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与顾承忍的婚事,是厂区大院里人人艳羡的结合。可订婚宴上,
他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挽着他白莲花般的秘书陈小艳。陈小艳身上穿着的,
是我上个月看中的那件红色连衣裙。她依偎在顾承忍怀里,对我柔柔一笑:“温姐姐,
对不起,承忍哥说我穿红色更好看,就先给我了。”我还没开口,
顾承忍就用他那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温言,你别那么小气,一件衣服而已,
小艳身子弱,你让让她。”我看着他们,心脏那熟悉的、被碾碎的痛楚没有再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上一世,我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耗尽了父母的积蓄,
赔上了自己的一生。重活一世,我看着他护着别的女人,对我颐指气使。我笑了笑,
对着满堂宾客,轻轻说了一句:“顾承忍,你知道垃圾分类吗?
”正文第1章 你是什么垃圾?顾承忍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温言,你发什么疯?
”他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让他下不来台。
他身边的陈小艳立刻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眶红得恰到好处。“温姐姐,
你别怪承忍哥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穿这件裙子的。”她嘴上说着道歉,
手却死死抓着顾承忍的胳膊,仿佛我是什么会吃人的恶兽。“对不起,是我太喜欢了,
承忍哥哥才……”我打断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喜欢就抢,抢了还要装无辜,
你这套操作流程挺熟练啊。”我的话带着一股子互联网冲浪攒下的嘲讽味儿,
让在场习惯了客套话的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小艳的脸白了。顾承忍的脸色彻底黑了。
“温言!给小艳道歉!”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命令的压力,
这是他身为厂长儿子多年来养成的优越感。他认为我一定会服软,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我妈在主桌那边急得站起来,想说什么又被我爸按住。他们的脸上满是难堪。
我却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陈小艳,她被我看得瑟缩了一下,往顾承忍身后躲得更深了。“对不起啊,温姐姐,
好久没见,我一时把你认错成捡垃圾的阿姨了。”我学着她那股子绿茶腔调,慢悠悠地开口。
“毕竟,只有捡垃圾的,才会什么烂货都要。”陈小艳的眼睛瞬间瞪大,
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曲。“你!你骂谁是烂货!”“谁应骂谁。”我淡淡地回道。
“你这个***!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家里跟顾家有点交情,才攀上了承忍哥!
”她终于撕下了伪装,露出了尖酸刻薄的真面目。“你看看你穿的这身破烂货,
跟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似的!承忍哥带你出去都嫌丢人!”“要不是看你可怜,
你以为承忍哥会看上你这种货色?”顾承忍没有阻止,他就那样冷漠地看着,
任由陈小艳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对我,他永远是双重标准。“大丈夫在世,
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他终于开口,却是为自己辩解,
顺便给我扣上“怨妇”的帽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
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我气笑了。温柔体贴?换来的是什么?是上一世,
他为了给陈小艳投资所谓的“服装生意”,骗光了我父母的养老金。是我为了给他还债,
没日没夜地踩着缝纫机,熬坏了眼睛。是最后我积劳成疾,躺在病床上,
他却带着陈小艳在国外逍遥快活。临死前,我连一口干净的水都喝不上。而现在,
他让我继续温柔体贴。我抬起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将桌上那杯给“贵客”准备的橘子汽水,从陈小艳的头顶,缓缓淋了下去。
橙色的液体顺着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流下,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浸湿了那件本该属于我的红裙子。“啊——!”陈小艳发出刺耳的尖叫。“温言!
”顾承忍怒吼着,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生疼。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紧张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狼狈不堪的陈小艳。“小艳,你没事吧?
有没有烫到?”陈小艳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怯生生地说:“哥哥,你没事吧?
她推你了……疼不疼?”好一朵圣母白莲。顾承忍的心都快被她哭碎了。他转过头,
眼神凶狠得要将我生吞活剥。“温言,你今天是不是疯了?!”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立刻,马上,给小艳下跪道歉!
”周围的宾客倒吸一口凉气。让我下跪?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爱到骨子里的脸,
此刻只觉得无比恶心。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顾承忍,
如果我不呢?”第2章 借钱给狗都不借给你顾承忍大概从未想过我会拒绝他。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怒火取代。“你说什么?”“我说,如果我不跪呢?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温言,别逼我动手。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手已经抬了起来。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巴掌。上一世,
他第一次打我,就是因为陈小艳。那一巴掌,打掉了我最后一丝幻想。然而,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够了!承忍!”我父亲,一个老实本分的车间工人,
此刻涨红了脸,挡在我面前。“孩子间闹别扭,怎么能动手呢?”我妈也冲了过来,
拉住我的手,眼泪在打转。“小言,快,快给承忍道个歉,这婚事……”“妈,
”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这婚,不结了。”整个宴会厅彻底安静下来。顾承忍的母亲,
那位一直端坐在主位上,用挑剔目光打量我的厂长夫人,终于开了金口。她的声音雍容华贵,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温言,我们两家三书六聘已经走完,若是这个时候悔婚,
恐怕对你的名声大大有损,这种赌气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这是威胁。
用我的名声来威胁我。“阿姨,”我扯出一个笑,“比起名声,
我更怕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和一个随时想抢我男人的‘好妹妹’。毕竟我这个人,
有洁癖。”说完,我拉着我爸妈,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包间。
刚走出酒店大门,我妈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妈!
”我和我爸手忙脚乱地把她送进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急火攻心,加上常年营养不良,
需要住院观察。办理住院手续需要押金,整整一百块钱。八十年代,
对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这是一笔巨款。我爸翻遍了所有口袋,才凑出三十多块钱,
剩下的钱都在我妈那里,而她的钱包落在了酒店。“我去取钱。”我对父亲说。
我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我和顾承忍的“婚房”。那是厂里分给他的单身宿舍,
我用自己攒了好几年的工资,把它布置得温馨又舒适。我记得,我把准备买家具的三百块钱,
藏在了床头柜一个带锁的抽屉里。那是我全部的积蓄。可是,当我打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我的心沉了下去。但我没有慌乱,而是转身走进了那间被我改造成储藏室的小房间。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木箱子。我打开箱子,
里面是我从上一世带回来的唯一的东西——一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玉佩。
这是我的“金手指”,一个拥有十立方米储物空间的异能。重生回来这几天,我假装如常,
暗地里却利用去废品站的机会,将一些这个年代不常见,
但未来会很值钱的“破烂”收进了空间。比如几张错版的猴票,几本连环画孤本。
我从空间里取出那三百块钱。这是上一世我死前,手里攥着的全部家当。我把钱放回抽屉,
关好,再把锁撬开,伪造出被盗的假象。然后,我去了顾承忍的办公室。他果然在那里,
陈小艳不在。看到我,他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来干什么?
想通了?肯道歉了?”“我妈住院了,需要钱。”我开门见山。他愣了一下,“阿姨怎么了?
”“被你和你的好妹妹气的。”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温言,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叶青青。”哦,
不,这一世是陈小艳。渣男的语录都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我放在我们房间里的三百块钱不见了。”我盯着他的眼睛。顾承忍眼神躲闪了一下。
“什么钱?”“我攒着买家具的钱。”他沉默了片刻,
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小艳家里出了点事,急用钱,我先借给她了。”“借?”我冷笑,
“你经过我同意了吗?顾承忍,那是我的钱!”“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他理直气壮,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再说了,大丈夫在世,
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又是这套说辞。“我妈现在躺在医院,等着钱救命!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不就是一百块钱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抽出几张大团结,扔在桌子上。“拿去。温言,我警告你,别再因为这点小事来烦我。
”他的态度,就好像在打发一个乞丐。我看着桌上的钱,没有动。我想起上一世,
我妈也是这样被气进医院,我去求他,他也是这样,把钱扔在我脸上。他说:“温言,
你和你那个妈,真是越来越让人恶心了。”重来一世,我不会再要他一分钱。我转身就走。
“站住!”他叫住我,“钱不要了?”我回头,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凉薄的脸。“顾承忍,
你的钱,我嫌脏。”“我就是把钱拿去喂狗,都不会再要你一分。”第3章 踢翻的摊子,
收不回的心离开顾承忍的办公室,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市里最大的黑市。八十年代初,
政策刚刚松动,个体户还是个灰色地带,被叫做“投机倒把”。但我别无选择。
我从空间里拿出一沓崭新的尼龙***和几块电子手表。这些东西在后世不值钱,
但在这个年代,绝对是能让所有女人尖叫的稀罕货。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铺开一块布,
把东西摆上。还没等我吆喝,就围上了一圈人。“哎哟,这是玻璃***吧?哪儿来的?
”“小姑娘,这手表怎么卖?”“给我来一双***!不,两双!
”尼龙***在这个年代是时髦的象征,比布料更难得。而电子手表,更是身份的代表。
不到半个小时,我带出来的东西就被抢购一空。我数了数手里的钱,一百八十二块五。够了,
不仅够住院费,还够我妈出院后好好补补身子。我收起钱,正准备离开,
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哟,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温大设计师在这里摆地摊啊!”我回头,陈小艳挽着顾承忍的胳膊,
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她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妆也补好了,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承忍哥,你快看!温姐姐好可怜啊,竟然要出来抛头露面卖东西,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引得周围的人都朝我看来。“活不起了啊,出来摆地摊?
我们这可是正经地方,可禁不起你这种人占便宜!”旁边一个卖瓜子的大妈也跟着起哄,
显然是跟陈小艳一伙的。顾承忍的脸黑得能滴出水。他觉得我给他丢尽了脸。“温言!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冲过来,压低声音怒吼。“赚钱。”我平静地回答。“赚钱?
你缺钱可以跟我说!跑到这种地方来丢人现眼,你把我的脸往哪儿搁!
”他的逻辑永远这么可笑。我找他要钱,他把我当乞丐打发。我自己赚钱,
他又觉得我丢他的人。“你的脸?”我笑了,“你的脸早在你护着小三的时候,
就被你自己扔在地上踩了。”“你!”他气得扬手。陈小艳赶紧拉住他,
半委屈半懂事地挑衅:“对不起,这个事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别怪承忍哥哥。
”“温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你要是实在吃不起饭,
就去卖……”她的话没说完,但我懂她的意思。***羞辱,她玩得炉火纯青。
周围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那些议论就像针一样扎过来。“就你这逼样,
肯定跟成千上万个男人睡过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吹了声口哨。
顾承忍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但他不是冲着陈小艳,也不是冲着那个小流氓,
而是冲着我。他一脚踹在我铺在地上的布上。我刚收好的钱,瞬间飞散出去,像雪花一样。
“啊!钱!”周围的人一拥而上,疯狂地抢夺地上的钞票。场面一片混乱。“温言!
我给你脸了是吧!”顾承忍双目赤红,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跟我回去!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哪儿也别想去!”他拖着我,粗暴地往前走。
我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不知道,
在他踹翻摊子的前一秒,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大部分钱扫进了我的空间。地上散落的,
不过是十几块的零钱。我用十几块钱,彻底看清了一个男人能有多无情。也用这十几块钱,
买断了我对他最后一丝可笑的留恋。他把我拖到一辆崭新的伏尔加轿车旁,
那是厂长才有的配车。他打开车门,粗暴地想把我塞进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我看着他,突然开口。“顾承忍,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条疯狗。
”他的动作停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我趁他失神,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踹了一脚。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松开了手。我没有跑,只是站在原地,
冷漠地看着他。他的目光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变成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他一步步走过来,
重新抓住了我的手腕。“你跟我回家。我妈要见你。”第4章 两件婚纱,
一场笑话我被顾承忍强行带回了他家。一进门,就看到他母亲,李琴,端坐在沙发上,
脸色阴沉。茶几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纸盒。“阿姨。”我挣开顾承忍的手,
不卑不亢地叫了一声。李琴冷哼一声,连眼皮都没抬。“温言,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订婚宴上闹事,现在还学会去黑市抛头露面了?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妈,
你别说了。”顾承忍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为什么不说?承忍,
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还没过门呢,就这么不守妇道,以后还得了?
”李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我们顾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在厂里也是有头有脸的。
你要是再敢出去做那种丢人现眼的事,就别想进我们顾家的门!”我静静地听着,
心里毫无波澜。这些话,上一世我听了无数遍。每一次,我都吓得瑟瑟发抖,
生怕被他们赶出去。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顾承忍拉着我坐下,态度软化了一些。“温言,
妈也是为我们好。摆地摊那种事,以后别做了。钱不够,我给你。”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纸盒。
“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洁白的西式婚纱。蕾丝的袖口,
层层叠叠的纱裙,在八十年代,这绝对是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奢侈品。
“我托人从广州买回来的。喜欢吗?”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足以抵消他所有的过错。“温言,别再生气了。只要你安分守己,
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他以为一件婚纱就能收买我。他以为我还在期待这场婚礼。“温言,
青青要在这住几天。她大病初愈,需要静养,你的房间隔音最好,适合她。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顾承忍卧室的门开了。陈小艳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上,
赫然穿着一件一模一样的婚纱。剪裁合身,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衬得她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她看到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温姐姐,你也在啊。
”她提着裙摆,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天真又残忍的笑容。“你看,我和承忍哥哥的婚纱,
好看吗?”我的目光,从她身上的婚纱,移到盒子里那件。然后,我看向顾承忍。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小艳,你先进去。我跟温言有话要说。”“不要嘛,
”陈小艳撒着娇,挽住他的胳膊,“我想让温姐姐也看看。承忍哥,你不是说,
你也不知道我们俩谁穿上更好看,所以干脆就买了两件吗?”她歪着头,
一脸纯真地问:“不过,广州的师傅说,我这件才是主纱,用料和手工都是最好的。
温姐姐那件,是照着样子仿的。是真的吗,承忍哥哥?”空气死一般寂静。李琴的脸上,
没有丝毫意外,只有冷漠。顾承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小艳,别胡说。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所以,这就是真相。两件婚纱,一件是爱人的珍宝,
一件是用来堵住我嘴的补偿。我才是那个笑话。我从始至终,
都是那个多余的、碍事的、可以被随意敷衍的替身。胸口那道早已结痂的伤疤,
仿佛又被狠狠撕开,鲜血淋漓。我慢慢站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我。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哭,
会闹,会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撕扯陈小艳身上的婚纱。我没有。我只是走到墙角,
拿起李琴用来修剪花枝的一把大剪刀。剪刀很沉,金属的寒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陈小艳吓得尖叫一声,躲到顾承忍身后。“温言!你想干什么!”顾承忍张开双臂,
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护着陈小艳。“你敢动小艳一根头发试试!”我看着他紧张的模样,
笑了。我的笑声很轻,却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颤。我提着剪刀,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滚开。”我对顾承忍说。“你疯了!快把剪刀放下!”他厉声喝道,“温言,我警告你,
你要是敢伤到小艳,我跟你没完!”我停下脚步,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我能闻到陈小艳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和我身上廉价的肥皂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抬起眼,对上顾承忍那双充满怒火和戒备的眼睛。然后,我缓缓调转剪刀的方向。
冰冷锋利的尖端,对准了我自己的心脏。“顾承忍,你不想我伤她,是吗?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好啊。”“那你看着,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第5章 脱胎换骨,分道扬镳顾承忍的瞳孔剧烈收缩。“温言!你把剪刀放下!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慌。李琴也从沙发上“霍”地站起,脸色惨白。
陈小艳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死死抓着顾承忍的衣服。我看着他们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我当然不会死。为了这种***,不值得。
我只是要用最极端的方式,砸碎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枷锁。趁着他们震惊的瞬间,
我将剪刀狠狠掷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同时,我从无名指上,
褪下了那枚他送我的订婚戒指。一枚小小的银戒指,曾经我视若珍宝。我随手一扔,
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顾承忍,从现在开始,
你我婚约作废,再无瓜葛。”我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顾承忍的怒吼和李琴的尖叫,但我充耳不闻。走出顾家大门,八月的阳光刺眼,
我却觉得浑身轻松。我自由了。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我用卖***的钱交了住院费,又去国营饭店,
用粮票和钱买了份肉末炖蛋和我妈最爱吃的肉包子。我爸看到我,焦急地问:“小言,
你去哪了?顾家那边……”“爸,”我把饭盒递给他,“我跟顾承忍完了。”我爸愣住了,
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有释然,也有担忧。“完了就完了吧,那种人家,
我们高攀不起。”我妈醒来后,知道了我的决定,她没有骂我,只是抱着我,无声地流泪。
“我的傻女儿,你终于想通了。”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照顾我妈,一边开始筹划我的事业。
我用剩下的钱,在城西租了一个带院子的小平房。这里偏僻,租金便宜,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