。周航低声汇报日程。“陈总，
天美科技的人想约技术交流。”“拒了。”“他们坚持要见您本人。”“谁带队？”“苏晴。
”我拿起展台上的新产品，重量很轻。“告诉她，我只和CEO谈。”“明白。
”转身时差点撞到人。香水味先飘过来。“陈默？”苏晴站在面前，手里端着两杯香槟。
她递过来一杯，手指碰到我的手腕。“好久不见。”我接过酒杯，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