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和顾承泽结婚三年，是他家里最不被待见的媳妇。今天是婆婆的生日宴，
他却把林薇薇带回了家。林薇薇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念姐，
承泽哥说你做的红烧肉最好吃，我特意跟他学的，你尝尝，看正宗吗？
”我看着那盘油腻的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顾承泽皱眉：“苏念，薇薇好心给你夹菜，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没开口，林薇薇的眼圈就红了：“承泽哥，你别怪念姐，都怪我，
我不该来的。”“不关你的事，”顾承泽拍着她的手安抚，“苏念，
你今天要是敢让薇薇受半点委屈，我们就离婚。”周围亲戚的目光刺在我身上，
婆婆冷哼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攥着筷子的手松开，看着顾承泽。
他却只顾着低声哄着垂泪的林薇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正文第1章宴席不欢而散。
我一个人收拾着满桌狼藉，瓷盘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顾承泽送完林薇薇回来，一脚踹开门，满身酒气。“苏念，你现在本事大了，
敢在妈的生日宴上给我甩脸子？”他的声音里带着怒火，将外套狠狠摔在沙发上。
我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厨房，走出来，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有。”“你没有？
”他冷笑一声，逼近我，“你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让薇薇下不来台，你安的什么心？
她一个女孩子，脸皮薄，被你气跑了，你满意了？”我看着他被酒精染红的眼睛，
觉得可笑：“她是不是女孩子，脸皮薄不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
”“妻子？”顾承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念，要不是你作，
我或许根本不会多看叶青青，哦不，林薇薇一眼。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整天死气沉沉，
像个怨妇，谁看了不烦？”他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心。“大丈夫在世，
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
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温柔体贴？顾承泽，
我的温柔体贴，不就是给你当免费保姆，给你全家洗衣做饭，
还要忍受你把别的女人带回家吗？”“你！”他被我的话噎住，脸色涨得通红。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顾承-泽不耐烦地接起，下一秒，
他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喂，薇薇？怎么了？别哭啊……什么？头晕？你等着，
我马上过去！”他挂了电话，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走。我拦在他面前。“你不能去。
”“滚开！”他一把将我推开，我的后腰重重撞在桌角，一阵剧痛。“苏念，我警告你，
薇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他摔门而去，留给我一室的冰冷。我扶着桌子，
缓缓滑坐在地，小腹传来一阵隐秘的绞痛。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苏念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半夜给承泽哥打电话的。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不要怪承泽-哥，好吗？”这熟悉的绿茶味，
是林薇薇。我删掉短信，撑着墙壁站起来。镜子里，我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
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我的大脑，眼前瞬间一黑。我好像看见了……一间小小的，
堆满杂物的储藏室。幻觉一闪而逝，只剩下无边的疼痛和屈辱。我走到电话旁，
拨通了顾承泽办公室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顾厂长今晚有应酬，可能不回来了。
”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顾承泽，这可是你说的。离婚。第2章第二天，
我没有等来顾承泽，却等来了我婆婆。她一进门，就把一个菜篮子重重摔在地上，
里面的青菜滚了一地。“苏念！你这个丧门星！承泽一夜没回，是不是你把他气走了？
薇薇昨晚被你气得犯了心脏病，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看着她那张刻薄的脸，内心毫无波澜。“妈，顾承泽是成年人，他去哪，我管不着。
林薇薇有病，应该去看医生，而不是来找我。”“你还敢顶嘴！”婆婆气得跳脚，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去医院给薇薇道歉！不然我就让承泽休了你！
”我突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儿。那时顾承泽也是这样护着我。
厂里一个女工开玩笑说我从乡下来，配不上他，他当着全车间人的面，把那女工骂哭了。
他拉着我的手，说：“念念，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时的他，眼里的光是真的。可那光，不知什么时候，就照到别人身上去了。最终，
我还是去了医院。不是因为婆婆的威胁，而是我想亲眼看看，他们能演到什么地步。病房里，
林薇薇穿着病号服，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顾承泽正一口一口地喂她喝粥。那场景，
刺眼得让我几乎要落下泪来。“薇薇从小娇气，这小米粥是她唯一的念想，你别计较。
”顾承泽看见我，连头都没抬，理所当然地命令。婆婆在一旁帮腔：“就是，
薇薇可是我们厂长的千金，金贵着呢！哪像你，乡下来的，命贱！”林薇薇看见我，
立刻露出一副怯生生的表情，拉住顾承泽的胳膊：“承泽哥，你别怪念姐，
是我自己不小心……念姐，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她嘴上说着求和的话，
眼神里却满是挑衅和得意。我懒得理他们，转身想走。“站住！”顾承泽厉声喝道，“苏念，
给薇薇道歉！”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我凭什么道歉？”“就凭薇薇现在躺在病床上！
”我气笑了：“她躺在病床上，是因为她有病，不是因为我。顾承泽，你是不是觉得，
全世界都该围着她林薇薇转？”“你！”我不想再跟他们纠缠，转身走出病房。走廊尽头，
我听见林薇薇压低声音的电话。“妈，你放心吧，顾承泽被我拿捏得死死的。那个苏念，
就是个蠢货……对，等我嫁过去，厂里还不是我们家的天下……嘻嘻，我这么聪明，
你必须奖励我一个小蛋糕！”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戏。心脏病是假的，柔弱是假的，
只有他们的贪婪和恶毒，才是真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全身。就在这时，
脑海里那阵熟悉的刺痛再次袭来。我扶住墙壁，闭上眼睛。那间储藏室的幻象又出现了，
这一次，比上次清晰了许多。我甚至能“看”到里面堆放的东西——几袋陈年的米，
一辆落了灰的旧自行车。这是……什么？我晃了晃头，试图甩掉这诡异的感觉。
当我再次睁开眼，走廊还是那个走廊，只是我的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粒米。
就是我刚刚在“幻象”里看到的那种陈米。第3章我捏着那粒米，心脏狂跳。这不是幻觉。
我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集中精神去想那间“储藏室”。几乎是瞬间，
我的意识就进入了那个大约十平米的空间。里面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甚至连空气中微尘的浮动都一清二楚。我试着“想”把桌上的一个苹果放进去。下一秒，
苹果从桌上消失，出现在了空间里。我又“想”把它拿出来，苹果瞬间回到了我的手心。
金手指！这就是我的金手指！一个随身空间！巨大的狂喜过后，是无尽的悲凉。
如果早一点拥有这个能力，我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必须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而这一切，都需要钱。八十年代，万元户就是天。
我要南下，去那个叫深圳的地方，没有启动资金寸步难行。我打开自己陪嫁的木箱，
里面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一对金手镯。我拿着手镯，去了城里最大的供销社。
“同志，收金子吗？”柜台后的老师傅推了推老花镜，接过手镯掂了掂：“成色不错，
死当的话，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块。在月平均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
这无疑是一笔巨款。“我当。”我毫不犹豫。拿着三百块钱走出供销社，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第一次掌握在了自己手里。可我还没高兴多久，就在巷子口撞见了顾承泽。
他看到我手里的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哪来的钱？”“我自己的钱。”“你自己的钱？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钱，看到上面供销社的印戳，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把妈给你的手镯卖了？苏念，你疯了！”“那是我妈留给我的！”我冲他喊。
“你嫁给了我，你的东西就是我们顾家的！”他把钱塞进自己口袋，话说得理直气壮，
“我们顾家缺你这点钱吗？你这么做，是想让全厂的人看我的笑话，
说我顾承泽养不起老婆吗？”我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只觉得荒唐。“把钱还给我！
”“还给你？你想都别想！”他冷冷地看着我，“这钱我先替你收着，
免得你又出去丢人现眼。”正在这时，林薇薇从巷子那头走了过来，
亲热地挽住顾承-泽的胳膊。“承泽哥，我刚去看了一件大衣，真好看，
就是有点贵……”她看到了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念姐也在啊。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顾承泽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从口袋里掏出那叠钱，
塞到林薇薇手里。“喜欢就去买，钱不够我再给你。”“谢谢承泽哥！”林薇薇欢呼一声，
踮起脚尖在顾承泽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我的钱，
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用来给她买一件讨欢心的大衣。我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凉了。顾承泽，你好样的。
你真的，好样的。我转身就走，一步都不想多待。身后传来顾承泽的声音：“苏念，你去哪？
晚饭还没做呢！”我没有回头。从今天起，你们顾家的饭，谁爱做谁做。第4章我没有家了。
身上一分钱没有，唯一能去的地方，是厂里分配给我父母的老旧筒子楼。房间里积满了灰尘，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第二天，我用身上仅存的几张粮票，换了点钱，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怀孕六周了，但你的身体太虚弱，
胎像不稳，需要静养。”怀孕了。我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有了我和顾承泽的孩子。可我，马上就要没有顾承泽了。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但我不能不要他。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为了他，我也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我拿着化验单，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顾承泽的厂子门口。或许，我该告诉他这个消息。或许，
为了孩子，他会回心转意。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被我掐灭了。不，苏念，别再犯傻了。
就算他为了孩子回头，那也不是因为爱。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一座没有爱的坟墓，
你要把你的孩子也拖进来吗？我正准备离开，却看到顾承泽和林薇薇从厂子里走了出来。
林薇薇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毛呢大衣，衬得她肤白貌美。
那是我用妈妈的手镯换来的大衣。他们走进了街角新开的那家西餐厅。隔着明净的玻璃窗，
我看到顾承泽体贴地为林薇薇拉开椅子，替她切好牛排。林薇薇笑靥如花，
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而我，像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乞丐，窥探着本该属于我的幸福。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西餐厅的门。我要跟他谈离婚，现在，立刻，
马上。“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服务员拦住了我。我的穿着与这里格格不-入，
引来了周围人探究的目光。顾承泽也看到了我。他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眼神里满是厌恶和不耐。林薇薇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苏念，你怎么跟到这来了？是来当服务员的吗？
”她上下打量着我，掩着嘴轻笑。“哦，对不起，我忘了，就你这穷酸样，
人家西餐厅也不会要你。活不起了啊？要不要我跟承泽哥说一声，赏你点骨头啃啃？
”她的话，恶毒得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脏。顾承泽走了过来，
一把将林薇薇护在身后，对着我呵斥：“苏念！你又来这里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我……”我刚想说出“离婚”两个字。
突然，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从腹部传来，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疼得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