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安安的学费该交了。”“嗯?哪个安安?”寂静的深夜,
陆兆言的梦话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耳膜。我猛地睁开眼,黑暗中,
他均匀的呼吸声仿佛恶魔的低语。我们结婚五年,没有孩子,更没有一个叫安安的孩子。
他翻了个身,再次含糊不清地呢喃:“别闹,晴晴,明天就给你和安安买新房子……”晴晴?
安安?房子?我血液倒流,浑身冰冷。原来,我视若珍宝的婚姻,
不过是他精心打造的两个家之一。1“晴晴……别闹……”陆兆言翻了个身,
手臂习惯性地搭在我的腰上,滚烫的温度却让我如坠冰窟。我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晴晴是谁?安安又是谁?结婚五年,
我和陆兆言恩爱有加,是朋友圈里公认的模范夫妻。他英俊多金,体贴入微,
白手起家创办了自己的设计公司,对我更是百依百顺。
我一度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就在刚才,他一句梦话,将我从云端狠狠拽下,
摔得粉身碎骨。“老公,安安的学费该交了。”他说的这句话,清晰得不像梦话,
更像是在回应谁。我轻轻拿开他的手臂,坐起身。窗外的月光惨白,
照亮他熟睡中依旧英俊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这张脸,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我拿起他的手机,指纹解锁,
屏幕亮起。屏保是我们去瑞士旅行时拍的合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灿烂。多么讽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点开了他的微信。聊天记录干净得过分,
除了工作伙伴就是几个兄弟,没有任何可疑的女性。我又检查了他的通话记录、短信、相册,
一切都无懈可击。他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是刻意清理过。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我打开他的支付宝,点开账单。一笔笔消费记录划过,大部分都是我熟悉的开销,
直到我看到一条三个月前的支付记录。“爱婴堡母婴用品店,-3888元。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们没有孩子,他去母婴店做什么?买给谁?我继续往下翻,
心脏越跳越快。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金额的转账,收款人的名字是“苏晴”。晴晴。
就是他梦里叫的那个名字。金额不大不小,每个月一万五,备注是“生活费”。
我点开那个叫“苏晴”的头像,是一片空白。朋友圈也设置了三天可见,同样空空如也。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处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陆兆言,你真行。
在我眼皮子底下,养了另一个女人,可能……还有一个孩子。
怒火和背叛感像毒藤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但我不能就这么质问他。
以他滴水不漏的性格,没有铁证,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把这件事圆过去。
他可以说这是资助贫困学生,是借给远房亲戚,甚至可以反咬我一口,说我不信任他,
无理取闹。我要让他,无话可说,无路可退。我将手机放回原位,躺下,重新钻进他怀里,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动作,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嘴里又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我闭上眼,泪水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陆兆言像往常一样,在晨光中吻醒我。“老婆,早安。
”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如果不是昨晚那句梦话,
我一定会被这片温柔蛊惑。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虚伪和肮脏。我强忍着恶心,
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早安,老公。”他满意地笑了,起身去洗漱。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冷。吃早餐时,
我状似无意地提起:“老公,我闺蜜江宁最近想给她外甥买点礼物,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母婴店推荐啊?”陆兆言喝牛奶的动作顿了一下,快得几乎无法察觉。
他抬起头,神色自若地笑道:“母婴店?我哪懂这些。让她自己去商场逛逛不就知道了。
”“也对,”我点点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对了,你上个季度那个城西的项目,
进行得怎么样了?”“挺顺利的,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他放下牛奶杯,用餐巾擦了擦嘴,
“怎么突然问这个?”“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你最近总往城西跑,辛苦了。
”我笑得温婉,心里却在冷笑。他的公司在城东,家在市中心,那个城西的项目,
是他最近几个月最常出差的借口。现在想来,真是天衣无缝。“不辛苦,为了我们的家嘛。
”他站起身,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在我头顶印下一个吻,“老婆,我上班去了。
晚上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做。”“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我仰头看他。“好,都依你。
”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闺蜜江宁的电话。
江宁是个雷厉风行的律师,听完我的叙述,她那边沉默了很久。“雨薇,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宁宁,我需要你帮我。”“你说,要我做什么?
”“帮我查一个人,苏晴。还有,帮我找一个最可靠的私家侦探。”“好。雨薇,
你……还好吗?”江宁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我很好。”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一字一句地说,“前所未有的好。”挂掉电话,我站起身,走进衣帽间。镜子里的女人,
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陆兆言,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2江宁的效率很高,
不到半天,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就发了过来。我没有丝毫犹豫,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沉稳,自称老K。我没有废话,
直接将苏晴的名字和陆兆言的信息告诉了他,并且预付了一笔不菲的定金。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对着电话冷冷地说,“我要知道陆兆言和这个苏晴的所有事情,
越详细越好。包括他们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没有孩子,以及……他们在哪儿见面。
”“陆太太,请放心,三天之内,您会得到您想要的一切。”老K承诺道。挂了电话,
我感觉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有了一丝落地的迹象。接下来,就是等待。这两天,
我表现得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陆兆言下班回家,我会给他一个拥抱。他给我做糖醋排骨,
我会夸张地称赞好吃。他晚上抱着我看电影,我也会依偎在他怀里,看到动情处,
还会配合地掉几滴眼泪。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宠溺和爱意,仿佛我是他的全世界。
可他不知道,他每多一分温柔,我心里的恨就多一分。我像一个顶级的演员,
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妻子。陆兆言对我毫无防备。周五下午,
陆兆言给我打电话,说城西的项目出了点小问题,他要过去处理一下,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
“好,那你注意安全,别太累了。”我柔声叮嘱。“知道了,老婆最好了。”挂掉电话,
我立刻收起了脸上温柔的表情。几乎是同时,老K的电话打了进来。“陆太太,鱼上钩了。
他现在正开车往城西的‘金色港湾’小区去。”“金色港湾?”我皱起眉,这个名字很陌生。
“是的,一个比较新的高档小区。根据我们的调查,苏晴和她的孩子就住在那儿。
12栋1单元1801。”老K的声音像没有感情的机器,“我们的人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您现在过来吗?”“过去。”我抓起车钥匙,没有一丝犹豫。“好的,
我们会随时向您汇报他的动向,并确保您的安全。”我一路狂飙,往城西开去。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我的心却异常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甚至有心情打开音响,放了一首激昂的交响乐。车子停在金色港湾小区对面的马路边,
我摇下车窗,远远地望着那个气派的大门。很快,老K的信息发了过来。
“目标车辆已进入地库。目标人物已上楼。”附带的,是一张照片。照片是在地库拍的,
光线昏暗,但依然能看清。陆兆言从他的黑色卡宴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粉色的蛋糕盒子,
还有一个巨大的玩具熊。他脸上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
那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的喜悦。这种笑容,他从来没有给过我。
我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老K发来了第二段视频。视频是从对面楼的某个角度***的,镜头拉得很近,画面有些晃动,
但足够清晰。12栋1单元1801的阳台上,陆兆言正抱着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小女孩,
举得高高的,在玩“举高高”的游戏。小女孩穿着粉色的公主裙,笑得咯咯作响,
清脆的笑声仿佛能穿透屏幕。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女人站在旁边,长发披肩,眉眼温柔,
正笑着看他们。虽然看不清女人的正脸,但我知道,她就是苏晴。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
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看起来……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我看着视频里那个陌生的陆兆言,
那个温柔的父亲,那个体贴的丈夫,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寸寸崩塌。原来,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要和我的孩子。原来,他不是不懂得浪漫,
只是他的浪漫都给了别人。我曾经以为的独一无二,不过是一个笑话。视频的最后,
陆兆言低下头,在女人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那个吻,和他每天早上给我的早安吻,
一模一样。我关掉手机,眼前一片漆黑。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
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我趴在方向盘上,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没有哭,只是笑,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陆兆言,你真是好样的。你给了我一个家,又给了别人一个家。
你让我做你的妻子,也让别人做你的妻子。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了整整五年。我笑了很久,
直到胸口发疼,才停下来。我直起身,擦干眼角的泪水,重新发动了车子。但这一次,
我没有回家。而是调转车头,开向了另一个方向。一个小时后,
我把车停在了一家私人订制西装店的门口。这家店是我和陆兆言的婚房设计师推荐的,
老板是个很有品味的意大利老头,陆兆言所有的西装都是在这里订制的。我推门进去,
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老板安东尼奥看到我,热情地迎了上来。“哦,
亲爱的陆太太,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来为陆先生取那套新的礼服吗?”“不是的,
安东尼奥先生。”我对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我是来,为我自己订一套西装的。
”安东尼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当然,当然!能为美丽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您想要什么样的款式?”我走到一排排挂得整整齐齐的西装面前,
目光落在其中一套深灰色的羊毛西装上。那套西装的版型和陆兆言常穿的几乎一样。
“就要这个款式。”我指着那套西装,对安东尼奥说,“用最好的料子,最快的速度。
三天后,我要拿到它。”3从西装店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城市的霓虹灯在我眼前闪烁,
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江边。晚风吹在脸上,
带着一丝凉意,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我靠在栏杆上,看着江面上倒映的万家灯火,
心里空荡荡的。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我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五年,都给了陆兆言。
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创立公司,再到事业有成。我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是相濡以沫的爱人。现在才发现,我只是他宏伟蓝图里,一颗被利用得彻彻底底的棋子。
我的家世,我父母的人脉,我投入公司的资金,这一切,都成了他通往成功的垫脚石,
也成了他豢养另一个家的资本。多么可笑。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宁发来的消息。“查到了。
苏晴,28岁,户籍地在邻省的一个小县城。四年前来到本市,在一家画廊工作。同年,
在城西金色港湾买房,全款。名下还有一辆五十多万的宝马。她的银行流水很干净,
除了画廊的工资,就是每个月一笔一万五的‘生活费’,转账人是陆兆言。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四年前,苏晴生下一个女儿,叫苏安。父亲一栏,是空白。
”苏安。安安。原来如此。我盯着那两个字,眼睛一阵刺痛。“雨薇,你打算怎么办?
”江宁的消息紧跟着发了过来,“直接摊牌吗?”我回复她:“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摊牌太便宜他了。我要的不是一句道歉,也不是离婚分走一半财产那么简单。
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要他跪在我面前,把他欠我的,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客厅的灯亮着,陆兆言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
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衬衫,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看到我回来,他立刻放下杂志,
站起身朝我走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紧张和责备。我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
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跟江宁逛街逛忘了时间,手机也静音了。你吃饭了吗?
”他接过我手里的袋子,眉头舒展开来,眼神重新变得温柔:“没呢,等你一起。
我给你做了糖醋排骨,还热着。”他一边说,一边把我拉到餐桌前。
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中间那盘糖醋排骨色泽诱人,还冒着热气。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温馨得像一幅画。可这幅画的背后,藏着多少谎言和肮脏?“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他给我夹了一块排骨,满眼期待地看着我。我把排骨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熟悉的味道,
曾经让我觉得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味道。可现在,我只觉得甜得发腻,腻得我反胃。“怎么样?
”“好吃。”我咽下排骨,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老公做的,永远是最好吃的。
”他满意地笑了,也开始动筷。我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陆兆言的公司,当初启动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父母支持的,公司的股权结构,
我是第二大股东,占股百分之三十。这些年我一直不过问公司的事情,
把所有权利都交给了他。现在,是时候拿回来了。“老公,”我一边喝汤,
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下周一,你们公司是不是要开股东大会?
”陆兆言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我:“是啊,怎么了?”“没什么,”我笑了笑,
“就是觉得我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太久了,对公司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我想,从下周开始,
去公司帮你。”陆兆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去公司了?
你在家不是挺好的吗?公司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让你烦心。”“我不是烦心,
是心疼你。”我放下汤碗,握住他的手,眼神真挚,
“你一个人撑着那么大一个公司太辛苦了。我想去帮你分担一点。而且,我也想学习一下嘛,
总不能一辈子都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吧?”我的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充满了对他的体贴和崇拜。陆兆言看着我,眼神里的那丝警惕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感动。
“傻瓜,”他反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好,
你想来就来吧。我给你安排个副总的职位,怎么样?”“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
“我什么都不懂,做什么副总。我就给你当个助理,跟在你身边学习就好了。
”我要的不是职位。我要的是,近距离地,拿到他所有的把柄。“行,都听你的。
”陆兆言笑得一脸宠溺。他以为我是一时兴起,是他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不知道,这只金丝雀,马上就要啄瞎他的眼睛了。这顿饭,我们吃得“其乐融融”。
晚上睡觉时,陆兆言从背后抱着我,呼吸均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总觉得他今天睡得特别沉。也许是去另一个家“慰问”太累了吧。我悄悄拿起他的手机,
再次解锁。这一次,我没有去看微信和支付宝。我点开了他的备忘录。
里面记录着一些工作上的日程安排,还有一些零碎的想法。我一页页地翻着,
直到看到一条被他命名为“T计划”的备忘录。点开后,里面的内容让我瞬间如遭雷击。
那不是什么工作计划。那是一份详细的,关于如何在我父母公司陷入危机时,以最低的成本,
将我家的产业“合法”地并入他公司的计划书。计划的时间,就在下个月。备忘录的最后,
他写着一句话。“等吞并了沈氏,我就和沈雨薇离婚。晴晴,安安,我们一家人,
就再也不用分开了。”原来,他不仅要我的钱,还要我家的产业。
他不仅在外面养了小三和私生女,他还处心积虑地,想要搞垮我的娘家,然后把我一脚踢开。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股血腥味。陆兆言。你真该死啊。4周一,
我穿上了那套加急定制出来的深灰色西装。剪裁合身的西装衬得我身姿挺拔,
我化了和平时温婉风格截然不同的凌厉妆容,将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疏离。
当我出现在陆兆言公司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前台的姑娘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陆总……太太?”“从今天起,叫我沈副总。”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陆兆言的办公室在顶层。我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向电梯,
身后留下一片窃窃私语。我推开陆兆言办公室门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看到我,
他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对电话那头说了句“晚点再说”,便挂了电话。
“老婆,你今天……”他站起身,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复杂,“真漂亮。”“是吗?
”我走到他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动作亲昵,眼神却冰冷,“以后,
我会让你看到更多不一样的我。”他似乎没听出我话里的深意,只当是我在撒娇,
笑着揽住我的腰:“好啊,我拭目以待。办公室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在我隔壁,
我带你过去看看?”“不用了,”我挣开他的怀抱,走到他的办公桌后,
一***坐在那张属于他的、宽大的老板椅上,“我就在这里办公。”我转了转椅子,
环顾着这间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办公室,微笑道:“这里视野不错。
”陆兆言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雨薇,别闹。这是我的办公室,你的在隔壁。”“你的,
不就是我的吗?”我挑眉看他,笑容天真又残忍,“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他被我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当然。只是……我们两个人在一间办公室,
会影响工作的。”“怎么会?”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
“我只会‘帮助’你,更好地工作。”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知道,我的反常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要让他感到不安,
让他方寸大乱。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陆兆言的“贴身助理”。他开会,我旁听。他见客户,
我跟着。他批阅文件,我就坐在他对面,光明正大地看。公司上下,
所有人都对我这个突然“空降”并且强势占据了老板办公室的“老板娘”议论纷纷。
陆兆言几次三番想让我搬到隔壁办公室去,都被我用各种“我们是夫妻,
理应同甘共苦”的理由堵了回去。他拿我没办法,只能由着我。但他看我的眼神,
已经从最初的惊艳和宠溺,变成了探究和警惕。他开始不动声色地防备我。
重要的文件不再放在桌上,而是锁进抽屉。接一些敏感的电话时,他会刻意走到窗边,
压低声音。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他的办公室里,
早就被我装了不止一个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这些东西,都是老K“友情提供”的。
每天晚上,等他睡着后,我都会戴上耳机,在书房里,把他白天的所有通话和会面,
仔仔细細地听一遍,看一遍。终于,在周四的晚上,我听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是他和一个叫“老杨”的人的通话。老杨是我父亲公司的副总,
是我父亲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老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陆兆言的声音压得很低。
“陆总放心,都按计划进行着。南郊那块地的竞标资料,我已经拿到手了。下周一竞标会,
只要我们拿出比沈氏高一点点的价格,那块地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沈氏资金链一断,
就只能任我们宰割了。”老杨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贪婪和得意。“很好。
”陆兆言的声音里带着满意的笑意,“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多谢陆总!哦对了,
陆总,最近……嫂子怎么突然去公司了?还天天跟着您,没事吧?
”“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能有什么事。”陆兆言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估计是在家待腻了,想来体验一下职场生活。过几天玩腻了,自然就回去了。你不用管她,
按计划行事。”“好的好的,那我就放心了。”挂了电话,我摘下耳机,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我一直以为,陆兆言的“T计划”还只是一个雏形。没想到,
他早就已经和我父亲身边的人勾结在了一起,布下了天罗地网。下周一,就是他收网的日子。
而我那个傻父亲,还被蒙在鼓里,把他当成最得意的女婿,最信任的合作伙伴。我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现在慌乱,就全盘皆输了。我拿出手机,
翻出通讯录里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张叔,”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
雨薇。”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雨薇?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张叔是我父亲曾经的司机,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后来因为身体原因,
提前退休回了老家。他为人正直,对我父亲忠心耿耿。“张叔,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想请您帮忙。”我把陆兆言和老杨勾结,企图吞并我家公司的事情,
言简意赅地和他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这个畜生!
枉费老董事长那么信任他!”张叔气得破口大骂,“雨薇,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老杨那个王八蛋,他儿子下个月结婚,我这就去他老家‘祝贺祝贺’!我保证,竞标会之前,
让他把吃进去的,都给我吐出来!”“张叔,谢谢您。”“傻孩子,跟我客气什么。你等着,
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挂了电话,我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陆兆言,
你以为你算无遗策。但你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人心。你更想不到,
你眼中那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会亲手毁了你所有的计划。5周末,
陆兆言说要去邻市参加一个行业峰会,两天一夜。我知道,这是他去见苏晴和安安的借口。
“好啊,那你路上小心。”我一边帮他整理行李,一边温柔地叮嘱,“那边降温了,
记得多穿点衣服。”我把一件厚实的羊毛衫放进行李箱,手指在衣服的内侧口袋里,
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一个微型定位器,已经被我牢牢地缝在了口袋的夹层里。“知道了,
啰嗦鬼。”陆兆言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等我回来。”他走后,
我立刻打开手机上的追踪软件。红色的光点,一路向西,
最终停在了金色港湾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我没有立刻行动。我在等,
等一个最佳时机。周六的晚上,我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换上了一条漂亮的裙子,
然后开车去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亲子餐厅。这家餐厅是会员制,私密性极好,
很多明星和富豪都喜欢带孩子来这里。当然,我也是这里的会员。只不过,我办这张会员卡,
从来不是为了带孩子来玩。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地等待着。晚上七点,
餐厅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女人,
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进来。正是苏晴和安安。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苏晴看起来比视频里更年轻,更漂亮,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温柔气质。安安则像个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