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百米高楼的天台边缘，看着那个我曾用尽十世去拯救的男人。
他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眼底却翻滚着毁灭一切的疯狂火焰。狂风卷起他的额发，
露出那张俊美却毫无生气的脸。1 轮回的终点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警告！
任务目标沈寂黑化值已达100%，
世界线崩溃进入倒计时：10、9、8……我站在百米高楼的天台边缘，
看着那个我曾用尽十世去拯救的男人。他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
眼底却翻滚着毁灭一切的疯狂火焰。狂风卷起他的额发，露出那张俊美却毫无生气的脸。
“苏晚，”他朝我伸出手，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温柔的弧度，“最后一次了，陪我一起跳下去，
好不好？”这是他第十次邀请我共赴死亡。我闭上眼，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前九世他死前的低语。第一世，他是被正道抛弃的剑修，
在我即将用爱融化他心中寒冰时，他选择了自爆元婴，与整个修真界同归于尽。
最后一句话是：“苏晚，这人间……太脏了。”第三世，他是星际帝国被废黜的太子，
在我助他重掌权柄的登基大典上，他对着万千臣民，将能源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孤厌倦了这无边的孤寂。”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某种解脱的快意。第七世，
他是娱乐圈顶流影帝，在我陪伴他走出全网黑潮，夺得影帝桂冠的庆功宴后，
他吞服了大量安眠药。留下的遗书上只有一行字：“演够了，谢幕。”第九世，
也就是上一世，我们甚至结了婚。他亲吻着我的额头，掌心贴在我的小腹，轻声问：“晚晚，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
身侧是早已冰凉的尸体和一整瓶空了的药瓶。手机屏幕亮着，
显示着他刚给白月光女主点赞的朋友圈——那张女主和官配男主的婚纱照。十次轮回，
十次失败。我用尽了所有方法：朋友、导师、恋人、妻子……我以为爱能治愈一切，
却忘了偏执的本质是深渊，靠近的人只会被吞噬。
系统的倒计时还在继续：3、2、1——世界线崩溃！任务失败！
启动紧急重启程序——意识被撕扯的剧痛传来。第十一世任务加载中……宿主苏晚，
是否继续执行“救赎偏执反派沈寂”任务？系统机械地询问。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眼前即将重启的混沌，平静地开口：“不。我放弃。
”系统似乎卡顿了一下：……宿主，请确认。放弃任务将扣除所有积分，
您可能面临……“我确认。”我打断它，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扣光积分也好，
灵魂湮灭也罢，我受够了。他不是需要救赎，他是需要观众，
需要有人见证他一次次为别人赴死的‘深情’。我不奉陪了。
”……收到宿主“苏晚”放弃任务申请，提交主神空间审批中……审批期间，
宿主仍需滞留当前世界线，请保持基本人设不崩坏……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电流音。
再睁眼，熟悉的教室气息涌入鼻腔。阳光透过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滔滔不绝，粉笔灰簌簌飘落。我低头，
看到自己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十七岁，高二。而我的同桌，正是年少时的沈寂。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侧脸清隽，睫毛长而密，在鼻梁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此刻他正安静地看着书，姿态优雅，完全看不出未来会是个毁灭世界的疯子。只有我知道，
这平静的表象下，是早已开始腐烂的内核。他的养父酗酒家暴，他的母亲早逝，
他曾被至亲背叛……而这些，都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他黑化的催化剂。前十世，
我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小心翼翼地递上一颗糖，或者假装不经意地碰掉他的笔，
开启我们的“缘分”。但这次……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拿出下节课要用的英语书，
开始背单词。沈寂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静，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前几世，我总会被他这种看似脆弱易碎的眼神打动。现在？呵，
都是假象。下课铃响，我迅速收拾书包，准备离开。“苏晚。”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动作一顿，没有回头。“你的笔。”一支普通的黑色水笔递到我面前，
是我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如果是以前，我会故意这么做，制造搭话机会。
这次我没有。我看了眼那支笔，淡淡地说：“不是我的，你扔了吧。”说完，我背上书包，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身后，沈寂举着笔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脆利落离开的背影，
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诧异。2 摆烂的日常放弃任务后，
我的生活目标变得极其简单——活着，等到系统审批通过，然后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不再每天提前到校，
时“偶然”发现他；不再偷偷在他课桌里塞早餐和创可贴；不再在他被混混围堵时挺身而出。
我甚至主动找班主任调了座位，从沈寂旁边，换到了教室最后排，靠近后门的位置。
新同桌是班里有名的“校霸”陆燃，一个上课睡觉、下课打架，
但家境极好、长相也极其惹眼的男生。调座位时，班主任有些犹豫：“苏晚，
你成绩一直很好，坐后面会不会影响学习？”我还没说话，旁边趴着睡觉的陆燃突然抬起头，
睡眼惺忪地啧了一声：“老师，您这话说的，跟我坐一起就影响学习了？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同意了。我抱着书本坐到新位置，
陆燃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喂，好学生，你怎么想的？
从前三排的黄金位置跑到我这垃圾角来？”我拿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桌子，
头也不抬：“清净。”陆燃嗤笑一声，也没再多问，又趴下睡了。余光里，
我看到前排的沈寂微微侧过头，视线在我们这个方向停留了几秒，然后沉默地转了回去。
放学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没带伞的同学都挤在教学楼门口。前几世，
我总会“多带”一把伞，然后“顺路”和沈寂一起撑伞回家，路上会刻意开导他，
听他偶尔几句回应。今天，我确实带了两把伞。一把自己用，另一把……“陆燃，你没带伞？
”我看着旁边抓着头皮，一脸烦躁望着雨幕的同桌。“啊？关你屁事。”陆燃语气很冲。
我把多余的那把伞递给他：“借你。”陆燃愣住了，狐疑地看着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
”“十块钱租金，明天记得给我。”我面无表情，“不然你就淋雨回去吧。
”陆燃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接过伞，嘟囔着：“……算你狠。”我撑开自己的伞，
走进雨幕。经过教学楼门口时，我看到沈寂安静地站在角落，望着密集的雨线，身影单薄。
几个女生红着脸想借伞给他，都被他礼貌而疏离地拒绝了。他在等什么？
等他的白月光女主林雨柔？还是……在等前几世总会出现的我？我移开目光，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过。雨声很大，但我似乎能感觉到，
一道沉静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背上，直到我拐过街角。第二天，
陆燃果然甩给我一张十块钱纸币，还附带了一个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利息。”他挑眉，
笑得有点痞。我没客气，接过来就吃。味道不错。课间，林雨柔——这本校园文的标准女主，
清纯善良、人见人爱的班花，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过来，柔声对沈寂说：“沈寂，
数学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好像是你上次竞赛的成绩出来了。”沈寂“嗯”了一声，
起身出去。前世的这时，我会替他高兴，因为他这次竞赛得了一等奖，会有奖金，
能稍微缓解他的经济压力。我还会偷偷买个小蛋糕给他庆祝。现在？关我什么事。
我低头刷着物理题，却听到旁边几个女生在小声议论。“听说沈寂竞赛又拿第一了？
”“真厉害啊……不过他家好像很穷？”“是啊，可惜了，
长得那么好看……”“好看有什么用？性格阴阴沉沉的，还是陆燃那样的阳光帅哥好。
”我笔尖一顿。看，这就是现实。沈寂的优秀和苦难，在别人口中，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放学时，沈寂却主动拦住了我。“苏晚。”他声音依旧清冷，但仔细听，
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抬头看他：“有事？”他递过来一个信封，
是竞赛奖金的信封，厚度可观。“这是……”我皱眉。“之前你帮我垫付的资料费，
还有……早餐钱。”他垂着眼睫，语气平静，“一共大概五百块，你数数。”我愣住了。
前几世我为他做的一切，他从未如此清晰明确地算过账，仿佛要彻底划清界限。这一世，
我摆烂了，他反而主动来还钱？我接过信封，干脆地数出五百块，剩下的递还给他：“多了，
我没给你买过那么贵的早餐。”沈寂看着我的手，没有接。他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苏晚，你最近……很不一样。
”我笑了笑，把多余的钱塞回他手里：“人总是会变的。钱两清了，以后互不打扰。”说完，
我转身就走，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看啊，当你不再围着他转的时候，
他反而会注意到你的“不一样”。可惜，太晚了。沈寂站在原地，看着我毫不留恋的背影，
握着那叠钱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
和那双已经开裂的旧球鞋，眼底深处，一丝阴霾悄然掠过。
3 崩坏的轨迹系统审批迟迟没有下来，我的“摆烂”生活却在继续。
我和陆燃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饭搭子”。他负责掏钱请客，我负责帮他补习应付月考，
免得他回家挨揍。各取所需，相处倒也还算愉快。陆燃这人，虽然脾气暴躁了点，
说话难听了点，但心思简单，讲义气。比某个心思深沉、动不动就毁灭世界的家伙好懂多了。
班级组织秋游，去市郊的森林公园。前几世，这种集体活动是我拉近和沈寂关系的好机会，
我会帮他准备便当，在他被孤立时陪在他身边。这次，我本来不想去，
但陆燃非要拉着我：“喂，好学生，整天看书不怕看成书呆子？走，
跟哥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拗不过他，我只好去了。大巴上，同学们吵吵嚷嚷。
我靠着窗闭目养神，陆燃在旁边戴着耳机打游戏。车子开到半路，突然一个急刹车，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和同学们的尖叫，猛地向一侧倾斜！“砰！”一声巨响，
车子撞上了路边护栏！车厢里瞬间乱成一团，哭喊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我被惯性甩向前排座位，额头重重磕了一下，眼冒金星。混乱中，
我下意识地寻找沈寂的身影。前世，这次秋游会遇到小小的意外但远没有这次严重，
沈寂会为了保护林雨柔而受伤，我会心疼地帮他包扎，关系得以升温。果然，
我看到沈寂几乎在车子失控的瞬间，就本能地扑向了坐在前排的林雨柔，
用后背挡住了飞来的一个行李包。林雨柔吓得花容失色，缩在顾辰——这本小说的官配男主，
一个阳光开朗的篮球队长——怀里哭泣。顾辰一边安慰她，一边查看沈寂的情况：“沈寂，
你没事吧？”沈寂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手臂被划伤了一道口子，渗出血珠。
他的目光却下意识地，越过慌乱的人群，投向我的方向。我立刻移开视线，
看向旁边龇牙咧嘴的陆燃。这家伙胳膊被破碎的车窗玻璃划了一道口子，正在流血。“别动。
”我拿出随身带的纸巾和之前为了沈寂常备的创可贴，按住他的伤口。
陆燃疼得“嘶”了一声，嘴上却不饶人：“轻点！你这哪是包扎，分明是谋杀！
”我懒得理他，动作利落地帮他止血贴好创可贴。“喂，苏晚，”陆燃突然安静下来，
看着我的动作，语气有点别扭，“谢了。”“十块钱。”我头也不抬。陆燃：“……靠！
你这女人掉钱眼里了？”我没理他，包扎好后，才淡淡地瞥了一眼沈寂的方向。
他依旧看着我们，眼神暗沉沉的，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林雨柔正拿着手帕，小心翼翼地想帮他擦拭，被他轻轻避开了。同学们惊魂未定地陆续下车，
等待救援。沈寂独自走到一棵树下坐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陆燃用没受伤的胳膊碰碰我：“喂，你不去看看你那前同桌？他好像伤得挺重。
”我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语气平淡：“他有女主角关心，用不着我。”陆燃挑眉，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没再多问。救援车很快来了，把我们送回学校。这场意外有惊无险，
只有几个同学受了轻伤。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回到学校第二天，班长顾辰突然在班上宣布，
他收上来的班级活动经费少了三百块。“钱之前一直放在我书包内侧口袋，
秋游回来后就不见了。”顾辰眉头紧锁。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怎么会丢钱？
”“是不是谁拿错了？”“搜一下吧！钱肯定还在教室里！”在一片混乱的提议声中，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秋游的时候，我看到沈寂好像碰过班长的书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寂身上。沈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猛地抬起头：“我没有！”“那你当时在班长座位旁边干什么？”一个男生质问道。
“我……”沈寂语塞。当时顾辰的笔掉在地上，他只是路过，帮忙捡了一下。
但这理由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搜一下他的书包和抽屉不就知道了！”有人起哄。
顾辰有些犹豫，但架不住群情激奋。林雨柔想开口替沈寂说话，却被身边的朋友拉住了。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我叹了口气。虽然不想管闲事，但我知道，这钱不是沈寂拿的。
前几世也有这个情节，是班里一个嫉妒顾辰的男生偷的，想嫁祸给沈寂。当时我据理力争，
甚至调了监控虽然最后监控“恰好”坏了，才勉强帮沈寂洗清嫌疑，
但也让他被更多人孤立。这一世，我懒得费那么大劲。在有人要去翻沈寂书包之前，
我抬手指向教室后面的垃圾角：“班长，你看看那个废纸篓后面，是不是有个棕色的钱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我指的方向。一个男生跑过去，
果然从纸篓后面摸出了一个棕色钱包，正是顾辰丢的那个！里面的钱分文未少。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那个真正偷钱的男生脸色煞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顾辰连忙向大家道歉，说是自己不小心把钱包掉在那里了，误会了沈寂。
林雨柔也红着脸对沈寂说了句“对不起”。风波平息。但沈寂的目光，
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我。那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探究，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灼热。放学后，他堵住了我。“苏晚，”他声音沙哑，
“你怎么知道钱包在那里？”我平静地看着他：“猜的。运气好而已。”“不是运气。
”他向前一步，逼近我，
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手臂的伤似乎还没处理，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他的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我的灵魂。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他也有了记忆？不可能。系统说过，只有任务者会保留轮回记忆。我稳住心神，
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让开，你挡我路了。”这一次，沈寂没有阻拦。他只是站在原地，
看着我离开。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但我走出很远后，似乎还能感觉到，
那道固执而滚烫的视线，牢牢地钉在我的背上。4 黑化的预兆自从“钱包事件”后，
沈寂变得更加沉默，但他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对劲。
那不再是前几世那种带着疏离的平静，也不是最初我摆烂时的诧异，
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他开始像影子一样跟着我。放学时，
我总能感觉到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有人跟着。回头看去，
往往只能看到沈寂消失在拐角的衣角。我的课桌上，开始每天出现一瓶温热的牛奶。
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他。前几世，这是他悄悄给林雨柔准备的东西。
我每次都会面无表情地把牛奶扔进垃圾桶。第二天，照旧会出现。下雨天，
教室门口会多出一把黑色的伞。 again, 没有署名。我直接拿起伞，
送给了隔壁班打扫卫生的阿姨。这些举动似乎并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变本加厉。有一次，
我和陆燃一起去学校小卖部，回来时经过空旷的体育馆后院。
几个明显是校外混混的人拦住了我们，为首的那个叼着烟，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