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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河 古墓

弥奈乔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孟墓》是作者“弥奈乔”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宫相泽蒋胜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第一香里的血孟河寨的是被麦香泡透晨雾还没散田埂上就爬满了镰刀割过麦秆的“唰唰”混着女人哄孩子的软语、男人的吆在河谷里绕着蒋胜家的烟本该是寨子里最先冒烟的那一个——他媳妇手脚麻天不亮就会起来煮玉米粥香能飘到隔壁王阿婆的院墙可今日不日头都爬过了山顶的老槐那烟囱还是光秃秃像根死了的枯王阿婆挎着竹站在蒋胜家院门犹豫了半竹篮里是刚...

主角:宫相泽,蒋胜   更新:2025-09-25 21:3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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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麦香里的血孟河寨的秋,是被麦香泡透的。晨雾还没散时,田埂上就爬满了人,

镰刀割过麦秆的“唰唰”声,混着女人哄孩子的软语、男人的吆喝,在河谷里绕着圈。

蒋胜家的烟囱,本该是寨子里最先冒烟的那一个——他媳妇手脚麻利,

天不亮就会起来煮玉米粥,粥香能飘到隔壁王阿婆的院墙上。可今日不同,

日头都爬过了山顶的老槐树,那烟囱还是光秃秃的,像根死了的枯木。王阿婆挎着竹篮,

站在蒋胜家院门外,犹豫了半晌。竹篮里是刚蒸好的红薯,

本想给蒋家那五个孩子送几个——大娃蒋虎能吃两个,二娃三娃抢着吃,

最小的丫头蒋丫总把红薯掰成两半,一半塞给娘,一半自己啃。可现在,院门虚掩着,

里面静得反常,连平时总在院角刨土的老黄狗,都没了动静。“胜娃?兰娘?

”王阿婆轻轻推了推门,门轴“吱呀”一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她往里走了两步,

院子里的石磨还停在原地,磨盘上沾着上次磨面剩下的麦麸,石凳上搭着蒋胜的蓝布褂子,

衣角还垂着根麦芒——像是昨天刚脱下的,可就是没人。“有人在家吗?

”王阿婆的声音发颤,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慌得厉害。她顺着廊檐往正屋走,窗纸是糊着的,

隐约能看见屋里的土炕。就在她要抬手敲门时,一股腥气飘了过来,不是杀猪的那种腥,

是带着暖意的、黏糊糊的腥,像夏天被踩烂的鸡血。门没锁,轻轻一碰就开了。

王阿婆先看见的是地上的刀。那是把弯刀,木柄上缠着蓝布条,是蒋胜去年从镇上买回来的,

平时用来割麦、劈柴,刀刃磨得雪亮。可现在,刀身沾满了血,血已经半干,呈深褐色,

像凝固的酱油,在土地上拖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痕,一直延伸到炕边。然后是炕。

兰娘躺在炕上,身上盖着的土布被子被掀开了一半,露出的衣襟全是血。她的眼睛闭着,

脸色白得像纸,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沫,原本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散在枕头上,

沾着血痂。蒋胜趴在她旁边,头埋在秀娘的颈窝里,一动不动,

后背的衣服也被血浸了一大片。“啊——!”王阿婆的尖叫像被掐住的鸡,猛地破了喉咙。

她手里的竹篮“哐当”掉在地上,红薯滚了一地,其中一个滚到炕边,沾了点血,停住了。

她转身就往外跑,鞋都跑掉了一只,嘴里不停地喊:“死人了!蒋胜家死人了!

”喊声像颗石子,砸进了平静的孟河寨。割麦的人停了手,挑水的人放下了桶,

正在喂猪的妇人忘了关猪圈门,猪哼哼着跑了出来。大家往蒋胜家跑,

脚步声、惊呼声、孩子的哭喊声混在一起,很快就把蒋家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胆子大的男人进屋看了一眼,出来时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女人抱着孩子,

躲在后面偷偷抹眼泪;几个年纪大的老人,一听见“兰娘没了”,腿一软就晕了过去,

旁边的人赶紧掐人中,乱作一团。“让让!让让!”有人喊了一声,人群分开一条道,

村里的里正蒋老栓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他今年七十多了,是寨子里辈分最高的人,

平时谁家有矛盾,都找他评理。可此刻,他刚走到屋门口,看见地上的刀,手就开始抖,

拐杖“笃笃”地敲着地面:“怎、怎么会这样……兰娘昨天还跟我家老婆子说,

要给娃们做新鞋呢……”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屋里。刚才进去过的男人颤着声说:“刚、刚才看的时候,

蒋胜还没动静……”里正挥了挥手,让两个年轻男人进去看看。两人你推我我推你,

慢慢挪到炕边,其中一个刚要伸手碰蒋胜,蒋胜突然抬起头。他的头发乱得像鸡窝,

脸上全是血,不知道是秀娘的还是他自己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布满了血丝,

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他看了看周围的人,

又低头看了看炕上的兰娘,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不像男人的哭,像个孩子,

又响又惨,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掉了下来。“兰娘!兰娘你醒醒!”他扑在兰娘身上,

手不停地摸兰娘的脸,“你别丢下我,别丢下娃们啊!你昨天还说要给虎子煮鸡蛋,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人群里有人叹了口气,有人跟着抹眼泪。谁都知道,

蒋胜和兰娘是寨子里最好的一对。蒋胜长得周正,为人老实,地里的活干得好;秀娘贤惠,

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五个孩子养得白白胖胖。平时蒋胜从地里回来,

兰娘总会递上一碗水,蒋胜也总帮秀娘劈柴、喂猪,两人从来没红过脸。现在兰娘没了,

蒋胜肯定是受不住了。“胜娃,你别太难过,”里正走进屋,拍了拍蒋胜的背,

“先把兰娘的后事办了,娃们还等着呢。”蒋胜没理他,还是哭,哭到嗓子都哑了,

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流到下巴上,滴在兰娘的衣服上。里正没办法,

只好让人先把蒋胜扶到旁边的小屋里,又让人去镇上报官——出了人命,得让官府来断。

镇上的衙役来得不算慢,申时左右就到了。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捕头,姓刘,

脸上留着络腮胡,眼神很利。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仵作,背着个木箱,走路轻飘飘的,

像没沾着地。刘捕头先让人把围观的村民赶走,只留下里正和几个当时在场的人,

然后进了正屋。仵作打开木箱,拿出银针、镊子,蹲在炕边,开始检查兰娘的尸体。

他先是看了看秀娘的伤口——伤口在胸口,是一道很深的刀伤,正好刺中了心脏,

刀伤的形状和地上的弯刀吻合。然后他又用银针探了探兰娘的喉咙,银针没变色,

又翻了翻秀娘的眼皮,摸了摸她的手腕。“怎么样?”刘捕头问。仵作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灰:“回捕头,死者胸口一处致命伤,凶器就是地上那把弯刀。伤口边缘整齐,

是自己刺进去的,没有挣扎痕迹。喉咙里没毒,身上也没其他外伤,应该是自杀。”“自杀?

”里正吃了一惊,“不可能啊!兰娘日子过得好好的,五个娃都那么大了,怎么会自杀?

”刘捕头没说话,走到蒋胜的小屋门口,蒋胜还在哭,只是声音小了些。他推门进去,

蒋胜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官爷,你一定要查清楚,兰娘肯定不是自杀,

她不会丢下娃们的!”“仵作已经查过了,”刘捕头说,“你媳妇胸口的伤口是自己刺的,

没有别人动手的痕迹。”“不可能!”蒋胜突然激动起来,要不是旁边有人按着,

他差点扑过来,“那把刀是我的,平时放在灶房的刀架上,兰娘从来不用那把刀,

她怕割到手!她怎么会用那把刀自杀?你们再查查,肯定是我没在家的时候,

有人进来杀了她!”刘捕头皱了皱眉,又让人把里正叫进来:“你说说,

蒋胜家平时有没有仇人?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里正想了想,

摇了摇头:“蒋胜两口子都是老实人,跟谁都没红过脸。最近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前几天,

兰娘去镇上买布,回来的时候说丢了个银镯子——那镯子是蒋胜娶她的时候给她买的,

她心疼了好几天,不过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自杀啊。”刘捕头又问了几个村民,

都说蒋胜家没什么仇人,兰娘也不像会自杀的人。可仵作的检查结果摆在那里,

伤口确实是自杀的痕迹,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都完好,不像有外人进来过。

“会不会是蒋胜杀的?”有人在外面小声嘀咕,被刘捕头听见了。

他看了看蒋胜——蒋胜还在哭,哭得浑身发抖,那样子不像是装的。而且蒋胜身上的血,

大部分是秀娘的,他自己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不可能,”里正说,

“胜娃那么疼兰娘,平时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跟她说,怎么会杀她?”刘捕头沉默了一会儿,

又让仵作再检查一遍。仵作又蹲下去,仔细看了看秀娘的伤口,又看了看那把弯刀,

还是坚持之前的结论:“确实是自杀。要是别人杀的,死者肯定会挣扎,伤口不会这么整齐,

而且现场也会有血迹喷溅,可这屋里除了炕边和地上的血迹,其他地方都很干净,

说明死者是在没防备的情况下,自己动手的。”蒋胜还是不相信,坐在地上,

一遍遍地说“兰娘不会自杀”,声音越来越哑,最后几乎说不出话来。村民们也都觉得,

蒋胜是太爱兰娘了,接受不了她自杀的事实,所以才不愿意相信。当天傍晚,

蒋胜的五个孩子回来了——他们前几天被送到了镇上的姑姑家,姑姑听说家里出事了,

才赶紧把孩子们送回来。大娃蒋虎已经十岁了,懂事,知道娘没了,抱着蒋胜的腿,

哭得抽抽搭搭;二娃三娃四娃才六七八岁,还不太懂“死”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大人哭,

也跟着哭;最小的蒋丫才四岁,拉着蒋胜的衣角,小声问:“爹,娘呢?我要娘给我讲故事。

”蒋胜抱着蒋丫,哭得更凶了。第二天,村民们帮着蒋胜把兰娘埋了,埋在村后的山坡上,

能看见家里的烟囱。下葬的时候,蒋胜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刘捕头把案子定了“自杀”,写了文书,回镇上复命去了。孟河寨的麦收还在继续,

只是蒋胜家的烟囱,再也没冒过烟。蒋胜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偶尔出来给孩子们煮点吃的,

眼神空洞,像丢了魂。村民们有时候会送点吃的过去,劝他想开点,他也只是点点头,

不说话。大家都觉得,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毕竟是自杀,官府也定了案,日子还得接着过。

可谁也没想到,这只是孟河寨噩梦的开始。第二回 哭魂三个月后,孟河寨来了个新县丞,

姓宫,名相泽。宫相泽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穿着一身青色官服,面容清瘦,眼神却很亮。

据说他是从京城来的,因为政绩好,被派到孟河县当县丞。他一上任,

就把孟河县的积案翻了一遍,又整顿了吏治,还亲自到乡下考察,不到一个月,

就把孟河县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都夸他是个好官。这天,宫相泽正在县衙处理公文,

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他让衙役去看看,没过多久,衙役领着一个村民跑了进来。

那村民是孟河寨的,叫蒋二柱,跑得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一进大堂就“扑通”跪了下来:“官爷!不好了!我们寨子里死人了!”宫相泽放下笔,

皱了皱眉:“慢慢说,谁死了?怎么死的?”“是、是李光棍!”蒋二柱喘着气说,

“今天早上,有人在村东头的破庙里发现他的尸体,胸口插着把刀,

跟上次蒋胜家的兰娘一样!”宫相泽心里一动。他刚到孟河县的时候,就看过兰娘的案子,

当时觉得“自杀”的结论有点奇怪——一个有五个孩子的母亲,就算丢了个银镯子,

也不至于自杀。只是当时案子已经定了,他又刚上任,不好马上推翻,只能先记在心里。

现在又出了一起类似的案子,他不得不重视起来。“备轿!”宫相泽站起身,

“让仵作也一起去!”半个时辰后,宫相泽到了孟河寨。李光棍的尸体还在破庙里,

破庙很小,只有一间屋子,里面堆满了干草,一股霉味混着血腥味,让人作呕。

李光棍躺在干草上,胸口插着一把菜刀,刀柄露在外面,血把干草都染红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仵作蹲下来,开始检查尸体。

他先是拔下了菜刀,看了看刀刃上的伤口,又翻了翻李光棍的眼皮,摸了摸他的手腕,

然后又检查了李光棍的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回县丞大人,”仵作站起身,

“死者胸口一处致命伤,凶器就是这把菜刀。伤口边缘整齐,没有挣扎痕迹,

身上也没其他外伤,应该是自杀。”“又是自杀?”宫相泽皱起了眉头,“你确定?

他眼睛睁得这么大,像是被吓着了,自杀的人会这样吗?”“回大人,”仵作说,

“有些人自杀前会害怕,眼睛就会睁得很大。而且这破庙平时没人来,门窗都完好,

没有外人进来的痕迹,菜刀也是李光棍自己的——他平时就用这把菜刀切菜,

住在破庙里的时候,就放在草堆旁边。”宫相泽走到草堆旁边,

看了看那把菜刀——菜刀很旧,刀刃上有很多缺口,刀柄是木头的,已经磨得发亮。

草堆里还有一个破碗,半碗没吃完的红薯粥,已经凉透了。“李光棍平时跟谁有过节吗?

”宫相泽问旁边的里正蒋老栓。蒋老栓摇了摇头:“李光棍是个苦命人,爹娘死得早,

没娶上媳妇,平时就靠在村里各家混饭吃。不过他也不是白混,谁家有活,他都帮忙干,

劈柴、挑水、割麦,啥都干,所以大家也愿意给他口饭吃。他脾气好,跟谁都没红过脸,

没什么仇人。”“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宫相泽又问。蒋老栓想了想,

说:“异常……好像也没有。就是前几天,他去蒋胜家送过一次红薯,回来的时候说,

听见蒋胜家的地窖里有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敲东西。不过他也没在意,说可能是老鼠。

”宫相泽的目光落在了蒋老栓身上:“蒋胜家的地窖?在哪里?”“在蒋胜家的后院,

”蒋老栓说,“就是个普通的地窖,用来放红薯、麦子的。兰娘没死的时候,

经常去里面拿东西。兰娘死后,蒋胜就没怎么去过了,地窖门一直锁着。”宫相泽点了点头,

又让人去问了几个村民,都说李光棍最近没什么异常,也没跟谁结仇。

仵作还是坚持“自杀”,让村民把李光棍的尸体埋了。可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

孟河寨就开始闹“鬼”了。第一个听见哭声的是王阿婆。她晚上起夜,刚走到院子里,

就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男人的哭声。那哭声很轻,却很渗人,像从地底钻出来的,

断断续续的,带着股寒意。王阿婆吓得赶紧缩回屋里,把门窗都锁上,用被子蒙住头,

一夜没敢睡。第二天早上,王阿婆跟邻居说起来,邻居也说,昨晚听见了哭声,

就在村西头的路口,哭了大概半个时辰,然后就没声了。

大家一开始以为是哪个男人喝醉了哭,可问了一圈,村里的男人都没喝醉,也没人哭。

到了晚上,哭声又响了。这次不止一个人听见了,很多村民都听见了。哭声有时候在村东头,

有时候在村西头,有时候在村后的山坡上,总是飘来飘去,找不到源头。那哭声很奇怪,

不像大人的哭,也不像小孩的哭,细细的,尖尖的,像猫叫,又像女人的啜泣,

却偏偏带着男人的粗哑,听得人头皮发麻。村民们开始慌了。有人说,

是兰娘……的鬼魂回来了,舍不得孩子,所以夜里哭;有人说,是李光棍死得冤,阴魂不散,

在找杀他的人;还有人说,是寨子里得罪了山神,山神降罪了。

里正蒋老栓请了村里的神婆来做法,神婆拿着桃木剑,在村里转了一圈,又烧了些纸钱,

嘴里念念有词,说“冤魂已散,可保平安”。可到了晚上,哭声还是准时响起,

而且比之前更响了,像是就在窗户外,听得人心里发毛。村民们再也不敢夜里出门,

家家户户都把门窗锁得紧紧的,连灯都不敢点。孩子们夜里听见哭声,吓得直哭,

女人抱着孩子,一夜一夜地熬。蒋胜家更是静得可怕,五个孩子缩在屋里,

蒋胜还是整天待在屋里,不出来,也不说话,像个活死人。里正没办法,

只能又派人去镇上找宫相泽。宫相泽听说后,也觉得奇怪——若是普通的谣言,

不至于闹得这么凶,而且哭声夜夜准时出现,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备马!

”宫相泽站起身,“宫乾,你跟我去孟河寨,今晚在那里守着,

看看这‘哭魂’到底是什么东西!”宫乾是宫相泽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为人沉稳,

听了这话,立刻点头:“是,大人。”当天傍晚,宫相泽和宫乾就到了孟河寨。

里正把他们领到自己家,又让人叫来了几个胆子大的村民,一起守在院子里。夜色渐深,

村里静得只能听见虫鸣,大家都屏住呼吸,盯着院外的路口。子时刚过,

一阵哭声突然飘了过来。那哭声跟村民们说的一样,细细的,尖尖的,带着股寒意,

从村西头飘过来,慢慢往村东头移。宫相泽使了个眼色,宫乾立刻屏住气息,

像猫一样蹿了出去,顺着哭声的方向追。宫相泽则跟在后面,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

哭声飘得很快,一会儿在路边的老槐树下,一会儿在田埂上,宫乾追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影。

等哭声消失的时候,宫乾已经追到了村后的山坡上,那里是兰娘的坟。坟前的土还是新的,

没有脚印,也没有纸钱,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大人,没人。

”宫乾回到宫相泽身边,低声说,“那哭声像是……用什么东西吹出来的,不是真人哭。

”宫相泽皱了皱眉:“用东西吹出来的?”“对,”宫乾说,“我刚才仔细听了,

哭声里有股气流的声音,像是用竹哨之类的东西,模仿人的哭声。而且声音飘得快,

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就是为了让人找不到源头。”宫相泽点了点头,

心里有了数——看来这“哭魂”不是什么鬼魂,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

可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吓唬村民,还是有其他目的?第二天早上,

宫相泽让里正把村民们召集起来,告诉大家“哭魂”是有人装的,不是鬼魂,

让大家不要害怕。可村民们还是半信半疑,有人说:“官爷,要是有人装的,

那他为什么要装鬼哭啊?他想干嘛?”宫相泽也答不上来,

只能说:“我已经让人暗中调查了,很快就能找出是谁干的。你们白天该干活就干活,

晚上锁好门窗,不用怕。”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三天后的早上,村里又死人了。

死者是蒋老栓的侄子蒋三郎,死在自家的厨房里。他躺在灶台边,胸口插着一把剪刀,

血溅得满灶台都是,锅里还煮着粥,粥已经熬糊了,发出一股焦味。仵作检查后,

还是说“自杀”——伤口整齐,没有挣扎痕迹,剪刀是蒋三郎自己的。

可蒋三郎的媳妇说什么也不信:“他昨天还跟我说,要去镇上买头牛,怎么会自杀?

而且他胆子大得很,连鬼都不怕,怎么会突然自杀?”宫相泽的脸色沉了下来。短短几天,

已经死了两个人,加上之前的兰娘,三个人都死在自家屋里,都被定为“自杀”,

可死者的家人都不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宫乾,”宫相泽低声说,

“你带几个人,暗中盯着村里的人,尤其是蒋胜,看看他有没有异常。另外,

查一下李光棍和蒋三郎有没有什么交集,比如他们最近有没有见过面,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宫乾点头应下,立刻带着几个衙役去了。可还没等宫乾查出什么,村里又死了人。

这次是个老太太,死在自家的炕边,手里握着一根簪子,簪子尖上全是血,

仵作还是定了“自杀”。村民们彻底慌了,都说寨子里被下了咒,要死人了。

有人开始收拾东西,想搬到镇上去住;有人则天天去神婆那里烧香,求神婆保佑;还有人说,

是蒋胜克死了兰娘,又克死了其他人,要把蒋胜赶出寨子。宫相泽压力很大。他知道,

再这么下去,孟河寨就要乱了。他必须尽快找出凶手,不然还会有人死。

“看来暗中调查不行,”宫相泽对宫乾说,“得换个办法。你去调二十个兵来,

分到孟河寨的各个角落,每家每户派两个兵守着,白天晚上都守,看看凶手还敢不敢动手。

”宫乾有些犹豫:“大人,派这么多兵去,会不会引起村民恐慌?而且凶手要是不露面,

咱们也没办法。”“恐慌总比死人好,”宫相泽说,“先稳住局面,再找机会抓凶手。

”两天后,二十个兵到了孟河寨,分成十组,每组两个兵,守在村民家门口。有兵守着,

村民们果然安心了些,白天敢出门干活了,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而凶手,似乎也真的怕了,

连续几天,都没有再死人,夜里的哭声也消失了。宫相泽松了口气,

可心里的疑虑却更重了——凶手为什么突然停手了?是怕了兵,还是在等机会?这天午时,

宫相泽闲来无事,带着宫乾和一个衙役,在村里转了转。走到村东头的时候,看见一口枯井,

井边长满了野草,井口用一块木板盖着,木板上有个破洞。“这井什么时候枯的?

”宫相泽问旁边的衙役。衙役想了想,说:“回大人,大概半年前吧。之前这井里还有水,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水就慢慢干了,变成了枯井。村里没人来这里,怕掉下去。

”宫相泽走到井边,掀开木板,往井里看了看。井很深,黑漆漆的,看不见底,

只能听见风吹过井口的“呜呜”声。他刚要把木板盖回去,突然看见井边的野草上,

沾着点黄色的东西——像是番薯沫。“等等,”宫相泽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番薯沫,

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是新鲜的番薯沫,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宫乾也蹲了下来,

看了看野草上的番薯沫:“大人,这枯井里没人来,怎么会有番薯沫?难道有人在井里?

”宫相泽皱了皱眉:“有可能。宫乾,你下去看看,注意安全。”宫乾点了点头,

从腰间解下绳子,一端系在井边的老槐树上,一端系在自己腰上,然后抓着绳子,

慢慢往下滑。井壁很滑,长满了青苔,宫乾滑了大概有一丈深,才踩到实地。他刚站稳,

就听见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吃东西。宫乾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吹亮了,往前照了照——只见角落里蹲着一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里拿着一块番薯,

正往嘴里塞,嘴里还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那人看见火折子的光,吓了一跳,

赶紧站起来,从旁边抄起一把弯刀,对着宫乾,声音沙哑地喊:“别过来!

再过来我就杀了你!”宫乾愣了一下,那把弯刀他很眼熟——跟兰娘死时旁边的那把弯刀,

一模一样!“你是谁?”宫乾沉声问,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为什么躲在井里?

这把刀是你的吗?”那人不说话,只是握着弯刀,警惕地看着宫乾,身体微微发抖,

像是很害怕。宫乾慢慢往前走了两步,火折子的光照亮了那人的脸——那人脸上全是灰,

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很邋遢,像是很久没洗过澡了。“大人,下面有人!

”宫乾对着井口喊,“还拿着一把弯刀!”宫相泽在井口听见了,心里一紧:“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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